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楼新韵》慕容书欣

4、弹棉花

　　趁着今天的天气好，小男孩跟着奶奶踏上了去弹棉花的路。阳光铺洒在道路上。这是奶奶前几天就计划好的，为此她晚上经常在微弱的灯光下忙碌，将棉花撕成小块，用剪刀将每块棉花上的棉籽切开，再用小刀捏住籽心，轻轻拨出来。已经去了两个包裹的棉籽，还有三包裹的棉花没有去籽，剩下没有去籽的准备等村里有收棉花的来了，粜了，换点钱。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收获的喜悦。街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有棒子被打击的声音，那是收获的声音，让他们心生欢喜。经过一个多月的阳光照射，房顶上的棒子已经到了打棒子的时候了，棒子粒也就可以收入粮仓了。
　　奶奶的脚步稳健，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她看着周围的忙碌景象，眼里充满了感慨。心里想着生活变得越来越好，能穿的暖，也能吃的饱，再也不想以前的赖光景了，现在的生活简直生活在天上，她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小男孩的脚步轻快，追着奶奶，他的脸上充满了期待。他看着周围的景象，眼里充满了好奇。他们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口，顺着展开的大门，看到院子里堆满了被打下来的棒子粒，金黄色的棒子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是黄金一样。
　　他们继续走着，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希望。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努力，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当走到当街的西头时，他们听到了“呲呲，沙沙沙”的声音，这是打棒子的生意。还有很有节奏的“膨一嗓嗓嗓，膨一嗓嗓嗓”的声音，多好听的音乐啊，这是从一个院子里传到了街上。
　　奶奶用肩膀弯着腰背着一包裹棉花在前面走着，带着小男孩进了院子里，“膨一嗓嗓嗓，膨一嗓嗓嗓”的声音更加响亮，是从院子里的小南屋传了出来。
　　“小老弟，在弹棉花呀”奶奶笑着说，把一包裹的棉花放到了南屋门口旁边。
　　“大姐，在呢，来弹棉花？”弹花匠看着白头发的老人背着包裹问到。
　　走进了小南屋。小男孩看到头发半白弹花匠，满身粘着棉絮，在靠东墙的窗户边上右手持褪，左手把弓，褪落弦绷，弦线从平铺的棉花中经过，棉花就轻姿慢舞地纷飞起来，具有强烈的质感与律动。那“膨一嗓嗓嗓，膨一嗓嗓嗓”的弹棉花声，对乡村的孩子而言，简直就是美妙的音乐。还伴随着棉花匠几声咳嗽。在小男孩的眼里充满了好奇，他们知道，这些棉花经过弹拨，会变得松软，温暖。小男孩想看看棉花是怎么弹的，在这个南屋西墙角落里还有几个包裹在那里放着。
　　“小老弟，看看需要多少钱”奶奶指着门外的包裹
　　“大姐，就这点吗？”弹花匠疑惑的问到
　　“不是，还有这么大的包裹，一会拿过来”奶奶回答道
　　“十块钱吧”弹花匠心里预估了一下说道
　　他们说着话，弹花匠手中的褪子又开始不停地弹拨着棉花，棉花像是在他的手中跳跃，舞动。小男孩看着，眼睛都不愿离开。他觉得，这个弹花匠就像是一个魔法师，他的手中的褪子就像是一根魔杖，只要一挥舞，就能让棉花变成温暖的花朵。
　　奶奶笑着，看着弹花匠的手艺。她知道，这些棉花经过弹拨，就能做出暖和的棉被，就能让他们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这些棉花是要给孩子们，做过冬的棉衣的。
　　看着弹花匠熟练的手法，小男孩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他想象着，这些棉花变成的棉衣，棉被，衣服穿着温暖而又舒适，他可以躺在被子上面，美美地睡上一觉。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弹花匠的身上，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高大，那么温暖。小男孩看着，心中充满了敬仰。
　　“臭蛋，别在屋里看了，出去吧”奶奶看到小男孩进到南屋里，突然阻止小男孩进到屋子里，催促的说道。
　　“多好听啊，为什么不让进去呀，”小男孩心里疑惑着想着。但还是遵从奶奶的话出来了。奶奶在屋里跟弹花匠又聊了一会，从小南屋出来了。带着小男孩回去取领一包裹的棉花。走到大路上，又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呲呲，沙沙沙”的声音。
　　小男孩疑惑着奶奶为什么不让看弹棉花，在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忍不住的说到“奶奶，为什么不让看弹棉花呀，听音挺好听的。”
　　“弹棉花的时候脏，空中飞着棉絮，人不能再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奶奶走在路上，奶奶耐心的解释的说道。
