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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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盛愿出差的那天。
“什么？！”
顾喧一口水喷出来，伸手抓纸巾擦衣服，话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结扎……不说你爸妈肯定不同意，你和盛愿商量了？”
虽说结扎手术对男性的伤害微乎及微，但一旦在后面加上手术二字，怕是除了医生，没人能对此放心。
而且，就顾晟这时常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许多事都是才有想法不久就去做了，甚少和人商量。以前他没少因为这方面吃亏，后来改了一些，比如像今天这样，有了想法后暂时不去做，因为要至少请一周的假，就来和顾喧宣布一下。
提起盛愿，顾晟面上划过一缕心虚：“还没有。”
顾喧无语，他觉得这事应该真的只有自己知道。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先不提你爸妈可能会气死，单就没给盛愿说、你自己直接决定了这件事来说，如果人家是刚成年的那种小朋友，估计要和你闹分手。”
盛愿既然打算要和顾晟在一起，那自然不希望顾晟会在这种事上瞒着他自作主张。加之他脾气也没比顾晟好多少，只是看似柔软好欺，不会直接动手罢了。只怕东窗事发后，盛愿是先对顾晟一顿数落，然后好些时日不见他，也不许盛静溪见他。
顾晟也想到了这方面，他原本设想的，说不定他卖个惨，盛愿就不会特别动气。现在又细细一想，觉得顾喧说的那种更有可能发生。
时间回到现在。
顾晟抬眸，盛愿果真黑着张脸，被他气得不轻。若非他说要给盛愿解释，只怕早就甩袖走人了。
盛愿抬手捏住了顾晟的耳朵，咬牙切齿问：“是不是非要我气的和你一刀两断，要你学习学习霸总小说里的一些情节，你才能长记性？”
“如何告白求婚可以，追妻火葬场还是算了，”顾晟的头贴近盛愿，一副泼皮无赖样，“我这次一定长记性，今后不会了。”
“呵！”
顾晟前后说了这么多次，盛愿是不想再信了。
他两人都不说话，屋内一面静谧，加上他二人身躯贴近，盛愿觉得，除了两相交替的呼吸声音，他还听到了顾晟的心跳声。一下、两下……盛愿没学过医，听不出来心跳速度的变化。不过他听说过一种说法，和爱人待在一起的时候，心跳速度会发生变化。盛愿就是这样，他觉得，顾晟也是这样。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盛愿火气消了一些。他问：“你，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顾晟把盛愿搂的更紧了些：“两天前，一点也不疼。”
盛愿不信，他觉得手上划出一道小口子就很疼，更别提这种手术了。
“后天就能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先去盛灏家接小乖，一起回家。”
“那我这几天留在这里照顾你，等到后天一起回家。”
盛愿还没在医院照顾过什么人，这种事，一般交给专门的护工来做。所以，对于照顾顾晟这件事，盛愿也就是帮他订个营养餐，最多亲手喂一下。
出院的前一天傍晚，顾橙突然杀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检测报告单。
不等顾晟问她是哪来的消息，顾橙一见到他们就说：“爸妈怀疑小乖是我和阿愿的孩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小乖的一根头发，检测结果出来了，现在在我手上。”
顾晟和盛愿对视一眼，顾晟伸手：“我来看看。”
顾橙递给弟弟时不忘说：“已经看过了，上面说了，可能有一定血缘关系，但不是血缘关系上的母女。”
她一笑：“爸妈就是已经猜到那个原因上，这检测报告才能到我手上。你们俩打算说吗？”
顾晟看盛愿，这件事到底还是要看盛愿的打算。
盛愿叹了口气，看着这对姐弟说：“都到这份上了，好像说了也没什么。”
说着，他掐了顾晟一下：“还能给伯父伯母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位会想来做结扎手术。”
顾橙点头道：“你们能想清楚就行，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等会我也要去爸妈那儿，这事我来给他们说清楚。”
