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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番外-乙醇中毒 ...

  •   “我真的不敢相信,怎么有人能够在聪明的同时又蠢得要命?”殷雲举着叉子夸张地比划着,叉子尖上戳着一小块磅蛋糕,“他在我旁边站了可能有……两个小时?其中一半的时间我都没在做要紧事,但是如果我没在准备离开之前问他一声,他可能永远都不打算开口了。只是为了请教一个问题!”
      菲尔斯在冰激凌上面淋了巧克力酱,也端到殷雲面前:“文斯先生可能确实有点谨慎过头了,但是我觉得责任也许不全在他。你知不知道你走神的样子很有欺骗性?你在实验报告上涂鸦的时候看起来都像是在推导公式。”
      殷雲忙着咀嚼,腾不出口来反驳,只能扬起眉嗔视着菲尔斯。菲尔斯笑了一下,摆着投降的手势坐下去开始吃自己那份甜点。
      今天的蛋糕尝起来有点特殊的香气,殷雲一直忙着说话,这会儿才发觉不对劲。他刚咽下一口冰激凌,又品出一点特别的并且有些熟悉的味道,便挖了一勺冰激凌凑近嗅了嗅,不太确定地抬眼看向菲尔斯:“酒精?”
      “哦,是文斯先生之前送的那瓶酒。”菲尔斯坐实了殷雲的猜测,“虽然你说要给我,但是我也不喝酒,所以就用来做饭了。”
      文斯是今年刚来实验室的新同事,算是殷雲的后辈,因此前段时间某个节日特地带着礼物来拜访过殷雲——虽然实际上文斯的年龄比殷雲要大至少五岁。等人走之后殷雲拆开礼盒才发现是一瓶朗姆酒,他自己不沾酒,这时候要退回去或转赠给别人又怪不礼貌的,所以接着随手丢给了菲尔斯。
      殷雲撇了撇嘴:“所以我说,如果他能少做些没必要的事,那种水平的问题就不用来问我了。”
      这话自然只是私底下闲聊的时候说说,他们都知道,别人可不一定有殷雲这样的底气和不顾一切的疯劲。菲尔斯觑着殷雲的表情,问:“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喜欢。不如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好吃。”殷雲又切下一块蛋糕,“菲尔斯,某种意义上讲你也是个天才吧?”
      菲尔斯接着说:“蛋糕还有一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拿。但是冰激凌就只做了这些,想要更多也没有了。”
      殷雲刚把又一勺冰激凌填进嘴里,闻言动作一顿,叼着小匙看了看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冰激凌,又看向菲尔斯:“或许我可以抢走你那一份。”
      “你知道你抢不过我的。”菲尔斯说,但语气中毫无挑衅意味,反而像是在循循善诱地哄小孩。
      “好吧——好吧!”殷雲闷闷不乐地应声,接着继续拿起叉子,从舌尖开始再次沉浸在了甜食带来的愉悦中。
      不过最终菲尔斯还是割让给了殷雲一个冰激凌球,因为殷雲跟他讨价还价了半天,然后命令他这样做了。当然,说到底还是菲尔斯判断多一个小小的冰激凌球不会给健康带来多大的损害。

      菲尔斯对于酒精也没有什么喜好。他第一次接触酒是在“绿洲”的酒吧,那杯甜丝丝的鸡尾酒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以及令人感受复杂的回忆。而这瓶朗姆酒到了菲尔斯手里之后,他也试探着品尝过,是与那杯鸡尾酒全然不同的味道,辛辣和苦涩直冲眼眶,腹中立刻热腾腾地熨烫起来,然后舌底才触到一点甘甜。
      这瓶酒太烈,菲尔斯喝不惯,解决掉那一小杯之后他就查找起了朗姆酒的其他使用方式。不过,虽然菲尔斯没怎么接触过酒精,他对于酒的耐受程度却是不低,因为人造的消化系统降低了酒精的吸收速率。换言之就是,菲尔斯不容易喝醉。
      但殷雲的情况就不同了。他觉得酒可能让人上瘾,还可能伤脑子,所以一直滴酒不沾——为了他心心念念的研究事业。所以殷雲的酒量只能说是普通、平均、甚至平均偏下。殷雲倒是也有自知之明,但他没有想过吃个甜点也能把自己吃醉。

      “我的手在抖。”殷雲从研究室里走出来,一脸凝重地说。
      菲尔斯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殷雲,怔了两秒,立刻起身上前,有些紧张地端详着殷雲,同时拉着人往沙发走:“有哪里不舒服吗?”
