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不记得重生还把对象忘了》稷下春秋

20、亲到了

　　part.1
　　最后一站是香格里拉。
　　他们这回住的是酒店。
　　由于海拔比较高，如果是高强度旅行会很难受，所以这两天沈一明也只选了两个地方。
　　住在独克宗古城附近，白天去的松赞林寺和巴拉格宗，晚上就到古城逛。
　　踏上返程的飞机时，楚云熙还有些恍惚。
　　在飞机上他们无法打电话，沈一明就靠在一旁，看着空姐来回穿过自己的身体，思考晚上给楚云熙做什么。
　　将近一周的旅行，虽说情绪上非常高昂，可一旦回归平常状态，那种疲惫感就会席卷而来。
　　沈一明向楚云熙的方向投去目光，后者已然合眼小憩，他走到他跟前，弯下腰，知道自己此时碰不到眼前的人，却还是忍不住伸手想去拨一拨他的睫毛，捏一捏他的脸。
　　这很不对劲。
　　他的手停在半空，缓缓收回，拇指食指轻轻婆娑，带着不可明说的躁动和难耐。
　　沈一明直起身，就这样垂眼看着楚云熙睡到飞机降落。
　　他们在出了机场后才通电话，外面天色略晚。
　　沈一明语气低缓平和，问他：“想在家吃还是想在外边儿吃？”
　　楚云熙打了个哈欠，一边等车来一边回他话：“回家吃？可是家里没有菜。”
　　他记得出门前家里冰箱一干二净。
　　这一点沈一明回来之前就有考虑到，说：“没事，我买了食材让人放门口，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楚云熙微微睁大眼睛，看上去有点懵，落在沈一明眼里还有点可爱：“什么时候的事？”
　　沈一明神色自若：“上飞机前。”
　　楚云熙也不傻，一下就想明白了：“那如果我说在外面吃呢？”
　　沈一明才不会破防，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语气不变，故意说：“既然你想在外面吃，那我们就……”
　　“我说的是如果。”楚云熙表情淡然，没等他把话说完，迅速反驳道：“你用词严谨一点。”
　　“这样啊……”沈一明拖着音，语气很明显的低落下去，一边说一边瞧他的反应，“我还以为你吃惯了外面的，已经看不上我做的饭。”
　　他装的太好，听着不似作假，那失落的情绪落在楚云熙耳朵里就是想忍但没有忍住的委屈，楚云闻言熙微微一愣，眼睛里罕见地载着茫然和无措，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的他一时竟没做出反应。
　　part.2
　　沈一明觉得自己很恶劣，明明是自己先撩的火，却硬是要楚云熙一个答案。
　　看着对方真的没有回答，也明知楚云熙自然不是认同自己说的那个意思，但还要抓住这一点沉默的间当，几乎自虐般的继续：“其实我能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替代的。”
　　这话一出，那将破未破的，他一直逃避的压抑的情感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倾泻如注，他想到了这一步，说出了这句话，他悲哀地发现事实不出所料，可感情如此不可控，他溃败认命。
　　他就是喜欢上这个朝夕相处的人了。
　　可是他听见自己轻嘲：“我是可以被替代的。”
　　楚云熙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他下意识地否认：“不对。”
　　沈一明闭了闭眼，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很不对劲，也有些矫情和咄咄逼人，他像以往那样笑了笑，轻轻揭过：“我刚才钻牛角尖了，车来了，上车吧。”
　　“我们回家。”
　　他一开口，楚云熙秀气的眉头就微微拧着，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听到最后四个字又咽了回去，拉开出租车的车门。
　　机场距离别墅有些路程，不知道是不是在置气，楚云熙一上车就闭上眼，不吭声，还把小半张脸都埋在冲锋衣的领子里，双手交叉环抱，身子靠着窗。
　　浑身透露着拒绝交流的讯号。
　　沈一明眼神暗了暗，平息心中翻涌的情感后，他出声试探：“我可以……牵着你吗？”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楚云熙的反应，只见对方指尖颤了颤便没了反应。
　　虽也在意料之中，心中一瞬钝痛，他快速整理好心情，好让人听不出声音异样，除了歉意，其他都藏了起来。
　　“抱歉，是我冒犯了。”
　　他强迫自己挪开视线，向窗外看去。
　　司机专心开车，更不可能知道后座发生了什么。
　　经过保安亭的时候，楚云熙把寄存在门口的食材带上。
　　司机把他们放在门口，等他调头后，沈一明才再次开口：“你先进去，东西我来拿。”
　　楚云熙自然不与他争，点点头就转身去开门，沈一明拎着食材和行李跟进去。
　　可当他放好时，楚云熙已经没了人影。
　　他们的通话不知何时断开，沈一明沉默地摘下耳机，同手机放在一旁，不去想。
　　厨房只有水流和切菜的声音。
　　这跟他平时的习惯不同，他平常会在这种时候思考，思维异常活跃，今天不然，他脑子只剩一片空白，等完成晚饭后，他才感觉到自己仿佛是凭着肌肉记忆做完的。
　　想了想，还是给楚云熙了条消息过去——
　　【晚饭好了】
　　他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回。
　　【你先吃吧】
　　沈一明按灭了手机屏幕，神色晦暗，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拿就上楼回到了客房。
　　躺在床上，一只手搭着眼，满脑子都是和楚云熙相处的画面，被对方一言一行牵动的情绪是这样的鲜明。
　　不容他再忽视。
　　part.3
