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父”不为婚》舒然昀尔

14、第 14 章 可以考虑的关系

　　有期徒刑十年，被告不再提起上诉。

　　大快人心！这才是大快人心！

　　放寒假了，孟商都不记得容练是怎么说的了，有事要回家，结果自己就这么跟着过来了。哦，他说：要跟我回去看看吗？如果你有考虑给我们两个人一个机会，那我的家庭也是你需要考虑的一部分。性情，相处模式，我都会如实告诉你，不会有半点加工。我也会让大家不要在你面前刻意表现。
　　孟商是打算住酒店的，结果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商商，你一个人住酒店大家真的不放心，如果你对住家里有什么顾虑，那就让容练陪你住酒店。你的吃穿用，我每天派人给你送过去。算了，麻烦，你直接说，有什么顾虑？”

　　“伯母，我住这里，不自在，您送东西，我也不自在。”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相处方式？那个混蛋，你喜不喜欢？”

　　“喜欢，或者不喜欢，是另一种相处方式？”

　　天知道容练听到前面的喜欢二字简直要喜极而泣，以为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那是个逗号，梦幻泡影。

　　“当然。喜欢那就是儿媳妇的相处方式，不喜欢就是儿子的相处方式。多了个小儿子，喜悦不减分毫。”

　　不知是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还是被钉死的记忆撬钉了，孟商突然回忆起了面前这位好像以前就待他如儿子。因为，她以前介绍容练爸爸的时候，就是：商，这是你容爸爸。然后容爸爸就说：嘿！这是我小儿子。
　　幸好容练跟他们，都不一样！！！

　　“妈她平时不会管你不会打扰你的，因为家里东西都是现成的。但你要是住酒店，她真的可能一天去看你几回给你送东西。如果你确实觉得是在忍受或不自在，需要什么东西，缺了什么东西，我每天带过去，可以吗？”

　　你眨个星星眼是什么意思？来撒娇嘛？
　　“我有种掉进狼窝之感，你觉得呢？”

　　容练真是被他可爱到，笑得嘴巴都咧大。但是克制的人，他咧嘴了，笑得很开心，你却没听到多少声儿。

　　“我怀孕的小儿子，来，你就住下吧，车上坐几个小时了，够累了，我带你去躺会儿休息下。”

　　孟商就这么被牵着住下了。
　　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的时候，他只想控诉容练一家人犯规。是不是把他自己的床搬来了，不然怎么感觉这么好睡？他一睁开眼睛，就又闭上，习惯性地在被子上蹭蹭脸。容练就坐在他床头，跟冬天被半路谋杀，已然迎来春天的笑模样看着他。朝向一样，床头柜的摆放也一样，款式一样，但又有点细微的纹路差别。距窗不远同样有个书桌，而不一样的，是上面多了个亮眼的摆件。该不会窗底下也有个花园吧？区别只在于花不一样？

　　孟商下床，准备穿鞋，看到床前摆的已经不是自己来时穿的休闲鞋。
　　“这个鞋子，谁准备的？”

　　“妈准备的，关于你的，她一一盘问我了，事无巨细。”
　　不知道算不算多此一举，反正容练非常积极地扶他。

　　孟商在家喜欢穿轻便的鞋子，走路不会发出什么声音的那种。
　　他走到窗前一探，还真是花园。零星几朵开得正娇艳的花，与大片的绿，比着坚强。它不以自己的弱点搏同情，也不觉得自己更娇嫩还能勇敢开放而更胜一筹，它们散入各处，于是整个花园里成了一幅画，但它们，也是自己的主角。

　　“为什么，准备了，又要突出自己呢？”他问。床是真的一模一样啊喂！

　　容练与他挨着，花园里冬日气息明显，可孟商就像个春天。“不是突出，是爱的不同表达。融入一个家庭，跟原有家庭，相处上必然是有点不一样的，毕竟每个人的性情摆在那儿。我当时，视频看着妈布置的，她听明白了我的描述，依然如此布置，我没有提出异议。这是她的真性情，是真诚地邀请你融入我们，是希望你能让我们加入你。可能这件事已经带有试探的本色，不管是原样布置还是细微之差，都是想找双方舒服的相处方式。妈不会委屈你，也不想委屈她自己，你如果觉得冒犯，我们也可以搬出去，妈不会干扰。当然，这个房间属于你，你可以指挥我把它布置成你想要的任意模式。”

