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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真凶伏法 ...

  •   实话道来,这不仅是时裕头一回进入王家,也是谭家人头一回进去,因此,面对眼前这龙潭虎穴,时裕不禁咽了口口水。

      拉着时裕的袖口,王小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话说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呀?”

      “啊?”时裕一边磕巴应声,一边眼神四处游离,“我……我叫时裕……”

      王小花道:“时裕?你姓时吗?我好像没听过镇上或是哪个村里有姓时的人家呀?”

      “啊对,我……我是外地来的……”时裕的答复显然漫不经心,但此时的王小花被喜悦占据了理智,纵使时裕露出这副惹人生疑的模样,她依旧全心信他。

      当他二人距王家里屋愈发近了后,王大牛突然毫无征兆地就冲了出来,手里甚至还拿着把屠刀,气势汹汹,很是骇人。

      时裕虽说是上过沙场之人,对这种普通屠刀本应不该生惧的,但王大牛这般猛冲而出,却也将他吓得哆嗦了一下。

      王小花即刻意识到她爹的不妥,立马走上前去压住了王大牛拿刀的手,略带撒娇气地制止道:“爹!你莫要吓到人家了!”

      可王大牛并未就此收敛狰狞的面孔,反而依旧用后槽牙咬出几个字来:“他是谁?不是叫你不要带人进屋吗?啊?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爹!”王小花抓住王大牛的袖子扭动了几下身子,小嘴也嘟了起来,“他……他不是生人……”

      不仅王大牛对王小花此话毫无头绪,时裕本人也一头雾水。

      结果,王小花羞涩地垂下头,低声在王大牛耳边道了句:“他是我的心上人……”

      一听见“心上人”几字,王大牛顿时来了劲头,连忙换了张面孔,将手上的屠刀随意往身后一扔,满脸笑意地就小步上前,用力抓住时裕的手上下晃动,道:“原来是姑爷啊!快进快进!”

      什么姑爷?时裕脑子慢,一时根本理不清其中关系,只得被王大牛生生拽进屋里去,不过还好,他到此的目的,也正是要与他王家人谈话。

      谁知时裕刚坐下,连口热茶都还未喝上,王大牛的嘴炮就赶了上来:“小官人姓甚名谁啊?家住何方啊?家中有几口人啊?有几亩地啊?”

      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在时裕头上,他一脸迷茫,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勉强接了上去:“我……我叫时裕,家在北方一个小村里……家中好几口人……地没几亩……”

      这样看来,时裕家中条件也并不优渥,王大牛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接着,又以一种很是随意的语气追问道:“那你……可是在镇上做工?”

      “啊对……”

      “做什么工?”

      “就……就一跑堂小伙计。”

      王大牛的脸色又沉了些许,他原以为女儿带来的是一良婿,没想到也是个干苦力活的劳碌命。

      王小花了解自己的亲爹,也意识到眼下气氛逐渐凝滞,于是她赶忙插话道:“爹!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一个有能力赚钱养家,有担当之人便是极好的!”

      王大牛依旧一言不发。

      不过思来想去,虽说眼前这人在人家饭馆里当跑堂,但看他模样生得倒是不错,身子也很是健朗,是个能干活的料子,纵然不会大富大贵,过好小家也不是不行。

      王大牛刚要开口允了这门亲事,谁知时裕反倒睁着一双无辜清澈的大眼插话问了句:“那个……我……我能插话问个事情吗?”

      王大牛噤声。

      时裕依旧眨巴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我想问一下,前几日,就是那口鱼塘出事的前一晚,你们家在干什么?”

      一听他提到了余静昭家的那口鱼塘,王大牛心中的慌乱随着怒气一通涌上了脑袋,立即站起身来欲将时裕赶出门去。

      时裕自是百般推脱,硬是要留在此地,因而两人你来我往,愣是谁也不肯让谁,最终扭打在了一处。

      站在一旁的王小花瞬时就急了起来,她连忙上前去拉架,但王大牛始终保持推搡的姿势,即便她想要将他二人分开,也是无济于事。

      王小花:“别打了!爹你干什么!”

      王大牛:“我明白了,你是那谭家的狗腿吧!想来打探消息?做梦!”

      时裕:“我才是那鱼塘的主人!你们为何要将我赶走!莫不是你们心中有愧!”

      王大牛:“我呸!我还以为你是上门来求亲的!没想到在我王大牛面前动歪心思!”

      时裕:“我何时说过我是来求亲的了!明明是你们自作多情!”

      ……

      现下的王家里屋简直是一片混乱,时裕和王大牛的对骂声甚至穿过砖墙传到了余静昭耳中,但她也只是听到了些琐碎的嘈杂声,二人具体因何起了争执她却一概不知。

      但光是听这动静,屋里的状况怕已然很是难缠。

      正当余静昭纠结是否要闯进屋去支援时裕之时,她的耳畔霎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扭头往小路尽头看去,正是萧四带着两位衙役驾着马匹踏着泥路,向她这边疾驰而来。

      几声悠长的马啸后,萧四和两位衙役利索地下了马,萧四赶忙走到余静昭跟前说道:“已经找到证据了,我去了趟衙门禀告了县太爷,县太爷即刻派了两位捕快大哥随我快马前来,你们这边如何了?他们认罪了吗?”

      余静昭焦急地应声:“没!不过时裕进去了,听这动静,怕是在里面打起来了!”

      这下可得快些,站在萧四身后的两位衙役见状立马两步上前,握紧拳头就使劲向王家的门砸去,边捶边大喊:“快开门!衙门办案!”

      可里屋都已乱成那样,怎还会听得见门外的敲门声?

