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红线》彩色的天空

32、第 32 章

　　金乌高悬。
　　海边的悬崖陡峭，沙滩金黄。人类的渔船芝麻一般出海，随着波涛呐喊。雪白的海浪抨击岩石，依附在石头上的脆弱生蚝不时张开嘴呼吸。
　　顺着入海口往上走。
　　翠绿的草坪上，双头龙安静的吃着草。玲拿着铅笔趴在石块上写字，邪见抱着人头杖靠在石头边抱怨，“唉！杀生丸大人已经等了两天了，洛初大人怎么还不来呢？”
　　玲一心二用的反驳，“杀生丸大人出门了，我们只是留守了两天而已。说不定杀生丸大人是去找洛初大人了。”
　　邪见道：“这和等有什么区别？”
　　玲咬着铅笔头一派天真，“好听一点？”
　　杀生丸的唯粉邪见炸毛，举着人头杖正要教训玲。
　　玲转移话题，拿起本子问道：“邪见爷爷，这道题怎么做？玲不会，邪见爷爷一定会吧！”
　　邪见内心流汗，他一个小妖怪怎么会识字呢？但是，杀生丸家臣的身份却不容他示弱，“那是——。”
　　假名他会一些，但是不多啊！
　　邪见绿色的璞掌取来本子，上面的线条天书一样看的他眼晕，“这是什么啊？玲你怎么写这个？”
　　玲捧着脸，道：“这叫数学，是戈薇姐姐教我的。我一直想吃忍者的食物（泡面）。可是，戈薇姐姐说小孩子吃多了泡面不好，又给了我口算本，只要我一页写完没有错，就能和她换泡面和糖果呢。”
　　邪见拿着本子像是捧了个烫手山芋。
　　一阵风吹过，玲开心的叫道：“洛初大人！你来了。”说着，跑向莲洛初。
　　邪见见状松了一口气，扔下本子，往河边走去。
　　河岸边站着一名气质柔和的青衣美人，青玉发簪半挽乌发，赤色的披帛在宽大的袖口若隐若现，赤练蛇一般危险。她手持玉箫，柔婉的外在将内里冰山一样的冷漠藏的极好。
　　莲洛初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玲的面颊，笑道：“玲看起来胖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可爱的。”
　　鹅黄色和服的玲梳着丸子头，坠着珍珠发带，活泼可爱。她听到莲洛初的夸奖，认真的点头，“嗯！”
　　邪见抱着人头杖“姗姗来迟”，“洛初大人！”
　　莲洛初看着比玲还矮小的河童，“邪见，杀生丸呢？怎么不见他？”
　　邪见还未说话，玲抢答道：“杀生丸大人去办事了。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邪见补充道：“应该是西国的事情。我看见西国的信使来过，杀生丸大人随后便离开了。”
　　莲洛初点头，表示知道了，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邪见神情有些低落，很快便打起精神来，“大人没说。只让我们在这里等他。”
　　见状，莲洛初便取出法器，朱色的二层的小阁楼拔地而起，琉璃灯挂在门前，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耀眼的光。
　　“我们在里面等杀生丸吧。”说着，莲洛初带着玲和邪见进了门。给他们分了房间，各自休息去了。
　　玲抱着被衾道：“邪见爷爷，你有没有觉得洛初姐姐好像变了？”
　　邪见道：“有吗？”
　　玲认真的点头，语气却不是那么确定，“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次日。窗外白云袅袅，碧空如洗，室内帷幕被银钩束起，珠帘晶莹剔透。玲乖巧的趴在矮几上写字，邪见抱着人头杖端着点心狂炫。
　　书架前，莲洛初正在桌案上画符，清透的白玉板上，赤狐毛笔沾着流金墨，笔笔钢劲，金色的墨迹渗入白玉板，浑然天成，莲子大小的字在落笔完成之后，缩成芝麻大小，整齐的排列在角落。
　　这是莲洛初在记录心得，原本用神识刻入玉简也可以。为了锻炼自己，莲洛初用笔一字一句的写下来。
　　静心。
　　海面吹来的风拂乱了笔架上的白玉笔，也带来了杀生丸的气息。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口飘入桌前。
　　玲抬头，惊喜的向杀生丸跑去，“杀生丸大人，你回来了！”
　　邪见激动的涕泗横流，“杀生丸大人！——”

