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尽落》馨午

4、发薪

　　之后的一个月里，莫涵每天6点前就起床，6:40点从家里出发乘公交车，不堵车的话，可以比规定的8：30的上班时间提前10分钟左右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堵车的话就不好说了。有天下大雨，塞车半个小时，到厂里已经9点了，唐部长看她鞋子都湿透了，也没说什么，但莫涵还是为此深感内疚。私下里大家都习惯于晚一点到，早一点走，国企么，机关么，有考勤制度也没人严格遵守，只要不出状况，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莫涵身负3个月的试用期，自然不敢大意。
　　工作上在熟悉了工作流程，褪去最初的新鲜感后，对于莫涵来说便是重复的体力劳动，偶尔动动脑子。规矩多，报批繁琐，如此而已。一个简单的办公用品采购，都要先拟采购请示，列清楚数量和不同供应商的报价，再层层上报，最后厂里分管行政的副总签字同意，莫涵才能通知领导相中的供应商送货，然后再拿发票按规定格式填写后，给领导层层签字，财务部才能放款。
　　作为一个老牌国企，烟厂的各项工作程序都清晰分明，莫涵所能做的就是按章办事而已，所以每天反而有大把的时间泡在网上。偶尔能在□□上遇到安然，安然便捶胸顿足的抱怨说：“为啥老天这么不公，让你又拿高工资高福利，还可以那么轻松的工作。”对此，莫涵的应对是：“因为你情场得意，所以注定工作要失意，我恰恰相反。”
　　月末发工资的时候，莫涵有些忐忑。首先没有觉得自己做了啥，如果真像安然说的那样，她觉得良心过不去。结果到网银一查，倒吸一口凉气，仔细数了半天，发现没错，莫涵呆住：“天哪，这就是国企啊。”试用期的工资比她以前月工资都多，而且名目繁多的补贴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钱多了总不是坏事，莫涵心情大好的拿起手机给安然发了个短信：周六，川江渔港，我请客。
　　没过几分钟，电脑里□□的来信提醒便响了起来，安然发了个垂涎的表情，说：“女人，你买彩票中奖啦，请我去川江渔港？”莫涵禁不住好笑，发了个害羞的表情：“我发工资了。”然后，安然就没影子了。再然后，办公室电话响起，莫涵一时没反应过来，江宇已经把电话接起来了，然后对莫涵说：“找你的，一个说话很温柔的女生。”
　　莫涵嗤嗤笑了起来，接过电话说还么来得及开口，那边振聋发聩的惊叫大笑声就传来了：“哇，哈哈哈，莫涵，我要宰死你。”办公室的三个人都抬起头来好奇的看着莫涵，想必是电话声音太响他们都听到了异动。莫涵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说：“你就不能淑女点，安然。”
　　电话那头就更嚣张了，说：“老娘本来就不是淑女，刚才接电话的那位帅哥不是说我说话挺温柔的，也就你看不惯我，哼。”
　　莫涵郁闷了：“我是在嫉妒你，相当嫉妒，行了吧。周六你来不来，不来拉倒。”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还没走到电脑前，就听到耳麦里滴滴滴的信息提示声音传来，莫涵想：“这女人今天吃错药了。”点开一看，发现是江宇发来的信息，没任何内容，就一个咧着嘴的笑脸，估计刚才最受震撼的人应该是他。
　　莫涵想了想，也不知道回复啥，仔细措辞半天，最后说：“我那朋友就这脾气。”又加了个笑脸，回复过去了。□□立刻响起了滴滴的声音，莫涵打开一看，这次是安然的。那女人发了一个夸张的撑着腰狂笑的表情，说：“你怎么挂那么快。我还没问时间呢。”莫涵说：“要不中午，吃多了去逛街，不怕脂肪堆积。”
　　安然立刻回了六个感叹号，接着又加了一句话：“就这么定了，老娘继续去忙了，周六不见不散，先到先等，耍赖的是王八。PS：老娘申请带家属。”
　　莫涵对着屏幕乐呵了半天，听到□□又传来信息提示，打开看，这次是江宇的。江宇说：“今天发薪了请别人，不请我们吗？要不捡日不如撞日，今天刚好周五，下班去老地方吃小龙虾，这要求不过分吧。”莫涵傻掉了，呃，以为这是行政部的传统，于是扬声说道：“下班去吃小龙虾吧，我请客。”但是秦伟和老张都表示下班要陪老婆孩子过周末，是之前计划好了的。只有江宇一个人有空，他也没表示推辞。于是莫涵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莫涵本想要不就周六一起请了，转念又一想，好像周末约人家不太合适，挣扎了半天，最后只能认命的下班请江宇一个人吃饭。
　　这时候，唐部长难得的来了趟办公室，跟大家说：“下周一要来个新人，莫涵，我看你上次的请示拟的很好，你以后跟江宇一起处理文书工作吧，你们好好配合工作。还有，新来的叫周勍，也是个女孩子，以后做后勤，周一下午我们一起开个会，再把大家的分工明确一下。我下午要出去一趟，你们有事就打我手机。”说完，也不理会群众是否有反对意见，直接往车库方向去了。
　　这时莫涵激动的想，幸亏应承了请江宇吃饭，然后笑着对江宇说：“以后还要请师傅多关照了。”江宇笑了笑，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恩，主要人物悉数登场，精彩大幕即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