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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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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本想趁着周末的时候去找沈牧，转学之前沈牧不在海城，所以和家里人说想自己去临城转转，结果可以说是毫无疑问地被拒绝了，理由是她现在毕竟还是未成年，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在程澄软磨硬泡了三天之后，程父终于作出了让步，就是程澄去可以，但是要程澈陪同。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场景，两个人站在云港的车站前，相似度极高的两张脸如出一辙的黑。
程澈只是对明明是周末却还要一大早被叫起床的不满，程澄则是在想着有程澈在的话，她要怎么甩掉他去找沈牧。
程澈揉了揉没睡醒的眼睛，看向旁边明显在动歪脑筋的人，悠悠开口道，“你是有事才要来这的吧，我可以不跟着你。”听到这句话程澄眼睛一亮，就看到程澈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容，“不过有两个要求，第一，你要去干嘛我不管，但是你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来找我。第二，我今天的所有开支由你报销。”
“凭什么？”听到程澈的要求，程澄被无语笑了，“而且哪有哥哥管妹妹要钱的，真的有够厚脸皮。”
但是程澈才不管程澄怎么说，他扣着程澄的肩膀以防她跑了，“反正，要么给我钱，要么让我跟着你。”
程澄拍开程澈压在她肩膀上的手，“知道了，给你报销可以了吧。”
打发走程澈，程澄按照563号给的地址去找沈牧。
男孩住在破旧的筒子楼里，春季正是下雨的季节，到处都是潮湿发霉的味道。程澄不适的皱了皱鼻，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绕了快半个小时才找到沈牧在的那栋楼。
找到沈牧并不难，少年的家门口被那些催债的涂上了不堪入目的字眼，红色的字体在一众破旧的铁门里显得格外显眼，沈牧蹲在家门口穿鞋，那双球鞋应该被他穿了很久，后脚跟有被磨薄的痕迹。
沈牧穿好鞋，朝站在楼梯口的程澄走去，经过她时多看了两眼，毕竟在这样的地方，程澄穿着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衣服确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牧不想多管闲事，他也没兴趣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孩出现在这的原因，他只知道他今天如果不去上班的话口袋里的钱可能连晚饭都不够吃了。
程澄也没有叫住沈牧，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见到沈牧的那一刻她才发觉她好像有些莽撞，不应该就这样和他碰面的。
等沈牧下了楼，程澄才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个不会被他发现又能够看到他的距离。
从上午开始，沈牧就在某个快餐店里打工，一直到下午的换班时间他都没有停过手里的工作，拿到老板日结的工资，沈牧微微举了个躬就离开了。
在对角的咖啡店坐了一天的程澄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按照原剧情，沈牧会在今天遇到因为车出现问题而在这里暂做停留的海城富豪，富豪发现了这个年轻落魄的少年，善良的富豪决定资助这个可怜的少年，于是他转入海城一中，成为和大多数救赎文男主一样的角色。但是，现在距离那个富豪该出现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却还是不见那个富豪的身影。
富豪没有出现是导致故事线产生偏移的原因，不过程澄不想去深究富豪为什么没有出现。她目送着那个少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和程澈回来之后程澄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其实想要把故事线摆正非常简单，既然那个富豪没有出现，那程澄就去做那个富豪。但是，现在程澄只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她哪来的钱去资助另一个高中生。
所以，她花了两天的时间整理出了沈牧的具体资料，那些悲惨的经历还被程澄添油加醋了一番，资料的沈牧是要多惨有多惨。说起来，程家也是海城有名的富豪，大多数的富豪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所以，他们同时会有一层慈善家的身份，程澄打算说服程建林资助沈牧。
程澄拿着沈牧的资料站在程建林书房的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把资料合理的给程建林。
晚饭之后程澄还是没能想到办法，于是她叫出了563号，灰色的小球悬浮在半空，实体出现对于它来说消耗是巨大的，连那双电子屏眼睛都没打开，“怎么了？主人。”
“你有办法把沈牧的资料推给程建林吗？”
“你想让程建林资助沈牧？可能会比较困难，程建林每年资助的对象都是固定的。”563号转了两圈，“不过也把他弄进资助对象名单里倒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你没多少时间了，下周之前没法让沈牧转学的话就算任务失败了。”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我，我这不是也在想办法么，总之你先把他弄进名单吧。”
