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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开学前的鏖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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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捷莉卡说要等开学的那一天才把魔杖交给缇尔塔，所以这一天她起了个大早，早到法洛儿还没起。
“你干嘛……”法洛儿揉着眼睛抱怨，“天还没亮呢……”
“去拿魔杖啊！”缇尔塔兴冲冲地给她披上外套，戴正贝雷帽，“穿穿好，不要着凉，我也不想一大早拉你起来的，可是我太激动啦！”
“谁昨天说＇死也不再去那压榨人的黑心商店＇的？”
“那是专指打工时间而已，你明明知道的！”缇尔塔把她带到穿衣镜面前整理，好像妈妈照顾小孩。
她把法洛儿的衣领拉拉平整，但是法洛儿幅度很小地后退了点，躲开她的手。
法洛儿看着窗外:“这个点，太阳都没你起的早，要是从明天开始你也能起这么早就好了。至少不要像最近几天那样叫你不醒还鬼哭狼嚎。”
“我有吗？我是在争取自己的自由。明明攥着你邪恶小秘密的是我，为什么还要陪你打工，这就不合理。”她嘟囔着。
“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把柄落你手里了？”法洛儿的表情在缇尔塔眼里是十倍的嘲讽。
“……非法拘禁，有吧？”
“非法拘禁未遂还差不多，但这也得你先去玻尔卡买个监控器拍到证据再说。”
“嘶——”缇尔塔倒抽一口气，“太卑鄙了，欺负我年少无知。”
她又伸手去帮法洛儿扣纽扣。
“别拉我，”法洛儿立即躲到一边，“又不是小孩，穿个衣服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来。”
“前几天就说过要多穿一点，你不是怕寒吗？天气在变冷呢。”
缇尔塔倔强地又给她加上一件肩披，然后自己却打了一个天大的喷嚏，法洛儿反手把肩披往她头顶一蒙。
………
今天绝对是“洄”生意最火爆的一次，来拿预订魔杖的学生数不胜数。
“怪不得我的魔杖做那么慢……”缇尔塔跟着法洛儿，法洛儿跟着安捷莉卡，三个人排排队搬运着准备售卖的商品。
“缇尔塔同学，免费魔杖可不是说有就有的，”安捷莉卡挤过人群在前台放下箱子，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盯着她，“坚持一下，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哦～”
“……”
好吧，毕竟是免费的……
“完工了就给我吗？”她接过法洛儿递过来的试剂瓶，轻轻放到货架上摆正。
“嗯～”
缇尔塔刻意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学生，他们一个个都有说有笑的。看样子，科伦比亚的学生倒是不在意吸血鬼是敌人这回事。
“他们不是不在意，”法洛儿看出她眼睛里的疑惑，叹气道，“是不敢在安捷莉卡店里闹事。之前的好事者都被她惩处过了。只有万纽希卡那样的＇孩子王＇才有资本和她打。”
“她到底是来科伦比亚干什么的啊，真的就是普通开店？”
“别问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法洛儿耸耸肩。
密密麻麻的人群把小店里的空气压缩得稀薄，缇尔塔不得不高声喊着“让一让，让一让！”
塞列班监狱长的儿子德萨不知道要和安捷莉卡商量什么，他们去了工作间，店长干脆把店铺管理权移交给她们两个了。
“一个个来，登记后从我这里取走你们的预订物品，找散件的去缇尔塔那里。”
缇尔塔真的好羡慕法洛儿的游刃有余，因为她自己完全做不到……
“法洛儿！”她逮着对方终于能空闲下来的时机赶紧恶补，“修订版《时刹海》和原版《时刹海》有什么区别啊！”
“修订版是翻译过的文字，你把这一版收回货箱里，”法洛儿接过那一堆摇摇欲坠的精装书，按序号发给预订的学生。
“哟，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缇尔塔啊？”一个扎红色高马尾的女生散漫地在柜台上搭了条胳膊，斜睨着缇尔塔，“同学，你怎么在这里做起安捷莉卡的生意来了？”
紧接着她看向法洛儿，视线在她们身上来回扫荡。她忽然甩了甩辫子，恍然大悟。
“校长老儿是派你去当她的导员的？”红发少女气势抓得很足，“你考察过她的自学水平吗？不过关进不来的哦，新人。”
最后一句话是对缇尔塔说的，她笑得很飒爽，但是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严格。
“我考察过，”法洛儿刻意跳过了考察结果，“班长，你不要吓到她。还有，拿到东西了就请立即离队，你挡到后面的同学了。”
是的，缇尔塔清清楚楚看到有两个男生正在那位女生后面闹，差点大打出手。
“修里斯，管好你弟弟，”法洛儿面无表情地把两本《魔咒集-3》递给那对兄弟，“实在不行就叫上艾西，她比你管用。”
