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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醒来的时候看见易琥依旧在卧室,揉了揉双眼,陈钰慢腾腾的扑进了易琥怀中,声音慵懒:

      “……怎么?今天不去上班?”

      易琥无奈的笑道:“你看看。”

      易琥露出被纱布包裹着的手掌,鲜血轻微外渗,陈钰一下子没了睡意,坐了起来,将易琥的手掌捧起。

      “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易琥叹了口气:“今天本来想给绒绒开个罐罐,结果它太着急,挠了我一下。”

      陈钰皱眉:“怎么这样?医生怎么说?”

      “要打狂犬疫苗,今天没办法工作了,哎。”易琥轻轻抚摸着陈钰的手心,柔声道:“医生说绒绒的身上带着病菌,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的可能,毕竟是野猫……”

      陈钰垂下眸子:“可宠物医生看过的……绒绒没有问题的……”

      “嘶!疼!”易琥皱眉猛的抽回手掌,捂住伤口,可鲜血却仍旧流了出来。

      陈钰慌忙起身,对着门外喊道:“小玫!去叫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说是伤口出血,需要重新包扎。

      白色的纱布褪下,露出大约五厘米长的伤疤,看着很深,皮肉难以愈合。

      易琥垂着眸,睫毛轻轻颤抖着,声音带着些沙哑:“好疼……”

      陈钰闪烁着眸子:“怎么伤成这样……”

      易琥强忍着痛,开口道:“没事的,小猫咪哪懂啊,是我不小心的。”

      陈钰皱眉,一旁的医生道:“少爷,先生的伤可大可小,要是小动物身上带有狂犬病毒是会致命的。最好送去宠物机构观察一段时间。”

      易琥因为疼痛苍白的脸,无力的扯着嘴笑:“没事的,哪有那么夸张,绒绒是我们共同的宝宝,怎么能送走它。”

      陈钰叹口气:“哎,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先送绒绒去宠物医生那吧……”

      说着,陈钰凑上前,轻轻摸了摸易琥的手臂。

      “对不起,宝贝,如果不是我把绒绒带回来,你不会受伤的。”

      易琥温声道:“养小猫小狗被抓伤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是夫妻,别说这样的话,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小玫去照顾它,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去把绒绒接回来,好吗?”

      陈钰苦着脸用力点点头。

      绒绒被送走了,小玫抱着猫儿临走前回过身看了陈钰一眼,一种带着极度恐惧和陌生的神情,蹙起的眉头似乎有话要说。一旁的易琥拍了拍陈钰的肩头,温声道:“帮我拧毛巾,我脸还没洗呢。”

      易琥不爱别人动他的东西,唯独陈钰是例外。

      陈钰笑他爱撒娇,却依旧纵容的将温热的毛巾拧干,轻轻擦拭着易琥的脸颊。

      墨色长发,剑眉锐目,双眼狭长而锋利,鼻梁高耸,轮廓分明。原本凌厉的面容因为时常翘起的唇角而柔和,他总是爱笑,浅笑,温柔的,欢快的,开朗的,沉稳的。对着他,深情的笑。

      这样帅气的脸,陈钰怎么都看不腻,凑上前轻轻的嘬了一口,回应他的是更为凶猛的狂吻。

      ……

      卧室的灯光微弱而昏暗,墙上的影子交织在一起,香水百合的气息缠绕着肌肤,给浓情之后双眸的染上愠色,彼此的吸引无法抗拒。

      事罢,陈钰叫唤着躺在床上,嘟着嘴很是不满:“累死了,你也不知道心疼我。”

      易琥无奈扬了扬手,笑道:“手疼,而且刚刚可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陈钰红了脸颊,猛的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道:“你不准说!”

      “好,不说不说……”

      闹着,亲着,皮肤紧紧贴着皮肤,爱着。

      陈钰吻着易琥的眉眼,眼神依恋,呢喃道:“我们认识九年了,相恋八年,结婚四年,现在的我二十六岁。易琥,我有变老吗?会不会有一天你变得不爱我了。”

      易琥的注视深情而眷恋:“你从来没有变过,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

      易琥的吻一下,一下,一下,一下落在陈钰的的胸膛,直到唇贴在左侧剧烈跳动着的心脏。

      “稚嫩,美丽,善良,是我的光。宝贝,我爱你,永远永远。是你创造了我,创造了易琥。”

      陈钰迷醉其中,来不及听出其中真意,而易琥的爱汹涌而至。

      早春的雨下过之后,天气一日一日的暖和,陈钰越发困倦,除了在画室,大多数时候喜欢在院子里打盹,这时陈钰总想着,躺在摇椅上,看着微光和落花,易琥在一旁煮茶,怀里再抱只香香软软的小猫,最好不过了。

