34、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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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这么久，唐老师都跟你说什么了？”许逸转过头去翻桌上的书，装作不在意的打探消息。
季清言望着许逸头顶的旋儿，长在头顶最中间的位置，有老人家说头上有这种旋儿的，性子大多都很执拗，容易闷头撞南墙。
沉默了几秒，季清言选择暂时不将秦婉柔的消息告诉他，他妈妈从季家消失的事还没理清头绪，就先不把这些烦心事拿出来说了，等他找到线索，甚至是找到人之后，再带许逸过去吧。
“没什么事，就是例行关心一下转学生。”季清言耸肩，臭屁地说：“毕竟是高等级Alpha，学校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这个理由许逸显然不信，如果真的只是例行关心的话，为什么会去那么久，更可疑的是，同为转学生的方觉铭却没被叫去。
“真的吗，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许逸眯着眼望他，看上去是在考量他话里的含金量。
“当然是真的，S市我就跟你最熟，不管别人有什么事，都没你重要。”担心许逸察觉到什么，季清言连忙解释，试图把这个话题引开。
许逸听到这话心里一喜，被亲口承认自己是特别的感觉非常美妙，可转念一想，季清言口中的“许逸”，是和他拥有共同记忆和感情经历的许逸，不是只和他做了几个周同桌的许逸。
想到这儿，许逸的好心情也收敛了几分。
“刚才李师兄给我发消息了，说是你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目前除了部分数据偏高之外，其余的都挺正常的，但是唐医生研究的方向与李师兄不同，他也需要你的检测数据，所以周末我们还得再去一趟实验室。”
“因为他们催得紧，所以我提前帮你答应他们了，周末你应该能去吧？”
谈到正事时，许逸收起心里那点不自在，将李学安发给他的消息挑着重点给季清言说了，至于还没确定的提升液禁药和偏高的那些数据，他准备弄清楚之后再告诉季清言。
一是这些数据、推论都还处于猜测阶段，贸然告诉他或许会引起反效果；二是许逸不忍心看到季清言知道这些猜测后的反应，任谁知道伴随了他十几年的病居然是人为导致的，都会难过一阵子。
更何况，以豪门大家弱肉强食的潜规则来看，季清言从小到大经历的痛苦只多不少，他不想再将这种噩耗告诉他了。
哪怕季清言对此的态度只是程度最浅的生气，许逸也不想让他体验。
恰巧季清言周末需要一个理由甩掉跟着他的司机，自然无不可的点头，应下了周末再去实验室的要求。
最后一节晚自习过得很快，以许逸坐在讲台上与季清言对视五次、偷看十次作为结束。下课铃响后，方觉铭拉着季清言就往外走，只给收拾完东西的许逸留下个仓促的背影。
许逸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感叹道：和季清言一起转来的Alpha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大晚上拉着人就跑，偷感很重啊。
而另一旁，把季清言拉到安静地方的方觉铭很是冒火，心里憋着气、闷着头往前走，很快就把人带到一片漆黑的小树林里。
“停停停，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带着人往树林子钻啊？”季清言一使劲，把倔驴一样的方觉铭拉停了。
方觉铭转过头来，面色严肃地说：“周末你家里来人了？只有你家老头还是那个谁也跟着来了？”
“都来了。”提到季家人，季清言的神情也变得冷漠起来。
“他们来这儿干嘛，你都被姓白的排挤走了，她还专门跑到你面前来耀武扬威啊？”方觉铭满脸气愤，他和季清言从小一起长大，对季家的事知道得不少，自然也清楚姓白的耍了手段才进的季家门。
“也没这么无聊。”季清言冷笑：“说是给我定了个未婚妻，让我先和人家见见面，等大学后就准备结婚。”
“我呸——”季清言还没多大反应，方觉铭听到这件事倒先炸了：“她以哪门子身份给你安排这些，先不说人合不合适，你的身体状况他们还不清楚？”
“在这样的前提下就惦记着让你去联姻，看来他们是真的一点都不把你当人看。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侮辱！”
“不，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月光下的季清言露出审视的眼光，“我来S市不到一个月，他们就跟着追了过来……”