      殷雲刚才产生了一些灵感,跑进研究室准备实际操作一下,却发现自己拿不稳试管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实验思路记下来,然后才开始排查原因。
      坐到柔软的沙发垫上之后殷雲感到有一秒的晕眩,思路到这里接上了,他转向菲尔斯:“蛋糕和冰激凌里面都放了酒?”
      菲尔斯反应过来,挑了挑眉:“加起来大概也就小半杯的量。”
      这下子殷雲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了,将一只手举在菲尔斯面前:“可是我的手抖得好像它已经八十岁了。”
      菲尔斯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这只手,半天才看出一点点颤动的幅度:“也许你用了夸张的措辞?”
      “我是指我自己的八十岁。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严重了。”殷雲攥了攥五指,这种脱离控制的感受使他有些烦躁。
      实验一时半会做不成,殷雲便赖到了起居室,拽了两张草稿纸开始推算刚才的思路。然而酒精似乎把那点烦躁的情绪放大了,殷雲用笔杆敲着桌面,一个算式卡住了五分钟,他到底还是把笔一撂,烦闷地窝进了沙发里。
      殷雲捧着菲尔斯端给他的一杯水,看菲尔斯转来转去地料理家务。一旦放松下来,晕眩感就变得鲜明,同时还带来一些熨帖的使人不自觉就要身陷其中的暖融。殷雲皱眉盯着仍会不自主颤抖的手指,几乎对自己生起气来,把水杯往桌上一磕起了身:“菲尔斯!”
      殷雲喊着菲尔斯的名字去了厨房,菲尔斯循声跟过去时,看到殷雲手里抓着那瓶朗姆酒。殷雲转过来,将酒瓶递向菲尔斯:“过来陪我。”

      酒液带着微弱的甜香气息添入玻璃杯,色泽像是殷雲的眼睛。琥珀色的液体荡漾着,几乎要溢出杯口了。
      菲尔斯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阻止,就见殷雲扶起了倾斜的酒瓶,瓶中的液面已经下降了不少。殷雲把酒瓶搁置在一旁,端起玻璃杯递给菲尔斯。
      就算在微醺的状态下殷雲的手仍然是稳的,起码足以让酒液停留在玻璃杯中不漾出来。菲尔斯小心地接过杯子,踟蹰地托在身前,确定这样的姿势不会使酒洒出后才敢抬眼看向殷雲,苦笑道:“雲,你打算让我烂醉如泥吗?”
      殷雲侧身靠着流理台,一手搭在台面上:“放心,你的酒量好得很。醉到跟我差不多的程度就可以了。嗯……你自己把握一下?”
