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偶》我啃啃啃啃啃

11、第 11 章

　　“谢谢你。”棠棣认真地鞠了一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嗯，以后早点回家吧，这里最近不太平，你们小区的治安很好，早些回去路上学生家长也多，一路上都会很安全的。”女人说道。
　　“您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早些回家。”棠棣心中打着鼓，就算没有女人的叮嘱，经历了这么一遭事，她也万般不敢太晚在外游荡了。
　　“我送你到楼下。”女人点了下头，跟着棠棣进了小区的门。
　　小区的保安认识住户，看着女人和棠棣相谈甚欢，倒也没有多问便放两人进去了。
　　小区内的路灯很亮，更有巡视的保安来回晃动着手电筒，棠棣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些。
　　“那个，您看到刚才那么多大虫子什么的了吗？”棠棣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这种事情应该算是比较神秘的了吧，她没指望得到回答。
　　“嗯，是我弄出来的。”女人干脆地点了点头。
　　“啊……啊？”棠棣有些惊讶，微微侧过脸盯着女人瞪大了眼，这人怎么就承认了这样诡异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棠棣发现女人似乎很高心地笑了笑，只有一瞬间，女人立刻轻咳了几声。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了，你就当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女人说道。
　　“那怎么行，我觉得应该和警察……”棠棣有些犹豫，自己一个人居住，那些人显然很了解自己家里的事情，如果不彻底解决，恐怕是在自己身边埋设了一个定时炸弹。
　　“你没有证据，那段路没有监控，而且住户都是在很深的巷子里，是否有人听到了今天晚上的动静都难说，再者，那条巷子里本就鱼龙混杂，他们就算听到了也许都不愿为你作证。另外，你的伤势连轻伤都无法判定，就算警察相信你，他们又拿那两个人没办法，那两个人反而会记恨你。”两人已经来到了楼下，女人站稳脚跟，想着棠棣解释道。
　　“嗯……您说的在理。”棠棣点了点头，她素来知道大部分官方都不愿意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别难过。”女人抬手摸了摸棠棣的脸蛋，轻声安慰着，“他们应该被虫子咬得很惨，短时间内应该不该动手。如果再碰到他们，我会时不时弄些虫子恐吓他们的。”
　　“谢谢您，或许周末您有空我请您吃个饭吧。”棠棣再次鞠躬，在今晚她受到了世界赠与的少有的善意，她想要握紧这点温暖。
　　女人笑了起来，对她说：“不用，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若你想保住自己的安全，我想，你应该有那种陪伴你身边很久的木制品吧，那些东西有些许灵性，可以起到护身的作用，你日日将她带在身上就好。”
　　棠棣不免得有些惊讶，女人描述的东西她只能想到自己的人偶。她家里有年代久远从祖上传下来的物件，但只有那一只人偶一直跟在身边。
　　“您怎么知道……”棠棣不由得有些惊讶。
　　“因为气息……”女人轻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已经很晚了，我也要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若是担心做噩梦，可以将你的那个物件摆在枕边。”
　　棠棣愣了片刻，转身进了楼道，上了电梯。
　　走过拐角，女人便停下了脚步，她望着十七楼的位置，直到那里亮起灯，她才出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大约十几秒后，女人周身那种吸引人的气场几乎瞬间消失，她睁开了眼。
　　“咦，我大晚上戴着墨镜干什么？”女人惊讶的声音响起，虽然音色与不久前接近，却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自然之感。
　　“啊，怎么这么晚了，我明明已经拜访过朋友了啊。”女人抬起腕表瞄了一眼，惊讶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她摘下墨镜挂在胸前的衣领上，踩着低跟鞋向小区外急匆匆走去。
　　棠棣的手颤抖着，此刻的夜晚格外沉静，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事情就发生在几分钟前，她还没能缓过那口气，方才在女人面前的镇定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钥匙几次从锁孔旁滑了出去，冷汗从她额头上渗了出来，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是隔壁的房门开了。
