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龙焉》鹿间雨

28、出手阔绰

　　蜥蜴大妖怪道：“收回你的人形，变成龙形，这样会更好卖。”
　　龙清川不想被蜥蜴大妖怪薅“秃”，说道：“我忘记怎么变回龙形了。”
　　蜥蜴大妖怪的砍刀从天而降，“唰”得落在龙清川的耳边，龙清川还以为自己的耳朵要掉下来了。
　　蜥蜴大妖怪掏了掏耳朵道：“我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龙清川不敢嘴贫，老实地化作成人体长的龙形，身上的绳子根据龙清川变化的体型一起变化，确保把龙清川绑得牢牢的。
　　蜥蜴大妖怪按住龙清川得脑袋，用大砍刀的刀背在龙角上砍出印记，再用锋利的刀刃把龙角砍下来。
　　龙清川感到无穷的大力正施展龙角上，好在割龙角没有疼痛感。
　　龙清川心疼自己的龙角，被切割的地方一定很丑。
　　蜥蜴大妖怪一把抓住龙清川一边的龙须，麻溜地砍完一边再砍另一边，把切下来的龙须放在龙角边上。
　　切龙须同样没有疼痛感，长短不齐的根须不久就会重新长出来。
　　龙清川害怕的是拔龙鳞，龙鳞生长在皮肤上，每拔一片都是切肤之痛。
　　“蜥蜴大哥，直接拔龙鳞会很痛的，不如你用剪刀剪。”龙清川颤抖地说道。
　　蜥蜴大妖怪没理龙清川，放下大砍刀，道：“剪下来的龙鳞就不完整了，客人不喜欢不完整的龙鳞。儿子，按住他。”
　　蜥蜴小妖怪跳到龙清川身上，短短的前肢按住龙清川。
　　龙清川屏息，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疼痛。
　　蜥蜴大妖怪动作利索，一拉一扯就能拔下一片龙鳞。
　　“啊——”龙清川凄惨地喊叫。
　　龙清川的叫声是活招牌，立马吸引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妖怪们，妖怪们最爱看别人的惨样。
　　不等龙清川的疼痛平息，蜥蜴大妖怪立马又拔下一片龙鳞。
　　龙清川咬住下嘴唇，不想在众多妖怪面前失态。
　　不间断的疼痛让龙清川太阳穴发麻，金色的龙眼上覆上了一层不愿落下的泪水。
　　“呵，挺有骨气。”蜥蜴大妖怪似乎以折磨龙清川为乐。
　　蜥蜴大妖怪把十片龙鳞叠成一摞，一摞摞放在桌面上，灰色的龙鳞上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龙清川的身上到处都是拔取龙鳞后留下的伤痕，他的身下已经有一滩血迹。
　　妖怪们从未见过有龙族受到欺凌，津津乐道地品味龙清川的落魄样。
　　割下来的龙角、切下来的龙须、拔下来的龙鳞很快就卖出去了，没有妖怪怀疑这些龙物的真实性。
　　龙物稀有且价高，时常有人造假售卖。
　　龙清川这条真龙在旁，所有的龙物都是现取的，妖怪们排起长队购买龙物，蜥蜴大妖怪根本来不及拔龙清川的龙鳞。
　　龙清川的龙鳞被拔了大半，都快变成一条光秃秃的龙。
　　龙清川没有在意外貌的时间，他几乎疼的昏死过去，蜥蜴大妖怪拔龙鳞时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龙清川低声念叨：“不如直接杀了我。”
　　肉铺前充斥着血腥味，龙清川在自己的血腥味中闻到了一抹熟悉的香味。
　　龙清川耸动鼻尖，可他此刻视线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蜥蜴大妖怪吆喝道：“龙角和龙须已经售空，龙鳞快要卖光了，大家抓紧购买。”
　　“我不要龙鳞，我要买这条龙。”清冽的男声道。
　　“不卖龙。”蜥蜴大妖怪拒绝道。
　　前面的顾客有想买龙的，蜥蜴大妖怪把他们都轰走了，蜥蜴大妖怪不会放弃龙清川这颗“摇钱树”。
　　短短一段时间，蜥蜴大妖怪靠龙清川赚了几百年加起来都没这么多的钱，他不会轻易松口。
　　一小段龙角就能卖出五个金元宝，龙清川的龙角被切成了数十段。
　　一把龙须十几根，蜥蜴大妖怪在龙清川身上切了好几把。
　　上千片的龙鳞让蜥蜴大妖怪拔得手都酸了，源源不断的金元宝让他忘记了拔龙鳞的辛苦。
　　龙清川忍受千刀万剐之痛，此刻希望谁最好把他一刀砍死，也好过凌迟之痛。
　　“这条龙身上的龙物再长出来需要个把个月，你这一次顶多赚几百个金元宝。”男人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缓缓道：“我出一万个金元宝，让你一次赚个够。”
　　蜥蜴大妖怪道：“大家都从妖界来到茨安州，我可没听说哪只妖怪带着一万个金元宝来茨安州。”
　　“我的生意在茨安州，一万个金元宝就在我家。你若答应我，我马上让人把一万个金元宝送来。”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
　　蜥蜴大妖怪没出声，心里在盘算这桩生意是否划算。
　　要想靠龙物赚到一万个金元宝，还需要个几年，毕竟龙物需要生长周期。
