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偶》我啃啃啃啃啃

21、第 21 章

　　秦翼欢一直不理解师傅为什么要将棠渠送给那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而不是留在自己身边培养，可看到棠渠如今进步飞速的无穷潜力，师姐的想法开始摇摆不定，谁都说不清楚在哪里可以遇到更好的机遇，也许待在这个小姑娘身边是更好的选择。
　　眼下的情况实在称不上乐观，秦翼欢只是坐在保安室里，她不敢离开半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已经死了，黄雀是否还躲在暗处，自己是否仍然是螳螂，她不敢轻易尝试。
　　她的手指紧紧扣在门把手上，视线落在保安室那两面敞开的窗子上，这里大约是不好被瞄准的位置，师姐不愿离开。
　　她原本打算在棠棣和棠渠家门口施加一些小把戏来时刻掌控他们的安全，就现在的状况而言，她并不敢到达棠棣家的门口，自己的行踪已经不安全了，没必要拖累他们两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秦翼欢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否神经过敏了，黄雀早就离开了，根本没有耐心陪自己呆在这里这么久。
　　这一晚格外难熬，秦翼欢一直处于半睡半醒地状况，后来她拉上了保安室的窗帘，又扒下床单铺在桌子下面，这才挤在那个小空间休息了一小会儿。直到接近清晨六点天色稍微亮起，有晨练的人们从小区内走出来，秦翼欢这才彻底清醒，她立刻拿出了手机，很可惜，这种小型针孔摄像头所能储备的电量不算多，在保存了一个多小时视频之后，画面一黑，彻底停止了工作。
　　她走到窗户的位置，掀起一个角盯着外面的状况，师姐调整着角度，直到能够看到那边的街道……
　　那里干干净净的，没有留下一点红色的痕迹。
　　秦翼欢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昨天自己困到出现了幻觉。
　　或者是……秦翼欢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在药剂实验室从事药剂研制的小师弟要求他带着鲁米诺试剂或者其他试剂来春庭苑附近碰头。
　　“师姐，这么早你不睡觉其他人还要睡觉啊。”小师弟对于师姐一大早的打扰表示抗议。
　　“顺便来把我救走吧，我有点害怕。”秦翼欢咂咂嘴，她不是很愿意在小辈面前展现出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可事实上她确实不敢自己离开这个保安室。昨晚的事情实在意外，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乌鸦嘴的能力达到了这样登峰造极的程度，单是和小师妹谈起了这件事就招了那个组织的人靠近这个小区。
　　师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听到师姐那边出了问题，再联想到试剂的作用，他立刻抓起车钥匙提着一箱子试剂向师姐这边赶来了。
　　看到那辆熟悉的果绿色小车停在春庭苑保安室外面的时候，秦翼欢总算站起了身子，慢吞吞推开门走了出来。
　　长时间蜷曲着腿的姿势让她的四肢都有些发麻，走出来的时候脚一软差点跪在一个行人的旁边。
　　驾驶位置的小师弟看到师姐这样，探过身子便想从这边下来扶起师姐。谁知秦翼欢看到他这副架势，立刻严肃地摆了摆手要他回去。
　　小师弟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依了师姐的话怪怪地坐在车子的位置上。
　　秦翼欢立刻靠近一些，敲敲车窗伸出手：“秦译琅，你不许下车，把带来的试剂给我就好了。”
　　小师弟立刻伸出手将副驾驶座位上的箱子递给了秦翼欢：“那个，里面有好几种试剂，我不下去怎么告诉你每一种怎么使用啊？”
　　“电话……”秦翼欢招了招手，头也不回地提着箱子向街那边走去，她要用试剂查验那一滩血迹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小师弟咂咂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车里拨了电话给师姐。
　　严格来说，秦师傅带在身边的只有师姐秦翼欢和这位师弟秦译琅，再加上棠渠那个小可怜，秦师傅与其他徒弟的关系只维持了短暂的一两年，所以现下只有秦译琅和秦翼欢两个人联系较为密切，其他人则更多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除了这层关系外，师姐学习的时间是自己的两倍，实力更是远在自己之上，故而，就算师姐凌晨把自己喊起来打一顿，秦译琅都只敢嘴上骂骂咧咧。
　　秦翼欢那边的进展还算顺利，在她拿出自己还算熟悉的鲁米诺试剂倒在袭击者倒下的位置上时，试剂显色了，她松了一口气，通过蓝牙耳机对师弟说道：“看来你的其他试剂帮不上忙了，已经显色了，这里的血迹被人清理过。”