　　孟商等他说完，比较轻地吐气，花园确实很美。“这还一天不到呢，先看着吧。我饿了，可以下去吃饭了吗？”

　　“我背你下去？”

　　孟商服了，“你这意思，是你妈布置房间是给我的下马威，我现在也给她个下马威吗？”

　　“下马威个鬼！商商，仅从欣赏角度，你不觉得我布置的更有住宿欲望，更丝丝柔情吗？叫他背算什么给我的下马威，搞垮我的公司，说：叫你儿子离开我。这才叫下马威。”容练妈妈走进来，要搀孟商。

　　“妈你好癫啊。”容练一手盖住妈妈的脸，往边上一拨，背着孟商出去了。

　　等孟商反应过来，顿时笑得不行。
　　结果容练妈妈上来也是怕他摔了，还在一边注意着。孟商就问她：“伯母，想整垮你们家公司，你有什么方案吗？”

　　被容练捏了下屁股。

　　“哎！”

　　容练妈妈却开口，“那是你的房间，平时我也不会进去，布置成什么样当然是随你心意，跟你原来房间一模一样的我也准备了，说换就能换。第一眼觉得那样更好看嘛，我的公司发展起来不容易，你要整就整他跟他爸的吧，你要机密的话我可以拍给你。”“欸儿子，商商能力怎么样？”

　　容练扭头看肩上的脑袋，“应该还行，短时间倒不了。”

　　孟商无语，把头给他拨回去。

　　容练妈妈不是什么大事般又委以小任的眼神，“那让他搞嘛，兴许更上一层楼。倒了你就再抢回来嘛，不碍事。”

　　感觉你们干企业比河狸起房子简单呢?

　　晚上睡觉前，容练告诉孟商，明天家里会举办宴会，正式宣告他父亲禅位，由他主持大局。其实是有别的兴趣，想重新创业，然后就提前把担子甩儿子肩上。宴会只在一楼，任何闲杂人等不会上楼打扰到孟商。他们回来前家里就在准备了，明天很快速就能布置好。

　　“你同意了？”

　　“什么？”虽然在自己家了，但容练依然只能倚在门框。

　　“你主持大局。这样你以后怎么带孩子？叫容爸爸延一年，或者身兼数职。”孟商站在里面，身体小幅度地动，轻锻炼。

　　原来是这个。“我有时间。公司的事不会很多，而且我得把公司重心放到你那边，不然异地，老婆都摸不到，孩子也带不到啊。要是爸管，他才不想挪那边去，他也想离他老婆近啊。咱就自己走吧，各人有各路。”

　　原来各人有各路还能用在这？如此勉强，屎好挣钱难吃是吧？孟商觑着他，算了，谁让他帅……

　　第二天，孟商吃了早饭就一直呆在房间，平时只掩着的门也关严了，嫌楼下吵。他一直窝在凳子上看书，两腿踩凳子上，他真是偏爱硬的，独不爱软的。容练妈妈进来一看到，就拿了个绒毯子给他盖腿上。容练就在衣柜前，速度败于妈妈。不过他本来就是打算拿披的大氅给孟商披的，这样手臂不累赘，看书也方便。可能有点认生，暖气孟商突然闻不惯了，他喜欢开窗，闻新鲜空气。容练知道孟商不喜欢被打扰，即使心上人进了自己的窝开心得要死，也克制着没有频繁刷存在感。容练妈妈是真性情！从七点到十点，消食茶，水果，花束，一小时一趟……孟商都掐点儿了，三，二，一……

　　“商商。”容练妈妈上来把手机摆到孟商眼前。“给，机密，欸我还没有你手机呢，来，加个好友，我把图片转给你。”

