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番外·未来在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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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斯堪那得到消息时艾津几乎是瞬间就回想起了当时在下福区经历的海病。
斯堪也有所怀疑但并没有像艾津那样紧张。
蓝穗因为常年在海上活动，遭遇海病的次数比前线还要多，但多数情况用基地的老旧治疗舱实在不行每年新购的恢复剂特效药也能治好。
各种稀奇古怪的症状大大小小也遇到了不少，但斯堪的记忆里确实没有人是因为感染了海病而死掉的。
看着艾津着急的样子，斯堪缓慢眨了眨眼，倒是艾津小时候被刚从北海域回来的队员传染了海病的那次最严重，本来小孩是被传染的但是反应比那个队员还要大。
“不一样，斯堪。”艾津不知道斯堪在想什么，严肃地说道。
斯堪的回忆被打断，小孩瘦弱，因为发烧而满脸通红双眼紧闭的虚弱样子还没完全从他的脑海里散去，已经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艾津此时紧皱双眉一脸不认同的样子就挤进了斯堪的眼里。
艾津抿了抿唇重新组织语言道：“海底板块——”
“停。”斯堪直接打断道：“行了，我让大家都回基地先呆着。”
艾津眉心还是没有松下去，稍加迟疑道：“基地离保护圈太远了，不然？”
“海泽达朝靛7买了台OND，已经安装好了。”斯堪回复说：“只要海兽不群起失控就没问题。”
艾津点了点头随即果断道：“那我走了。”
斯堪看着艾津果断转身离去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对艾津的成长很欣慰，另一方面又是真的很不赞同他和三皇子在一起，为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情爱彻底和蓝穗割席，以至于现在往来都是合作公事性质。
不懂这些年轻人，不过总是要摔过跟头了才知道疼，毕竟现在说什么都还早。
“领子好好扣起来。”斯堪朝艾津背影冷着声音说道，说完也转身离开了。
艾津闻言动作一顿，眼皮狂跳。低头检查不到脖子，艾津不自然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在的时候才把光脑拿了出来并打开了光脑摄像头。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印记，艾津猛松了一口气后将稍稍有些歪的衣领扯正。刚打算收起光脑的时候，艾津突然又打开了摄像模式，手抓着镜头绕道了脖子后面，大概感觉全方位都拍到了时收回光脑检查。
在看到自己后颈衣领遮盖了一半，还有一半露在外面的印记时艾津眼皮狠狠一跳，脖子和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狠狠将衣领往上提了提，几秒后又缩了缩脖子以一个细看非常别扭的状态快速上了机甲。
艾津一上机甲就接到了奥伯兰的通讯。
艾津刚把海病的事情说出口，奥伯兰着急忙慌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你在前线？你和他们接触了没有？你手里有没有综合的修复剂？你！——”
“我不在！我没事！奥伯兰别着急。”艾津急忙安抚道：“是斯堪告诉我的，我们不在前线。”
奥伯兰大气不敢换，急忙道：“海底板块断裂，海里各种异变，这次的海病可能是历代最严重的一次，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在这之前你要么去找葆亭要么待在蓝穗基地，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有条件躺修复舱就去躺，随时等我消息，一定不要再在海上乱跑，不要去前线！”
艾津最终还是去找了葆亭，快到的时候他刻意绕过了前线战堡却发现了前线队伍在海上的异常活动。
一到海盗船上艾津就和葆亭进行了信息交换。
葆亭听到艾津说前线军团的异常时，他下意识搓了搓朝内凹陷的脸颊，说道：“这几天确实吵死了——”
葆亭的话还没说完，炮弹爆炸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葆亭立马给奥伯兰同步前线的异常，艾津迅速朝甲板边缘跑去。
等待接通的过程中葆亭着急叫停艾津道：“你你你上机甲去！等一下等一下，刀疤！给艾津拿修复剂营养剂！你先喝掉这些再去，前线已经确定有海病了你你不能冒险！”
艾津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全部都武装好了才开着机甲离开海盗船。
“他们，好像在内战！”艾津的机甲飞在半空，恰时葆亭将艾津拉进了他和奥伯兰的通话线里。
“艾津去找第八军团的上将，葆亭带着人先将他们强行镇压。”奥伯兰严肃道：“全部上机甲，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奥伯兰挂掉通讯后想了想先去靛7打了一针，随即低调地来到了墨丘利公爵的府邸。
“殿下，公爵请您进去。”奥伯兰报上名后不一会儿专门带路的人就赶了过来。
奥伯兰捂嘴咳了咳，跟了上去。
看到墨丘利公爵时奥伯兰眼皮一跳，到底什么都没说。已经瘦到脱相的墨丘利公爵自己反倒和个没事人一样专注地给盆里的绿植修剪。
奥伯兰也没急着开口，眼神克制地朝四周打量。
墨丘利公爵抽空抬眼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一边干着自己的事一边分神说道：“不管怎么样到底混出头了，商量事的时候我看殿下气势很足，怎么现在这么拘谨？”
奥伯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议事是议事，我们各有立场，我没理由退——”
“哦？那殿下的意思是今天是来找我聊天的？”墨丘利公爵笑着打断道。
奥伯兰刚要开口，紧接着又狠狠咳嗽了起来，最后一下咳狠了唇缝都见了红。墨丘利公爵这才不紧不慢地将修剪工具放在桌上，一直在一旁立着的仆人上前将工具和被修剪得看不出型的绿植搬走。
随着脚步声的消失，奥伯兰咳嗽的声音也逐渐变小。
墨丘利公爵嘴角微微向上扯着，因为暴瘦而朝外突出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奥伯兰。
