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蛊》望沙

63、《山风蛊》第六十三章漆吴山

　　鲲鲸仙与西海的蛏道人阴阳双生道体态，惺惺相惜的相聚在鹿吴山。鲲鲸仙到了这里看着鹿吴山高大灰色山脉上没有草木，只有很多金和石头，于是没有耽搁时间马上做法。他朝着山下发源的泽更水，布下了七星法咒。
　　然后鲲鲸仙与西海的蛏道人，沿着泽更水向南游向滂水，再顺着滂水向东朝着东海边上的漆吴山游去。彩虹令上说泽更水中有一种兽，名叫蛊雕，形状像雕，头上长着角，发音像婴儿哭啼，会吃人。当鲲鲸仙元神的样子，像一座浮动的山体在水上行走，这些河里的蛊雕纷纷遁形，不敢与鲲鲸仙照面。如果鲲鲸仙吸了一口水，马上泽更水断流不说，他们这些蛊雕还不够鲲鲸仙塞牙缝的。
　　鲲鲸仙通过滂水来到东海边的漆吴山，这座山中也是光秃秃不长草木，到处都是怪石嶙峋可用于博戏的石头，也没有玉。此山延伸到东海之中，鲲鲸仙站在山上可以望见海深处似乎有一座山，山上光影闪烁不定，是太阳所在的地方。
　　西海的蛏仙收到西海青龙用火莹送来的消息，给鲲鲸仙的美食快递就在东海边上的漆吴山附近海水里，他已经同东海的堂弟龙王打过招呼。
　　等鲲鲸仙游到了东海边的这一刻，各种鱼群就像汩汩泉水，自海底附近火山口流了出来。此时太阳落在地平线上，像一个金色的火球浮在海面上，晚霞映照银色的小鱼，东海的海水变成了一片光灿灿的海面。
　　鲲鲸仙确实饥饿久了，元神是巨型鲸鱼的他，虽然没有肉身，但是这些鱼群被他一嗦的喝到胃里，马上补充了聚集在这些鱼群上的灵炁，瞬时鲲鲸仙精神爽快，顾不上先斩龙脉，开始大快朵颐的吃喝起来。
　　他一口闷了几吨的渔获后，刚吐出了喷泉海水花，突然海面上开始结冰。坐在海底火山上的西海的蛏道人，马上发出了紧急逃生的信号。拉响了一个装着绿鸦的颜料罐，只要一粒就可以将海水染红，这是他与鲲鲸仙的秘密约定。
　　鲲鲸仙看到天气骤冷，海面上有西海蛏道人发出的紧急信号，马上沉潜到海底的火山口。在这里守着的东海归墟洞天的一位太上长老，蟹黄巫仙迎上来。他的螃蟹元神的橘黄壳绽放出光华，他缓缓向前一福。
　　“见过国师大人，我奉东海龙王之命，听命于你。”
　　鲲鲸仙化出人形的样子，对着蟹黄巫仙回礼。
　　“非常感谢招待，有心了。”
　　“主要是西海龙王交代，务必让你吃饱，吃好。”
　　“谢谢，吃得非常好，那些银鱼都是难得美味，我一个人把你们存货吃光了，不好意思。”
　　“不见外，有什么我可以帮帮你的。”
　　“是有一些问题，我想问问你这个地头蛇。”
　　“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
　　“嗯，刚才经泽更水朝着东海游，里面有蛊雕的灵兽，说是可以吃人，但是我看着怎么有些奇怪。”
　　“啊，那个就是一个分身的幻影，就在泽更水中，离开那里就没有了。”
　　“哦，这个有趣，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了话长了，当年大禹禅位给伯夷后，伯夷把王位传给了启王，就到鹿吴山躲起来了。后面吴人到鹿吴山看到有鹿，就去汇报给大王。鹿是吉祥物，于是启王派人到鹿吴山，结果追逐着一头带翅膀的鹿到了泽更水，那个鹿就不见了。只见水中有灵兽蛊雕，将下水的人的船都弄翻了，死了不少人。从此吴人就不敢到鹿吴山来追鹿了。”
