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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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带来的这两个人，办事都极为靠谱，能力都很强，帮了他很大的忙。
舒余把自己罗列好的一些事交给他们去办，一些稍微复杂的事的，则需要他自己去盯一下，比如需要定制的员工服、菜单等，他想定制出来一个“图形”状的菜单，即各种素食荤菜的简笔画，其实他更想要那种有颜色的简笔画，但这个时代愿意给他画的画本就少，更别说会画水彩的文人，只能想着以后再更新彩色版的。
员工服比较简单，主要是个“特别”的围裙，他给店家画了画，人家虽然觉得很奇怪，但表示可以定做，而菜单的事得先找能接这种画单子的，还不急，让李铭先去找了。
说起来，刚穿到这个时代，舒余就惊奇地发现他自然而然会说这个时代的话，也认识并会写，这简直十分方便，如今自己开店铺，会写字可帮了他不少忙。
然后是招聘员工，这个时代最靠谱的员工是什么人，当然还得是拥有卖身契的仆人，他觉得这些不可思议，但只能入乡随俗，更何况私密性更强，舒余只能保证一定善待他买的这些人。
舒余在李铭带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小冯的陪同下，去找牙人买仆人，牙人见他穿的衣服料子细贵，给他看的都是手里最好的奴仆，虽然听说是最好，但舒余见到之后，发现这些奴仆都面黄肌瘦的，面容麻木连有人到来都没人抬头看几眼，他不禁心情沉重。
他打算先买三个，以后需要再慢慢添，这些人中他一眼看中其中一个特别的哥儿，个子较为高大瘦削，跟其他畏畏缩缩的相比，这位哥儿眼神坚定，眼里也有抹微弱的光，一个人静静抱着双膝坐在角落里。
“他多少钱。”
牙人笑得眯着眼：“这位贵人，这哥儿身强力壮，能干很多活，二十两银子呢，”
身强力壮没看出来，看这些人都瘦成什么样了，平时肯定也吃不饱。
“行。”舒余点头很快，闻言牙人更高兴了，“贵人还需要几个，随便挑随便拣。”
舒余：“我还需要个能算数的。”
牙人面色难看，“可我们卖的仆人中，没有会算账的。”有会算账的，但怎么也轮不到他手上。
舒余：“我给他们出点简单的题目，如果有答对更多一些的，我就带走。”
牙人忙答应下来。
很快，选出来的是位十二岁的小姑娘，算是这里面最小的了，瘦小的看起来还不到十岁，舒余看他对数字反应还算快，打算先带身边慢慢教。
“还需要一个男子。”
牙行的男仆不多，比哥儿女子贵多了，毕竟他们能够充当劳动力，舒余从里面看了看，问过之后没有看中的。
牙人想了想给他带到另一处，在官奴买卖处买到一个合适的仆人，是个中年男子，身体健壮，但手臂上被刻下纹身，大大一个“囚”字。
“这些都是罪奴。”
舒余看中他是因为这男子说，他以前在主家厨房做饭，比较擅长下厨，因为罪奴很少人买，怕引起什么祸事，正好让他给捡漏，这位只比那位哥儿多了五两，舒余痛快掏钱。
交齐了银两，他和小冯把这三人带回店里。
小冯去办其他事了，舒余留在店里，以防万一将三份卖身契直接放在空间柜子里，然后带三人去洗漱干净，给他们买来饭食，每个人都狼吞虎咽地吃，舒余看得不忍再看。
他等人都吃完了，才坐回来。
“我买你们回来，是想让大家在店里给我帮忙的。”舒余看了一眼他们说。
三个人都连连应声，被无偿分了一碗不便宜的饭，再加上从刚开始到现在，这位主家的态度，就让他们隐约察觉到，主家似乎是个好说话的。
“我承诺，你们卖身契在我这的一天，我就有你们一顿饭吃，不会让你们饿着冻着；我需要你们做的是，把这里当作自己家，要听我的话，当然，绝对不可做出吃里扒外这种背叛我的事，你们应该有所了解，我们家是打算做吃食营生的。”方子和一些食材的订单供应这些，都不能随意向外说出去。
舒余看了眼十二岁还有些懵懂的小女孩，简单说了下，“只要记住，少跟外人说太多我们店内经营的事就好，其他的你们可以随意聊，去跟别人交朋友都行。”
三个人都没有异议。
“你们都叫什么？”
三人互相看了看，那哥儿说，“主家可为我们赐名。”
“我没有这种要求，你们可继续用以前的名字，或者自己想改名的，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和参考。”
三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以前的名字。
然后属于跟他们聊了聊，知道女孩叫习花，小名小花，是被家里贱卖掉用来换钱的；哥儿叫许立，他的身世和他身上的故事感一样曲折，许立家条件不错还有些产业店铺，但自从他唯一的亲人父亲去世，他的相公就变了脸，不仅外面有人，还伙同别人抢走他家产把他赶了出去，并下套把他卖掉。
