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幻灵的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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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计划将夏油杰的咒灵操术据为己有。
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而花费长达千年的时间布局，羂索磨炼出了应对各种变数的本事，也有比任何人都耐得住气的自信。
然而，夏油杰在毕业前突然人间蒸发，安插在咒术界的棋子却连半点消息都没收集到。
他那么大一个咒灵操术呢？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最大的异常，竟是五条悟对此无动于衷。
难道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好？
羂索观察过，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一个外显，一个内敛。在同龄人中，也只有他们实力相近，尽管打架的次数不少，但关系不会变得糟糕，反而更能增进彼此的了解。
既然排除了两人反目成仇的可能，羂索便不得不从别的角度思考——
或许五条悟知道夏油杰的情况，或许他们一起在暗地里酝酿着什么……
束手无策的懊恼令他火大。
等羂索冷静下来，再度审视疑点，一股莫名的寒意攀上脊背。
夏油杰收养的两个孩子也跟着他一并消失了。
羂索无法解释这个结果，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杳无音信的咒灵操术迫使羂索调整计划，谋夺夏油杰的躯体进而得到术式的办法在现阶段不管用了，他又回到原点。
往好处想，至少五条悟的态度表明了夏油杰还活着，总不可能失踪一辈子，羂索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但虎杖悠仁是他生下来的心血，两面宿傩的容器不是说制造就制造的。
里梅可不会想听见这种消息。
没关系。羂索想，两面宿傩足以成为逼出夏油杰的筹码。
然后是一阵漫长的蛰伏期。
羂索只能遗憾地占据一具勉强满意的身体。
加茂家算是老朋友了，几百年前的羂索还是加茂宪伦——当然，这也是他用术式抢来的。
所以，羂索熟门熟路地溜进加茂家，挑了一个不受关注的旁支子弟，顺利顶替了对方。
这个倒霉蛋叫加茂正治。他的名字、身份、术式……从此之后，都归羂所有。
虽然也不是不能夺取更强的术式，但羂索不想把时间耗费在咒术界那帮人身上。
手中掌握的咒术界棋子数量足够，他该拓展的是咒灵那一方。
羂索看上的是加茂正治的术式。攻击力不强，却在闪避和隐匿方面有相当的开发潜力。
没有出色的实力，和特级咒灵同坐一桌谈判无异于痴人说梦。哪怕羂索的口才当真无出其右，也会在开口前被它们杀死。
漏瑚、花御、陀艮。
羂索找到了三位特级咒灵，并成功和它们结为同盟。
过程之艰险暂且不提，他的计划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步入了正轨。
时间流转，又有一位新诞生的特级咒灵加入，并携着一条相当有价值的信息登场。
真人亲眼见到了无头骑士。
“……居然不是都市传说吗。”
皮肤上有诸多缝合线的青年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来得及和他说上话。”
羂索若有所思。
“真人做得很好。”他微笑着说，“我们该把迷途的同伴拉回正道。”
*
虽然七海建人提了一些建议，但黑森与罗伯思考送什么着实是一道难题。
不会出错的答案是特产，这个世界也确实特殊，他们希望是一个具有独特地位、具有唯一性的特产——
搭档之间的心有灵犀。
——为什么不抓一只咒灵回去呢？
他们开始思考第二个问题：如何驯服一只特级咒灵？
退一万步说，特级咒灵可不是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便宜大白菜。
无头骑士与狼王扩大了夜巡的范围，这一组合带来的压迫感太强，附近的咒灵要么纷纷转移阵地，要么龟缩在安全的地方。
羂索的出现宛如雪中送炭。
但在羂索的视角中，是自己不辞辛劳的蹲点。要知道，他们的速度哪怕是特级咒灵也很难追上，遑论肉眼。
圆滑的术士考虑到了一人一兽不会说话的情况，往往是先总结对方的意思并重复，以保证交流不出差错，再礼貌地提出自己的观点。
最初，被拦下的罗伯十分烦躁，在黑森的制止下才堪堪收敛利爪，狼王发出一声低吼，用不善的目光盯着羂索。
从外表夸到内在，羂索说的好话也把握好了限度，及时切入主题。
一个人类跑过来谈咒灵话题还是很稀奇的，他们便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羂索请他们到某个据点做客，自愿借出手机，看着无头骑士灵活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
「我们想见见你的同伴。」
“当然。”
对方答应的速度极快，羂索不疑有他，毕竟咒灵天性如此，不信任人类、对人类充满恶意。
“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后，羂索心情颇为愉悦地同黑森罗伯挥手道别。
毫无疑问，五条悟的实力足以轻松消灭他笼络的那群特级咒灵。虽然羂索的计划只是封印五条悟这个最大阻力，但那也需要能够牵制六眼的存在。
真人为他介绍的都市传说，正是他心仪的目标。
*
「我们找到合适的礼物了。」
黑森主动拍了拍七海建人的肩膀，将手机递给他。
七海建人不觉得黑森是个执着的人，但挑选礼物一事让他们犹豫许久。他经常收到黑森的消息，例如「见面后要是她哭了该怎么办」之类的担忧……却在每次询问后又自顾自地找补，在单方面倾诉。
这样的矛盾是活力的证明。尽管看见了他们身上的复仇色彩，也仍有明媚的光留存于心。
七海建人感同身受，刚毕业的那段时间，他也是抱着信任的心情担忧灰原雄。他们是同一届的好朋友，黑森罗伯惦记的那个人，想必是比这种关系还要特殊的精神寄托。
他发自内心地祝贺：“恭喜。”
「因为要准备礼物，所以得和你道别了。」
黑森似是无知地抛下一颗惊天炸弹。
「特级咒灵应该很好用。我们打算抓几只回去。」
数量从一变成了多。
在羂索那里得知了几个特级咒灵的能力，它们说不定能帮忙给迦勒底供能。
有时候，文字的冲击力不比言语低。
七海建人的第一眼：抓咒灵当宠物养？好像也不是不行……虽然说出来可能会显得惊世骇俗，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等，抓什么？特级？！
成熟的公司职员面无表情地掐了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气说：“决定了？”
「我们心里有数。」黑森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客气。”
七海建人想，该害怕的是那些特级咒灵。
公司里又传着黑森离职的各种猜测，五花八门的谣言都能编写一本短篇故事集了。
黑森表现得和人类接近，七海建人也恍惚觉得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辞职。
他在咒术界的人际关系因为咒力的存在而不那么普通，回到社会的工作圈里又净是些耗费心神的麻烦。
既非咒术师，也非单纯的人类。
在这两者之外的存在，七海建人在他们身上尝到了不一样的滋味。
威慑的同时也在守护。
那是不一般的同事情谊，奇妙中透着平凡。
像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幻灵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