      可是猫被送走已经一个月了,易琥的伤口还是没好,每当陈钰做好准备想要把绒绒接回来时,易琥的伤口总会不小心裂开。

      陈钰开始猜测易琥其实并不喜欢绒绒,但是每当对上他的双眼,内心中的一点点猜测就会消散的一干二净。

      怎么会呢?易琥,这样温柔的男人,他体贴,善良,俊朗,他很聪明,企业被他经营的很棒,他总是能沉稳的解决一切问题,每当陈钰看到他,心里的忐忑不安,恐惧犹疑都会一扫而光。

      这样优秀的男人,符合他对爱人的一切幻想,他总想着,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合他心意的人啊,大概是上天眷顾吧,他们确实是一对命中注定的爱侣。

      陈钰在离家一公里的红沙湾有一处私人画展,地方是陈父给的,陈钰热爱美术,但不大懂经营,所以一切事项都扔给了易琥。

      易琥把画展料理的很好,里面包括了他十四岁完成的画作:夏夜的爬山虎,这是他第一幅在国际上获奖的作品,易琥同样很喜欢这副作品,把它放在了画展的中心位置。

      陈钰一身洁白的短袖,胸前画着卡通印花,是太空人骑着魔法扫把,黑色七分裤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脖子,旁人猜不出他的年纪,他的气质干净的像是夏季阴凉处放置后的白开水,澄澈透明。永远有些孩童般的天真与热忱,这就是他的艺术灵性的来源。

      画展中一共展示了三百份作品,大多是它二十岁前后的作品,来看展的人很多,艺术家同行,网红,买手,什么都不懂的暴发户,只是看看的路人最多。

      陈钰看着面前的画,仿佛回到了十四岁那年的夏夜,静谧,炎热,粗糙墙壁中,细小夹缝里,蜿蜒爬出的爬山虎,稚嫩的冒出青绿色的叶片,紧紧的靠在墙壁上,微弱的街灯下,有种不屈的美好。

      这副画观看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人,拍照打卡离开。

      陈钰站了许久,直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个英俊的男人缓步而来。

      “你很喜欢这副画?”

      男人的脸上带着笑意,眼眸璀璨,一身卡其色的夹克,背上背着黑色书包,带着点油画的潦草笔记,长裤上也带着灰白色的颜料,走近了透着股陈钰熟悉无比的油墨味道。

      陈钰顿感亲切,笑道:“是的,我很喜欢它。”

      “对于世俗它并不起眼,相比较作者的其他作品,梦马、月下草原都是画风梦幻,唯美,抽象的表达主义,这幅画更为稚嫩,毫无章法,却能表达出作者更直接的内心情感,应该是作者创作初期的作品。”

      男人看着画,声音如同流水淙淙流水而过,陈钰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别样的欣喜,是被欣赏的喜悦。

      “我是林盛嘉。”

      他转过身,视线不错的停留在陈钰身上,微微一笑透露着自信大方的气质。

      陈钰:“陈钰……”

      林盛嘉的眼睛一亮,惊讶的看向陈钰:“你是作者?”

      陈钰微笑着点头:“这是我十四岁完成的画作,现在看来确实稚嫩了一些,不过它对我有特别的意义。”

      两人来到展厅内的咖啡区,工作人员端来了点心,陈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林盛嘉要了一杯拿铁,两人围绕画作,相谈甚欢。

      林盛嘉是美术学院的教师,二十七岁,热爱画笔,闲时旅行,拍摄,现状单身守业。

      陈钰感觉到林盛嘉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质,和易琥有些相像,却又不同。

      易琥把陈钰的作品当做陈钰本身爱着,这无关艺术,是因为偏爱,即便陈钰胡乱涂鸦,易琥也会一脸欣喜的把它挂在最中央。而林盛嘉不同的是,他是真正透过画框看到了陈钰。

      林盛嘉看着陈钰捧着咖啡的样子,双眸黑亮,脖颈处的鹅黄色项链更加衬得他皮肤白皙,微微垂着睫毛,面带浅笑,乖巧温良。

      林盛嘉:“从看到你的画,我好像就看到了你,你和我想象中一模一样。”

      “像……像拿着红玫瑰的小王子。”

      陈钰好奇的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视线,一种欣赏的神情,欣赏中夹杂了些欢喜。

      一种令人敏感的暧昧。

      陈钰错开视线,脖颈处的向日葵低调得散发着光晕,手不自觉的摸向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环。

