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偶》我啃啃啃啃啃

9、第 9 章

　　“所以，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命运的驱使下开始的，英文老师为了掩盖这件事特意换了一所学校任教，恰好教了我所在的班级，而我又恰好遇到了你，如果你能改变一些什么事情，让她受到小小的惩罚，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同桌轻声说着，她的目光炙热地投射在棠棣的身上。
　　同桌不能再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了，堂妹的治疗终于结束了，送她治疗的这些年已经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甚至让堂妹家背上了足够多的负债，堂妹必须回国了，这也意味着堂妹将不得不面对她好不容易安放好的过去。同桌希望能在堂妹回来之前收集好所有证据，还给堂妹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
　　棠棣的呼吸有些发紧，她似乎受到了蛊惑，同桌的声音柔软有力，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召唤。
　　“不，我不行，这只是巧合，我哪里来的本事让英文老师受到惩罚呢？你堂妹受到的那样严重的事故应当由法律审判，而不是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棠棣慌了神，她觉得同桌有些可怕，同桌似乎在引诱她走上另一条不知正确与否的道路。
　　“害，想什么呢，她受到报应这件事我们也只能想想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方才不过是情绪上头罢了。何必为了这件事在高三这么个时间点把自己推入浑水中？”同桌笑了笑，将纸巾递给棠棣，“今天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如果他们听到了，指不定还要闹上一通。”
　　“嗯，你知道的，我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所以我当然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棠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默接过有些发皱的纸巾，对折一次后擦了擦嘴。
　　“走吧，预言家。”同桌站起身，背起书包指了指家的方向，冲棠棣挥了挥手，“明天见。”
　　棠棣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同桌的笑容即使在黑暗中仍然明亮，就像雨后升放晴起的太阳。
　　她在想，自己一直以来逃避退缩的态度是否正确，是否应该硬气一些，避免受到其他人的伤害。棠棣能理解同桌的态度，也能明白她想要报复的心理，棠棣自己内心又何尝不是在期待着真相揭露的那一天。
　　棠棣迈开了步伐，耐心地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现在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学生们大都回了家，繁重的学业负担让他们不想在外逗留只想倒在床上。
　　棠棣想着母亲的话，大概的意思是先参加高考，若是不太行，那便送去外国语学校走出国的路子。棠棣内心里不愿意离开旧去的地方，面对全新的环境她总是充满恐惧，担心自己无法融入。
　　单是想想自己站在周围满是陌生建筑陌生脸庞的街道上，向餐厅售卖窗口提出一个三明治一杯果茶的要求，棠棣就觉得自己的腿在发抖。她担心自己蹩脚的英文惹得队伍中的其他人嘲笑，更担心店员因听不懂她的要求而没有去掉她过敏的东西。
　　冷风吹来，棠棣总算清醒了一些，长时间缺少睡眠让她变得极易疲倦。
　　绿灯亮了，棠棣踩在人行横道上迈了过去，她并不急着回家，反正无论在什么时候家里都没什么令人期待的惊喜。
　　小吃摊距离棠棣家的小区并不算远，大约只需要七八分钟就可以回去，棠棣慢慢踱步权当是散步了。
　　走出几百米之后，她进入了一条较为狭窄的单行道，两侧有几条幽深的小巷通往无名的居住区。
　　在经过一个小口的时候，一股陌生的感觉袭来，棠棣浑身一激灵，她还没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就看到两个人影冒了出来。那是两个瘦高的男生，他们的颧骨位置较宽，下巴则是尖削的，大约是长期营养不良，他们的两腮深陷，单看面相便知晓他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棠棣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人，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离开。
　　显然，这两个人并不打算如了棠棣的意，他们的目标明确地冲着眼前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孩走了过来。