修里斯的头发和他弟弟克里斯是一样的浅棕，但是前者连发丝都一丝不苟，后者却满头的乱糟糟。
那位哥哥嫌弃地把弟弟怼到一边，傲慢地扫了法洛儿一眼，接过书本的手臂有点僵直。他冷冷的说：“开学见。”
法洛儿的眼睛只在委屈得嗷嗷叫的克里斯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就朝身旁的缇尔塔伸出手，对方会意地从背后的抽屉找出几瓶无性质药剂交给她，又由她转交给面前的顾客们。
缇尔塔勉强帮完法洛儿又投身于给顾客介绍商品……
“搞音乐的是吗？这种留声盒是可以改变音色的……”
“有魔法痕迹的修补胶带啊，我找找……”
其中某个带厚厚眼镜、面色阴沉的顾客很不耐烦：“学妹，你倒是快点啊，开学典礼晚上举行，这渚达乐离学校好远一段距离呢，我总不能用脚走回去，可替换扫帚柄找到了没有啊？”
别人都是直接换一个扫帚，就你特殊还要可替换的……缇尔塔有一刻向那位顾客露出了和安捷莉卡一样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刚刚送走那个叫狄伦的男学生，一转身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把对方扶起，却被人大力推开。还没等她缓过神，被撞倒的那个已经被推开她的那个扶起来了。
她看清楚自己撞倒的是一个有着茶色波浪卷发的女生，眼睛和女生的衣服一样，是金色的，很罕见。
扶起她的那个女生不屑地上下打量缇尔塔：“居然敢撞公主殿下！真是无法无天了！”
“……什么公主？”
那人惊诧至极，然后更加鄙夷地说：“莎里殿下，我们要不要教训她一下？”
被尊称为公主的人只是摆了摆手。“布拉格，我一直教你待人要友善。你身为公主的仆人这么说话……算不算越界？”
布拉格立即缩起身子，摇尾乞怜的样子让缇尔塔感到厌恶。
“殿……下，”缇尔塔已经很久没有说出过这个称呼了，“公主殿下是来买学习用品吗？有预订记录吗？”
莎里走近她，笑了笑，轻声细语地说：“我不用预订，我有插队的特权。”
“那殿下是来买什么的呢？如果有其他需求我也可以做推荐相关。”缇尔塔刚刚才看清楚对方的穿着——金光闪闪，过于花里胡哨了，而且化妆的迹象也很糟糕，脸上的粉甚至没有铺匀。
真是奇怪，她印象里的莎里明明不喜欢打扮的。
最奇怪的是，她看见莎里真的走向了学生用品区。
莎里不是早就毕业了吗？
………
“这个魔剂，可折叠坩埚，还有罐装牛奶……”
“……确定要这么多吗？”缇尔塔捧着一大堆罐装牛奶，犹豫不决地站着，“和学习用品分开放吗？”
“放一起！”莎里莫名地咳嗽两声，又压低声音说，“放在最下层，书什么的就放上面。”
然后缇尔塔眼睁睁看着莎里拿了一大堆正常人根本碰都不会碰的稀奇古怪一并放进袋子……她合理怀疑莎里是不想让别人看见那些罐装牛奶。
然后莎里使唤她去找魔杖。
“不行，太短了抓不住。”
“不行，长得都能戳到人了，不要。”
“怎么歪歪扭扭的？真难看，换一个。”
“太光滑了，我要是用它放反击咒会先击中自己吧？换。”
德萨和安捷莉卡的商议早就结束，店长接过了一大半重担，店里的人也都渐渐走光，天色接近黄昏……
而缇尔塔，还在和这个莎里公主……死缠烂打！！！
“您到底要什么样的才满意啊？！”
“我没有固定需求，你挑中哪样给我看看就好。”
……为什么觉得她是在针对我？安捷莉卡明明比我更懂啊喂！
“我对这个不太懂，您可以问问我们店长……”
“我就要你挑的。”
实锤了吧？！而且她刚刚甚至把仆人布拉格都遣走了，是专门留下来欺负我吗？
法洛儿和安捷莉卡交接结束后才走过来：“莎里，你不要折腾她了，要什么样的魔杖？”
莎里抱臂：“和去年一样的款型就可以。”
“你刚刚怎么不说！”缇尔塔无法接受公主殿下对法洛儿明目张胆的偏爱。
“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是哪种啊。”她无所谓地摊摊手，“想看看新来的眼光怎么样，没想到这么差劲，还比不上法洛儿。”
法洛儿扬扬眉毛，没说什么。
………
“终于……终于！！！！！”
忙碌一天后的快乐终于来了，这是独属于我的时光！！！
缇尔塔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根魔杖。
在莎里的眼中它肯定不合格，因为它是一根歪扭的树枝状魔杖，通体蛋白色，自尖端而下流淌着血红的纹路，如火焰般一直烧到杖底。
她感激涕零地攥紧魔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魔杖真的是好看得过分了。
“发表一下获奖感言？”法洛儿打趣道。
但是缇尔塔用手指轻轻抚摩着杖尖，好久了才说出一句：“这些红色纹路……是血吗？”
法洛儿还没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就听见安捷莉卡回话道：“是的哦，亲爱的～”
“你自己的血？”法洛儿皱了皱眉头，一时忘记了去疑惑为什么缇尔塔第一反应会认为那是血。
“别小看吸血鬼的血液，那可是……”她轻笑了一声，“能救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