      “谢谢你。”

      林盛嘉注意到了陈钰伸出的左手,白金戒环闪耀着纯粹的光华。

      林盛嘉笑容收敛,复又歉意一笑道:“是我唐突了。”

      透过一幅画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一种隐秘的欢喜,林盛嘉觉得这并不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至少被喜欢的对象真正幸福着,他也应该真心祝愿。

      林盛嘉低下头从背包里摩挲着,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小的画,巴掌大小,被浅棕色的相框细致装点着。

      林盛嘉有些不好意思,缓缓放在咖啡桌上。

      “这是我画的,第一次见到你的画,我脑海里就不自觉出现这样的身影。”

      陈钰看向精致的画作,黑白素描,简单流畅的线条,几笔勾勒,一个戴着皇冠的小王子,左手持玫瑰,右手拿着利剑,笑容和煦。

      一个纯真美好的形象,清纯并不孱弱的,有着纯美的梦想,也有些拿起刀刃的勇气。

      陈钰手指落在画上,内心涌起一些感动。

      陈钰沉默的想了很久,缓缓抬起头:“这幅画没有署名?”

      林盛嘉垂眸,温声道:“这就是一副普通的涂鸦之作,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想让你看到,现在你看到了,它就值得,并不需要什么署名,证明它是你的或是我的,或是代表了别的意义。我相信你是懂我的。”

      陈钰内心被触动,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珍重的将画收好,展颜笑道:“谢谢你,我真的很想能看看你其他的作品。”

      林盛嘉惊喜道:“一定,一次带你去我的画室,你一定会喜欢的。”

      咖啡喝到底,勺子轻轻碰触着杯底,发出清脆的声音。

      “所以夏夜的爬山虎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诞生的?”

      陈钰撑着脑袋,双眸闪烁着少有的光彩,缓缓看向窗外,透过玻璃窗在日光灯下折射出的光影,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别样的自己。

      “其实,这是一个小男孩的关于梦想与抗争的故事。”

      陈钰的父亲是国内知名的音乐家,钢琴家,作曲家,享有盛名。陈父期望自己的独子和他一样热爱音乐,看着他就像看见曾经的自己,也盼望着未来的陈钰。

      陈钰从记事起就开始接触钢琴了,华丽的钢琴造价不菲,小小的陈钰像个糯米团子似的窝在母亲怀里,阿姨替他穿好小小的西装,打上领带,陈钰像个小大人似的坐上琴凳,面对指尖的黑白分明,大人告诉他“哆瑞咪发嗦啦西哆”,他心里想象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斑马,飞驰在自由的草原上,草原可以不是绿色,可以不是在草场,可以飞上天,迎着绚烂的朝霞。

      贵公子的梦想其实和穷小子一样充满着艰辛。

      上不完的音乐课程,父母的期许,外人的艳羡,钢琴谱上里被捆绑在五根长线上的音符,偷偷藏在房间角落的油画,得不到认可的梦想。

      陈钰是乖顺的,富有灵性的,在音乐上并非没有造诣,旁人称颂,但他并不热爱音乐。

      冲突在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如期而至,陈钰刚过完生日,陈父要把他送到外国私立音乐学院,固执的父亲给陈钰安排好了一切,谁也不会想到温吞善良的小王子会提着画箱愤然离家出走。

      太诧异了,能想象到吗?

      白白嫩嫩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得体白色西装,叛逆的扯开黑色蝴蝶领结,鼓着未褪去奶膘的腮帮子,眼神坚定,从画框中拿出藏了很久的零花钱,乘上了通往乡村路上的大巴车。

      大巴车大约开了一天一夜,山地摇晃,地上泥泞不堪,小王子垂着脑袋,因为晕车,吐的昏天暗地。

      周围的景色从钢筋高楼变为低矮平房,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未败的油菜花,亮眼的鹅黄色,晴空万里皆是梦。

      陈钰像一只脱出金丝笼的白羽鸟,欢快,喜悦,轻声欢唱。

      陈钰去农村找他的外婆,小时候陈钰在外婆家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暑假,外婆对他很好,大人们都在城内,外婆不愿离开,外婆对陈钰说:她的愿望一直在田野里。陈钰相信只有外婆会支持他。

      林盛嘉:“后来你找到了支持他的外婆?”

      陈钰笑着摇摇头,无奈道:“我从刚开始做大巴就把方向做反了。”

      林盛嘉终于笑出了声,眉目舒展。

      “后来呢?”