      “听起来有点难度。”菲尔斯说,又将视线放回酒杯上。他认命地轻叹了一下,将玻璃杯凑到嘴边饮下第一口,让几近满溢的液面下降了些许。
      这下玻璃杯端起来更安全了,菲尔斯的肩背终于放松下来,也回身靠坐着流理台。他含着那口辛辣微甜的酒液慢慢咽下,不大适应地呼了口气,又看了看仍然沉甸甸的酒杯,接着对上殷雲的目光:“我有时间限制吗?我真的做不到一口气喝光这么多的烈酒。”
      “到我酒醒之前吧?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殷雲看着菲尔斯说。
      “我怎么判断你有没有酒醒?毕竟你看起来甚至不像是喝醉了。”菲尔斯继续问。
      殷雲想了想,抬手看向仍然无力的手指,又对菲尔斯说:“我会告诉你的。至少现在还没有。”
      “好吧。”菲尔斯耸了耸肩,端起酒杯喝了第二口。
      厨房里没有窗户,封闭的昏暗的空间中,起居室顶灯的光从门口洒进来,斜斜地布在墙壁、橱柜和地板上,那道斜线恰好划在了菲尔斯身上,从肩膀切向另一侧腰际,然后曲折地路过流理台,又划在殷雲的小腿上。
      殷雲低头看着倾斜的灯光,注意力不集中地听着自己的心跳,比平时要快要响,怦怦地撞在胸膛里。他不经意地开口:“说不定我现在其实是在耍酒疯,我也不知道叫你陪我喝醉有什么意义。也许等我清醒了我就会立刻让你停下来。”
      菲尔斯刚让酒液流过喉咙,这越来越困难了。他晃了晃已经去了一小半的玻璃杯:“这样我会很纠结。如果你快一点清醒了,我就不用继续喝下去了,但是前面喝掉的酒就浪费了。”
      “那你喝醉了吗?”殷雲的视线顺着倾斜的光挪过去,看向菲尔斯。
      菲尔斯抿着唇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觉得没有。”
      “但是我还醉着。”殷雲笑起来,琥珀色的瞳仁从眼角望着菲尔斯,“所以坏消息,你要接着喝了。”
      菲尔斯不习惯朗姆酒的味道,对他来说过于浓烈了。舌头不断受到刺激,再次接触到酒液时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余光能看到殷雲。殷雲懒散地倚靠在台面,像有些疲倦似的塌下脊背,歪着脑袋转过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菲尔斯,但眼睑也懒洋洋的抬不起来。菲尔斯垂下眼看着玻璃杯中的酒液,好像看到了殷雲琥珀色的眼睛。他转动眼珠又去瞄殷雲,又觉得那双眼中像是也盛着酒。
      酒精的辛涩冲上鼻腔和眼眶,菲尔斯刚要放下杯子,殷雲却突然抬手轻轻抵住了杯底。倾斜的水平液面晃了晃,停在原处。菲尔斯的牙齿抵住杯沿,仰着脖子有些慌张地垂目看向殷雲。菲尔斯听到心脏重重跳了两下。
      但是殷雲只是沉默地桎梏着他,让酒液停留在菲尔斯的唇齿,没有进一步侵略却也不退开。菲尔斯因那液体而感到窒息,本能地用舌头顶住了齿关,不让更多的酒液涌进来引起呛咳。
      良久,也许只过了十几秒,殷雲弯了弯嘴角,退开身子撤了手,靠回原处:“你太冷静了,真没意思。”
      菲尔斯终于得以将玻璃杯安全地放下来,垂下头掩唇吞咽下几乎捂热了的酒。他舔去下唇上沾的液滴,比大口饮下的酒液更甜一些。菲尔斯隐约感觉到了酒精在缓慢地渗透入血液。
      那杯酒最终剩余了一个杯底的量,酒液在倾斜的玻璃杯中聚在一起,大约只需要最后一口就可以喝完。菲尔斯就这样端着杯子审视了很久,到底还是呼出一口气,将玻璃杯放到了台面上。硬质材料碰在一起发出轻响。
      “我喝醉了。”菲尔斯认了输。
      事实上菲尔斯也不清楚醉酒应当是什么样。但他感到燥热,他的每一次沾染了酒精气味的呼吸都是灼热的,这种热度烧着血管,也烧着神经,视线和听觉好像都被烧得模糊。菲尔斯被这种陌生的感受弄得有些心慌。
      菲尔斯觉得热,微微张开口呼吸。他将重心更多地移向了身后的流理台,用力闭了一下眼又睁开,视野仍有些微妙的变形。有点头疼。菲尔斯想,然后迟钝地发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额头。
      殷雲的体温比菲尔斯略低,搭在额上的掌心微凉。菲尔斯顺着那条手臂望过去,对上殷雲探究的眼神。
      “好像确实醉了。”殷雲似乎是觉得有趣,触着掌下发烫的温度,又用手指去碰菲尔斯低垂的眼睑。
      菲尔斯感觉痒,偏过头想躲,同时抓住殷雲的手腕拉开他。但是菲尔斯没有控制好力度,捏得殷雲“嘶”地痛呼一声。
      菲尔斯有些意外地张大了眼睛,连忙松了手:“对不起。”
      殷雲收回手臂,看着菲尔斯:“你好像醉得比我厉害。”
      “这确实很难控制,我也没有办法。”菲尔斯无奈地说。
      却见殷雲接着拿起了那个玻璃杯:“那就再平衡一下。”
      殷雲仰起头喉结上下一滚,将最后一口酒液饮尽。菲尔斯愣了一下,但殷雲的动作太利落,他甚至来不及劝一声,只是下意识地跟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放下杯子时殷雲皱着眉吐舌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菲尔斯,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喝了这么一大杯的?”
