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番外，我竟是炮灰》夹心棉花糖

18、心事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郑楠陆陆续续地又卖出去了43本连环画，而后结束了这门生意。

　　她房间里还堆着将近一百本连环画，但都是市面上流通比较多、收藏价值不高的，继续守着美术学院这一摊子，估计也是事倍功半。

　　当然，这和竞争对手的出现也有一定关系，如果她和对方打价格战，之前以五块钱一本买过连环画的老顾客会怎么想？

　　相比之下，倒不如直接收了这一摊子，把全部精力转到卖冰棍上来。

　　现在，她早上去拿两回货，下午拿三回，按泡沫箱的最大容量来算，一天就能赚到21块的净利润，相当于国营厂一级工半个月的工资了。

　　660元的存款多少给了郑楠一些底气，就算她回到首都后，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营生，这些钱也能让她多撑一阵子了。

　　所以，这天卖完最后一趟冰棍后，郑楠和贺燕在冰棍厂碰头，说了下散伙的事情。

　　“我要回首都了！冰棍厂这边，虽然红霞姨当时是给我们两个人做的担保，但这不影响什么，你一个人也能完全接手，顶多是再去李科长家里坐坐罢了！

　　再有，卖冰棍到底是挣的辛苦钱，冰棍厂的门槛儿设置得又低，你不是厂家，没办法发展下线、去挣差价，那就只能多攒些钱、试试其他的营生了。

　　现在这个年代，其实挺不错的，机会也多，只要你敢想敢干，肯吃苦，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事情，你都可以做到的！”

　　这是郑楠头一回给人灌心灵鸡汤，或许是在这个年代挺罕见，总之，一碗鸡汤灌下去，她居然把人说哭了！

　　郑楠整个人都懵了，她是真的不太会安慰人，这会儿也只能先把人拉到一边、避免别人凑过来看热闹、反倒让贺燕尴尬。

　　“不是，你别哭啊！因为舍不得我？你放心，虽然我回首都了，但我过一个来月，还会经过西京市的，到时候我来看你，给你带首都的特产，行不？”

　　“你回首都，能带上我吗？”听到这话，贺燕擦了擦眼泪，心里早就冒出来的那个念头，突然坚定了下来。

　　自从她跟大嫂吵过架、又被她爸逼着交出冰棍摊子、而她又使出拖字诀以后，她在家里就一下子不招人待见了。

　　为了避开她爸妈和大哥大嫂，她只能天刚亮就出门、收摊后在家附近转悠、直到很晚再回去。

　　原本想的是，她还有时间和大嫂慢慢拉扯着，至少也得拖到她找到下个生意、能把冰棍摊让出去的时候吧，可谁知道，前天晚上她刚回到家，轻手轻脚地经过大哥大嫂房间门口的时候，却听见大嫂提议着要把她嫁出去？

　　事关自己，贺燕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贴着门听了好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房间去。

　　原来，大嫂刚去医院查出了怀孕，冰棍摊那么累人，她倒是不想去了，可是，小姑子能挣钱，但她抠不出来，这就让人很难受了。

　　于是，大嫂就想着把她嫁出去、收一笔彩礼钱，正好，她的那间屋子也能腾出来，到时候给孩子住！

　　贺燕不想嫁人，不相信大嫂会给她说什么好人家，更不相信在长孙面前、她爸妈会选择她，所以，她才起了逃跑的念头。

　　从昨天到今天，贺燕一直都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在不惊动她爸妈的前提下、把自个儿的户口迁走，只是还没想到办法，就听郑楠说，她要回首都了。

　　首都啊！距离西京市可不近，要是她去了首都，哪怕她爸妈捏着户口，找不到她，也没办法让她嫁人，不是吗？

　　“你先想清楚，要离开西京市，到底是因为不想嫁人，还是因为不想嫁给你大嫂介绍的人？

　　另外，如果你爸妈骂了你大嫂一顿，温和地说你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嫁人是一辈子的大事，你的婚事，他们肯定会仔细把关的，那样，你还愿意离开吗？”

　　郑楠也没想到，贺燕最近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的事儿，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郑楠愿意尽她所能去帮助贺燕。

　　可如果贺燕自己看不清、犹犹豫豫，到头来，她不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吗？

　　按照郑楠的假设，贺燕想象了下如果爸妈那样做、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只可惜，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恐怕会是，他们又想干什么。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早已经对父母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你的假设是不可能成真的，因为他们永远都只会是嘴上疼我，或许，他们是爱我的吧，但这份爱，比不过要给他们养老的大哥大嫂，比不过能延续贺家香火的没出生的长孙，也比不过入赘到了别人家、但却是男娃的二哥！

　　郑楠，我觉得，我没那么优秀，但是，我也不比别人差很多，所以，我不想永远当那个最后被选择的可怜虫了，你能带着我一块儿去首都吗？”

　　贺燕摆摊这么长时间，又卖了几天冰棍，因为大嫂和她不对付，挣的这些钱，除了适当贴补家用，剩下的她都是随身带着的。

　　这会儿，她也不讲究了，拉着郑楠随意找了条巷子，背过身蹲下就开始掏钱。

　　她在左裤腿里面缝了个口袋，钱都用一块儿布紧紧包着，就塞在这个口袋里，因为开口留得比较小，取出来的确费了点儿时间。

　　“你看，这里有五百五十块钱，足够我一个人生活很长时间了，去首都以后，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