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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她真是小龙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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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某个医馆，大夫把着脉，神色不耐烦放开手：“这位姑娘身子并无大碍。”
“要不大夫你再检查一下下？”重零提出个小小的请求。
“你是隔壁派来砸场子的吧！”大夫终于在第五十一次诊断崩溃了。连诊费都不要将两人赶了出去。
重零这才相信大夫什么都没诊断出来。
李剑薇看着手腕上被大夫把脉把出的指甲印，要说受伤，恐怕这才是受得最严重的伤。
“重零为何要怀疑初心长老？”
重零撇撇嘴不愿透露，她总不能说未来初心长老会堕入魔道，贻害天下。
而且初心长老还是个喜欢下毒的反派之一，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给人下毒种控制对方帮自己干坏事。
至于初心长老为什么黑化？这个她就不知道，反正初心长老一登场就是个表面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坏人，不少人因为他的亲切而上当。
“怎么了？”
重零直接转移话题道：“应该是我太多疑了。”
“我们要直接回魄剑门吗？还是说你有想去的地方？”
“你是在邀请我吗？”李剑薇道。
重零点点头，她都把人带过来了，总要负责到底。
而且散修应该没有固定的住处吧！
李剑薇收起天玄冰，答应道：“好，我去备点见面礼，你找个客栈等我。”
说罢她好像很赶时间似得，就要离开。
重零感觉不对，她抓住她的手道：“你想备的是什么见面礼啊？”
“兽丹，兽骨，还有一些厨具。”李剑薇的礼物显然是照着重零师弟妹的喜好来的。
不过重零惊了，哪有人送见面礼是直接出门打怪的！
没想到李剑薇看起来端得仙门大小姐的气质，实际骨子里是个野人？
这么想想也挺合理的，人家是散修，气质出众的散修，家底都靠自己一点点攒过来的。本身肯定没有什么钱。
而李剑薇不知道重零的想法。
她只是想在邺城东南某处森林打一些中阶或者高阶的兽骨兽丹回来，这些都是邺城没有得卖的。
只是单纯买一些兽骨和兽丹作为见面礼，似乎有些不妥。毕竟卖的不如野外的品质高。而且好点的东西都受天宗管制，她在野外打天宗总管不到。
“不如买吧！”重零觉得附近太危险了。毕竟是靠近女主师门的地方，怪的等级也会比其他地方高不少。
李剑薇对送礼有自己一套的认知：“不行，初次见面怎么能送那么廉价的东西？”
廉价？重零就近找了一家买兽骨的，柜台上最便宜的标价都要十块上品玉石。
她有点自我怀疑，是自己太穷了？还是李剑薇太富有了？觉得十块上品玉石算不了什么？
“你坚持要去？”
李剑薇乖乖点点头：“要去。”
重零只好垂首放弃说服她：“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是顺着李剑薇吧！这孩子对送礼一事似乎有些固执。
李剑薇却有些诧异：“一起？”
“怎么嫌我拖后腿？”重零立即摆起严肃的表情，就差叉腰质问她什么意思？
可能是两人已经相处有段时间，对彼此的性情都有些了解。
李剑薇回答她时，故意别开视线：“重零虽然筑基，但那片森林，连金丹修士都觉得棘手。”
言外之意你太菜了。
重零果然不服气地瞪着她，然后只能瞪她个侧脸，因为人家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看着我，你觉得我的嘴菜吗！”
说着她为了表现一下，还随手拉个路人：“你有本事进去骂里面的奸商？”
她指着刚刚询问价格的店铺。
路人翻了个白眼像看傻子一样，推开她，打算离开，然后走着走着就到了店铺。
路人看见展柜的兽骨就惊呼：“还真是邪乎的东西！”
店铺掌柜：“你什么意思？我这又不是黑市淘的？”
“这就是黑市淘得，你看上面还有黑市的牛角标记。”路人指向柜台。
店铺掌柜顿时满脸惊慌，外加心虚遮住柜台：“你这人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是来骂你的，你个死奸商！”
李剑薇：......
