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间四月天gl》风与秋月白

7、家庭

　　本来舒寒打算这周末在宿舍好好休息，没想到一个电话打碎了舒寒的整个计划。
　　“谁啊，一大早上来电话。”舒寒嘟囔着。
　　接到电话时是早上六点半，舒寒刚刚起床洗漱，按理说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来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舒寒脑子嗡的一下几乎要裂开：张煕芸。
　　这个叫张煕芸的女人是舒寒的母亲，虽说话是这样说，但她并未做到一点母亲的义务。
　　甚至，她不配当一个母亲。至少对舒寒来说是这样。
　　“快回家一趟，你弟弟又出事了。”张煕芸在电话那边说，听起来着急的很。
　　呵呵，果然，舒寒才不相信没什么事张煕芸会给她打电话。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不会再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也这么大人了，自己犯的事自己解决。”舒寒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
　　“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是要造反了是不是，你这个当姐姐的有没有心！”张煕芸歇斯底里“快回来，晚上之前必须到家。”
　　说完便自顾自的撂了电话。
　　舒寒揉揉太阳穴，脸沉下来，周身都散发一种低气压。
　　在旁边换衣服的林朔佳大气都不敢出，后来问“怎么了，你那个不省心的弟弟又惹事了”
　　舒寒点点头，周末的好心情被尽数破坏。
　　林朔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可怜了舒寒，有个这么差的家庭。
　　株洲与老家距离将近1000公里，开车最快也需要八九个小时，没办法，舒寒早上吃了一口饭，就驱车往家赶。
　　是的，舒寒并不像很多人想的那样有个幸福的家庭，事实却恰恰相反。
　　舒寒有个弟弟叫舒奕辰，每天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如今二十三岁刚从一个专科学校毕业，迟迟找不到工作。
　　非但如此，他还经常惹出一些麻烦，和社会上的某某打架了，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诸如此类。
　　而导致这些的罪魁祸首，要属舒寒的父母。他们重男轻女非常严重，是封建家庭的典型代表。所以从小他们就偏爱舒奕辰，各种溺爱，也就导致舒奕辰恃宠而骄，造成如今的后果。
　　从舒奕辰生下来开始，舒寒就过上了苦不堪言的日子。无论舒奕辰犯什么错，舒寒都需要让着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或者好玩的玩具，也都只有舒奕辰一个人的，舒寒一份都分不到；有时舒寒忍不住回嘴了几句，就要被父母责骂，说她作为姐姐不懂得谦让……就连现在舒奕辰犯什么事了，也要舒寒去给他处理尾巴。
　　只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小时候叔叔家来做客，来了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小孩子不懂事，吵着闹着要抢走姐弟俩的玩具。舒寒母亲张煕芸过来哄着，把舒寒最喜欢的玩具送给小孩，而对于舒奕辰的玩具，却是保护的完好。
　　那时舒寒太小，只能站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拱手送人。眼泪在眼里蓄着，汪汪的一片，却是不能落下来。
　　舒奕辰从小被娇生惯养习惯了，也是一副所有人都要让着他的样子，还喜欢惹是生非，而后不管不顾，拍拍屁股走人。
　　正像如今，舒奕辰再一次惹了事端，在酒吧混迹天涯的时候因为调戏美女而与她的男朋友有了矛盾，扭打在一起，把人家打伤，鲜血直流。
　　当时120和警察都来了，把舒奕辰以寻衅滋事的的理由带走，准备拘留。
　　舒奕辰和张煕芸，还有舒鹤林（也就是舒寒的父亲）都慌了，手足无措的他们最终想到了舒寒，这个从不被他们在意的人。
　　下午四点钟，经过一天的疲惫，舒寒终于回到老家。
　　舒寒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再见到这个小县城，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如今承载了太多记忆的小县城已经焕然一新，眼前的景色陌生又熟悉。
　　小时候总喜欢爬上去的小山包变成了一条条马路，一家一家的小杂货铺也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家一家的现代化超市……
　　纵使舒寒的童年并不愉快，承载了很多难以释怀的回忆，是舒寒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疤，但那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自是感慨万千。
　　打开门进入家中，张煕芸，舒鹤林与舒寒六目相对。
　　“诶呀你可算回来了，你弟弟出事了！”张煕芸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事情的经过。
　　而从始至终，一句关心舒寒的话都没有，什么这段时间忙不忙啊？身体怎么样啊？开车这么长时间累不累啊……一句都没有。
　　算了，早该习惯的。
　　听完张煕芸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舒寒气不打一出来，头疼的厉害。
　　“这个我也没办法，拘留是肯定的。”听到这话，张煕芸急得都快哭出来。
　　“真没有什么办法不拘留吗”
　　舒寒冷哼一声：“没有。这不是你们养的好儿子吗？”
　　“你！你这个不孝女，怎么和你妈说话呢？”舒鹤林拍案而起，指着舒寒的鼻子骂。
　　“我说错了吗？你们要不是这么惯着他，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们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舒寒也窝着一肚子火。
　　“行了行了，叫你回来不是来吵架的，既然拘留避免不了，那你把他的赔偿金交了。”张煕芸还真是大言不惭，把一切都说的理所应当。
　　“凭什么？”舒寒不禁提高音量。
　　“就凭你是我们的孩子，是他的姐姐！这是你该做的！”舒鹤林在一旁气的脸通红。
　　张煕芸和舒鹤林两人像表演双簧一样，一唱一和。
　　“呵，我欠你们的吗？拘留的事我管不了，赔偿金你们也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等着被人家告吧，我不管。”
　　“诶呦喂，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没良心的女儿啊”张煕芸玩起了无赖那一套。
　　舒寒理都没理，扭头就走，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留下屋内两人面面相觑。
　　没办法，这一家子吸血鬼这次没有成功，只能把积蓄拿出来交赔偿金。
　　倒也未必是件坏事，从这件事中，这两人倒还认真考虑起舒奕辰的工作问题。

　　从家里出来，舒寒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要活过来，家里沉闷的感觉压的舒寒喘不过气。
　　纵使是再坚强的人，遇到这样的事，这样的家庭，也难免会透露出脆弱。
　　亲情啊，在人性面前算得了什么呢？
　　舒寒眼圈红红的，还是逼着自己没让眼泪流下来。
　　凭什么？难道我就活该吗？
　　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舒寒的心里一直有阴影存在，焦虑症也已伴随了舒寒很多年。虽然已渐渐好转，但根治还是很难，家庭的阴影永远是舒寒心里难以磨灭的印记。
　　天高云淡，阵阵微风，与舒寒此刻的心情格格不入。
　　舒寒不打算熬夜开车，就决定第二天起早返回株洲，便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
　　等到第二天再次开了八个小时的车后到达株洲时，舒寒累的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等到舒奕辰释放期，张煕芸两人和舒奕辰商量起工作的事“儿子啊，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工作了。”
　　“找工作？”舒奕辰诧异。
　　“是啊，也到时候了，有个工作毕竟经济独立了，收入稳定。”张煕芸语重心长。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钱那边不是有舒寒吗？简直就是免费提款机哈哈哈哈。”舒奕辰笑的肆意。
　　是的，舒奕辰甚至都不会叫一声姐。
　　“唉，是啊，你姐不知道抽什么疯了，没给你交赔偿金，赔偿金是我们自己交的。”
　　“什么？！她疯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这次她特别决绝，头都不回就走了。”
　　“可能这几天心情不好吧，下次再试试。”舒奕辰恨的牙痒痒。
　　他们就是这样，把一切都当做理所应当。宁可将希望寄托于别人，也绝不将希望寄托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