奥伯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墨丘利公爵给奥伯兰递了一条古地球风的手帕，看着奥伯兰擦掉了手上的血后说道：“靛7都治不好你的病，怎么瞧着怎么比我这快要死的老骨头都虚弱？”
奥伯兰眼里适时露出苦涩之意，点到为止道：“从小带的病。”
墨丘利公爵也没有抓着这点不放。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缓和了起来。
墨丘利公爵说道：“难怪你敢这么一个人来找我，以你的消息应该早就知道我感染了海病的事。”
奥伯兰点头。
奥伯兰私下上门找墨丘利公爵的事情动静很小但其他几个老公爵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
没人知道他和墨丘利公爵聊了什么，盯着的人只看到最后奥伯兰抱着一盆小树苗离开了墨丘利府邸。
夜间休息的时候听到消息说奥伯兰已经从尚贝里公爵府邸离开的动静时，墨丘利公爵扯着嘴角笑了笑道：“赴日禅生了个厉害儿子，可惜命不好，下辈子投个咳咳——纯种基因的胎吧。”
一旁的仆人熟练地将灯光调暗，随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平声给墨丘利公爵诵起了古经。
艾津和葆亭勉强将前线军团压制住了，主要还是上将们没有下鱼死网破的死命令。
僵持了两天后，就在上将彻底不耐烦要翻脸时，他们分别收到了从萨利城里传来的消息。不等艾津反应，本来火药味浓郁的对峙危机就在上将们接连撤退的命令下消散了。
艾津和葆亭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猜到应该是奥伯兰干了什么。
晚上三人在虚拟会议室聊天时葆亭一看到送给自己的小树苗就立刻把其他事情抛到了脑后，虽然只能看见摸不着，葆亭自己还是乐得不行。
艾津没忘正事，但一开口却是问道：“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奥伯兰笑道：“老公爵们年纪大了接连中招海病，已知活不久了就开始紧急为家族大业布局。”
“你的意思是前线的争端是老公爵们挑起的？这和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艾津接连问道：“你亲自去见的他们？有没有做好防护？！”
“别担心，我去找他们之前先去了靛7，虽然现在还没有针对性的解药但是强效药靛7这么些年还是研究出了几种，产量不多但是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你们的我已经叫人给你们送去了。”奥伯兰解释道：“对付我的时候他们都是贵族，立场一致对外，但是明知道主显担不得大任的情况下你们觉得这几个老公爵有没有动过彻底将萨瑟兰家族取而代之的念头？毕竟我虽然以三皇子的身份对他们坦诚但是我也‘将死’萨瑟兰家族已经没有名正言顺可以继承的孩子了。”
艾津不解道：“所以他们联手前线的上将乘乱夺权？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早点定下来不是更好吗？你说了什么让他们暂时停了下来？”
奥伯兰扯了扯嘴角说道：“因为海病，而我手里有靛7。如果我将海病治好，然后将主显解决了，不久又病逝，这时候空出来的位置他们再去明斗是不是会比现在底比斯动荡未平，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地争夺再度带起战乱来的更加体面，损耗更少？”
艾津微微眯眼道：“重点在损耗少。”
奥伯兰哈哈笑道：“没错。他们已经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最后自己的家族占据了最终上风也不可能是自己上位，所以反而没有那么急功近利，会更加趋向于稳妥，考虑也会更加长远。”
艾津看着奥伯兰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比如等他上位了老公爵们再不济他们的后人发现不对劲了该怎么办，但这样问怎么也绕不过奥伯兰上位，什么时候上位的事情。
虽然知道这是既定事实，但是越是临近艾津越是没有实感，有些缓不过来。
奥伯兰本来在想事情，等意识到沉默，他第一时间抽离思考之后，奥伯兰很快察觉到了艾津的情绪。
他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变了又变，最后挑着几个想法说道：“还没底的事情几位老公爵不会立马就告诉家族里的人，毕竟人多口杂，他们还是要考虑名声。就算到时候唯一知情的那一小部分人反应过来了也没用，这场海病就是从贵族那边开始扩散的，即便靛7加急研发特效药，但如果这次海病来势凶猛那死亡就是不可避免的。贵族享受特权获利最起码还是得具体的人占据着职位，海病过后贵族必然会大出血，而我会找准时机趁整个底比斯都还在阵痛期的时候陆续颁布一些条令并加速推行。”
艾津点头表示认同。
重新听见两人正常讨论起来之后，一直背对着他们在看树苗的葆亭狠狠松了一口气。
“奥伯兰。”艾津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觉得底比斯的未来在哪里？”
“或者我这样问，你觉得底比斯真的有未来吗？”艾津难得孩子气地将下巴抵在桌上悲观道：“自然的力量太大了，在底比斯建立之前古地球就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了，海底板块断裂，海底的资源肯定会受到影响而底比斯主要靠的还是那些......”
葆亭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没有实感的树苗皱巴着脸。
奥伯兰学着艾津的样子也趴在桌上。
良久，艾津听到奥伯兰说：“我想让底比斯去太空，当初我诓付医生和我合伙，我给他画的大饼就是很久以后底比斯人移居到新的星球，征服新的海域的时候所有的底比斯人都会记得曾经在底比斯先祖还是类鱼基因的时候做出巨大贡献的人里有他。”
艾津笑着偏头面朝奥伯兰趴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奥伯兰也朝向他说：“很早了，我刚进第一军校没多久的时候好像。”
艾津微微挑眉：“这么早？！”
两人在那说着话，声音不大葆亭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绿油油的叶子，笑眯了眼。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番外·未来在太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