　　“啊，原来是个神怪传说啊？”
　　这时候在鲲鲸仙另一边蛏道人，也化成人形来到鲲鲸仙耳旁低声说话。
　　“我们的老祖飞廉的元神就雀头，鹿身，和龟蛇一样的尾巴。那个时候，他就在此地历劫。”
　　鲲鲸仙马上变了脸色，赶忙对蟹黄巫仙一福说，“我就是好奇，既然是历史遗留的秘密，我就不深究了。不过现在这个天气一瞬入冬，你能给个解释吗？”
　　“这些都是烛九阴所为，我们东海深受其苦。他是时间的祖巫，时不时的就来到东海恶作剧，我们龙王有苦说不出。毕竟烛九阴以前是祖龙，我们龙王和西海的龙王都是他的子民后代。”
　　“他这么嚣张，改变季节，那会给人间道带来多少灾害？”
　　“这个就是报到了天上也没人敢管，大家都知道，烛九阴变成这样是昊天大帝造成的。”
　　“这怎么行，一会儿夏天，过一秒就是冬天，再过一秒又是夏天，人间道的生灵还不灭绝了？”
　　“我们龙王有办法，你看着！”
　　说完蟹黄巫仙化出了人形，穿着一身黄袍，手中拿着一个法宝紫色海螺壳。他身后的鱼妖紧紧地小心伺候着他，时刻看着他有什么指示发出来。根本不聚焦任何的目光在鲲鲸仙身上，无惧什么天空的气候什么，他们的眼睛都一瞬不瞬地盯着蟹黄巫仙的脸和手指。
　　蟹黄巫仙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拱月的气场，迈着八字步伐，来到海底的火山口前，用手中的紫色海螺壳朝着海洋照去。才扫向头顶海面，紫色的海螺壳发出了一道炽烈的光芒，不仅把海面上的冰融化，而且将漆吴山上的冰雪都化掉了。“
　　“这个是我们的修正时间的法器，在东海的海底到处都有，无论谁看到季节变化，只要是仙类修士。神识的灵炁看着海螺壳的螺旋尾端，就能将烛九阴的阴气冲开。”
　　“这法宝有意思，归墟地下都有，也难为你们了。果然到处都有藏龙卧虎的高人。”
　　“东海和西海都是祖龙的后人，他们也同情老祖的遭遇，但是他们又不能做什么。只好用这些宝器和老祖玩，就当他老年痴呆了，后辈总是要看问题一分为二。”
　　“你们龙王真是好人，要不是早都起争端。”
　　“啊！”
　　随着喊声，不远处，旋龟子和莲山的□□仙，抱在一起，从海底的虫洞跑出来。旋龟子脸色发白，蛇形的龟尾牢牢的把莲山的□□仙缠住。
　　□□仙头上一对突眼变得异常涨大，嘴里像□□一样发出浑厚的声音。
　　“叫你不要动，现在好了，我们不知道到哪个宇宙了。”
　　“徒儿！”
　　“啊，师父，是您！”
　　“你怎么来了？”
　　“我们看到天气变了……，冻得我们跳入水底，接着穿过虫洞……对不起，我没有来的及做法，”
　　“没关系！”
　　“真的？□□仙也说是我不用做，只要保命就可以了。”
　　“你们看，冰夷来了！”蟹黄巫仙大声的喊。
　　不知什么时候海上面空中，出现一个白发须眉的老人。他御风浮在空中，面对北斗七星，双臂上前并指如剑，化出了北斗七星法咒后，马上空间光华四射，灿若白昼。
　　烛九阴神力封印的时间空间内，被老人拥有强大的寒冰之力锁住，老人脚下的风随着老人的意念，伏入所有的物体山川。这些风化作西风冰龙，随着老人眼光所及之处皆会结霜冰冻。
　　烛九阴睁眼闭眼改变的时空，被老人锁住封印后一抬手，瞬间将烛九阴地冻结成时间龙炁，分解成了漫天的冰雹与雪花。接着老人御风后，将一股热气流的海风送来，苍茫冰雪覆盖的漆吴山现出了博石山体。
