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捧哏暗恋我？！》鸢园主人

5、第五章 戳破暗恋

　　散场的时候已是深夜，但大家都很兴奋，喊着要去搓一顿。盛驰宇被粉丝拉着照了几张相，又签了好些名，好容易脱身，却不知道裴文翰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在剧院后台一间间化妆间找过来，突然听见前面屋里有说话声。
　　——好像是裴老师和余彬的声音？
　　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站在门外偷听。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挑明？”这是余彬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挑明？我喜欢他，是我自己要往南墙上撞，”这则是裴文翰的声音，盛驰宇再熟悉不过，“总不能怪南墙为什么立在哪儿吧？”
　　裴老师有喜欢的人了？他作为搭档和室友怎么不知道？
　　他又听见余彬说：“想瞒住哪有那么容易！”
　　裴文翰说：“已经瞒了两年了，怎么瞒不住？而且他应该是直男，我可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盛驰宇吃了一惊：裴老师居然喜欢男的？
　　“可你看他的眼神跟当初看我一样。”余彬说，“说相声的台上发托卖相*，好像很会伪装，但眼神无论如何不能——即便能伪装一时，还能伪装一世吗？”
　　裴文翰的声音已经有些烦躁：“余彬，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前男友吗？”
　　门外的盛驰宇窥探到了惊天秘密，顿时怔住了：怪不得每次提到余彬，裴老师总是言辞闪烁，不愿多谈，原来不只是因为他退社裂穴的缘故，其中竟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余彬苦笑一声：“是我没分寸了。”
　　裴文翰说：“既然我们都分了多少年了，以后除了业务合作，也就少见面吧，毕竟你是明星，要是被狗仔扒出来同性绯闻可就不好了。”
　　余彬不甘心地问：“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裴文翰很是冷淡：“你忘了吗？刚毕业的时候，你说我们要一起向父母出柜，我出柜了，至今是有家不敢回，而你却退缩了。我只能自己说服自己，我说你只是顾虑太多，不是不够爱我。但我有时候也会想，其实我是不是也不那么爱你了？否则我为什么不感到愤怒，而只感到心累呢？”
　　余彬一时没有说话。
　　“我想就那样下去也可以，我们一起好好地把相春社办起来，”裴文翰没理他，仿佛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可是你却抛弃了大家！我能理解你，人活着就是为了挣口饭吃，但我不能不怨恨你——在你余彬心里，相声算什么？相春社算什么？我算什么？好几年的感情又算什么？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可是你先向我表的白啊……”
　　余彬欲言又止：“文翰……”
　　裴文翰用很郑重的语气说道：“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在你离开相春社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可能了——何况我现在还有喜欢的人。”
　　余彬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我不会纠缠你的。”
　　裴文翰似乎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但无论如何，今晚还是要谢谢你，我和整个相春社都感激你。”
　　余彬说：“不用谢我，是我伤害了你，这也是赎罪。其实这些年我也常常后悔，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当时再坚持坚持就好了，但是事情已然这样，谁也无法改变——幸好盛驰宇还算配得上你。”
　　而裴文翰却说：“不，就算重来一次，你依旧会那么做，我了解你。而这就是为什么盛驰宇更值得我去喜欢：他真诚、热情、踏实、努力，他真的热爱相声，他来的时候正是社里最艰难的时候，但从没抱怨过一句。也许，没有他的到来，我也会怀疑自己的坚持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他来了。”
　　裴文翰打开门要走，却看见捂着嘴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的盛驰宇。

　　余彬第二天还要赶通告，而且因为退过社的事，也不好再跟他们去聚餐，招呼两句也就走了。而盛驰宇和裴文翰还要坐在同一张桌上，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酒足饭饱，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社里年轻人多，也都没什么意见。
　　裴文翰手气不好，第一轮就输了，想了想选了“真心话”。
　　主持人小姑娘问：“裴老师，你这么多年都是单身，有没有还在暗恋的人啊？”
　　裴文翰也没犹豫，点了点头说：“有。”
　　众人都被勾起了兴趣：毕竟他算相春社半个老板，对于老板的感情生活，谁没有好奇心呢？
　　而盛驰宇却是没想到他就真这么承认了，一场游戏而已，未免也太认真了。他禁不住去望裴文翰，却与对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 指演员通过自身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表演人物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