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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要你嫉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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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月知道阿寒的性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可她万万没想到,阿惹居然也会陪着她闹。下午阿寒问她会不会吃醋,她笑着说自己没想过,可现下,她却不得不想。
因为阿寒整个人挂在阿惹身上,黏的活像橡皮糖。
“阿惹……你比孤僻……还香了一点。”谭寒贴在任宵身上,鼻尖贴在脖颈处,像个粘人的小猫。
“是么?”任宵没推开她,可也没伸手搂住,只是站在那,表情无奈极了。
明明有好几个浴室,可这人偏偏非要跟自己一起洗澡,这已经是第二天了。美其名曰,要让诺诺也尝尝吃醋的味道。
可任宵并不想让江临月吃醋,她没有那么幼稚。可谭寒却指了指旁边的屋门,“你如果让孤僻觉得吃定了咱俩,她就有那闲心去观察别人的喜好了。”
莫名其妙,可任宵却配合她了。
自己爱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江临月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看,阿惹都像不愿意的样子,可偏偏阿寒抱着阿惹不放。
“阿寒,乖乖睡觉了。”江临月开口,语气温柔。
“今天阿惹睡中间行不行?”谭寒看着江临月,眨着大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怜。
“那你问阿惹,她愿不愿意。”江临月拿她没办法。
“阿惹姐姐~你陪我好不好。”那声音甜的发腻,谭寒拉着任宵的手,还轻轻晃了晃。
江临月亲眼看见她的阿惹脸红了,而且红到了耳根。
心里酸溜溜的,觉得不舒服……原来吃醋是这样。
可这夜晚远比想象的煎熬。
任宵躺在中间,左边是江临月,右边是谭寒。说好了乖乖睡觉,可旁边的人却不老实,一只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越界,落在自己身上。又顺着 ,一点点,把裙子往上撩。
肯定不是诺诺,因为她睡觉时两个手都会放在被子外面,自己怕她着凉,总要半夜起来,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再把被角掖好。那就只能是……
“阿惹姐姐……”耳边却传来阿寒的声音,细小的气音,似乎怕诺诺听到似的,“要抱抱……”
任宵想推开这人,可偏偏她又在耳边说,“嘘……孤僻睡了,别把她吵醒了。”
任宵只好抓住那手,把它轻轻放回原位,“别闹了,快睡。”声音也小。
“我睡不着……”谭寒的下巴放在任宵肩膀上,轻轻蹭着,“阿惹姐姐……孤僻向我求婚,你会不会生气……”
这问题让任宵一愣,而对方的语气,更是小心的让人心疼。
“会……有点酸酸的,但不会生气。”任宵侧过身子,看着谭寒,“我接受,只是……需要时间调整。”
“阿惹姐姐……我终于明白孤僻为什么对你念念不忘……”黑暗里,那眸子却似点点星光,直直的望进了任宵心里,“不管她做多荒唐的事,你都宠着她,连句重话都不愿讲。更不会像我,为了让她吃醋,而跑来抢你。阿惹姐姐……你对她可真好。”
任宵笑笑,“因为她是我的诺诺啊……我答应了老师,会一直照顾她,不让她受委屈的。”
脸颊被手轻轻抚摸着,那指腹轻轻蹭过眼角,“阿惹姐姐,那你委屈吗?你爱她一个,她却爱很多人。”
“委屈啊,可那能怎么办呢?她的心分给了别人,可我心里,却只有她啊。”
“那……她少给你的那半,我给你,行吗?”那呼吸却近了几分,打在耳侧,“阿惹,姐姐……”
心跳莫名的快了几分,暖意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哪怕隔着布料。任宵身子僵着,不知该作何反应。昨晚的荒唐,几分借着怒气,几分是为了遗忘,半推半就,莫名其妙。可昨天好歹都是诺诺,并不觉得太突兀。可现在诺诺睡着,她跟谭寒,算……怎么回事儿啊。
手被人拉着放在对方身上,顺着曲线,能感觉到细嫩的皮肤,却又有疤痕的交错。说起来,谭寒比自己跟诺诺还小,却……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人都有恻隐之心,任宵也不例外。哪怕忌惮着谭寒,可还是会心疼她。