　　“小棠，我刚听到你开门，晚上给女儿煮多了馄饨，你拿着吃吧。”一个温和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棠棣松了一口气，她抹了一把额头，转身露出一个虚浮的笑容。被开门声弄亮的声控灯和邻居母亲温和的笑意安抚了她脆弱的神经。
　　房门开了一半，女人拎着一个一次性塑料盒子，里面是满满的馄饨和汤汁，看上去格外诱人。
　　“是哦，学姐记得早点吃完睡觉哦。”女人的旁边挤出了另一张稚嫩的脸庞，那是和棠棣同一所学校今年刚上高一的学妹。
　　“好，谢谢阿姨。”棠棣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接过了馄饨盒子。
　　“你呀，不是已经关灯睡觉了，耳朵这么灵，一听到我开门就出来找姐姐。”女孩的母亲不轻不重地摸了下女孩的脑袋，“好了，快去睡觉。”
　　棠棣再次道谢，几人互道晚安，邻居家的门这才再次关上。
　　棠棣长长出了一口气，再次定了定神，握住钥匙，这一次开锁格外顺利。
　　进入家中，棠棣立刻将开关按亮，紧接着她一把将书包甩在地板上，而后将运动鞋蹬开，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凝视着窗外，棠棣发了好一会儿呆，现在已经很晚了，接近十二点的样子了。原本她是准备复习一下物理的几道压轴题顺便再复习一下生物课本，可惜今晚发生的事情打乱了她的计划，现在的心思着实不适合做任何需要动脑的任务。
　　这么想着，她一头扎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一次，就当今天是难得的早睡日吧。
　　从卫生间出来后，她又回到了玄关处，隔着干净的毛巾抓起了孤零零躺在这里一整天的棠渠。
　　“嘿，幸好你今天没有同我一起出去，不然可能要碰上不好的事情了。”棠棣抿了抿唇，将人偶带回了卧室。
　　她脱下了布满污泥的校服，在地上滚了这么一遭，这衣服是万万不能再穿了。尽管已经十分疲惫，但棠棣还算挣扎着将校服塞进洗衣机并设定了明天早上八点的定时洗。
　　在睡觉之前棠棣走到门口打算关灯，却觉得今日格外不安心，于是她索性调暗了灯光，打算让客厅的灯亮一整晚。
　　人偶娃娃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浓黑的睫毛凝视着房间里的某一角。
　　“怎么呆呆的。”棠棣拿出沾了温水的洗脸巾动作轻柔地擦着人偶的脸。
　　由于人偶木头材质，她并不常做这样的举动，只是棠棣觉得今晚实在有些晦气，于是不由得打算为人偶洗去尘埃。
　　人偶似乎有点生气棠棣说自己呆呆的。
　　“开玩笑啦，你当然是最可爱的小孩子了。”不知怎么的，棠棣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好像你能听懂似的。”棠棣收起洗脸巾，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下棠渠白嫩饱满的脸庞，自顾自笑了起来。
　　整理好书包后，将人偶认真安放在她的特指小床，棠棣打算睡觉了。
　　将灯按灭，而后她从书桌一侧上了床。房间门没有关，客厅的灯光透进来一些，棠棣无端地想起那个女人的话。
　　“如果担心做噩梦，就把那个物件放在你的枕头边一起睡。”
　　棠棣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但她还是踩着月光起身，飞快地从小被子里抓起棠渠，担心夜间的冷气侵染，又飞快地缩回被窝，紧跟着将棠渠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好久没有一起睡觉了，被踢到地上的话我提前向你道歉。”棠棣闭着眼，轻轻拍了拍人偶的小身板。

　　棠棣昨晚的睡眠竟意外的不错，人偶身上浅淡的木制气味让人产生了家的感觉，棠棣走进厨房，随便撕开一袋速食粥泡在碗里，又从冰箱里弄出两片吐司。
　　看了一眼钟表，棠棣发现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她用两分钟快速刷了个牙，顺便将凉水泼在脸上清醒一下。
　　慢吞吞拿出草莓酱挤在吐司上，而后将两片吐司合在一起。
　　棠棣这才想起棠渠似乎还在自己的床上，她急忙杀回房间，果然在乱糟糟的被子里找到人偶。
　　她提着棠渠放在桌子边上，而后坐在另一边一边喝粥一边嚼着味道普通的吐司，下次一定换回原来常吃的牌子，她在心里这么想着。
　　十分钟后，棠棣的书包里塞着人偶，踏上了那条行走过无数次的上学道路。
　　到达教室后，棠棣意外地发现这次同桌竟然先到了。
　　“嘿，早上好。”棠棣抬抬手打了个招呼。
　　“早啊，”同桌点了下头，又重新趴了下来，下巴压在圈出一个圆环的手臂上，整个人显得了无生机。
　　“昨晚没睡好吗？”难得见到同桌没有在背诵单词，棠棣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