她的目光扫过弟弟两口子：“爸妈虽然挺喜欢小乖的，但是，你突然结扎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最好先不让他们知道。”
顾橙拿不准父母什么念头，她一项认为这种事还是瞒着最好。
终于到了出院这天，两人像之前聊天那时说的一样，开车去接盛静溪回家。
小孩子长得快，这么些日子没见，两人都觉得盛静溪长高了不少。
回家路上，盛静溪像往常那样不停说着在大伯母家里学了什么、过得怎么样。对于家教老师教的那些题，盛静溪觉得还行，好多都知道，可是一到考试，不是写不出来就是时间有些不够用，老师和大伯母都说她是因为太紧张了。
盛愿说：“小乖已经很厉害了，离考试还有很长时间，咱们慢慢学，不着急。”
盛静溪点头，两只脚晃来晃去。
顾晟的假还有两天，他也不急着销假去上班，就在家里教盛静溪做题。
幼儿园入学考的题很顾晟来说非常简单，盛静溪也不觉得特别特别难，学的很快，题也对了不少。只是她每道题写完后都会耗费很长时间检查究竟有没有写对，搞得时间总是不够用。
只这点顾晟觉得还好，多强调几次应该就能改过来了。反正比当年他辅导外甥做题时，外甥死活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来得强。
盛静溪毕竟是小孩子，没有一直待在书桌前做题的耐心。每做几道题，她就想跑到一边玩，过会在做题，或者在演草本上握着铅笔乱花。才一转眼的功夫，顾晟就看见那面新翻到的演草纸，被盛静溪画的各种东西涂完了。
他十分无奈，自我安慰说“小孩子都这样”。
这么想着一会儿，他给盛愿发消息：阿愿，咱们再给小乖请个家教吧，最好严格一点。
家里的保姆等人一项宠着盛静溪，小事上向来万事以她为主，便是说话，重一点的语气都不行。倘若新请的家教老师不严一些，就盛静溪这撒娇偷懒的性子，除了她的父母长辈，没人管得住。
盛夏匆匆，这几个月，盛静溪偶尔也会去顾晟父母那里住几天。
顾晟父母那里也不知道顾橙是怎么说的，加上有多少年前那位长辈的案列在，二老对盛静溪是顾晟和盛愿的亲女儿、自己亲孙女这件事还算接受良好。
从顾晟这里得知盛静溪不排斥他们这对祖父祖母后，就提出除了把盛静溪放家里、盛蟾那处，也让这两口子把盛静溪送到他们这里，让他们还能体会体会天伦之乐。
送盛静溪去顾父顾母那里也不是不行，只是每每见到这老两口如何溺爱盛静溪时，两人都觉得还是少把盛静溪送过来些为好。
幼儿园开学考这天是周六，把盛静溪送进幼儿园后，盛愿和顾晟也没走，就在幼儿园门口等着盛静溪考完试出来。
如今还是天热，两人待在车里吃着冰饮。看着其他同样留在门口等家里孩子考试的家长，盛愿说：“突然有了一种小乖今年高考，我们在等她考完出来的感觉。”
顾晟同意，确实挺像的。
他忽的发现一件事，倘若盛静溪高考那年是18岁，他似乎已经算是年过半百了……
顾晟打了个寒颤，岁数这个东西真是恐怖。
盛静溪考完试，被两个爸爸簇拥着上车，问东问西：“题怎么样？难不难？不会也没事，这就是……”
“考试的题比爸爸让我做的简单多了！”盛静溪吸了一口已经被空调吹的有些凉的常温果茶，表情惬意极了。
她对着盛愿和顾晟做了个“OK”的手势，打包票说：“爸爸们放心，我一定能考上！”
孩子这么自信，他们做家长的也不能泼冷水。身为一家之主的盛先生宣布：“今天我们家小朋友考完试了，我们去大吃一顿好不好？”
盛静溪咬着吸管还不忘点头，咽下口中的果茶后，她说：“我要吃好多好吃的犒劳自己！我要吃冰激凌！”
因为怕肚子疼，盛静溪被家里大人严格限制吃冷东西的自由。盛栖小朋友告诉她，认真做完事情后，要犒劳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盛静溪想吃零食，想吃冰激凌，她要用这个犒劳自己。
盛愿见盛静溪如此坚持，答应她时也不忘提出条件：“不可以多吃，会肚子疼。”
盛静溪赶紧放下果茶抱住盛愿撒娇：“嗯嗯！爸爸最好了！”
她抬头看顾晟，赶紧：“顾爸爸也好！”
做女儿的就要一碗水端平，只给一个爸爸说，另一个爸爸会吃醋的。
盛静溪的自信是很有道理的，她确实考进了这个幼儿园，成绩也不错，能排第五。
盛栖小朋友从妈妈那里知道妹妹要和自己一个学校后，高兴的崩了起来。他难得放下自己的喇叭，用平板给盛静溪打视频电话说：“小乖！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学了。”
他对着视频电话两端的大人打包票：“你们放心，以后我照着妹妹，不让她被讨厌的小朋友欺负！”
“哥哥真好！”盛静溪十分捧场的给盛栖鼓掌。