“阿寒乖,快睡吧。”被拉过去的手只是轻轻的拍着谭寒的后背,任宵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哄她睡觉。
可唇上却传来莫名的柔软,她蓦然睁大眼,却发现谭寒吻了自己。
“唔……”手被人握住,变成十指紧扣,腰被收紧,两个人贴在一起,那力度却让她挣脱不开。
“嘘……孤僻睡着了。”谭寒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声,却又轻轻咬了下耳垂。
任宵身子一抖,呼吸乱了。
手举过头顶被压在床上,谭寒半撑着身子,轻轻吻着任宵的脖颈,呼吸轻巧,像只小猫。任宵挣扎了下手臂,发现无法动弹,她才意识到,这人,好像要来真的。
“阿寒,下来,别闹了。”她偏过头,躲开那吻。
“阿惹姐姐……”可那唇却含着她耳垂,舌尖轻勾,膝盖轻轻一顶,任宵便绷紧了身子,“我是孤僻的,孤僻是你,那……我就也是你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等式,任宵扭了下身子,想把谭寒甩下去,可对方是练家子,哪这么容易。
手被放开,下巴却被钳住,那吻失去了小心,却霸道。鼻翼间呼吸的味道很清甜,像是加了柠檬的糖。很轻的喘息声在耳畔,任宵觉得自己也身子发烫。
裙子被推高,两个人贴在一起,颤抖灼热。理智在渐渐出走,不自觉地回应对方的吻。任宵知道这一切不对,可诺诺……
“阿寒,下来。”任宵平复着呼吸,“我是诺诺一个人的。”
“可她又不会为了你守身如玉,”谭寒却看着她笑,“笨阿惹,昨天……我不是也……”
“不一样,”任宵捉住她游走的手,不让它乱跑,“我是为了让诺诺开心,仅此而已。”
“可你……”飞快的划过,那潮意和指尖上的润,证明这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在逞强。
“阿寒,别再测验诺诺,也别再测试我,更别再测试止戈。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我们都一样。一旦疯长的念头突破了底线和枷锁,就将覆水难收。你觉得你可以算到一切,却唯独算不到,爱,能让一个人有多疯狂。”任宵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我或许不会像诺诺一样爱你,但我会把你当作自己的妹妹。你答应了,诺诺亏欠我的那半颗心,由你补上,不能食言。”
“阿惹姐姐……”那声音透着委屈,那人缩在任宵怀里,“为什么你跟孤僻一样,别人明摆着要伤害你们,拆散你们,你们却都不生气。连拥抱的力度和心跳都一模一样,讨厌透了……”
“可能是因为……我们一起长大吧,”任宵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也跟她很像。”
“我?有吗?”谭寒抬头,看着她。
“叫我阿惹姐姐的时候,晃着我胳膊撒娇的时候,垂眸委屈的时候,都跟她小时候很像。”任宵轻轻拍着谭寒的后背,“只是现在诺诺长大了,再也不会这样叫我了……”
“喂,孤僻,别装睡了。”谭寒在被子里伸脚,踹了下江临月,“我知道你早醒了。”
江临月伸手打开床头灯,捂着眼睛不看面前这幕,“我本来都睡着了,又被吵醒……”
她透过指缝,确定没什么不能看的,才把手放下来,“阿惹,你也陪她胡闹。”
那表情,委屈极了。
“看看,像不像?”任宵却笑,示意谭寒看江临月的神情。
谭寒看见江临月抿着嘴,脸颊却气鼓鼓的,很像那张照片,那张让她恨死了的照片。
“不像!我比她美多了。”偏着头,谭寒又蹭到任宵怀里,“阿惹姐姐哄我睡觉。”
醋意蔓延就在一瞬间,江临月的脸又气鼓了几分,她小声嘀咕,“我的阿惹姐姐……”
“孤僻,你说什么?”谭寒却看着她,挑眉,又炫耀似的蹭了蹭。
“我的阿惹姐姐!”莫民奇妙的怒意,江临月的声音大了点。
“阿惹姐姐……她凶我……”谭寒却似受了委屈,一瞬间红了眼眶,抱的任宵更紧了。
“诺诺,你凶她干什么?”任宵轻轻的摸着谭寒头发,那语气温柔,“乖阿寒,不难过了,我替你骂她。”
吃醋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江临月觉得自己现在酸到爆。
翻身下床,还不忘关了床头灯,江临月走在沙上躺下,整个人缩成一团。阿寒抢了她的阿惹,而阿惹,又不让她凶阿寒。她吃醋,又不知道该吃谁的醋,只觉得心情复杂极了。
可床上又传来很轻的声响,似是压抑着的呼吸,又带着甜腻的轻喘。江临月瞪大了眼,摸着黑起来,啪的一下打开所有灯,却看见床上的两个人正看着她,那笑容狡黠极了。
“诺诺,也会吃醋啊。”任宵语气悠悠。
“孤僻,你刚才好凶啊。”谭寒嗔怪十足。
“你们……”很明显被人摆了一道,江临月却有嘴说不出。
“我们怎么?”任宵看着她,“就许我们为你争风吃醋,还不许你自己尝尝?”
