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之旅》橙汁半

28、第二十八章除岁迎新

　　刚出院的苏云飞，身穿黑色棉外套，一手拎着电脑包，一手拖着行李箱找寻他的目的地，终于在下一个拐弯处发现了那个牌子。
　　一排破旧建筑中明晃晃的写着“北山接待所”这一牌子。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只有一个老婆婆在前台接待。
　　“是十块住一晚吗？”
　　苏云飞走上前问老婆婆。
　　“是，你要住吗？”
　　老婆婆见有顾客来问她，起身回答道。
　　“我要是住一个月是不是能便宜点？”
　　苏云飞做好了常住的打算。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还是按原价。”
　　老婆婆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
　　“那行吧。”
　　“要住吗？”
　　老婆婆再次问他。
　　“住。”
　　苏云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老婆婆帮他办理住宿，登记好苏云飞的个人信息，老婆婆将房间钥匙交给他。
　　苏云飞提起行李箱上楼去找自己的房间，快要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找到相对应自己房间号的房间。
　　他用钥匙开锁却怎么也打不开，这门确实难打开，他尝试了十几次才勉勉强强打开，可是扑面而来的尘土味呛他一脸，他不自觉地捂住口鼻，皱起眉头来。
　　他走进去环顾四周，房间比学生宿舍还小，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椅板凳，卫生间更不可能有，好在被子床单看起来是新的。
　　他先放下行李，然后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他可不想吸着灰尘住在这。
　　这窗子是装防盗网的，苏云飞打开它，相对比较费力，但总比闷着强。
　　外面的冷风接踵而至，吹到房间里更加透心凉，正在收拾行李的苏云飞不自觉地打了个喷嚏。
　　他摸了摸身后的暖气片，果然，是出于摆设的作用，一点儿热气都没有。
　　他心想，这可能就是便宜没好房间，他得去超市买个暖水袋，晚上睡觉的时候不会被冻死。
　　但转念一想，他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度假的，有个能住的地方就不错了，最便宜的也只有这家了。
　　原本他不想花掉苏乐诚给他的学费，但他自己赚来的钱都用在交学费上了，目前，他只能暂时先用他哥给他的，后面再补上就可以了。
　　就这样，苏云飞坚持到大年三十，整整待了三个月的时间。
　　十二月快要结束，这一年即将过去迎来新的一年，也是他初试开考的前两天，下了冬日以来的第一场雪。
　　北山招待所前的路面上还有积雪，当太阳升起，那积雪化成雪水，又在晚上的时候结成冰，许多车都不去他那边。
　　一大早，他跑到有车的地方，然后着急忙慌地打车去考点。
　　好在一切顺利，赶上了考试。
　　时间一晃而过，大街上挂满了红灯笼，熙熙攘攘的人群都集中在超市里，大家都在为买年货而疯狂抢购，只有苏云飞一人冷冷清清地躺在招待所的床上，刷着百无聊赖的手机。
　　苏云飞正侧躺着玩手机呢，就看到一条消息框弹出，是苏乐诚发来的消息。
　　“过年回老家吧，咱爸回来了。”
　　看到这条消息的苏云飞瞬间就坐不住了，他立刻起身回复消息，但刚输入的几个字又被他删掉，他重新躺回床上，不再理会那条消息。
　　他并不想回复他哥的消息，毕竟他俩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
　　发过消息躺在办公室躺椅上休息的苏乐诚，手里拿着手机，在不停地查看消息，生怕错过一点儿内容。
　　可是对面的人迟迟未回他的信息，手机页面关了又开，黑了又亮了，反反复复实在放心不下。
　　他想到了苏云飞初试那天，他在距学校门口不远处等待着苏云飞，眼睁睁地看着他弟离开考点，他感觉他弟瘦了。
　　虽然苏云飞身上穿的长款羽绒服很蓬松，但他弟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黑眼圈相对于之前也更重了些，疲惫感浮现在脸上，让苏乐诚顿感心悸。
　　他可以按身高来认人，虽然都是其他人也都是一身黑色打扮，苏云飞在人群里不是很显眼，但苏乐诚还是一眼认出他弟来。
　　苏云飞没有失约，除夕那天他如约而至回到了老家。
　　小区里多了许多小孩子在玩，稍大一点的孩子放起鞭炮，热闹的年味提现的淋漓尽致。
　　苏云飞穿梭在人群中，他没有带全部的行李，而只背着一个包回到了家。
　　家中苏永昌跟苏乐诚坐在沙发上，等待八点档的节目，林悦则是在厨房里包饺子，苏永昌见苏云飞到家了，赶忙上前迎接。
