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你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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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吸血鬼”案今日一早被发现时，就已在京中闹得人心惶惶。
裴卿时身为大理寺的司直，接手的案子一向都是京中大案要案，像这种极其残忍且又离奇的案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今日一早，裴卿时去大理寺的路上听到消息之时，第一反应便是与那日在颜家出现的尸体脱不了干系，急着拉着谢忱匆匆往城郊赶去。
一来便是数十具尸首，死相可怖。
谢忱看到桑莞眉心深锁，在原地站了良久，道：“你也觉得有些蹊跷？”
桑莞点头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你可要好好谢谢那位帮你洗脱嫌疑的凶手了。”
一夜之间死了这么些人，且这些人跟谢忱毫无任何的关系，明显，颜家的那具尸首也不可能是来自谢忱的手笔。
经过桑莞这么一提醒，裴卿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日在颜家湖泊边上为何会捡到与谢忱身上相似的玉佩。
“可是，谢大人的玉佩为何会掉落在死者身旁？”裴卿时问道。
谢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或许，那只是个巧合呢！”
巧合？
只怕这巧合是故意为之的吧？
桑莞心里冷笑，已然有了些猜测，但却碍于裴卿时在，不好多言，只对谢忱说道：“还是先把尸体运回大理寺吧，别耽误了最佳的验尸时机。”
谢忱点头表示赞同，裴卿时当即便带人开始行动。
半个时辰后，裴卿时带人先回了大理寺复命，而谢忱带着莫风找了个要勘测现场的借口留了下来。
等人一走，桑莞才问道：“颜家的那玉佩，是大人故意丢在那的吧？”
谢忱闻声微愣，随即苦笑了一声，不作回复。
他这般态度，桑莞自然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
果真还真有人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我倒是小瞧你了，你就不怕引火上身？到时候真的冤了你？”桑莞语气冰凉，虽是询问句，却透着浓重的嘲讽味道。
谢忱神色平静：“不是还有裴大人吗，他这样刚正不阿的能臣怎的会让我蒙受莫须有的罪名。”
所谓的巧合，不过是有人设计好的罢了！
谢忱一开始便想好以身入局，再让大理寺接手查案，既撇清了自己的责任，也可顺水推舟同大理寺一起查案，再加上裴卿时这一号人物在，谢忱可高枕无忧。
如此算盘打得精细，若换做旁人，是怎么也怀疑不到他的身上来。
“所以，你猜到凶手是谁了？”桑莞挑着眉梢反问。
谢忱沉默不语，却是承认了。
“是凌子霄？”桑莞试探着再次追问，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从昨夜看过尸体，她也能猜出来了几分，但凡事总该有迹可循才对，那死者身上的刺青分明就是乌苏玉佩上的标记……
若说是凑巧，未免太过牵强。
谢忱抬眸望向桑莞，淡声道：“想来，他们已经入京了，只不过是有人替他们打掩护罢了，至于究竟是什么人.........”他凝眸注视了一会接着道：“不过想必，此人很快就会露马脚了……”
桑莞皱了皱眉，没有答话。
不远处的莫风走了过来，附耳对谢忱低语了几句。
谢忱点了点头，随即朝着桑莞道：“先去案发现场看看吧，或许会有什么新线索。”
桑莞抿了抿唇，终是点了点头。
莫风与他们两人分别勘测，谢忱与桑莞则是沿着河堤寻去，不久便到达了今早发现第一个尸体的位置。
村落后面的山洞并不深邃，听说尸体是今日早上砍柴的老农发现的，且尸体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像是有人刻意让人发现似的。
周遭的环境较为荒凉，洞内堆积的树枝散乱无序，一眼扫去，杂草丛生。
二人在附近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番，并无任何的异常。
谢忱拿了块帕子捏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又捻了捻沾染在指尖的泥沙，随后放在鼻尖闻了闻。
桑莞见状有些好笑：“你是怀疑这里面有毒吗？”
谢忱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只是这里面有些腥臭味。”
桑莞蹙了蹙眉，随后蹲身将地上的树枝拨弄开，用力的嗅了嗅，除了有泥土混合的腥味外，并无任何的异样。
“会不会是因为天冷，山洞中潮湿阴暗导致？”桑莞猜测道。
“嗯，或许吧！”谢忱不甚确定。
他们方才在附近查看时，发现这片树林的周围长满了枯黄的野草，且野草的叶片泛红，显然已经腐烂多年，但这些野草的周围却鲜少盛开了一簇花卉，这便令人感到十分怪异了。
这种情况，确实让人难以解释。
但桑莞一时觉得想要去摘下仔细瞧瞧，却一个不小心将手划破。
花瓣边缘的齿轮沾上了鲜血，显得更为妖艳。
谢忱的目光紧盯着桑莞的流血的手指，微微皱眉。
桑莞察觉到了谢忱的目光，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却被谢忱握住：“别动！”
他说完，直接从袖口中掏出条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的包裹住了她的伤口，嘴上依旧不忘了教训：“这荒凉之地有这种花本就不寻常，你偏还往前冲，若是有毒，你这样的性子都不知道够你死几回的。”
桑莞垂眸看了一眼被谢忱紧握着的手腕，目光转到他手上时，手腕上那道疤痕赫然闯进了她的眼帘。
她这才想起，在他们遇刺那夜，她就已经见到过这道疤痕了。
“你....年幼的时候....有没有救过一个小女孩？”
她突兀的开了口。
谢忱一怔，旋即冷冷道：“没有。”
他语气冰冷毫无温度，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桑莞还想问，可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际突然变幻莫测，狂风呼啸而起，夹带着暴雨倾盆而下。
二人只能顺势躲在山洞内避雨。
这雨来得快，但却来势汹涌，足足持续到了傍晚时分，依旧不见停歇的征兆。
山洞内黑漆漆一团，谢忱在一旁架起柴禾取暖，而桑莞则是抱膝坐在角落里，神思不属的望着他发呆。
十几年前的往事，若说不记得也是寻常事。
桑莞脑海里还依旧浮现着那道伤疤。
也是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
那样的大雨中，竟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可以为了一个从未相识的她，连命都可以不顾。
那样的一张脸，那样的坚毅和执拗，她永生不会忘记。
可是现在看向谢忱，眉毛、鼻子眼睛，甚至是脾性和身份，都与她心里的那个人有诸多的差距。
但是唯一可以证明的，便只有同她手腕上一样的疤。
谢忱将火烧得旺盛，周围才渐渐有了暖意。
他走到桑莞身边坐下，察觉到她身子僵硬了几分，索性将身上的外衫脱下披在了桑莞身上。
桑莞浑身一震，抬眸看向谢忱，触及到他略含担忧的眼眸，却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了衣襟，低声呢喃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这次，换谢忱愣住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