“对啊孤僻,你只怕我抢了阿惹,却不担心阿惹抢了我,你果然偏心啊。”谭寒看看她,眯了下眼睛,转头飞快的吻了下任宵,“我偏要抢。”
“阿寒……你就是想找茬亲阿惹……”江临月算是看明白了。
可这话让任宵脸一红,看了谭寒一眼。
“阿惹姐姐比你香,比你软,我想亲她怎么了?”谭寒看着她挑了下眉,却看见江临月变了脸色。
“诺诺……”察觉到她不对劲,任宵也没了逗她的心思,翻身下床,拉着江临月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江临月冲她笑了下,脸色有几分白,“我去洗手间。”
说完,便出了卧室。
“阿惹……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谭寒看着江临月的背影,和那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心脏一紧。无数个夜晚浮现在面前,她也是这样,带着别人回了房间,言语表情皆是轻佻。与她而言,不过是为了保护江临月,而演给外人看的一出戏。可她却忘了,对于江临月,这痛,都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心上。
仰头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连冰都没加。江临月用冷水洗着脸,连骨节都被冰水冻红了。她知道阿寒不过是玩闹,不会真的抢走阿惹,也不是用她俩做比较。可那回忆却泛滥的悄无声息,她仿佛能听见谭寒说她无趣,想起她吻向别人时,那唇角还挂着的笑。
“孤僻……”谭寒下了楼,就看见江临月在喝着酒。似乎是无意识的,一杯接着一杯,却不停。伸手抢过杯子,谭寒伸手摸着江临月的脸,“我错了……我不该用阿惹气你……”
身子却被人环住,江临月的呼吸很轻,打在耳畔,还带着酒意,“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的……”
那作弄也好,不服气也罢,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多看她几眼,把她放在心尖上。她们带给彼此的不安太多,不容易一笔带过,可江临月却不想再相互折磨。
“阿寒……我吃醋了……”那声音带着淡淡的哑,“你是我的,阿惹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谭寒轻轻咬着她脖子“你不是不拒绝任何事的发生吗?”
“我只是说我没想过这种情况……可我现在发现……我在意……在意透了……”江临月把头埋在谭寒颈脖处,声音发闷,“我是不是很差劲,你们要分享我,我却不愿意跟哪怕是你们分享。”
“孤僻……”谭寒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发,“所以啊,别负了我,更别负了阿惹。”
“阿寒……”江临月看着她,说不出话。
“这么多年,拒绝我的,你是第一个,她是第二个。”谭寒却笑,“我就这么没魅力吗?”
话是多余的,那带着酒意的吻霸道的入侵着口腔,唇齿拉扯,呼吸焦灼。
谭寒是被江临月抗回卧室的,丢在床上,吓了任宵一跳。
“诺诺,你喝酒了?”任宵看着她那染了粉色的脖子,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一定喝了不少。
“阿惹姐姐……”江临月却压在她身上,轻轻撕咬着她的肌肤,“你是我的阿惹姐姐,我一个人的……”
一个人,霸占着两个。这事儿要让洛不争知道,非得一边骂一句臭不要脸,一边悄悄给她比大拇指,感叹一句,不愧是人间扳手啊。
可三个人如果都愿意,那别人,又能说得了什么?
更荒唐的夜在上演,今天的江临月没被绑住胳膊,自由的紧。而人有两只手的好处是……可以一心二用了。
可任宵和谭寒却似有默契,两个人都蒙在被子下,只由着呼吸变乱,却不发出一点声音,这让江临月不太满意。
“阿惹……吻阿寒……”她咬着任宵的耳垂,那口气却似命令。
“诺诺……”任宵看着她,却没动。
“我只想让你舒服……”任宵却用鼻尖轻轻蹭着她,“阿惹姐姐……就当是为我……”
任宵对江临月,向来心软。
那吻纠缠,呼吸焦灼,可却不是为了彼此。两个人拥抱,身子却是为了第三个人而抖,一室风光旖旎。
“阿惹……”
“阿寒……”
江临月清楚的听到,两个人叫的不是自己。
在这种时候被叫错名字,原来……是这种感觉。竟然还想着报复,江临月笑着摇头,看来自己还得再努力点才行。
莫名其妙的夜晚,莫名其妙的筋疲力尽。一早醒来,任宵觉得,三个人住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事。而谭寒却觉得,三个人在一起挺好的。江临月还在睡着,梦里也带着笑,看上去安静乖巧。
两个人看着江临月,对视一眼,却不约而同的伸出手。
“唔……”被人轻抚,理智还没睡醒,身体却醒了。
一个对两个,是技术和体力的考验。两个对一个,胜之不武,可能更准确点。还没来得及清醒又昏沉过去的江临月看向两人的目光未免幽怨,她忙了一宿,怎么早上还要被折腾。
“诺诺,你是我的。”任宵吻了下她额头。
“孤僻,你是我的。”谭寒的吻落在脸颊上。
“谁让你要娶我们两个,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任宵看着她笑,却还是摸了摸她的脸。
“阿惹……你跟阿寒学坏了……”江临月看着她,往她怀里缩。
“明明是跟你学的。”阿寒也凑过来,非要往任宵怀里挤。
“你们俩啊,快起床了。”任宵伸手摸了摸这个的头发,又摸了摸那个。
三个人生活,或许……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码的我啊,默默拿出了搓衣板拍自己。礼乐崩坏大概就是这样,完了完了,我再也不是纯情的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