      时裕和王大牛此时此刻正肆意扭打在一起。

      王大牛扯住时裕的衣领,时裕也伸手拽住王大牛的头发,二人皆是一副谁也不让谁的架势。

      王大牛一时急了,咬牙切齿地松开抓住时裕衣领的手,时裕本以为他要就此罢休,因此也顺势松开了自己的手。

      谁承想,王大牛根本毫无悔意,待时裕松开他的头发后,他又立马转身就从桌上捧起一盏小香炉就反扣在了他头上,哐当一响,把站在一侧的王小花都惊得呆住。

      瞬间,香灰洒落如细雨,满头银丝间夹杂着点点黑灰,他愣神之后,不禁哑然失笑。

      此时,原本在厨房内忙活的李氏这才出了房门,一边是衙役宣扬要砸门的喊声,一边又是自家人吵闹的声响,她站在厨房门前一时慌了神。

      快步走到里屋门前一看,老天爷!这可不好!王大牛怎将人给砸了!眼下门口就站着衙役,如若此时叫那衙差进屋,非得将他捆走不可!

      事情怎会闹成如此地步!李氏赶忙冲进屋里通知王大牛快些跑路:“你可别闹了!衙差就在家门口!你快些跑吧!”

      王大牛一惊,即刻乱了阵脚,他的眼神四处闪烁,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脚步蹒跚不稳,随时准备转身逃离此地。

      听李氏这么一说,时裕却露出了笑容。

      事已至此,既然他都已经进了王家,怎有任他逃走的道理?

      于是,时裕拖着晕眩的脑袋,迈着不稳的步子,趁王家人分心之时,用尽全力跑到王家大门前,将那门闩抽了出来。

      当余静昭等人好不容易将王家门敲开后,映入眼前的却是时裕这副惨样,他们也变得哭笑不得。

      一看不知何时竟叫时裕逃去了门口,还引狼入室!王家人霎时绝望了起来。

      随着衙役冲入家门,王大牛瞬间腿软瘫坐在了地上,大声喊冤。

      但即便他喊得再大声又有何用?衙役自会秉公办事,没几下,便把王家一行人都扣押了出去。

      王小花不知事情为何会到如此地步,临门之时,她一脸诧异又失望地看向时裕,心死了大半。

      她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信任何一个男人。

      在衙役将王家人押走之时,王大牛仍在不停地挣扎,企图甩开衙役的束缚,甚至口中还骂骂咧咧不成体统。

      一气之下,其中一衙役失了耐心,从腰间抽出一把利刃就架在了王大牛的脖子边,威胁道:“你即便当真是被冤枉的,也要到公堂上再去辩驳,若你现在继续这般胡闹,休要怪我伤了你!”

      被这一恐吓吓住,王大牛终于闭上了他那聒噪的嘴巴。

      见他安静下来,余静昭又扭头看了眼时裕的状态,故而向走在前方的衙役请示道:“两位官爷,我先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还麻烦两位先将他们带回衙门,我随后就到。”

      两位衙役不约而同地应了声。

      萧四一时不知自己又该去何处,踯躅之下还是决意跟着余静昭和时裕先回去处理时裕的伤势,反正衙差的快马还在此处,到时他们也可骑马赶去公堂。

      余静昭先帮时裕将头上顶着的香炉取下,一阵动静下来,到叫他落得满头是灰,烟尘四散,站在一旁的余静昭和萧四也不禁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本以为那些四散的炉灰已然是麻烦,可更糟糕的是,几颗未燃尽的火星也随着灰烬飘落,落在他的发丝上,烧焦了几缕青丝,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焦糊的味道。

      拿开香炉,依稀可见他的额头上已现出几处红肿,灰烬掺杂着汗水沿着脸颊滑落,余静昭不禁拧起了双眉。

      他王大牛竟也下得去这般狠手,若这香炉中有更多的火星,时裕的脑袋怕是更不堪入目。

      扶着他回到谭家后,余静昭问谭阿婆拿了些药膏来,亲自用指尖轻柔地给时裕一点点涂在他头上的伤口处,生怕弄疼了他。

      余静昭很是小心谨慎,时裕却也不敢分神——因为此时,萧四也坐在了他的身边,盯着他二人的一举一动。

      时裕无意瞥了几眼萧四的眼神,甚至眼都不敢睁开。

      没多久,余静昭便帮他上好了药,接着,她就转身出门去洗了手,留萧四和时裕暂且在屋里歇会儿。

      时裕时不时地偷瞄了几眼萧四,挪了挪屁股,尴尬地解释道:“我……我可没打你心仪之人的主意哈……”

      “谁说她是我心仪之人了?”

      “你……”时裕嘴顷刻耷拉下来,一脸不屑,“你再说一句不喜欢她?”

      “你给我听好了,我可是要去行军打仗护卫山河之人,怎可被儿女情长困住手脚?”萧四面露愠色,可他心中的不满却被他写在了脸上。

      时裕懂他,自然也瞧出他心中所想——恐怕,是萧四见他和余静昭走得近了些,心中的酸楚涌了上来吧?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哪个男子会愿意自家娘子同其他人走得近了,况且当初他动心思之时,也是余静昭给他上药的那日。

      现在想来,那他时裕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姑且让他一次。

      “……”时裕顿时哑口,小声嘟囔了句,“死鸭子嘴硬……”

      正值此时,余静昭甩了甩手上残余的水珠用手肘推开了门,同他们说道:“走吧?一起去公堂看看,我就不信了,事已至此,他王家还能如何狡辩,这次,我势必要将他家鱼塘下药之事连同伤你之事一起算账!”

      萧四依旧挂脸,时裕心中很是无奈,只能尴尬笑笑。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真凶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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