　　楚云熙刚从实验室出来，脸色有些凝重，回完消息后经过一楼餐厅，看到沈一明的手机和耳机都在桌上，还有那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的晚餐，他抿了抿唇，眉宇间露出几分纠结，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脚步匆匆的迈进了书房。
　　他面色肃然，看着手中刚刚测量的数据，眉头轻蹙，从电脑中又调出了另一组数据，看着那一点细微的差距，陷入了片刻沉思。
　　陨石怎么变小了一些？
　　不等多想，被养刁的胃发来抗议的声音，楚云熙这才走出去，却发现沈一明的手机耳机还在原处，桌上的菜也没有动过，他定了定神，直到看见电饭煲里的米饭也没有少才慌了。
　　他站在原地，张了张口，小心发问：“你在这儿吗？”
　　可是闭上眼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依旧没有那个人熟悉的触碰。
　　他拿出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的点开通话，铃声就在身后响起，许久也没人接听。
　　楚云熙神色从慌张，到迷惘，慢慢变成委屈，最后回归平淡——如最初那般，没有生气的，死寂的淡漠。
　　他默默地坐到自己常坐的位置。
　　他很饿，同时又觉得没胃口，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他如往常般细嚼慢咽，却总觉得噎着心堵。
　　眼眶聚起水雾，都要看不清饭菜了。
　　楚云熙轻轻眨了下眼睛，温热的眼泪顺着面庞滑落，掉进碗里。
　　他站起身收拾好碗筷，都没有用洗碗机，自己戴好手套洗，他还想拿抹布擦一擦洗菜台，可是又愣在那儿。
　　沈一明把厨房处理的特别干净，厨余垃圾都用垃圾袋扎好放在一旁。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
　　沈一明都给他弄好了。
　　他想去哪里，想吃什么，想做什么，只要开口，基本都能得到——沈一明都会满足他。
　　想到这里，他坐到沙发上发呆，他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但是一向很好用的脑子此刻就像宕机了一样，强行打开也是一团乱码。
　　鸦羽似的睫毛低垂，看着自己的双手——
　　因为没有给他牵吗？
　　楚云熙低着头，心中觉得又冤又委屈，嘴角都耷拉着。
　　谁叫他要说出那样气人的话？
　　楚云熙抬眼望了望关着门的客房，踟蹰片刻，还是走上楼，轻轻拧开了门，房中一片黑暗，他先是试探的问了一声：“你在睡觉吗？”
　　半晌没有动静，他放轻脚步摸了进去，到床边时才阖上眼，抬了好几回手才慢慢往床上摸寻，果然碰到了沈一明。
　　part.4
　　沈一明被碰到的瞬间就彻底清醒了，他缓缓坐起身，把人轻轻一带让对方也坐在床上，在他手心写：
　　【吃过了？】
　　楚云熙低低地回了声：“嗯。”
　　沈一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与他相握的手，挣扎了一瞬，还是略带不舍的抽回。
　　谁知楚云熙竟然反握住他要抽走的手，还说：“你不是要牵吗？是又不想了吗？”
　　带着控诉，语气也是第一次对他说话这样重：“明明之前牵我都没有问，又为什么要在车上问？问完又自顾自的道歉，你让我怎么接话？”
　　楚云熙觉得自己说话从来没这样激动过，想到沈一明上车前说的话还有车上的一问，先前独自吃饭时的心情又泛上心头，鼻尖一酸，声音就带上了委屈和不满，还觉得闭着的眼睛都热热的。
　　“我在车上都同意了，是你自己没有听见。”
　　楚云熙仗着沈一明没有电话就无法开口反驳自己，一字一句：“是你自己没有来牵我。”
　　沈一明听到这些话，心中十分惊诧，随之便是翻腾的喜悦入侵，充斥整个干瘪的心脏。
　　他只非常短暂地一愣，很快就反扣住楚云熙的手，强势与他十指相扣，把人带进怀里。
　　楚云熙背靠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下颌擦过自己的脸颊，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他的另一只手也紧紧圈着自己的腰，相扣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沈一明几乎是用圈着的姿势把人抱在怀里，又不能说话，现在出去拿手机真的很煞风景，他也知道楚云熙就是趁着这个状态想发泄情绪，所以他只是时不时地蹭蹭他的头发，以及亲吻他的耳朵、脸颊、脖颈还有锁骨。
　　来回用嘴唇轻吻，紧握的手也松了松，习惯性用指腹刮了刮楚云熙的手背。
　　搂着腰的手松开，转而去捏了捏楚云熙的脸，却察觉对方脸上的湿润，他的手一顿，把人整个人抱起来转了个身，让楚云熙跨坐在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
　　借着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他看着楚云熙眼皮轻微颤动，本该干燥白皙的面上确有湿漉的泪痕。
　　他顿时感觉自己呼吸一窒，满腔都是说不出的心疼和懊悔，他捧着楚云熙的脸，鼻尖同他蹭了蹭，很是亲昵。
　　随后又从他的眼睛一路向下，吻过面颊和鼻尖，停留在了对方的嘴角，迟迟没有下一步。
　　这时楚云熙动了动，微微偏过头。
　　沈一明再也无法继续忍受，一手掐着他腰往怀里按，一手探入他的发间，微微用劲。
　　他碾磨过楚云熙饱满的唇，用舌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肆意搜刮，攻势猛烈而霸道，持续良久才慢慢分开，分开时还黏黏糊糊又亲又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