重零抱着双臂，非常得意瞄着她：“是你请我去，还是我请你去啊？”
李剑薇妥协：“请你和我一起去。”
“这不就行了！”她非常臭屁走在前面。
完全没发现李剑薇默默打量她，显得若有所思的模样。
原以为时空回溯已经够离谱，万万没想到还能擅自改变人的想法。但这个改变是真的改变吗？
李剑薇回头望向那位路人，过会儿，似乎好像清醒过来，然后盯着柜台好半天又道：“我早就觉得你卖得东西有鬼，没想到今天验证一下还真的是不干净。”
李剑薇再度陷入沉思，看来重零不是改变人的想法，而是那人本来就有的想法，只是被她激发出来罢了。
她不免松口气：“你以后还是少用些嘴，避免树大招风。”
“毕竟，我们还没查出回溯与言出法随能力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话音刚落，突然前面的人走着走着，直接摔在地上，倒头就大睡。
一度让李剑薇以为自己也有了言出法随的力量。
李剑薇将重零搀扶起来，发现她已经重重闭上眼皮子，还轻轻打起呼噜，一秒进入深度睡眠。
“哎，还是先找个客栈歇息。”
睡梦中的重零感觉自己身处一片被阳光温暖的蔚蓝大海，虽说深邃，但却像床垫一样将她支撑起来。
她就躺在海面上畅游，游啊！游啊！
先看见师弟重明，重明高兴朝她跑来，跑着跑着，双脚变成四肢，然后变成一头老虎。
随后李剑薇骑了上去，眼含笑意，顾盼生辉，朝自己奔来。
还有其他师弟师妹在海边嬉戏的身影。师父在海边晒太阳，悠闲的身影。
重零没来由觉得满足，刚要朝他们招手，原本美好宁静的一幕突然被火光撕开，一袭玄衣的李剑薇从天而降，冷冰冰扫视自己，低唇一哼：“孽畜！”
“还不快束手就擒。”
说着空手变出一捆好像抓泥鳅的长笼：“进来！”
“你说什么！？”重零气得喊了声，然后整个人坐起来，睁开眼睛发现坐在床上，窗户半打开，有丝丝清爽的微风吹进来。
哪里还有李剑薇。她也不在温暖的海洋。
原来是梦啊！重零松口气，擦擦额头，发现居然出了那么多汗。
还有她不是要跟李剑薇去野外打怪？怎么就剩她自己？
重零一只脚刚下床，房间门忽然被人推开，是李剑薇。
她端着水盆，肩侧挂着干净的毛巾走了进来。
“醒了？你已经睡了十天。”
十天？！重零用手撑着脑袋开始回想之前的事，好像她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困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直到现在醒来。
李剑薇怕她不知道沉睡的原因，便道：“大概是言出法随的副作用，我检查过你的脉搏，发现丹田的灵力早已被用尽，只是你自己未曾发觉。”
只是她很奇怪这不该是筑基修士会遗忘的地方。
灵力是有限的，但也可以持续循环，而循环就需要休息。
“重零一直如此吗？习惯消耗自己的灵力而不自知。”
“这个，我向来就容易忘记灵力多少。”重零有些心虚起来。
她的灵力是天生天养的，坐下来休息一下就充满了。所以灵力对她来说是无穷无尽的。
只是她的丹田有限。再加上言出法随这个能力用多少灵力，她还不清楚？
开始回忆起来。
李剑薇已经替她用脑了：“从洞府出来，你至少用了十次能力。”
“这么多！看来下次要节省用了。”重零摸着自己的肚子。
李剑薇放下水盆，将毛巾浸湿递给她，随后又出去端上一顿丰盛的饭菜。
重零早就饥肠辘辘，她不顾形象大快朵颐，等肚子有了满足感，她才放下筷子，懂得节制。
不过她想起打怪的事。
“我是不是耽误你的时间了？”
李剑薇明白她的意思，她指了指腰间鼓鼓缩小的乾坤袋：“已经搞定了。”
“那我们回魄剑门吧！”重零立即下床穿鞋。
李剑薇就看着她快手快脚整理好自己，然后等她开口。
“我决定带你去一个地方，试验一下这个东西。”说完，她轻轻晃动手腕，金锁便显形，连着重零的脖子也出现了金色锁链的项圈。
重零见金锁就如同见仇人，分外眼红：“你怎么把它召唤出来了？”
“我需要确认一些东西，还请重零配合我。”李剑薇的语气突然冷冽下来。
和她梦中的那个穿着玄衣道袍的李剑薇有几分相似。
重零立即搬出凳子坐下：“总得听听你的理由。”
李剑薇随手布下结界封锁了房间，让人无法窥视到这里。
她开门见山：“重零不是人吧？”
气氛陷入沉寂。
随着重零逐渐凝重的表情，李剑薇继续道：“我从未怀疑过你不是人修，但最近却有些不一样，况且，你既然不是人，丹田又为何与人得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
“我当然是人！”重零重点强调自己的身份。
虽然是龙人。
李剑薇没有纠结，既然她不肯说，自己也无需再问。
她只是必须要警醒她一下：“外人或许看不出些什么，但在高手面前一定要注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重零闻言就抬起手臂闻自己的胳肢窝：“没什么怪味啊？”
李剑薇忍不住扶额：“你摸摸自己的脑袋。”
“十天没洗而已，油很正常。”重零的手摸向自己的头顶，结果摸到一个圆圆的硬硬的角，她还作死弹了一下，一种酸痛感直接从背脊传来。
让她趴在桌上嗷嗷叫：“这是什么啊？”
李剑薇将一方镜子举起对准重零。
重零这才看见现在的自己，脑袋左右长着两个圆绒绒珊瑚角，连她都是第一次看见化形的自己。
她吃惊看着自己：“这，这...”