　　老人从容转身看着着水下的蛏道人等，他的天眼射出一道微光，专门是给莲山□□仙和蛏道人虫语后，就消失不见了。西海的蛏道人和莲山的□□仙没有说话，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幸福会意的笑容。
　　东海归墟深处，传来沉闷的声响，蟹黄巫仙感觉到不好，想赶忙拜别了鲲鲸仙，带着手下几个鱼妖匆匆朝归墟洞天赶去。他知道这次烛九阴被冰夷伤的不轻，一定又是到东海的龙宫找事去了。
　　俗话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但是哪个后代能够忍受，不死不灭的祖上，和昊天大帝为敌。现在东海龙王心里苦啊，不能得罪昊天，现在他在封神榜后，招揽了几十万的天兵天将和大罗神仙，哪一个拉出来，东海龙王惹不起。
　　但是烛九阴非要执着的报仇，每次被昊天打回原形后，就来后辈龙子龙孙这里养神。而他特别喜欢归墟洞天，这个也是他当年从混沌海中，化出来的洞天福地。以前烛九阴和昊天的爱恨情仇折腾的间隔比较长，几千年一个轮回。但是最近的烛九阴龙炁轮回间隔太密集了，几十年就来一回。要不是东海龙王和西海龙王堂兄弟关系这么好，就是因为烛九阴短时间的折腾，他们都有些承受不住，需要彼此的鼓励和安慰。
　　还没有等蟹黄巫仙架电鱼座驾离开，就见漆吴山海底流出了沸腾的岩浆，黑色的气脉的异常浓密，随着海水不断向外涌出，如墨染了海水一般。一个巨大含着烛火乌金的人脸蛇身的魔兽，越来越大的身体从墨色的气脉中凝聚成形，逐渐的蛇身变得越来越粗，最后蛇体上布满黑色龙鳞。
　　鲲鲸仙看到烛九阴闭着眼的人脸，嘴里的烛火照亮幽暗海底，一个光灿灿的石洞在烛九阴背后缓缓升起，他的龙身渐渐退入山洞口。
　　一名鱼妖要上前让他睁眼，却被蟹黄巫仙止住。“我们已经改过时间了，就随他去吧，让它自行破开荒古魔咒，不要去干预，免得发生意外。”
　　“巫仙，请告诉我的孙子，看我留下的云文！”
　　“留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头生双角、长达几十米的巨龙突然游了过来，大声的喊道。
　　“老祖，是什么密文？妖皇的封诰你当成传家宝，也不看看他们现在都臣服了昊天？”
　　“我不服，我要和他斗到底，曾经的妖皇也是皇！”
　　“老祖，你不能每次捅破天后，留个烂摊子给我们，你能不能为我们想想？”
　　“吪！”
　　烛九阴生气的搅动了水下的波浪，给了赶来的东海龙王孙子一掌。东海龙王也是不客气的用龙尾回击了烛九阴。祖孙双方在变幻水中较量，迅猛的你来我往的干了起来。但是烛九阴虽然是恶龙，但是还是手下留情，一声长啸横空离去，留下一句话。
　　“别担心，我不会再麻烦你们，我找到了复仇的继承人。”
　　观战的鲲鲸仙想拦住烛九阴的去路，谁想到被东海龙王阻止了，“随他去，这次冰夷出手了，他不会很快的复活真身。”
　　鲲鲸仙只好放过，其实就是不放过，好像他也拦不住烛九阴的黑气流失，在海底的每个孔洞，似乎都住着烛九阴的炁息。
　　鲲鲸仙给东海龙王一抱手，“见过王爷！”
　　“不必客气，以前你帮我很多。”
　　鲲鲸仙看到东海龙王和颜悦色的，就一时大胆，“王爷，为什么你的老祖不放下屠刀，立地成圣？”
　　“呵呵，他本来就是先天圣人，需要放下什么？”东海龙王有些恼怒的看着鲲鲸仙，怎么才修了金仙后，就坐到昊天一边了。