　　“是她吧？”其中一个黄色头发的男生双手环在胸前，目光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棠棣，对着身边的同伴一扬下巴，问道。
　　“就是她，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红色头发的男生点了点头，向旁边迈步绕到了棠棣的侧后方。
　　棠棣的余光紧跟着两人的行动方向，去路几乎都被挡住了，她也深知自己的身体素质硬碰硬绝对不是面前两人的对手。棠棣现在万分庆幸没有带人偶在身上，不然短时间内若是受到两次撞击，人偶的修复难度应该更大了。
　　“你们找我要干什么？”棠棣微微偏过身子，确保两个人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她鼓起勇气，尽量克制声线的颤抖。
　　一开口，她还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音有些大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她在虚张声势。
　　于是，棠棣很不情愿地看到黄毛和红毛都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听说你最近几天不太安分？”红毛率先开了口，语气上挑，他向前迈了一步。
　　棠棣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红毛又跟了上来，阴魂不散地一步一步逼退她。
　　直到棠棣的后背措不及防贴在了墙壁上，红毛还在向前靠近，直到他那双带小三角的aj鞋尖顶在了棠棣的运动鞋上。
　　红毛眯起眼笑得有些邪气，他一抬胳膊，手掌擦着棠棣脸侧的发丝按在了墙壁上，蹙起眉盯着她一言不发。
　　“神经。”棠棣紧抿着嘴唇，在心里小声咒骂着，她飞快地向侧面看了一眼，而后一蹲身子再向旁边跨了一步，轻轻松松逃脱了红毛的束缚。
　　暂时从红毛这里逃脱出来，一旁的黄毛也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两步跨到棠棣面前扬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脸侧。
　　“哈。”红毛已经转过了身子，斜靠在墙壁上盯着这边的举动，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我们可没有什么不打女的的说法，你去打听打听我们的名号，我们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别想着耍小聪明。听说你父母都不在身边，自己住挺大一个房子的，再不安分点我们多的是收拾你的法子。”黄毛靠近了一些，说话透出一点西北边的口音。
　　棠棣心中一咯噔，她确实自己居住，其他亲戚倒也在青城市居住，但他们大多在新城区，距离她家的房子距离不算近。若是真出事，她没办法联系他们。
　　棠棣心中涌出不安，她不确定这两个人要对自己做什么，只能将计就计试图套出更多的话来。
　　她将手插在口袋里，一边绞尽脑汁想要解开锁拨打报警电话，一边大声问道：“我不认识你们吧，我们无冤无仇的，何必把事情搞到现在这个地步。”
　　黄毛撇了撇嘴：“你惹到的人确实不是我们，你根本没有机会惹到我们。但你惹到了别人，你最好想想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情，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棠棣的手指已经按亮了屏幕，她凭着记忆想要点到通话界面。
　　就在这时，一根冰冷的手指扒开了她的手指，强硬地将那手指从口袋中取了出来。
　　棠棣的身体已经被控制住了，两人抓着她的手臂，强行扭到一个奇怪的角度。红毛将两根手指捏着棠棣亮起的手机看了一眼，关掉，而后甩到了另一侧。
　　“你要知道，打报警电话没什么用，我们总是会和局长一起吃饭。”红毛轻蔑一笑，对此毫不在意。
　　黄毛已经开始动手扒棠棣的衣服了，校服的拉链有些发皱，想要顺畅的拉下来并不容易，再加上棠棣不停地扭动身体，直接导致这件穿了两年多的衣服拉链坏掉了。
　　“妈的，怎么这么难脱。”黄毛有些恼怒，干脆地从后裤兜拉出了手机，怼在棠棣的身前开始拍摄。
　　“哥，快帮忙。”黄毛一手握着手机保持镜头方向，一手扒拉着红毛的衣服。
　　“急急急，就你急，废话真多。”红毛捏出一根烟急匆匆地塞入口中用牙咬上，抖着手点燃了烟，满足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回头解决黄毛的问题。
　　“你真是个废物，连个衣服都扒不下来，留着你吃白饭吗？下次把你送进去给兄弟们顶罪。”红毛抽出燃到了一半的烟，拧眉瞪了兄弟一眼，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棠棣此刻正在手脚并用地挣扎，此前她所遭受的无非是言语上的侮辱，丢掉作业本，一两个巴掌罢了，那些算是学生群体里恶毒的行为了。学生到底还是学生，与真正的恶棍行为有本质上的区别，直到今日，棠棣才揭开了恶行的一角。
　　可惜的是，由于长年久坐不运动，棠棣的身体素质级差，黄毛的膝盖和手臂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小幅度的动作并不能让她挣脱获得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