“你也不必那么吃惊，兽修炼成人形，或者人兽血脉，便是......”李剑薇有些于心不忍想安慰她。
重零失声道：“原来我真是小龙女！”
李剑薇：......
尽管李剑薇没有在她身上闻到龙的气息，但那么尊贵的兽应该不会随便在人间浪荡。
龙虽然是兽，但它是神兽，与妖兽魔兽不同。
甚至在人修当中的地位都极高。
只是修真界很少有龙的传言，大多都作古了，要么便是蛟化龙。并非真正的龙。
准确来说修真界还没见过原生的龙。
若有，基本不是被人请去镇宗门龙脉。就是被古老的仙门，蜀派请回去封神祭拜。
可落到魔道之人手里，怕是......
“重零，从今天开始你需要忘记自己是谁？只需要记得你是人修便可。”李剑薇再没有继续谈下去。
重零憋了憋气，头顶的珊瑚角终于消失了。
就是费了好大力气，她又感觉自己开始疲惫，眼皮一重，身体也随着一重。
正好倒在李剑薇的身上：“稍微让我靠一靠。”
“不行，我得马上带你去那个地方，修复一下你的元气。”李剑薇轻轻扶住她的背，眼底藏着些许担忧。
“元气，我乾坤袋有不少破烂，拿出来，我吸一吸就行了。”重零有气无力靠在她身上提醒道。
李剑薇便将她搬到床上，从她的乾坤袋还真的找出不少破烂的东西，断掉的陈旧匕首，上面还有红锈，敲烂的木鱼，掉漆的剑。兽骨的断指。
当她拿出来时，这些破烂聚集在一起化为一团团灰白类似于灵气的东西，通通钻入重零的指尖，经络瞬间在皮肤鼓起，只是一瞬间，重零立即有了精神。
当重零从床上精神抖擞坐起来，揉揉肩膀：“还是我的破烂管用。”
话落，她就对上一对深邃的双眸，凝视着自己。对面坐着的女人以一种复杂道极致的表情，动了动唇。
“灵气，天地万物所滋养，魔气，产于与魔心相连的堕落之地，而煞气，却来自逝去的器魂与兽魂产生的怨念。”
不是魔，却与魔无异。
是修真界不被认同的存在。
重零指着自己满脸恍然道：“你说我平日吸的是煞气？”
“可我也能用人的灵力啊？”
至于魔气她还没试过。
李剑薇压下心绪，尽量冷静告诉她：“修真界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魔有魔道，大道万千，都有所不同。”
“兴许你天生适合修炼，并不拘泥在任何道，同样人修的进阶也不适用你。”
“你的意思是我没准不是筑基期，我可能是金丹大佬？”重零自动捡好的听。
她还乐呵呵起来：“这么说我还挺厉害的。”
“以后修炼好岂不是一方大神？”
正当她洋洋得意时，李剑薇冰冷的语气滋醒她：“嗯，确实厉害，栓在笼子里可为一方镇国神兽。”
重零：......
这个李剑薇和她的梦好像啊！
她顿时吓得缩进床头，跟李剑薇拉开距离。
李剑薇站起来从自己的乾坤袋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闪烁着七种颜色的丹丸。
她边靠近重零，边提醒她：“吃下它，会洗去你一身兽气，还能固本根源。”
“只是以后不能再随便用那招言出法随。”
李剑薇的语气渐渐温柔似水，仿佛带着中蛊惑般的力量听得重零又有些昏昏欲睡：“我与你击掌约定，从今以后，一日最多用一次这个能力。”
“而且从此取名为祝福。”
重零意识渐渐迷迷糊糊，但不忘点头，待含住丹丸轻轻咽下。
李剑薇的手轻轻抚住她的脑袋，揉了揉那又冒出来的小鹿角，用着极其复杂的语气道：“金锁，反而将我们绑在一起，从此生同衾死同穴。”
她终于明白金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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