　　蜥蜴大妖怪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己带着条龙好几年，难免会有更厉害的妖怪盯上自己，到时候不得不把这条龙拱手相让。
　　如果现在拿走一万个金元宝，带着这堆钱远走高飞，他和儿子能过上奢侈的好日子。
　　一万个金元宝运起来不方便，蜥蜴大妖怪有办法把它们藏起来，等需要之时再取用便可。
　　“成交，你派人去拿金元宝吧，把金元宝送到这个地点。”蜥蜴大妖怪低声对男子说道，在男子手心写下地址。
　　蜥蜴大妖怪和男子的对话声很轻，没有别的妖怪听到。
　　毕竟涉及了大额金元宝，别的妖怪再盯上这么多金元宝就不好了。
　　“好。”男子道。
　　蜥蜴大妖怪把排队的妖怪们都赶走，免得节外生枝。
　　妖怪们虽然心有不满，碍于蜥蜴大妖怪的实力不敢多说什么。
　　妖怪们渐渐散开，蜥蜴大妖怪把龙清川抗回肉铺内，蜥蜴小妖怪准备把木牌弄碎。
　　一只狐狸妖怪夺去蜥蜴小妖怪的木牌，挡在了肉铺门前。
　　狐狸妖怪化作成男人形，一张俊脸让人挪不开目光，却不收起自己身上狐狸的特征。
　　毛茸茸的橙色狐狸耳朵蓬松柔软，大大的狐狸尾巴柔柔地摇摆着。
　　“老板，我要买这条龙。”狐狸妖怪邪气地笑道。
　　“这位客人已经定下了这条龙。”蜥蜴大妖怪估摸狐狸妖怪法力深厚，一边看着边上玉树临风的白衣公子一边客气地说道。
　　狐狸妖怪斜眼瞟了一眼白衣公子，不客气地道：“他出什么价格，我出双倍。”
　　蜥蜴大妖怪用手掩住嘴巴，怕被别人听了去，小声道：“白衣公子出一万金元宝买这条龙。”
　　狐狸妖怪的狐狸耳朵扑扇，“看不起你大爷我？大爷我说了，我出双倍。”
　　狐狸妖怪身穿缎衣，花纹都由金线绣成，满身的贵气。
　　蜥蜴大妖怪心动不已，又怕得罪白衣公子，“大爷你不要为难我，我已经和白衣公子说好了。”
　　“这只狐狸说双倍，我给你双倍，两万金元宝，不搅黄你的生意。”白衣公子走到狐狸妖怪面前，“狐狸，先来后到懂不懂？”
　　狐狸妖怪气势凌人，“不懂。谁钱多谁说了算，我再出双倍。”
　　“四……四万金元宝。”蜥蜴大妖怪不敢想象那么多金元宝他该藏在哪里。
　　“这条龙是我的，我出五万。”白衣公子淡定地加价。
　　“六万。”狐狸妖怪声音张扬。
　　“七万。”白衣公子眉毛都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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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狐狸妖怪咧嘴轻笑，似乎等着对方再加价。
　　两位贵爷说着蜥蜴大妖怪这辈子不敢想的天文数字，蜥蜴大妖怪毫不怀疑他们两个真的能拿出可以装下几个房间的金元宝。
　　蜥蜴大妖怪没想到这小小的茨安州内居然藏着两位大富豪。
　　龙清川意识模糊，根本不清楚别人在争吵什么。
　　龙清川喃喃道：“我没有这么多鳞片，不要再拔我的龙鳞了。”
　　白衣公子听闻后面沉如水，狐狸妖怪的耳朵拉耸，他们都心疼地看着龙清川。
　　白衣公子和狐狸妖怪都看懂了对方的神情。
　　白衣公子快步走到龙清川身边，抱年龄少女般抱起龙清川。
　　“十万金元宝等会会送到你说的地方，我先走了。”白衣公子根本不等蜥蜴大妖怪开口，带着龙清川欲离开。
　　狐狸妖怪从袖中甩出一把黑金色的折扇，打开折扇拦住白衣公子，“我们还没谈好价格吧。”
　　“这是我的属下，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会加价。与其我们在这浪费时间，不如快点给他治疗。”白衣公子尽量避开龙清川受伤的地方。
　　狐狸妖怪收回折扇，看白衣公子不像是要伤害灰龙，语气缓和道：“成。”
　　白衣公子问道：“你有能治疗他的地方吗？”
　　狐狸妖怪道：“有，跟我来，离这里不远。”
　　“嗯。”白衣公子道。
　　“我叫南礼，你叫什么？”狐狸妖怪问道。
　　“谢长旬。”白衣公子道。
　　白衣公子的衣服已被龙清川的血染出一片片的红色。
　　南礼转身端视谢长旬，“和宿岑仙君一个名字？不怕自己的命格压不住吗？”
　　取名若是取得太大，往往会给自己的命运招致诸多灾祸。
　　谢长旬不冷不热地回道：“压得住。”
　　南礼怎么也不会猜到谢长旬就是宿岑仙君本尊，因此没多想。
　　茨安州现在被魔君率领的妖怪们占据，南礼根本不信宿岑仙君会出现在茨安州。
　　“这条灰龙只是你的属下，至于出十万个金元宝买下他？”南礼问道。
　　谢长旬外表清冷，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与南礼竞价会这么疯。
　　“他值得。”谢长旬低头，用额头触碰龙清川的额头，“倒是你，和我的属下什么关系，出十万金元宝买下他。”
　　“龙清川是我的大师兄。”南礼侧身，抓住龙形的龙清川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