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娇弱女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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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榷没想到商邑会这般对待那老妇。
在老妇震惊的目光中，商邑一把抽出插入她小腹处的利刃，将利刃扔于商榷身后的火堆当中。
“商邑！”
商榷震惊地望着商邑，没想到他竟然心狠手辣到了此等地步，连一个无辜的百姓都不愿放过。
“杀个贱蹄子而已，那么激动干什么？”商邑将老妇踢向一侧，他抬眸看向商榷身侧的侍卫，命令道，“你过来！”
侍卫只听商榷命令，并没有动作。
“过来！”
商邑朝着侍卫呕吼一声，“本宫命令你过来！”
“商邑，还没有资格命令我的侍卫，”商榷冷言嘲讽，“今日之事，你已犯下重罪，等来日回京，本宫必向父皇如实禀告。”
“告啊，”商邑毫不在意地回，“看看父皇是信你，还是信我。”
商邑无法命令商榷的侍卫，无奈他只能亲自动手。
好在这老婆子瘦得跟皮包骨一样，要不然他还真拎不动这婆娘。
他垂眸看了眼已经咽了气的婆娘，一把将其扔入火堆内，大笑，“这何尝不是一种团圆呢。”
“来人！”
商榷搭在身侧的拳头倏然握紧，厉声唤来侍卫，“将大皇子拿下！关入地牢！”
“商榷！你敢！”
闻声，商邑立刻敛去脸上的笑容，“本宫只不过是处理了一个制造慌乱的暴徒，你竟要将本宫抓入地牢，若是父皇知晓，你可知你的下场为何？”
“本宫有何不敢！”商榷负手立于商邑身前，面色凝重，“你处理的是制造慌乱的暴徒，本宫抓的是残害无辜百姓的罪人。”
“无辜百姓？”
商邑冷笑一声，“她可不无辜。”
来到淮水一地之后商邑也像商榷一般走访于各个灾民的家中，替他们分发衣物与食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每一句都于他有利，每一句都在贬低商榷。
灾民们都知道瘟疫会传染，也知道患病时穿过的衣物要立即销毁，患有瘟疫死亡的人尸体内也含有病毒，必须立即销毁。
这些道理他们都是懂得的，可心中那股念想始终无法放下，还是想要见因瘟疫去世的亲人最后一面。
商榷的做法虽为民好，但太过独断专行。
商邑恰恰是拿捏了这一点，于是开始在人群中煽风点火，“患有瘟疫去世的百姓虽不可接近，但远远地看一眼送一程还是可以的。”
“本宫这皇弟做法确实太过独断，等本宫遇到他定好好劝劝他，让他携着你们去见亲人最后一面，也算不留遗憾。”
“大皇子！”
商邑此番话正戳中灾民的心，他们感激涕零地跪坐于地，跪拜商邑，“大皇子您真是心善啊！若是这太子是您该多好啊！拥有您真是我等百姓的福报啊！”
“这话可不得乱说，”商邑连忙出声，打住阿谀奉承的灾民，刚贬低了一番商榷的他又开始替商榷说话，叹了口气道：“太子此番虽不妥，但也是为了百姓着想，想尽快控制住淮水一地的瘟疫，让大家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罢了。”
“大皇子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们都懂，但太子的做法确实太过极端，”灾民掩面道：“亲人因病去世我等不仅无法见其最后一面，更无法送其最后一程，最后送入我们手中的也只有那一盒骨灰……”
“虽说亲人是由太子亲手火化，骨灰也是由他亲自送往我等手中，但……”
“但太子同一日内火化的人众多，每一个骨灰盒上又未标记亲人的姓名，我们又怎知那是否是我们的亲人呢？”
“他若是交错该如何？我们就那么白白地供奉着其他人的亲人吗？万一我们的亲人无人供奉又该如何？难道我们便只能将错就错，就这般认命吗？”
灾民的话音一落，瞬间有人出声应和。
“是啊，是啊，万一我们供奉错了该怎么办？这以后我们入了土，遇到祖宗，他们不还得怪罪下来！”
“是啊，仔细想想，那盒骨灰上确实没有姓名！那盒子里面真的是我们的亲人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商邑也跟着附和，说接下来他定会好好说道说道他这位皇弟，规劝他改变策略，而他也只能尽力一试，不能保证成功。
他这边才安抚好众人，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你们的骨灰盒上都没有姓名吗？”张口的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娘，她疑惑地看了眼周边七嘴八舌的众人，“我阿爹的骨灰盒上是有名有姓的啊，你们怎么可能没有呢？”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探讨的众人瞬间闭嘴，商邑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你们口口声声说没有姓名的，”女娘站起身，看向身后的跪坐于地的众人，“可曾看过你们收到的骨灰盒底部？”
众人垂下头，没敢抬眸看身前的女娘。