舒余：……
一点活路也不给人留啊，他很震惊，万万没想到，民风淳朴的这种时代，也有“吃绝户”这种事。
另一位男人叫田庸，并非真的身上有罪，他本是官家宅子里的小小厨师之一，结果因为主家获罪，他们所有奴仆都被打成官奴。
舒余听完十分沉默，那些被出售的奴仆们，基本上都和这三人一样有着凄惨身世吧……
那三人说了各自的事，见主家脸上没有丝毫异样的眼光，都逐渐放下心。
“主家，我们可以干什么活？”田庸首先问，他看这店里都还没布置起来，也不知道让他们三个做什么。
“叫我老板就好。”
“田庸你以后主要负责厨房这块，掌勺得你来，放心我要求并不高，小花先跟着我学收银，嗯就是算账收钱，许立你看哪里需要帮忙就帮忙，你得需要时刻看着整个店的情况，有什么事就找我。”
舒余是想把许立培养成自己的代班老板，以后出去了，由许立负责店里的所有事，只看他能不能快速适应上手了。
知道各自要做什么，虽然似乎有挑战，但三人心里都踏实许多。
正巧小冯出去一趟，回来给他说了几家已经打听出来能提供食材的农户，舒余拿纸笔记下来，“辛苦你们了，”他对小冯说。
“许立跟我先去问两家，你们在店里看这门。”
田庸应了声，连小花都十分早熟地乖乖回答。
因为这边平民较多些，所以这些每天能提供新鲜食材的农户很好找，小冯给他的都是已经挑选出来不错的，舒余带着许立先去了一家，他之前计算成本之后，给出的食材价格都比市面上的价格要高一点，所以谈得十分顺利。
等谈好这两家回去后，天已经黑了。
李铭已经回来，跟他交代了正办的一些事的进度，李铭的两个下属也是如此。
“大家真是辛苦了，真的谢谢你们。”舒余对李铭他们真诚道谢，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然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快速解决完这些。
“不必客气，我们也是听将军大人的吩咐。”
“等我时间充裕，也会去好好感谢你们将军。”舒余笑道。
他决定请大家吃完饭，但李铭三个推拒了，说要回去复命今天的事，让舒余好是惊讶一番，没想到戎戈的下属这么惨，每天还得跟现代打工人一样做工作总结？
他心里想着，面上也笑了说来。
实际上，只有李铭才需要这两天每天“汇报工作”。
“那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送别了他们，舒余转过身，“好吧，今天只有我们四个在一块儿吃。”
他问他们都想吃什么，谁知这三人都不敢选，舒余只好让他们跟自己吃一样的，然后就让田庸去外面买了，用的正是刚买回来清洁好的新碗筷。
“你俩这么不说话？”
舒余奇了怪了，他问，“小花，你怎么不说话？”
小花有些羞涩地往后躲了躲，见此许立忐忑说，“……老板竟和将军大人相识？”
“嗯，只是因为一些经历认识了，所以关系还不错。”舒余想到他和戎戈以前在乡下山林间相处的画面，明明间隔不长，却总觉得好像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样。
“你们不必有所惶恐。”他总算看出来了，古人就是太过胆怯，“就把他们当作是我们的平常食客，不用太过区别对待。”
许立连连应声，小花也是“嗯嗯”一声表示知道。
晚上，华灯初上。
这条小街意外热闹，夜间凉快许多，很多人在外面来来往往，坐着聊天的也很多，舒余不过出去看了两眼，就被隔壁两家老板搭讪了上来。
事实上，他们今天一天看着这家新铺子装修，各种奇奇怪怪的举动，让人不得不好奇，所以俩人都来主动问好了，这才知道这位新来的哥儿老板，卖的的是什么烤串零嘴，两家一家是早餐铺卖早餐馒头包子的，另一家是卖酥糖饼干的，正好大家的生意都互不影响，这下子，两家邻居的老板也都放下心来。
舒余回到后院里，他早早就给说三人安排了房间，田庸一间，许立和小花一间，他想着小朋友还这么小，有个大人住一块儿，什么事都能帮的上，三位员工早早就去休息了。
舒余看天不早也回了楼上，楼上的卧室什么都有，不需要再添家具，他将自己带的包袱里的衣物都放好，也从空间里拿出用得上的生活用品，顺带还有三位员工的份。
洗漱好后躺在二楼床上，听着窗外有些嘈杂、但市井气息满满的杂音，他难得失眠，小8见他似乎睡不着，于是拉着他的开始复盘明天还需要办的事，关于开店还有哪些没想到，识海里热热闹闹，舒余忍俊不禁，他想如果小8能出来变作人的话，一定很喜欢这种开店经营的工作。
接下来忙了三四天，该置办的都置办好了，有些还没做好的晚几天也没关系，开店并不难，但对舒余来说，最麻烦的就是辣椒的供给问题，卖烤串怎么能没有辣椒，不然就失去灵魂了。