　　鲲鲸仙觉得唐突多管别人的家务事，可是自己的任务不就是来这里打怪，就是斩烛九阴龙脉的啊。
　　“你是不是失忆了？”东海龙王突然问。
　　“我？怎么可能？”
　　“嗯，我觉得你不是从前的你。”
　　“这怎么说？”
　　“我不能说，这里是女娲娘娘的风姤天，我是来接老祖回归墟的，其他的事，我不能参与。”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我走了，我只答应了帮堂弟给你送吃的，别的我一概不管，再见。”
　　“哎，别走，能给点信息吗？”
　　“这个是一个云文，你们的同伴黑猿看过了，也就不是秘密，留给你参悟吧！再会。”
　　说完东海龙王和蟹黄巫仙等都不见了踪影，在他龙尾摆过之处的海底，出现了一个珊瑚礁的石碑，珊瑚红色晶莹如玉，中央的云文几乎和珊瑚的纹路融合在一体了。这些文字在海底，就像是水波纹的纹路印记，落款是龙形的阴刻。
　　看着半丈宽，一丈高的珊瑚墙，旋龟子浮到珊瑚上，用蛇龟尾巴触摸。感叹这么漂亮，这么大的珊瑚给做成了石碑，简直太败家了。没有想到，这些云文，被旋龟子触摸后，变成一个个晶莹通透的水母，咕噜噜的从珊瑚上逃逸出来，朝着海面游去。‘
　　“妈呀，师父我闯祸了！”
　　莲山的□□仙也赶忙追着海底千万个通体晶莹水母，但是来不及了，这些水母浮到海面上被月光一照，马上变得光华闪烁，整个海面都是亮闪闪的神光。原来这一切都是东海龙王神通，用水母在珊瑚上写出的碑文。
　　鲲鲸仙脑中刻写了珊瑚碑文，虽然不认识，但是想着有机会可以问知识渊博的白猿，他猜测这些文字与烛九阴有关，也与自己有关。东海龙王的话，似乎有玄机。烛九阴会是荒古前的妖帝吗？
　　“大家还有什么事？老祖传信，要我们速速离开。”西海的蛏仙不忘提醒大家。
　　旋龟子心里着急，自己在洵山没有机会做法，到了漆吴山又把师父的珊瑚文给搞没了。
　　“万一这是妖族荒古前的妖皇所留，与我们都有关怎么办？”
　　“徒儿，你说你没有做法在洵山？怎么回事？”
　　“师父，都怪我不好非要看过整个洵山才开始，结果变天了没有来得及。”
　　“那山上的怪兽见到了？”
　　“算是吧，当时我们躲在水底，看到像羊的灵兽从头上跑过。”
　　“洵是诚实的意思，羊，祥也。可见洵山的羊隐含着美好、和善、吉祥之意。”
　　“为什么没有嘴？”
　　“沉默是金。”
　　“对啊，洵山有很多的金子，还有美玉。”
　　“我知道了，这座山，一定有着美好的故事，有着该纪念的人。”
　　“会是谁？”
　　“记住，我们回去后，不能说见到东海龙王的事，更不能说烛九阴和他关系。”
　　“记住了，就像没有嘴的羊，把一切都烂在心里。”
　　“等等，我们需要祭拜山神，我们最后收尾，不能失仪。”
　　第二天早上，鲲鲸仙和旋龟子，先看着太阳从远处的地平线升起后，再从漆吴山附近的上山挖了玉石，刻成玉璧。接着又打了一只狐狸，祭祀后和玉璧一起埋入地下，并用糯米供奉山神。
　　这样他们准圣对柜山到漆吴山十七座山，长度七千二百里，打怪任务就算完成了。至于如何算成绩，只有等回去见到天尊再说。
　　鲲鲸仙搂着旋龟子的肩膀豪气的说，“好了，一切完毕，该回箕尾山。”
　　话音一落，空中有一道神光一闪，鲲鲸仙和旋龟子，顺着一股天地透出慑人的磅礴气息，眼中有电闪般的五彩神华后，神识回到箕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