女娘见状瞬间蹙起眉头，“你们都未曾看过骨灰盒的底部，凭何在这里污蔑太子？”
“你这小女娘！”
一位老翁闻声立即拄着拐起身，“我等只是就事论事，将事情说出来，求个解决之法罢了。你不能因为我等不知，就在这里说我们污蔑太子啊！”
“就是！就是！”
见有人起来反驳女娘，原本偃旗息鼓的众人也纷纷张口，只有商邑一直未曾出声。
站于商邑身侧的勾祥见状立即上前，贴近商邑的耳侧轻声说了几句。
商邑轻声“嗯”了声，脸上瞬间扬起笑，再次扮起了老好人，“好了，好了，都别吵了。”
“本宫的皇弟做事一向周全，这骨灰盒底刻着字的事，想来是他见各位百姓失去亲人后太过伤心，这才忘记提醒各位了。”
“在此，”商邑忽然后退一步，鞠躬，“本宫为皇弟向各位道一声歉。”
“大皇子，您又没做错，您道什么歉！该道歉的是太子！他若早些告知于我们，我们又怎会误会于他。”
“嘿，”女娘闻声立即撸起袖子，为商榷抱不平，“你这人怎么不知悔改，明明是你误会太子殿下在先，理应是你先对太子殿下道歉，怎么你反过来还要太子殿下跟你道歉。”
“本姑娘见过脸皮厚的，像你这么厚的本姑娘还真是第一次见。”
“你这丫头！为何说话如此泼辣！”
“嘿！我就泼辣了怎么着！”
“行了！都别吵了！”
商邑没想到他都做到这等地步了还有人替商榷说话，“各位还有什么事吗？”
“有，有，有。”
见商邑问话，一名身强力壮的男子挤过人群上前，对商邑道，“大皇子，我们灾民本就无米可食，又恰逢瘟疫，身娇体弱得很啊。这半月以来我们都只能依靠朝廷救助的粮食才能解决温饱，可最近太子突然把资助我们的粮食给断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对！”
这名男子此话一出，周围人再度出声应和，“这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把我们的粮食给断了！”
“原本我们只要每日去特定的地点领取粮食就行了，现在我们非但领不到，还必须要求我们去做工才能获取换取粮食的机会！”
“朝廷派他来是帮助我们的！他倒好！还使唤起我们来了！”
“是啊！是啊！”
“现在只有老弱妇孺与残兵可以去施粥地点领粥，像我们这些青壮年都必须去做工换取粮食！男子砍木建造房屋，女子织布做衣！”
“我们现在是灾民！是需要帮助的灾民！不是被奴役的奴隶！”
起哄的人话音一落，原本就心有怨气的灾民也瞬间反对起商榷制定的制度。
只有女娘一人在替商榷说话，虽她也不知商榷为何会制定这种制度，但她觉得用自己的努力来换取粮食是一种获取尊严的存在。
她是灾民，她该接受朝廷的救助，但她更想有尊严地接受朝廷的救助。
商邑望着眼前的场景微微勾唇，另站于她身侧的勾祥执笔将今日之事通通记了下来，并加以润色，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商邑导演这出大戏之时覃檀便一直站于他们的身后观看，她戴着面纱，缓步走至众人跟前，身侧跟的是秦薇为她安排的猎鹰将士。
覃檀一个女子在这些人跟前自然是没什么威慑力的，可她身侧的将士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光是看着就唬人。
众人看到覃檀带来的人之后瞬间闭嘴，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蚊虫。
“一个一个说得还真是义愤填膺，”覃檀瞪了一眼立于高台之上的商邑，转身看向闹事的灾民，“你们既然这么不满太子的所作所为，为何不当着他的面同他讲呢？”
“这半月里你们做了些什么事情？太子又做了些什么事情？”
“你们是灾民无错，太子是朝廷派来救助你们的，你们就该享受救助，到用膳时间了就来施粥的地方领粥，用过膳食之后就回去休息，如同一个废人。”
“你骂谁是废人呢？”第一个起哄的壮汉见覃檀诋毁他，瞬间壮起胆子来骂道：“信不信我弄死你！”
“瞧瞧，”覃檀见他这般捂唇轻笑一声，“你这人怎么还急眼了呢？我明明说的是事实啊？”她抬眸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壮汉两眼，“我怎么记得前些日子见你时你还瘦骨嶙峋，怎么今日再见你，你这身形就如同猪圈里的猪一般了呢？是养得太好了吗？”
“你都这般胖了，怎么还说太子不给你吃食呢？”
“究竟是没给你吃食，还是你没有吃够呢？”
“太子这新政才刚刚下达，你就这般急眼，怕不是喜欢上这种被人投喂的生活了吧？”覃檀抬手抚摸下巴，佯装出一副认真思酌的模样后才缓缓张口道：“倒是还蛮像猪圈里的猪呢……一样的好吃懒做。”
“哦，不对，”覃檀倏然抬手挡在唇前，故作惋惜道，“哎呀，说错话了，猪尚且能下崽还能炖肉吃呢，你好像……”她继续上下打量他，倏然一笑，“什么都做不了呢，毕竟手无缚鸡之力，娇弱得很。猪圈里的猪肉质鲜美，相当筋道。”
“你嘛……”覃檀轻“啧”一声，“怕是相当肥腻，难以下咽。”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娇弱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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