幸运的是戎戈那边很快办好了这件事，舒余去和种辣椒的那户农家接触过，得知原来这辣椒在平常人家是不被欢迎的食材，因为着实很辣，辣的人嘴巴很痛苦，所以人们都叫它“苦角”，寻鲜楼垄断了所有辣椒的供应，但这户农家是少有喜欢吃辣椒的人，他们自己种自己吃，舒余看过他们家做的菜，确实比寻鲜楼的看起来好多了，更接近现代对于辣椒的用法。
寻鲜楼的饭菜味道一般，但卖点就在有辣味进行调和，所以对一些口味偏辣的人来说，是家不错的饭馆，舒余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这家农户做出来的饭菜，就比寻鲜楼的还要好。
因为提前说好，所以来了之后，农户家的男人很快带他去看菜地里种下的辣椒，已经有不少熟了，颜色红彤彤的，他们家晒好的也有存货，戎戈的人为他们免费提供更大的天地，用以农户种辣椒这件事，产出后要给舒余他的店提供供应，并保证协议时间内不能供给别人。
没办法，现在市面上几乎没有辣椒种子，农户家的这点，真不够几个人吃的，只能慢慢种，以后种多起来就开始留种，总有一天能让更多人接受并爱上辣椒这一配菜。
除了辣椒，其余配料也不好找，舒余和小8跑了好几家铺子，才勉强凑齐类似的，也因为此，他和田庸试了好几种配料的搭配用量，才终于试出最满意的口味，已经和现代的烤串味道差不多了。
这些都准备好，两天后，他们的小铺在鞭炮声响中终于正式开业。
虽然开业免费试吃，但效果并不怎么样，很多路过的人见到这种看起来奇怪的食物，没有一点想要品尝的欲望，直到傍晚，天色逐渐暗下来，街上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多，属于夜晚的热闹就开始了。
舒余让厨师烤了四五盘各种烤串出来，分给三位员工一起吃，因为不太好做的原因，面筋香肠这类准备的比较少，店里展示的多是蔬菜和各种肉类串串，但种类也不少，舒余对自己说不用急，以后可以慢慢丰富菜单。
烤串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很快吸引了一些食客。
“老板，你卖的这是啥啊，还挺香的？”
“这上面裹的是什么料儿？这么重的口味能吃吗？”
“啊嚏！啊嚏……老板你做的什么怪东西，呛得我鼻子好难受！”
“……”
好奇的人多了，这宣传不就有成效了？舒余连忙让员工们邀请路人们试吃，试吃的木签是专门准备的半截木签，上面串一两个串串，递给脸色好奇的路人们。
尝过吃后，很多人神色惊艳。
“好特殊的口味，但真的很好吃哎！再给我来多点，我想吃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可以吗？”
“我嘴巴受害了！这是什么配料，吃的我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之前跟着亲戚去过寻鲜楼吃饭，那里的味道和这些很像，这一定是苦角调味做出来的。”
舒余和员工们，依次为大家作了解答。
这边热热闹闹的场景，又吸引了不少凑热闹过来的，这个时间正是人多的时候，路过他们店的大多数人确实因为卖的东西很少见，都怀着一种好奇心情过来的，所以开业第一晚，来店门前的人出乎意料地多，店里点菜吃的食客也不少，直到大半夜，街边的行人逐渐少了，他们店里的人也都越来越少。
等到收拾干净店面关上门，舒余带着小花数了数今日的交易额，发现跟他预想的还要好些，赚的有一些钱呢。
“这是好兆头，说明我们这店绝对能做起来。”
舒余对员工们鼓励说道。
今天只是第一天，卖的效果挺好的，等他们店的“特色烤串”逐渐被越来越多人知道，那之后就必然不愁顾客。
果然烤串还是晚上卖的好，还好古代人没有熬夜到一两点的习惯，所以他们店大概晚上九点左右就能关门，大家的作息都调整了下，白天下午两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舒余还给大家发了周末的工作补偿奖金，因为一般都没有休息日的说法，所以他只对三人说，要是有事可以跟他请求休息一两天。
另外，今天的开业其实戎戈和戎礼两人都要来，但舒余给戎礼带话说，他这个身份今天来不太好，刚开业不稳定，万一有人找事，他一个大家族的哥儿出现在这里不太好；至于戎戈，也被舒余这样的理由给拒绝了。
他对于开业第一天的仪式感并不强，对他来说今天也算是平平常常的一天，用不着朋友们过来给他打气，等过几天顾客流量稳定下来，店里各个流程也都熟悉没问题的时候，再让那两个人随意过来店里玩。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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