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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是备份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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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送你些古木精粹，这样你就不用总是一甲子重塑一次肉身了。咱们以后同生同息，天长日久的，可以时常见见面，聊聊天，谈谈感想什么的，也总算有了个伙伴，有需要的时候，也总能有人能搭把手么。”
“ 你不是有女朋友么？”
“ 那怎么可能相同，咱们是同类，有共同的秘密。还有件事......你知道息壤吧，也是一种上古怪兽，你收录了么？”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貌似不是无的放矢。
“ 息壤...... 听说过，是个能自增长的夯土怪，适合拦洪阻水...... 不过，据我所知，夯土并不适合培植植株，可能你种棵杂草，都不会长。”
“ 你知道息壤是什么颜色的么？”
“ 什么颜色？它的颜色很特别么？”
“ 我怎么知道，我是在问你呀，你没有收录么？”
“ 你醒着的时候比我多，肯定比我见多识广，还以为你要爆知识点呢。”
“ 息壤不在你那里么？那你一共收录了几种，每一种收录了几只？” 林素已又问。
“ 收录几只...... 你觉的能收录几只？”
林素已表情无奈，“ 你知道的，我收录的那几个都是世间只此一株的存在，哪怕想要收录多一个做备份，也是没可能的。
你那里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多存几只，或者至少可以一对、一对的存。”
“ 你做备份，会存在一处，那备份的意义在哪里？存一对，当我这是养殖场呢？”
“ …… 一份备份存入一个不同的存储器，合理的。所以，你说，你自己本身会不会也可能只是个备份体？而且只备份了一部分品类......” 林素已一副深思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
陈牧眯眼看他，“ 你说话这么欠考虑，竟然能安然活到现在，是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吧，要不要亮亮，让我见识见识。”
不做无意义的辩论，再合理的推断，也得面对现实的局限。
这一方天地供养有限，能够供养全系列一套就不错了。
而那些家伙的存在，通过它们的精神体的吐纳，又对这方天地中精神能量的均衡起到调控作用。
比如说，鸾凤出，安平至，安定平和的气息播散开，可以有效的中和作用范围内的暗戾之气。
看出陈牧在有意避开收集名录的话题，林素已续上之前关于息壤的话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我这边的几个木灵神神秘秘的，似乎在寻找息壤的踪迹。”
陈牧觉得自己大概知道为什么，息壤那比其他家伙更为夯实的魂灵的正中心，包裹了一颗种子，唯一一颗有可能发芽的建木种子。
诸多魂器灵珠包围中的唯一一件实物。唯一本体与魂灵没有被分离，而且本体依旧存在足够的活性的实物。
只是他的空间遮蔽了息壤的气息，息壤再进一步将建木种子的气息对整个空间的其它家伙屏蔽，双层的防护，隔绝了外界的探知。
他以前设想过，如果把建木种子放出到梦境空间里，靠吸纳空间中的能量，于虚无中发芽、生长，通天木之灵一旦长成，应有通天彻地之能，这虚空建木会不会干脆的探入什么异界空间。
可是习惯了安稳又熟知的一切，探索未知的动力在哪里？
带着那些家伙的魂灵，攀缘着建木虚灵，进入异时空，然后附魂重生，再一起战异界、开疆拓土？会比现在更有趣味么？
‘建木’倒在了 ‘绝地通天 ’ 的传说中。
日升月落依旧，‘扶桑’、‘若木’却都已渺无踪迹。
虞渊‘寻木’方圆千里，曾笼罩着整个深渊，今昔外界也已无可寻处。
现在么，它们都在林素已那家伙的空间里，只是神性都已被抽离，为当初的某些大能们‘争’用了。
自己还是先继续做此间界的调控者吧。
如果最后人类真的把这方世界玩崩了......
到时候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出去闯荡了。
要不要提前准备后手，毕竟建木的正常生长期是很漫长的......