　　孟商拿着书都不会动了，圆眼大睁，伯母，你在……？
　　他差点想冒犯人。

　　“我感觉那种话都比较假，如果容练辜负你，你直接整垮他公司，在他面前高高在上才是一种报复。我把他的弱点铺在你手上，我想要你懂得防卫，和保护自己，你得攥紧。”

　　“哪种话，假？”孟商看着照片，仿佛它们真捏在手里。

　　容练妈妈为与他平视，一直弯着腰。“就是什么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之类的啊，谁不知道你们才是一家人，胳膊肘拐了心可不拐。这种话，听着就不窝心。”

　　呃……
　　“您不是说，把我当儿子吗？”

　　“我这不是，比较想当婆婆嘛。媳妇儿也是儿，反正都是一样疼。”

　　……“伯母，说实话，您是不是考验我呢？”这怎么看都像陷阱啊！进你们家也太累人了吧。

　　容练妈妈刚只是认真的脸整个就偏严肃了。“商商，不要这样想我。不要这样想我们。你进这个家门，我但凡想要家庭和睦，那我就得偏爱你一点。我教育好自己儿子的同时，必须要设身处地为你考虑。当然，我的偏爱是加量的，我们有你小时候的情分，还有我跟你妈的情分。他们虽然离婚，不妨碍你是她儿子啊。”

　　设身处地，就是让你捏着王牌。感情当然不是人为能控制的，所以她拿来了能被人控制的。
　　孟商默默拿起手机，加上好友，把照片放入加密夹。

　　宴会晚上才开始，但相熟的近中午和下午就到了，需要上班的当然是晚上才到。
　　容练穿着燕尾服，故意捏着个领结跑孟商房间。
　　“商商，劳驾一下。”

　　孟商正跟许昌洲打排位，抽空抬头瞄他一眼，又低头操作游戏对面的生死。
　　其实是不敢看，靠，太帅了！心脏有一瞬甚至为他停留，呼吸亦做出反常举动。孟商只盯着手机屏幕，三招之内能解决的却被对方披着血衣逃走。耳机里许昌洲开始叫唤，问他为何失手。

　　见孟商不为所动，容练单膝跪到他面前，把手心的领结拿起来，吻了一下，放到孟商的手机屏幕。

　　孟商轰地双耳开始发热，眼睛眨了又眨。领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看不到游戏人物是死是活了，但他听得到许昌洲的咆哮。

　　【孟商！老子的排位啊！！！！！】

　　“商商，可以为我戴领结吗？”

　　孟商右手拿领结，左手扔手机，环过他的脖子，为他把领结戴上。

　　容练听到卡扣的声音，知道完成了，在孟商还未完全撤开前，在他的右脸颊吻了一下。

　　被亲吻的感觉就算看不到也是能感觉到的，更何况近在咫尺。孟商被亲了，废话，他当然知道。不就一个脸蛋吗？看就看了，有什么好红的？他就不信了，他使劲儿盯，这脸虽然挺精致，但也没必要自己红啊。

　　容练吧唧一口，吻在他唇上。
　　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盯着自己的脸四处看，这是干嘛？嘴唇也是晃来晃去的，亲上了，是抓住了？

　　这下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孟商刚要撤开，后脖子被人扣住，舌尖小心地递进来，跟领结的试探一样。他瞬间就松了牙关的防线，非礼勿视地关上眼帘。后脖子虽然被扣着，但他并不需要低头，牵出的银丝也被对方一一吸走。孟商的吻技是跟他学的，不管是给他吸还是吸他，都学得很像样，舌根是很好的证明。两人亲得这么习惯又持久，一时想下楼也走不成，容练只有抱着他，等旗子收了，才人模人样地下去。

　　晚宴开始，吵闹才更甚。孟商不愿意下去，连个面都不露。容练没伴，只好流连商贾。他在蕤城一呆就是几个月，朋友谁问他也不说，这一回来就办晚宴，可想而知会被如何轰炸。
　　席矜刚被迎进门，就看着他了，端起身边的香槟感觉就能给他灌入喉。