许妍说：“保护妹妹是好，但也要用对方法。如果发生这种事要告诉老师还有爸爸妈妈，不可以自己瞒着不告诉我们。”
“知道了。”盛栖嘴上这么说，但是大人都不觉得他听进去了。
许妍靠近盛灏小声说：“你儿子的脾气真是遗传了你个十成十！”
盛灏不认：“这分明算家族遗传，不能只赖我身上。”
“呵！”
话是这么说，假如盛栖真的和自己当年一样二……盛灏觉得自己可能会真的要气死。毕竟，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曾经做的事有多讨厌。
后来，盛栖中二病那几年，盛灏和许妍把盛栖犯二的样子全录了下来，就连家里监控中的也都拷贝了一份，整合放进U盘里。盛栖知道后求盛静溪帮忙把这个U盘搞到手，结果差点在盛栖同学18岁生日宴上当着亲朋好友的面放出来，成了盛栖的又一大噩梦。
转眼就又到了开学的那天。
盛静溪穿着学校统一的制服小裙子，背着轻若无物的书包，头上带着小黄帽，两只手被盛愿和顾晟一人牵了一个。
盛静溪的班主任是个圆脸和气的年轻女生，扎着丸子头，盛静溪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这位老师很好相处。
两个爸爸松开了她的手，盛静溪的左手被老师牵住。
老师已经事先把班里学生的名字和长相记住了，周老师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被两个男人送来的小朋友叫盛静溪。她弯着腰对盛静溪说：“老师带着盛静溪小朋友去班里，小朋友先和爸爸挥挥手，等爸爸下午来接你，好不好？”
盛静溪看起来很乖，周老师还是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和爸爸分开就突然哭起来，好多小朋友都是这样。
但是，盛小朋友出乎意料的听话，和她的两个爸爸拜拜手说再见后，就仰着头看周老师，问：“老师，班里有多少小朋友可以和我玩啊？”
周老师拉着盛静溪的手一边走一边回答：“我们小草莓班，算上静溪一共有……”
盛愿和顾晟站在那里看着女儿跟着老师越走越远，一种难言的情绪漫上心头。现在是看着盛静溪被老师牵着去上学，等几十年后，盛静溪有了爱人，自己把盛静溪的手交到她的爱人手里。
两人同时住脑，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孩子还小，他们接受不了。
今天周一，送完盛静溪去幼儿园上学，盛愿和顾晟就要分开，各上各班了。
因为是盛静溪第一次离开家人的视线，在学校上学，顾晟和盛愿都有些担心。怕她吃不惯幼儿园的午饭，怕没有小朋友和她玩，怕她因为见不到爸爸等人会害怕……
林林总总想了那么多原因，两个老父亲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早上目送盛静溪离开时候，盛愿和顾晟都希望时间不要走那么快，但现在，他们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终于熬到幼儿园快放学的时间，盛愿和顾晟不约而同选择早退，去接女儿放学。
对此，顾喧表示服了，刚巧他刷到了一个段子：大小姐放学，父亲说，上班暂停，我去接！
如此合适，顾喧截图发朋友圈，配文：啧啧啧，狗血爽文梗成为现实啊！
还没到时间，幼儿园门口就已经是人山人海，顾晟和盛愿西装革履，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许妍前几天出国了，接盛栖的任务就落在了家里保姆身上。
孙姨认出来这两位主家人，就把他们领到自己平时等的地方，她说：“院方知道两个孩子的关系，平时就可以让我一起接他们，不要麻烦盛先生和顾先生亲自来。”
话是这么，但是盛愿和顾晟都觉得盛静溪第一天上幼儿园，还是他们亲自来比较好。
“爸爸！”
还没走过来，盛静溪就对着盛愿和顾晟招手喊人，看起来高兴的很，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盛栖跟着孙姨回了家，盛静溪被两个爸爸牵着手往放车的方向走，就像早上来这里的时候一样。
盛愿问：“第一天上幼儿园，小乖觉得怎么样？”
盛静溪的书包被顾晟的左手拎着，她说：“老师都对我们很好，同学们也都很好相处，学校的饭也很好吃。”她把今天在幼儿园经历的事一点点讲给顾晟和盛愿，总之，盛静溪很喜欢上幼儿园。
秋风吹散还没消散的燥热，天边的连绵的火烧云，阳光把他们一家三口的影子拉长。
白天就要结束了，他们一起回了家。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