“我拒绝了他们的相亲要求，他们看上去也不气恼，像是早已知道了结果。可是，既然能料想到结果，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季清言硬朗的脸庞上写满了讽刺，用玩笑般的语气反问道：“总不可能是来播散父爱的吧？”
“他们不会无凭无故地走这么一趟，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或者说，他们在遮掩什么。”季清言联想到唐燕先前跟他说的那些往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知道季清言被带去哪儿的许逸在教室里等了十分钟，还是没见着他们打算回来的迹象，干脆收拾东西直接回宿舍了，不管他们有什么悄悄话要聊，总归是要回宿舍休息的。
回到宿舍的许逸也不白白等着，先是收拾中午没来得整理的衣物，提前洗漱好之后，掏出笔记本对照李学安发过来的信息素检测表里表明的数据，在全球论文里搜索关键词，并把它们下载下来。
除此之外，许逸还搜索了HBN型提升液的相关论文，但很可惜的是，并没有搜到与之关联的文章，许逸想了想，换了个关键词和数据库，果真找到一些被遗漏的文章。
一看时间，这仅存的几篇文章都是二十几年前发表的，研究主题都是如何提升Alpha的下限，进而推动等级的进化。
许逸大致看了一眼摘要，对文章中大胆的想象嗤之以鼻，如果Alpha真的按照这个假设进化了，迎来的可能不是ABO种族的进化，而是因自大造成的自我灭绝。
出于好奇，许逸看了一眼这几篇文章的作者，惊讶地发现这些文章都出自同一个人。这个结果让许逸产生一个巨大的疑问：为什么这些带有反叛意识的文章会出现在数据库里，二十多年的时间内，没人发现它们的存在吗？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许逸秉着谨慎至上的原则，把这几篇文章同样加入了下载列表，然后许逸就趁这段时间整理季清言血液检测表中出现异常的数据。
就在此时，下载列表发生了一件堪称离奇的事，显示下载完毕的那几篇文章瞬间消失在下载列表里，与下载记录同时消失的，还有存在数据里的文章。
要是许逸注意的话，就会发现搜索显示出来的文章数量在悄悄地减少，随着下载数量的逐渐增加，原本占满一整个网页的文章链接逐一消失，最后整个页面都显示“error”，五秒钟后自动关闭了页面。
这些文章消失的速度极快，仿佛它们在浩如烟海的数据里默默等待的二十几年，就是为了被许逸发现的这几分钟而存在着。
只可惜，许逸并没有发现这些微小的变化。
咔嗒——
锁芯传来解锁的响动，许逸回头一看，果然是季清言回来了。
许逸不想让季清言知道他在偷偷搜索关键词文章，嘴上跟他打招呼：“回来了？”，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把笔记本关了。
“这么晚还在学习？”季清言进门前在楼道单独待了五分钟，刚和方觉铭聊完一堆糟心事，面上的冷气还没散干净，不想就这么进去，免得吓到什么都不知道的许逸。
“都是放学时间了，能不能别这么卷，你这样我很害怕啊。”季清言挤出一个微笑，像往常一样调侃许逸。
可许逸在看到季清言脸上勉强笑容的瞬间，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后看着他走进门，拿了洗漱用品直接走进卫生间。
强颜欢笑，是遇到什么困难不愿意告诉我吗？许逸盯着卫生间的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洗漱的动静，有点想不明白。
仅仅半小时，先前还能笑着和他开玩笑的Alpha眉眼间就染上了忧愁，发生了什么吗？
许逸坐在凳子上等了一会儿，季清言洗漱结束后走出来，看到他守在一边还有点惊讶，“你在这儿干嘛？”
“季清言，你是不相信我吗？”许逸心中烦闷，本不想追根究底，免得在季清言眼中落下个爱刨根究底的刻薄形象，可被瞒着、被排除在亲近范围外，这种感觉更让他心痛。
“这话怎么说的呢？”季清言又露出微笑，可这与之前他发自内心纯粹的笑不同，被许逸一眼识破。
“从进门时，你脸上就挂满愁绪，可你迅速挂上假笑，嘴上说着没事，可脚步都比往常重了几分，种种行为表示，你遇到了大麻烦，但你并不打算告诉我。”
许逸指出季清言身上种种不对劲的地方，就差把“快把一切都告诉我”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遮掩被揭穿的季清言没有一丝尴尬，反而眼冒金光，大踏步向前埋进，将许逸一把涌入怀中。
“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爱”这个字一出，许逸被惊得愣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等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