　　“既然已经查证了那就快上车吧，带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家。”虽然很想知道师姐口中的被清理的血迹是什么来源，但秦译琅还是更愿意让秦翼欢快点坐回车子里。运气好的话可以在一个小时内处理好一切顺便送师姐回家，这样距离实验室打开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自己还可以补上一觉。
　　“嗯。”秦翼欢应了一声，尽管想法得到了验证，但她的步伐反而沉重起来。
　　血迹被人清理过，她一直在保安亭里，为什么那个人没有惊动自己，那个人是否知道当时自己的存在，那个人又为何不向自己动手。
　　疑点重重，秦翼欢不得不考虑昨天的人是否出自于那个组织了。
　　秦翼欢拉开副驾驶的门坐好后，秦译琅立刻提醒道：“安全带师姐，等下要经过一个学校，绝对有监控拍摄。”
　　“知道了。”秦翼欢颇为无奈地听从师弟的话系好安全带。
　　“试剂盒子丢到后座就好了，另外……”秦译琅考虑着措辞，他瞄了一眼后视镜，师姐的面色算不上好，昨晚大概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知道了。”秦翼欢将箱子丢到了后座，掀起眼皮与秦译琅对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专心开车，我慢慢说给你。”
　　在车子发动驶离春庭苑的时候，秦翼欢眼尖地撇到正从大门口走出来的棠棣，她有点激动，自己的师弟也很久没有见到棠渠了，于是她猛地伸手拽了拽秦译琅：“看看看，那边有小师妹！”
　　秦译琅转脸望向了那边，愣了几秒，显然没反应过来：“啊？我还以为师妹会长得和人偶一模一样，怎么变了样子。”
　　“唉，怪我没说清楚，那个女孩是小师妹的主人，小师妹在她的包里，还是那个人偶。但现在小师妹很聪明哦，师傅不是在群里告诉了我们小师妹的进展吗？”秦翼欢没想到师弟能把棠棣认成小师妹，急忙解释道。
　　“唉……好可怜的两个小孩子，听说她的小主人自己住，师妹现在还不会说话吧，不然两个人一起聊聊天也少些无聊。”秦译琅刚踩上的油门又松开了。
　　两个人坐在车子里眼巴巴盯着棠棣被着书包过马路上学。
　　“不过就算师妹真的能说话也不会让棠棣知道吧，如果我的人偶突然说话我会觉得闹鬼了把人偶烧掉的。”秦翼欢犹豫着说道。
　　“害，师妹发展到那个程度还需要一段时间吧。”秦译琅倒觉得这件事讨论起来为时尚早。
　　目送棠棣去上学，两人这才驱车驶离了这段路。车上秦翼欢将昨天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将给师弟听，同时将自己对于那两个人的分析说了出来。
　　“哦对了，那个组织好像和Krama公司有关系，组织的名字好像查清了，就叫红血工会，隶属于Krama的一家子公司，那家子公司我查过了，大概只是个用来洗钱的空壳子公司罢了，没什么别的值得在意的点。”听完这一席话，秦译琅立刻将这段时间自己掌握到的消息告诉了师姐。
　　“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秦翼欢急忙问。
　　“大概是化工制药一类的吧，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跳槽到那家公司，或者和他们谈个合作也不是不可以。”秦译琅轻松地说道，化工制药这算是与自己对口的领域，想要打入这家公司内部并不算什么难事。
　　“搞化工研究正好可以提供成瘾性药剂，很好地解决了来源问题。”秦翼欢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不过现在这类药物研究的审批很严格，这样规模的私企有违规也很正常，只不过没有证据来举报罢了。”秦译琅对此见怪不怪了，耸耸肩转动方向盘驶入了文瀛东路，目光向四周偏移查看着附近的小摊位，现在刚刚六点半，吃个早饭送师姐回家刚刚好。
　　“我好困，不想吃饭。”看出师弟的意图，秦翼欢急忙如此说道，她现在只想倒在床上，一点都不想给自己的胃增加额外的负担。
　　“不可以哦师姐，你现在睡恐怕连午饭都要错过了。”秦译琅瞅到一个空位，将车子停在了那里，“快下车师姐。”
　　秦翼欢跟在师弟背后进了一家早餐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垂着眼睛开始刷手机。秦译琅没有在意师姐的状态，他轻车熟路地点了豆腐粉、煎饺一类热腾腾能让人身子暖和起来的食物，而后趴在桌子上凑近盯着师姐的屏幕一起看。

　　棠棣昨晚睡得不是很好，故而今天早上的精气神不算好，她和同桌打过招呼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没睡好吗？”同桌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苦笑一声，而后问道。
　　棠棣双手盖在脸上上下揉搓着，微凉的手指剐蹭在眼球上方，几个来回后她总算清醒了一些，这才转脸对上同桌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