      菲尔斯轻笑一声:“如果你记得的话,我的表情还是有变化的。”
      菲尔斯的目光仍停在玻璃杯上。洁净的杯沿与嘴唇接触留下了水渍,只那一处留了水渍。
      菲尔斯再抬起眼时殷雲捉住了他,朝着他笑。
      酒精会使神经麻痹,或者使神经兴奋,这两种现象往往是同时存在的。从某种意义上讲,酒精就是一种毒药,带着捉摸不定的危险吸引着瘾君子。
      琥珀色的眼睛隐在暗处显得深邃,那双眼因醉酒而迷离、泛着水光,眼神又含了隐晦的暗示,让菲尔斯很难不联想到某种场合中的殷雲。菲尔斯避开了视线,感到更加炙热,更加眩晕。
      这时候殷雲往这边迈了一步:“菲尔斯。”
      这一步迈得蜿蜒曲折,有一秒甚至找错了落脚的地方,险些把自己绊倒。菲尔斯忙伸手去扶,却见殷雲立刻就站得稳了,逮住他就抓住他的手臂凑近了:“别怕。我还没醉到那种程度。”
      但是殷雲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精气味,并且同样灼热。菲尔斯咽了一下口水:“我觉得现实情况跟你说的不像一回事。”
      殷雲抬着眼,与菲尔斯对视了一会儿,弯着嘴角:“不重要了。”
      殷雲的一只手勾着菲尔斯的脖颈,他直起身贴近了菲尔斯,近到菲尔斯的手臂只能搭在他腰际,近到呼吸和热乎乎的酒气融在一起,搅拌着幻梦和迷雾,近到殷雲要垂下眼才能看着菲尔斯的嘴唇。
      菲尔斯看着的是殷雲的眼睛。也许也有嘴唇。他几乎感觉到了唇齿相贴的柔软温热,感觉到了舌尖的酥麻。他确实感觉到了心跳,比平时更快更响,跟殷雲一样。
      殷雲垂下的眼睫时不时轻颤,随着每一下呼吸颤动,像是被蛛网缠绕的濒死的蝶翼。他的嘴唇刚被烈酒浸润,微启着隐约能看见舌尖,好像渴极了,踌躇地寻找水源,渐近那使他干渴的源泉——
      然后殷雲耗尽了力气似的靠到菲尔斯身上,脑袋枕在他的肩颈,一下一下地喘着气。
      菲尔斯被那一个将落未落的吻高高吊起又重重坠落,心悸得厉害,一下子搂紧了殷雲。
      殷雲的呼吸烘热了那一小片衣料。他慢慢蹭着露出口鼻,沉闷地开口:“我不喜欢喝醉酒的感觉。”
      菲尔斯拢着殷雲单薄的脊背,感受到手臂下的呼吸起伏。殷雲整个人像是即将融化的软糖,甜蜜地黏满菲尔斯的全身。
      菲尔斯又吞咽了一下。
      这不合常理。这也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但是他喝醉了酒。
      菲尔斯低下头攥紧了殷雲背后的衣物,终于忍不住开口:“雲。”
      殷雲侧过耳朵来,等待菲尔斯的下文。但是菲尔斯到底没能再说出什么,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殷雲的颈窝,抱着某种亵渎的念头亲吻了上去。
      不期然的痒让殷雲浑身颤抖。他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对上菲尔斯乌黑的眼仁,然后菲尔斯吻了他的嘴唇。
      殷雲尝到了烈酒。奇怪,这回的味道很甜。
      菲尔斯的动作更像是小动物的舔吻,那种鼻尖湿漉漉的小动物。他停下来切切地看着殷雲,接着又一次吻上来。这次菲尔斯好像找到了节奏,一心一意沉浸在这种令他上瘾的触感中。
      殷雲的身体是一种不健康的纤瘦,腰腹的肉是软的,又能轻易地摸到脊骨和肩胛。吻得深了殷雲会渐渐喘不上气,胸膛会剧烈地起伏,会塌下腰来发抖。
      察觉到殷雲的挣扎,菲尔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退开。殷雲神情恍惚地仰着脖子大口呼吸,菲尔斯看着暴露在眼前的脆弱纤长的脖颈,不禁凑上去轻吻。