　　这句话更加让小男孩困惑了，白白的棉花多干净啊，再也没有比它干净的了，怎么会脏呢？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白白的棉花，看着多干净，怎么会脏呢？”
　　“那些脏东西是看不见的，你没听到那个爷爷在咳嗽吗，这是长时间弹棉花导致的。”
　　小男孩默默地走在奶奶身边，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那些看不见的脏东西，真的会让弹花匠生病吗？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弹花匠咳嗽的样子，他的心中有些不安。
　　他们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路边的枯萎花草在阳光下仿佛有了生机，小男孩的心中却像是被一股沉重的情绪笼罩。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奶奶看着小男孩的背影，她的心中有些无奈，她知道小男孩在担心什么。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的，有些事情，不得不面对，只能接受。
　　他们走到了家，小男孩默默地走进屋，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这时，妈妈在西屋喊道：“臭蛋过来看着妹妹，我出去一趟。”
　　小男孩闻声跑了过去，妈妈从西屋走到院子里，向北屋走去，到了门口看到孩子奶奶正在背上领一包裹的棉花准备出去，对奶奶说到：“妈，我去邻居家看看他们用棒子脱粒机，用完了咱们也用用，把房子上棒子都打了。”
　　“你去吧，我把这个包裹的棉花送到西头就回来了。咱们家的棒子也该打了”奶奶回应道。
　　小男孩看着妈妈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想起了那个弹花匠。他想知道，妈妈去邻居家看的是什么。为什么奶奶说生活就是这样的。他觉得，他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解决他心中的疑惑。
　　妈妈和奶奶不分先后出了家门后，小男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妹妹玩耍。他的心中却一直在思考着问题。他想起了弹花匠手中的褪子，想起了棉花变成棉被的过程。他觉得，或许，他可以试试自己动手做棉被，这样，他就可以明白，棉
　　花是怎么变成暖和的棉被的，能不能看到奶奶说的脏东西。
　　小男孩这样想着，心中不禁充满了期待。他决定，他要在妈妈和奶奶回来之前，完成这个任务。他觉得，这样，他就可以明白，生活，到底是怎样的。
　　小男孩这样决定后，他开始行动起来。他先是从西屋的西墙桌子上那里找到了给妹妹编辫子的皮筋，然后，他开始寻找棉花。他知道，只有找到了棉花，他才能开始他的任务。
　　小男孩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还是在奶奶的屋子找到了一包裹的棉花。他小心翼翼地将棉花拿出来一点，然后坐在石凳上，开始动手弹棉花。
　　小男孩的并不熟练，但他却充满了热情。他一遍遍地拨着皮筋弹着棉花，一遍遍地尝试着。虽然他的手疼了，可就是谈不成弹花匠弹出来的样子。
　　就在小男孩努力的时候，奶奶回来了。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显得那么慈祥。看到小男孩忙碌的身影，奶奶不禁笑了。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小男孩的头，说到：“臭蛋，你在做什么呢？”
　　小男孩抬起头，看着奶奶，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奶奶，我在弹棉花，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棉被。”
　　妈妈看着小男孩，她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她轻轻地抚摸着小男孩的脸颊，说到：“臭蛋，你这样是不行的，弹不好棉花的。”
　　小男孩继续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哦，知道了。”
　　试了好大一会，也弹不出弹花匠弹的样子，小男孩决定不再弹了。他把皮筋放回原处，刚出西屋的门，妈妈回来了。她抱起丫丫，细心的将丫丫鼻子下面的棒子须，一根一根的摘掉，然后走到奶奶的门前说：“打棒子机明天上午就有空了，早上借过来，咱们把棒子都打了。”
　　“那感情好，谁家的机械呀？”奶奶好奇地问。
　　“富林弟家的，今天他刚打完，还没人要用。”妈妈回答道。
　　“好好，那咱们明天就打。”奶奶高兴地答应着。
　　小男孩在院子里，耳畔是妈妈和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北屋飘进他的耳朵。他们似乎在讨论明天打棒子的事情，他心里也充满了期待。他默默地回到了屋子里，看着那些弹了一半的棉花，心里想着，也许明天，他就能帮上忙了。臭蛋抬头看了一下西屋桌子上的钟表，快六点了，就匆匆的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