　　容练喉头紧了紧，手上也没有可捏的能缓解下焦虑，只好微笑应对。

　　席矜似笑非笑，每一步都跟踩在他喉管，电话不接，问话不说，都去找他了都还不现身，容总可真是忙啊！

　　“妈，妈，你看，席矜来了。”临到关头还是得喊人救命。

　　席宛尔见到侄子，真走过来了。
　　“席矜，怎么才来？加班了？”

　　“小姑，我是转回去接我妈了，她在门口跟人聊两句。”

　　席矜太缠人了，电话可以拉黑，但真人你还真不好控制火力。他不算话多，但他喜欢跟着容练。容练是独行侠（没老婆前）。

　　“哦，外头冷吗？下雪了是吗？你们先聊，我找你妈妈去。”说着就要走。

　　“哎妈？妈？你跟他聊两句啊。”容练甚至不敢大声喊，这么多人呢。

　　“怎么，表哥跟我聊不下去？”席矜烦死他了，抬手就想揍他一拳。

　　“老婆找到了吗？”

　　“没啊。”

　　“没你还有功夫在我这缠，找你老婆去啊。”

　　“我哪知道谁是我老婆，她要出现的时候自然就出现了，还用我费功夫找？我说你到底在蕤城干嘛了，为什么几个月不回来，我去找你你还不见我。”席矜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但也很容易自己绕回来。每次都无意识地走，心甘情愿地回来。

　　“许高哲跟慕情到了，你们这段时间有聚吗？走，过去了。”容练轻碰了下他手臂，席矜乖乖地就跟上了。

　　“没有，年底大家都忙。”席矜说。

　　等到近前了，大家互相招呼了一下，容练邀请他们围坐一起，此时蓝攸正进得门口，把外衣脱给门侍。许高哲先看到人，扬了下手，蓝攸看到了快步往这边来。他还没参加工作，兴趣跟以后的工作也相差甚远，所以厅里不少的人，但他并不认识几个，没什么需要打招呼的，一路就来到了大家坐的地方。
　　说的都是这几个月的消失，容练嘴最严，没跟一个人说干嘛去了。那个人文作业大家都知道，可也没人相信他搞那个要搞几个月。

　　“练哥到底是去开发什么项目了，保密程度这么高，大家都是兄弟，分一杯羹的事也不叫抢业务啊你们说是不是？”沙发还没挨到呢他就开始了素质发言。

　　“欸我就爱这嘴，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许高哲第一个响应，人坐下后就递上了香槟。

　　蓝攸接过，冲着他扬手，喝了一口。

　　“再不说我们就当众轮（肩）了啊，全票通过你信不信？还不老实招来。”慕情放下香槟，手指着容练一圈走。

　　容练轻笑着，背靠沙发，多情的眼漾出波来。
　　“找老婆啊。”

　　蓝攸眼皮一挑，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

　　许高哲杯子与蓝攸的碰出“叮”声。
　　“靠！谁信啊。你就一注孤生，男女不近。那么多表白的老子要是能抢早抱上老婆了，嘿个个看上你，个个眼神不行。”
　　“说实话要不是住宿舍的时候每天早上我们都看得到一样的小兄弟，碍着兄弟情我也得把你摁医院里。”

　　“去你的。”容练作势踢他。“有钱一起赚，业务还在开发中，放心，会拉你们入股的。”话题到这，他硬是不透露半分。

　　可蓝攸并没有舒心半分，他说去找老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觉得他笑得都不一样。平时多多少少笑中总不自觉带点冷漠，现在却好像全放开了。潼城那么多男的女的他不动一点凡心，非得要追到蕤城去，或者，他的凡心，本就在蕤城。

　　“以后要赚奶粉钱了，兄弟们，做大做强，仰仗啊。”他装模作样的握拳，不放过一个兄弟。明明自家公司才是最大的，那表情，一人去揍一拳犹嫌有空茬儿。

　　兄弟们在一起也就小聊一会儿，主人家，待客自然不能怠慢。容练歉意起身穿梭在各老总间，兄弟们也各自找熟人与各合作商。鲫入江流，各自奔腾。
　　独留蓝攸还坐在沙发上，他并不想攀什么交际，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也觉得容练可能喜欢纯粹的另一半。纯粹算不上，至少不那么市侩。他注视着容练的如鱼得水，谈笑风生，举手投足，哪怕是一个皮肤的褶皱拉伸，他都觉得迷人万分。这样的人，如果眼里没有注视的人，为什么他不可以？他们以兄弟相称，陪伴左右，别人凭什么先入为主？论脚步，谁能比他走得多？他早就走到容练面前了！是啊，早就走到他面前了，那为什么，他待自己，与其他的兄弟无异？是不是表白了就不一样？如果表白了，他总能发现自己的不一样吧。