“ 你说，我一年总能吃几颗建木果，种子也都好好地种在了适宜植物生长的地方，在传说中的建木生长地，我可是有多种几颗的。
可至今都就没有一棵苗生发出来。”
“ 你认真的？这世间已经没有适宜建木生长的环境，你那几根木头，都只能是无从扎根的离土之木。关键是，要真让你种成了建木，你想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 讲真，我就没去想过之后的事情，爱怎样，就怎样呗，我手中有种子，就种了。”
陈牧觉得自己那棵建木种要是在林素已手里，估计这家伙这会儿已经在穿梭诸天万界了。
“ 我可是走遍天下，寻遍每一处有传说的地域，最后选定了几处可能的地点，比如罗霄、终南、鸾凤、玉龙、无量...... 南、北、东、西各地都有充满神奇传说的奇山峻岭，但是我猜测人迹罕至的地方，可能性更大，这里是我选定的地点之一，真的成功的守到了你。
唉，你说会不会还有个家伙是收了海里的那些怪物？那可有些难寻了。”
陈牧想了想，在心里划拉了一圈，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一位海兽收集者，录入的基本都会与他的名录重合。
那些海里的家伙他这里都有收录，为了构建适合所有家伙需求的魂灵家园，他的空间里还原了不同的地形地貌，梦境空间造的有如一颗梦境星球。
为了来自海域的那些家伙，他还要时不时的去外海深海区域转一圈，有些岁月里，还会干脆的做一段时间的岛民。
所以，陈牧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
林素已也没追问为什么。
“ 我擅长种植，所以我最喜欢囤地。” 林素已又换了话题，“ 那，你也知道，囤来囤去，囤了个寂寞，而且我需要四处行走，不可能长期据守一地。”
“ 你的意思是...... 你的家底有点薄。”
“ 我也囤过金银珠玉，哪知道那几根木头接触不到真土，连这些矿产都不放过，珍珠不是矿产，只是因为天然，也被它们给霍霍了。
不过好在我还有些陶盆、瓦罐、瓷盘、瓷碗、瓷瓶存住了，还能值些钱。”
“ 那些金银珠翠权当是使用草木精粹和吃果子付的费，这买卖很划算了。”
“ 我知道的啊，所以才没和它们计较，而且，我不光吃果，叶子我也有用的。”
“ 不过，你除了空间，不会把东西存别处么？”
“ 存空间里多好啊，随身带着才最省心么。”
两人一路向山外行去，天上流云聚散，在草地上和两人身上晃过明明灭灭的光影。
举目望去，苍茫茫一片山峦起起伏伏，青濛葱翠。
走了没一会儿，风似乎大了些，云层也开始快速聚集，整片山林的光线都迅速昏暗了下来，豆大的雨点落下劈劈啪啪的拍落，从稀疏到密集，都没用上半分钟的时间，山中的雨还真是说来就来。
“ 这不太对啊，山里一般下午的时候雨才多啊。” 林素已仰起脸接雨。
雨哗啦啦的下，冲刷着林间的草木，陈牧依旧徐徐漫步，周身滴雨未沾，足下微微离地，犹如行走在草尖之上。
林素已则不同，身上、足下虽然也都保持了干爽，可头却整个沐浴在雨中，等到头发都浸湿了，就晃动着脑袋，把半长的头发甩到飞起，边甩，边哈哈大笑，跟疯了似的。
雨下得大，等他们从山里晃出来，林子外面，近些的地方早看不到什么人影，也就远远的还能看到几个奔跑中的黑影。
其实不算爬山，就是从山脚下相对平缓的草地到最近处的村子，用跑的，都需要近一个小时，而且后半段路程靠近村落的地段，就都是农田菜地了，地垄上可跑不起来。
跑快、跑慢，也就是多浇一会儿雨，少浇一会儿雨的区别，肯定是各个都得浇成落汤鸡的。
不急不慌的两个人，哪怕没人看到，还是各自撑着一个野芭蕉叶在头顶，假意遮遮雨。
两个人在雨中飘飘荡荡，忽隐忽现，移行前进，要是有人看到，多半会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了山林中的精魅。
终于回到集古镇的时候，两人有各自撑起了一把雨伞，林素已撑的是一把竹伞骨、绘仕女图的油纸伞，只是这伞的半径至少一米，伞柄、伞杆是用一根牛骨粗红木芯材凿刻打磨而成，平常人需双手上下抓握，来保持平衡，伞面看着也很是厚韧、结实、耐用。
陈牧更是干脆的取出一把几百年前特意定制的超大幅面的绿油伞，两把伞并排撑开，两人并行的间距将近三米，在哗啦啦的雨声中，要想正常交谈，得靠喊的，好在两人现在都没想着要再说些什么。
两把古旧的油纸伞闯入古镇的雨幕中，很好地融入了古镇长街的风光中。
只是，伞不是轻盈灵巧的花纸伞，伞下没有窈窕的身影，雨也不是江南的濛濛细雨。
两个挺拔的身影，撑着两把大纸伞，伞沿与两侧商铺的屋檐想接，横向遮蔽了整条步行街，要是给这个场景加上背景音，可以是伴随着他们脚步落下的咚、咚擂鼓声，可以是与这暗沉的天光、这长街风雨相和的肃杀的铮铮琵琶音音，当然也可以是悠悠慢慢拨响的琴音。
实际上这就是两个无聊较劲的家伙自以为的入场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