　　苏云飞上次见苏永昌还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一年不见，苏永昌的头发长长了，胡子围着下颌长了一圈。
　　“吃饭了！”
　　苏永昌刚想说话，端着一盘饺子的林悦出来打乱他，硬生生给他憋回去了。
　　“来，都来吃饭。”
　　苏永昌转头看向苏乐诚，他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看。
　　苏云飞跟随苏永昌的目光，看了一眼，之后去餐桌那边坐下，苏乐诚听到在叫他吃饭，一会儿，他走的餐桌那，挨着苏云飞坐。
　　苏云飞毫不关心，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林悦忙忙碌碌，做了一桌子菜，最后还是苏永昌让她停下，她才坐下跟他们一块吃饭。
　　四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熬到快十一点时，林悦坚持不住了，回屋准备睡觉去，苏永昌见她回屋了，他自己也跟着回到房间去。
　　只留苏云飞跟苏乐诚两人，他们两个虽然坐在一个沙发上，但是两人挨着的距离不近。
　　苏云飞实在觉得无聊，回另一个房间待着，苏乐诚还在看电视，他本来打算今天就睡客厅了。
　　等他坚持到零点的时候，苏永昌出来了，只见苏乐诚一人待着，随后就命令他回屋睡觉去，苏永昌盯着苏乐诚回屋之后才放下心来。
　　苏云飞见苏乐诚进来了，索性直接装睡，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苏乐诚看到苏云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猜测他弟可能是睡着了，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走向阳台，他随手关上阳台的推拉门，紧接着打开窗户，拿出打火机点着一颗烟。
　　虽然阳台的灯没开，但是苏云飞还是看到黑暗中的一点火星，背对着苏云飞的苏乐诚好像感受到了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他转过去看向他弟，并没有什么变化，接着转回去继续吸烟。
　　苏云飞替他哥数数，算着他哥一共抽了几根烟，但是苏乐诚好像没有停的意思。
　　苏乐诚掏着自己的兜，发现没有烟可以抽了，他打算下楼去买。
　　他穿好长款羽绒服，带好帽子，里面穿的还是睡衣，出门的一瞬间，冷风透过脚下，然后传到腿部，苏乐诚的身子不禁发抖。
　　实在是太冷了，他快速跑下楼，到便利店里缓了缓，跟老板说了烟的名字，老板就拿给他，他也迅速付了款，回家时他用尽全力冲刺，到家后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苏乐诚依旧去了阳台，而苏云飞始终没有睡着，一直在盯着他哥的后背，他心想，原来在他不在三个月里，苏乐诚整个人变了好多。
　　苏乐诚心满意足地从阳台出来，眼底的困意令他有些疲惫，关上房间里灯后，径直走向苏云飞躺着的床边，靠月光摸索着另一边的位置。
　　他不管不顾地躺下，丝毫不在意旁边的苏云飞，侧躺着的他盖好自己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突然，床动了一下，苏云飞起身跨坐在苏乐诚之上，右手掐住苏乐诚的喉结，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迅速，苏乐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窒息感油然而生。
　　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害怕打扰到林悦跟苏永昌休息。
　　苏乐诚不断地捶打苏云飞的胳膊，但他弟无动于衷，直到苏乐诚快要昏倒过去，苏云飞才松开手。
　　苏乐诚见此机会，拉住苏云飞的肩膀，让他先倒下，自己则迅速压着他弟，他不知道该掐哪里才会让人有强烈的窒息感，所以他直接掐住苏云飞的脖子，让他弟不再乱动。
　　“你有病吗，你想干什么？”
　　苏乐诚小声对苏云飞说。
　　“你才知道我有病吗？”
　　苏云飞嗤笑，他伸出左手，用力抵住苏乐诚，不让他哥继续压着他，不过他挺享受被掐住命脉的滋味。
　　他的睡衣袖子因为料子太滑，滑落到臂弯时，露出了明显的伤疤，苏乐诚瞥向那手臂，心里一震，随后他松开手，将跨坐在苏云飞身上的腿收回。
　　“你要不要让林悦跟苏永昌看看，你刚才的样子像一个哥哥吗？”
　　苏云飞玩味地笑着，盯着苏乐诚表现出一脸难看的表情。
　　“有你怎么说自己父母的吗？”
　　苏乐诚低估了苏云飞的绝情，直呼父母大名这种事情，苏乐诚到死也不会这么做的。
　　“晚安！”
　　苏云飞不想跟他哥继续纠缠下去，随后背对苏乐诚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