　　酒量如海也禁不住河流汇集，各种巨石滚落，不溢也得装个样子。蓝攸是了解他的，席宛尔放心交给他后，他扶着人就往容练房间送。三分醉装出了个十成十，厅里还在散场中，蓝攸一看这都没人注意了，怎么还走错门了？到他房间前的客房就不走了，是试图去开门。

　　“我到了，你回去吧，辛苦了。”

　　说话还没大舌头，可是这怎么就到了？
　　“练哥，这是客房，你房间在隔壁呢，咱再走两步。”他架着人，使劲儿把人往怀里揽，明明容练有自己的站姿，也没醉到那个程度。
　　但容练怎么也不肯走了，就在客房门口，他要去扒拉门把，蓝攸则去阻拦，他知道容练只习惯睡自己的房间。

　　容练吐出浓重的酒气，也不去开门了，笔直地站着，“我就睡这，蓝攸，你回去吧。”

　　蓝攸看他打算犟着，心想反正也是他家，客房就客房吧。
　　“那行，我扶你进去。”

　　“不用，我没醉，你回去吧。”

　　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说了三个你回去吧，赶苍蝇呢？你睡的房间就是不让人进是吧？你没醉是吧？
　　“你没醉？”

　　“没醉。”

　　“席矜是谁？”

　　“跟屁虫。”

　　蓝攸噗呲笑出声，紧接着道：“许高哲呢？”

　　“你的跟屁虫。”

　　“放屁，他才不是我的跟屁虫。”他又急着问：“那蓝攸是谁？”

　　“许高哲嘴替。”

　　“放你娘的屁，蓝攸是喜欢你的人，喜欢你，你懂吗？”他简直是用气音喊出来的，因为他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真正的属于容练的房间却在这时开了门。

　　“我既来了，怎么好叫我回去呢？”
　　黛玉的腔调。

　　是有人拿着个手机，原来是里面的声音。

　　孟商也想，我是该来还是不该来？这门是该开还是不该开？
　　但手机接着就播下一个，
　　“无人爱我，真好啊！”视频是干完牛马活的牛释然感慨，但无人欣赏。

　　亚凝，我真是谢谢你啊！
　　排位坑了队友，当然就无心游戏，本来是要看点资料的，结果亚凝发了信息过来，说给他做了点东西。他一说自己在潼城容练家，亚凝就好像总是欲言又止，最后给他发来一句：男人总是清醒的，任何时候都是，你要有自保的能力。

　　“我爱你！”“我爱你！”他重复，生怕孟商听不到。
　　“商商，我爱你。”他越过蓝攸，走近孟商，顺手就把人抱怀里。“我喝了好多酒，吵到你了是吗？已经散场了，马上就能安静下来。楼下味道太大了……”他放开孟商，“我的味道也太大了，你进去休息吧，我回房间洗漱，等会儿熏到你了。”

　　“练哥，他是谁？”蓝攸此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练哥说爱他？不是开了暖气吗？为什么我好像手脚冰凉？外头的雪是下到心里面了吗？

　　“我老婆啊，你放心吧，我没醉，赶紧回去吧。”容练转身，突然胆肥地在孟商面前都敢称其老婆。

　　第四次了，他今晚第四次赶我了。
　　“你在开玩笑吗？我刚刚说我喜欢你你没听到吗？”蓝攸火起，哪有这样子对待人的，凭什么就说爱别人？

　　孟商视线终于放在不认识的人身上——可爱细挑的omega，眉眼舒朗。当然，此时并不太舒朗。

　　“妈，蓝攸还在这呢，你送一下他，我喝醉了，我要先去洗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