　　莲洛初镇定的落下最后一笔，抬头一看，便见俊美如昔的杀生丸身姿挺拔，未穿铠甲，一身绣着六瓣梅的长袍与清冷的白发金眸交织出可望而不可即的气势。
　　她眸光潋滟，似四月湖中央的涟漪，声音波澜不惊，“来了。”
　　莲洛初收起白玉板，将令牌扔给邪见，嘱咐他们不要乱走，便和杀生丸往海边去。
　　海鸟长啼，天风振袖，奔涛怒吼，更相逐搏。
　　白色的沙滩上，海浪送来精致的贝壳，横行的螃蟹向下挖坑。远处的海里隐隐传来妖怪的气息。
　　两人慢慢的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莲洛初把玩着拳头大的蓝灵珠，珠子浑身雪白，仔细看去却带着波浪似的蓝色的潋滟的光波。散发出令妖怪心旷神怡的气息。
　　海边的峭壁上，站着两个美的不似凡人的生灵。
　　莲洛初慢慢道：“似乎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她有些抱歉，“刚回来的时候，态度不太好。”
　　站在莲洛初身边的杀生丸看着莲洛初美丽的眼睛，道：“很难过吗？”
　　莲洛初平静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属于赫连洛初的哀伤，看着杀生丸的目光闪过一丝委屈与难过，却很快消失无踪，若不是杀生丸一直注意着她，只怕是以为看错了。
　　莲洛初很快就消化了情绪，道：“那是赤国郡主赫连洛初，不是南山妖怪莲洛初。”
　　两人相顾无言。
　　莲洛初打量着杀生丸袖口精致的纹路，抬头问道：“你呢？白盛最后怎么样了？”
　　杀生丸注视着展翅飞翔的海鸟，冷然的眸中是属于人类的不忿，“赫连洛初诅咒了留存下来的皇族。享天下之养，掌天下之权的宗室与权贵自然是不甘心的。他们的怨恨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
　　听出言外之意的莲洛初拉住杀生丸的衣袖，满面担忧，“所以？——”
　　杀生丸轻描淡写道：“皇帝的儿子又如何？自己毫无自保之力，就是任人鱼肉。玄帝失去了超过常人的寿命与健康，他的怒火总要有人来承担。我死在你离开后的两年后的春天。”
　　莲洛初有些难过，“是我连累你了。”
　　杀生丸忽然伸手抱住莲洛初，两人紧紧相拥，“白盛众叛亲离！敬爱的兄长漠视他，慈爱的母亲变得冷漠，和蔼的父亲就是赤裸裸的厌恶。”
　　莲洛初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感受到了杀生丸浓重的悲伤。
　　杀生丸：“白盛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亲人——他一无所有。诅咒赫连洛初会，他又怎么不会呢？他本想诅咒他们所有人，。可是，那年春天，赫连洛初种下的海棠花开了。他放弃了。”
　　“死前的三个月，他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师父——元一道人。”
　　莲洛初抱着杀生丸劲腰的手指一动。
　　杀生丸：“他说我们命中由此一劫，他不能插手，只能袖手旁观。他收了一个弟子，天赋很好——”
　　莲洛初忽然泣不成声。

　　莲洛初收拾好心情，看着俊美的杀生丸道：“这次历练，没有妖力，没有约束，我们干净如白纸，都是最真实的自己。所有的感情被浓重的刻在心底。如果不能很好的消化它，遗祸无穷。若是因为一时冲动，毁掉道心，背上孽债，才是得不偿失。”
　　杀生丸声音古井无波，“嗯。”
　　莲洛初牵着杀生丸的手，仰头看他，“我们在彻底接受那些情绪之前，不能时常见面。”她有些难过，“我很喜欢你，想见你。”
　　杀生丸捧着莲洛初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我也是。”他安慰道：“很快的。”
　　莲洛初在心中仔细描摹着杀生丸的精致轮廓。
　　杀生丸取出一枚玉简道：“这是西国查询到的白萋萋和伏臧的下落。”
　　莲洛初惊喜的接过玉简，“我正想找你呢，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找妖怪这种事情，还是西国在行。”
　　杀生丸说到正事神情冷肃，“数月来，从九州袭来的妖怪数量激增，他们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妖力强大，很难处理。”
　　莲洛初道：“归山封印被削弱，妖魔四散而逃。扶桑的官方不管吗？”
　　杀生丸道：“人间正在战乱，神道抽不出手管不了。只能是巫女神官各自为战。西国召集妖怪抵抗，有九州来的妖怪的帮助，初见成效。”
　　莲洛初倒是有些惊讶，问道：“九州来妖怪了？”
　　杀生丸道：“是一个千年的麒麟。”
　　莲洛初瞪大了眼睛，“千年的麒麟？这也太小了。”毕竟，麒麟这些神兽的成长期可是数以万计的。
　　“只有麒麟吗？”
　　杀生丸金眸灿然，注视着莲洛初的眼神满含情意，道：“还有一个不知年岁的槐树精，很是强大。”
　　莲洛初好奇，“你不是一直向往强者吗？没有去挑战那个槐树精？”
　　杀生丸有些无语，他在莲洛初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狂魔啊！
　　“那个槐树精的强大我感知不到，贸然去挑衅，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顿了顿道：“等有把握了再去。”
　　莲洛初笑得前仰后合：“我相信你。不过，你不是已经不执着于铁碎牙了吗？我怎么听说你还在找刀？”
　　杀生丸道：“我父亲留下了三把刀。天生牙，铁碎牙，还有一把可以打开地狱之门的长剑——丛云牙。只要得到它，我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莲洛初：“你要去找它？”
　　杀生丸金眸里满是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