      殷雲因为酒精和缺氧而头脑昏沉,又让菲尔斯打乱了呼吸的节奏,险些站不住。但是菲尔斯稳稳地托着他,让他安全也让他无法挣脱。
      殷雲根本没有想要挣脱。他抚上了菲尔斯的头发,大脑迟缓地反应过来,有些想笑。殷雲的家居服的领口被蹭开了,菲尔斯湿热的鼻息洒在他身上,好像急切又迷茫的小兽。
      “菲尔斯,”殷雲挨着他的脑袋轻声说,“我们去卧室。”

      菲尔斯感到头晕目眩。他的眼前晃过殷雲的影子,接着又是殷雲苍白的身体。殷雲在朝着他笑,在用情人的耳语对他说:“菲尔斯。别那么害羞。”
      菲尔斯看着殷雲的眼睛,他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菲尔斯注视着那酒一样的琥珀色:“我没有。”
      殷雲好像觉得他可爱,抱着他诱哄:“那你在犹豫什么呢?”
      菲尔斯蹙着眉。他有时感觉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思考的速度,这会儿又感觉身体跟不上他的思考。然后话语终于来到嘴边:“我不明白……”
      殷雲看着菲尔斯,等待他说下去:“不明白什么?”
      但是菲尔斯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他看见了殷雲一张一合的嘴唇,所以俯身去亲吻。
      殷雲的体温比菲尔斯要低,但是殷雲的小腹是温热的。菲尔斯触到濡湿的柔软,听到令他面红耳赤的喘音,尝到微咸的汗水。
      殷雲的声音仿佛很飘渺:“菲尔斯,你真的醉了吗?”
      菲尔斯由着冲动带领身体的动作,困于殷雲的剧毒中。但这之中到底有几分是出于酒精的作用呢?
      菲尔斯看着殷雲被水雾蒙上的眼睛,低低地应:“我不知道。”
      琥珀色的酒液盈在殷雲的眼眶,然后在下一瞬滴落,从眼角滑入鬓发。
      菲尔斯握着殷雲突起的髋骨,一只手便足以将那片骨头连带血肉全部掌控。菲尔斯几乎不知所措。他完全占有着殷雲,这令他感到某种满足。而生理的刺激以及多巴胺带来的是另一种满足。
      菲尔斯无法从殷雲身上移开视线,他终于确认,这具瘦弱的、苍白的躯体于他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舒张的腰腹,绷紧颤抖的肌理,染红的皮肤,骨架突起的纤薄皮肉。
      菲尔斯贴近了殷雲的身体,殷雲耐不住地仰起头,却说不出话来。交融的呼吸中,已经不见那辛涩甘甜的气息了。
      “雲……”菲尔斯拥着他,用他的名字来缓解缺氧的窒息。

      天空苍白得一览无余,云层将阳光平铺开来。殷雲的脑袋抵在窗框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回过头来:“菲尔斯。”
      衣柜前的菲尔斯闻声转身,手里还抱着整理到一半的外套,询问地看着殷雲。
      “你昨天真的喝醉了吗?”殷雲斜倚在窗边,澄澈的眼神放在菲尔斯身上。
      殷雲袒露着颈侧泛红的痕迹。菲尔斯的目光颤动,但到底没有回避,对着那双眼坦诚地、真挚地说:“我不知道。”
      殷雲看了他一会儿,觉得光线刺眼,垂下了眸子。
      然后菲尔斯又出了声:“但是说不定没有。”
      殷雲顿了顿,靠着窗框闭起眼睛,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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