随着563号的消失，程澄也倒进了自己的床里。梦里她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当恶毒女二的时候，滚烫的热水沿着手臂滑落，烫得她扭曲着被铁链锁着的手臂，但是效果甚微，最后只能眼看着手臂被烫得发红，失去知觉一般发麻，又渐渐发烂的伤口。
程澄被吓得惊醒，空调轻轻吹动窗帘，室内是很舒适的温度，程澄却一身冷汗。
不用再害怕了程澄，你再也不用过那样的日子了。
次日清晨，程澄下楼就看到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的程建林，程家对于吃饭并没有和强硬的规定，所以此时的餐桌上只有程澄和程建林两个人，久经商场的男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一旁犹豫着想要说什么的女孩。
“有什么事吗？”程建林的嗓音里自带的威严让程澄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你看起来像是有问题要问我。”
“爸，你最近是不是要开始选今年的资助对象了？”程澄还是小心地开口。
“嗯。那个交给助理去做就好了。”程建林的视线从今天的财经报道上移开，“怎么了？感兴趣？也可以叫小陈带你看看那些，你也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这些了。”
“欸？”大概没想到会进行地这么顺利，“好。”
程建林吃完之后就出门了，程澄一直压抑的嘴角才终于翘了起来，轻松地得逞了。
蒋云卷趴在桌子上睡觉，头突然被哪个不长眼的拍了一下，不爽地抬起头就对上程澄含笑的眼睛，起床气莫名地消散了一大半，说话的语气却还是显得有些不耐烦，“干嘛？”
程澄没理会他显现出的不耐烦，“云舒是在哪个班来着？”
“5班吧好像？”蒋云卷对于自己妹妹的班级确实没什么印象。
“啧，作为哥哥怎么连自己妹妹在哪个班都不清楚。”
蒋云卷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你回去问问你哥，他肯定也不知道你在哪个班，他可能连你在哪上高中都不知道。”
好在蒋云卷没有记错，趁着体育课偷溜去高一楼的程澄确认了蒋云舒的班级。
回教室的路上被蒋云卷抓个正着，程澄无奈地盯着那个站在楼梯口等着她出来的少年，蒋云卷的影子在太阳下拉的很长，他背光站着，程澄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你今天很奇怪。”蒋云卷说的是陈述句。
“哪里奇怪了？”程澄走在蒋云卷前面，所以蒋云卷也看不见她现在有些心虚的表情。
“你想知道云舒在哪个班直接去问就好了，干嘛还偷偷跑去看，说，准备做什么坏事？”蒋云卷看着程澄，眼睛里写满了被我发现了吧那种得意。
这才意识到以自己和蒋家兄妹的关系完全可以直接问的程澄在心里暗骂一声，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你管我。”没话可说的程澄只能这样生硬地反驳蒋云卷。
蒋云卷没再纠结程澄到底要干嘛，只是要求程澄请他吃冰淇淋然后答应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陈助理的动作很快，晚上程澄回到家时就看到他已经在客厅里等待了，面前的平板里是这次资助对象的人选。
程澄甚至都没上楼把校服换下就拿起名单看，果不其然在名单里看到了沈牧的名字。
本来以为这会是很简单的一个过程，眼睛看过那些需要被资助的人的资料，最后的界面停在沈牧的资料上，她抬起头看向陈助理，“陈助理，我们只能资助一个吗？”
那些资料里有不少和沈牧相同背景的人，年龄甚至比沈牧还小，还是女孩。看过这些资料后，程澄觉得相比与沈牧，她们似乎更需要这笔资助。
沈牧是一定要的，这样才能让剧情回到正轨，但是其他人呢，如果不是剧情的走偏，这次受到程家资助的很可能是另一个孩子，她失去的程家了资助，会不会对剧情有影响？这算不算破坏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
陈助理听到程澄的问话微微一笑，“程小姐，资助其实也是一种投资，理事长并没有限定您资助的人数，而且理事长也说了，这次的资助会以你的名义进行，所以我也希望您能好好考虑。”
陈助理的提示其实很明显了，这些被资助的对象，都要选在未来能对自己产生效益的，哈，果然是商人，就连看似充满善心的举动都带着利益。
“我知道了。”程澄拿着那些资料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她不想做那样的人。最终她选定了沈牧和名单里出现的所有女孩。程建林看了她的名单后没有多说什么，让陈助理就按着那份名单去做吧。
没过几天，程澄在某一节课上发呆的时候，透过窗户，果然看到了那个来报道的少年，沈牧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背着他那个破旧的单肩包，跟在高一教导主任的身后，身边偶尔路过的在上体育课的同学，崭新的校服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时的沈牧，还没有收起他浑身尖利的刺，就像一只只想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刺猬。
虽然离得很远，但程澄好像还是看到了，沈牧那颗藏在围墙下的柔软的内心，他应该是明媚的，就像每一个路过他身旁的16岁少年一样。
正在上体育课的蒋云舒和沈牧在校道上擦肩而过，属于他们的故事终于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