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陇县失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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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莞坐着马车到了宫门口便遇上了前来接她的刘公公。
按着规矩，臣子到了宫门口是要走着进去，但这次，皇帝恩赐了她乘舆而行。
“桑大姑娘请随杂家来吧。”
刘公公说话的时候面色很是平静。
桑莞想从这御前总管的脸上寻到些蛛丝马迹都难，于是也只好点头应声，“谢公公。”
随后她抬起手撩起了帘子朝着后面看去，宫墙巍峨高耸，宫门紧闭。
桑绾到的时候，有些人已经站在那了。
谢忱听到太监传报的时候面色淡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梢。
桑莞上了殿，恭敬的向皇帝和太后请了安，便强装镇定的立在那，心里却是忐忑得厉害。
龙座之上的程景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他的目光落在台下的桑莞身上，眼中闪过复杂莫名的情绪。
眼神一闪而过，随后便转身看了身后帷幔里的窦氏才开口道：“陇县失守，桑爱卿不知所踪，有人说亲眼目睹桑沚与那乌苏之人同归于尽，跌下山崖，怕是.....有去无回了，朕深感痛惜，故此召集众位该如何抚恤桑家家眷，以及给予桑爱卿的妻女一个交代！”
程景的话音刚落，底下就响起了阵阵议论声。
桑莞闻言后，面色陡变。
她还是不相信，父亲会出事……
整个大晋的侯爷将府之中，只有桑宁两家独树一帜，武功高绝、在大晋威望极盛。
又怎么会轻易被乌苏的人所伤。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桑莞没有亲眼所见，任是谁说了什么，她都不信！
程景望着桑莞的脸上闪现一抹异色，缓缓道：“桑爱卿为我朝之栋梁，如今为国捐躯，朕深感痛心，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桑大姑娘莫要太过悲恸了。”
桑莞低垂的眼眸微微颤动了两下，随即抬起头来，面带坚毅的望着程景道：“陛下，臣女不信父亲会死，除非臣女亲眼见到，请陛下让臣女前往陇县寻父亲！”
她的语气坚决，虽是带着几份恳求之意，但其中透露出来的倔强却令人侧目。
“胡闹！”
一直未开口的窦氏面沉似水，厉声喝斥了一句，随后又道：“你可知如今的陇县是何情况，别说你一个姑娘家，就算是个将士也只怕是有命去无命回。”
她的话一落下，周围之人纷纷跪地，唯恐惹祸上身。
桑莞感觉到殿中的气氛微妙，也赶紧跪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妥当，但是，为了父亲她不能退缩。
“太后娘娘，臣女并非胡闹，我的父亲他不仅是大晋的柱石，更是臣女的血脉至亲，他是这天底下最疼爱儿女的父亲，若是父亲他真的出了事，臣女作为女儿怎可什么都不做，请太后和陛下全了臣女的一片孝心!”
桑莞说罢再度重重磕下一个头，泪珠滚滚滑落，看起来十分可怜凄凉。
谢忱在一旁看着，眉宇间隐约掠过一瞬的异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呢。
谢忱站起来向前迈步，弯腰对着程景和太后道：“陛下，太后，陇县失守，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民心，夺回陇县，以免军心涣散。”
窦氏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谢忱的身上，“谢卿说的没错，只不过眼下车骑将军损失惨重，我朝也未有合适的主帅领兵征战，若是宁国公还在的话.......”
“启禀太后娘娘，臣愿领军前往。”谢忱打断了窦氏的话。
他的嗓音醇厚，不急不徐，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众人心里都清楚太后提及宁威的用意，但谢忱却偏偏抢先表态，倒让窦氏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程景望了谢忱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宁氏已然流放，谢卿若是愿领兵前往，朕便准了。”
“臣领旨。”谢忱拱手道。
窦氏狠狠瞪了谢忱一眼，随后便把视线落在底下的桑莞身上。
“今日哀家念你一片孝心，就不追究你口无遮拦说的那番胡话，你还是回府好好准备永阳侯的后事吧，哀家会和皇帝商量，追封你父亲的。”
天总是不随人愿的。
桑莞憋着气应是，随后退了出去。
消息传的太快，回到永阳侯府的时候，府外居然挂起了白灯笼和白幡，连下人脸上都带了些哀戚之色。
桑莞气愤地直接上去一把扯了下来丢掉，径直朝着内院而去。
只是还未进屋门，便听见里面王姨娘哭泣的声音，“老爷，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您怎么舍得撇下我们啊——”
桑莞这一刻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推门进去，看着正趴在桌上哭泣不止的王姨娘，冷漠开口，“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桑云舒坐在椅子上，小手绞弄着帕子，红肿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可怜，“大姐姐，父亲他......他是不是真的......”
桑莞没理会她，径直走向两位姨娘，“他们说父亲死了，可是连尸体都未找到，你们就认定了？”
“可是…….”
张姨娘抬头欲言又止，“可是大姑娘，外头都这般传了，难道还有假吗？”
桑云笙也抬起红通通的眼眶，哽咽道：“父亲的家书已经断了一月，若非出事了，又岂会杳无音讯呢！”
桑云舒抿唇不语，眼角却噙满了晶莹的泪花，她抬手擦拭，但眼泪却像决堤般汹涌而出。
不管别人怎么说，桑莞始终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亲自去陇县，把父亲带回来！”
她的语调拔高，带着几许笃定。
自小她决定的事情，就从未改变。
众人不敢拦她，毕竟此事涉及到桑沚的生死。
太后不让她去，她偏要去，哪怕刀山火海！
所以今日一等到夜深，一向胆大的她直接让青萝去市集上买了一匹快马。
武将世家骑马都不是难事，更遑论她及笄以前跟着父亲学过。
虽不精湛，但也够用了。
青萝望着翻身上马的桑莞，担忧道：“大姑娘自己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不如让青萝陪您去吧。”
桑莞闻言摇摇头，“此去陇县不能惹人注意，，你留下照顾姨娘和两位妹妹，万不可出什么乱子，我一个人足矣。”
青萝拗不过桑莞，只得点头应允，桑莞这才纵马疾驰而去。
..........
陇县位于南疆边陲，因为地形复杂，城外常年瘴毒丛生，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关隘。
谢忱带着兵队一路行来，入耳尽是荒芜与苍凉。
短短两月便被乌苏拿下，这其中若是没有内鬼里应外合，绝无可能。
这个答案在谢忱的心里昭然若揭。
他眸光暗沉，藏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草丛内。
“大人，前方三里处就是陇县了。
莫风低垂着脑袋恭敬地站在一侧。
谢忱将怀中陇县的地图拿了出来仔细比对。
朝廷派人支援，消息早已传到了车骑将军的营地，谢忱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便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他需要先摸清敌情。
“陇县内已经戒严了，如果我们堂而皇之的打进去，肯定会被一网打尽，车骑将军那里也来不及支援，就算是我们一起上，也绝无胜算的可能，这场仗，不好打。”
“那怎么打？”
莫风顿了顿，随后缓声道：“属下觉得，我们应该趁着夜色想办法进城，里应外合，只要能攻破城门，我们的兵马便可长驱直入，彻底占据陇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