      “后来啊,天黑了,身上的钱被偷了,我孤零零的缩在老旧的瓦房里,哆哆嗦嗦的过了一夜,我记得家里的电话,村口的小卖部有公用电话,但我不肯打,硬生生又忍了一天,突然拿起了画笔,那时候的很小,一颗心滚烫的,对着洁白的画布,有千奇百怪的联想,最后看着断瓦残垣的一角爬山虎画了起来,画着画着,就不觉得饿了,也不觉得害怕。天黑了,路过的好心人扔了块馒头,我也不设防,又撑了一夜,他们就找了过来,把我带回去了。”

      林盛嘉:“后来你父亲终于同意你学美术了?”

      陈钰露出洁白的牙,笑的得意:“是啊,抗争成功!”

      随即陈钰又有些羞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道:

      “你一定笑我,幼稚又娇气,这算什么抗争啊!不过真的,那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放弃了,所幸还是坚持了下来,所幸爸妈爱我。”

      林盛嘉真诚道:“已经很了不起了,坚持梦想永远不会是一件幼稚的事情,你真的很厉害。”

      陈钰眼眸亮着,熠熠闪光。

      两人作别,约定下周二去林盛嘉的画室,陈钰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易琥的公司。

      前台是认识陈钰的,打过招呼之后领着陈钰进了十三楼的办公室。

      易琥的办公室很安静,装修并不铺张,不过满足办公所需,办公室旁有个小房间。有次陈钰说起要来他的公司当小蜜,易琥乐呵呵的就辟了个房间当他的办公室。不过,陈钰只来过几次。

      陈钰推开房门,窗户正对着后头的人工湖,吹来清凉的风,带着湿润的气息。

      办公桌椅干净整洁,墙上挂着一副《花园》,正是取材他们家的后院。桌上摆着两个相框,里头是他和易琥的游客照。

      陈钰迈步上前,坐在了象征着总裁宝座的位置上,感觉并没什么特别的,没有掌握几百万人去留的快感,财富就更别提了。堆积成山的文件,让黑沉沉的桌面显得更加逼仄。

      桌上除了文件就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钢笔,陈钰想着易琥发家多年说不定背地里藏了个金丝雀呢?家里的帮佣女都是这样八卦的,这样想着陈钰自己先笑了,随意翻动着抽屉,除了公司公章还有A4纸,手旁放了盒口香糖,易琥是不抽烟的,有时候应酬会塞两根在嘴里做做样子。不过陈钰不喜欢烟味,易琥回来时都会嚼两颗。

      陈钰正想来两粒,打开盖子,里头装的却是白色和绿色相间的胶囊,看着有也眼熟。

      陈钰蹙眉,易琥生病了?他怎么不知道。

      就算生病为什么要把药藏在口香糖盒子里

      陈钰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对他是有隐瞒的。

      难道是身有隐疾?陈钰将胶囊拿了一颗藏在背包里,恰好门被推开,易琥一身黑色西装,浅浅笑道:“今天怎么来了?”

      陈钰压下慌乱故作生气道:“怎么?不想我来?藏了个小妖精在这里?”

      易琥眼神化成糖水似的,搂着陈钰将吻轻轻印在眉心,他轻声道:“是,藏了你这个妖精。”

      易琥带着陈钰去了附近一家新开的泰国餐厅,环境不错,味道欠佳。

      陈钰将筷子放回原位,吃的并不多。

      易琥抬眼道:“要不换一家?”

      陈钰摇摇头:“算了,休息日哪都是人。”

      易琥:“南圩?你上次说味道不错的,老板认识,去了就有位置。”

      陈钰依旧摇头:“太远了,不想去。”

      易琥无奈:“回去给你煮面条?”

      陈钰终于笑了:“好!”

      结完账,易琥坐在车内,西装外套已经褪下,露出里面同样是黑色的衬衫,领带依旧端正的系着,显得克制又端方,而在这之下,是一种隐秘的性感,陈钰总是为此着迷不已。

      易琥手握方向盘,余光扫到陈钰的视线,不自觉笑了。

      陈钰白了他一眼:“傻笑什么?”

      易琥:“你盯着我看什么?”

      陈钰不答,转头看向窗外。

      陈钰找了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发了药品的照片。

      陈钰: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吗?

      爱宁医院王医生:单看照片看不出哦,可以寄过来,我让朋友帮你查一下。

      陈钰:会不会太麻烦?

      爱宁医院王医生:能帮到你,我的荣幸。

      陈钰:谢谢你,给我个地址吧。

      ……

      陈钰捏着药丸静静的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将药品打包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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