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魂书客》浮生寄安

14、第 14 章

　　送菜日，茶楼，清晨

　　“喏，把衣服换上。”

　　“这么...破啊？”

　　“不然呢？”无墨笑着反问云砚。

　　......不太想换。

　　抬头看了看无墨那耐心已到达尽头的面孔，低头猛叹一口气，哎...小事儿，都是小事儿！

　　只好不情不愿的换上了无墨扔到床上的麻布衣。

　　“不行，你再给头发整乱点。”无墨说完，便将云砚推到铜镜前。

　　云砚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脖子往上，风流少爷，脖子往下，乞讨老儿。

　　只好又抬手将头发扯松乱了些。

　　无墨站在身后点了点头，仿佛很满意一般。

　　只有云砚，感觉浑身哪里都刺挠，一会挠挠脖子，一会挠挠背。

　　“你这衣服打哪来的啊？我怎么穿着这么难受呢。”

　　“哎呀你就是在京城富贵惯了，多穿一会就习惯了。”

　　云砚点点头，也没管那么多，二人便一同出发去了重犯大牢。

　　大牢后门处，有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两人就蹲在石头后面等着那日的大哥前来。

　　正当云砚左挠右挠时，突然一块小石子咕噜噜的窜到了脚下。

　　“两位少侠！”大哥哑着嗓子喊道，挥着手示意云砚二人跟上。

　　大哥从驴车上跳下，敲了敲大门。

　　“草民王老狗，今日前来送菜，劳烦官爷开下门！”

　　大门微开，露出一只眼睛，似乎对门外人很是防备。

　　“王老狗，从前都是你一人前来，为何今日多了两位兄弟？”

　　王老狗笑嘻嘻的，神情不慌，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整个手和胳膊都被白布缠的仔细。

　　“诶呦官爷，您瞧我这胳膊，前些日子摔着了，这上搬下卸的，我只好带两个兄弟来了。”

　　官爷默不作声，内心满是纠结。

　　王老狗又只好装作一副作罢的模样。

　　“哎呀算了算了，既然官爷不允，那今日还是我一人干吧，只不过就是慢了点，怕是到天黑我也干不完，你俩先回家吧。”

　　无墨听懂了王老狗的话引子，连忙接话：“那好吧东家，您那胳膊前天刚从驴身上摔下来，注意着点。”

　　说罢，便要拉着云砚转身离去。

　　只听见大牢大门吱呀打开的声音，里面的官爷不耐烦的将二人喊了回来。

　　“诶诶诶，你俩！”

　　无墨转过身，朝着官爷一副狗腿的笑容。“怎么了官爷？”

　　官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俩进来吧，卸完货赶紧走！我们可没空看着王老狗一个人卸到天黑。”

　　无墨与云砚对视一笑。

　　急忙跟在王老狗身后，入了重犯大牢后院。

　　三人待官爷走远了后，王老狗扭过头来。

　　指尖摩挲，示意着什么。

　　云砚笑着从怀中取出那日的五两银子，交到了王老狗手中。

　　“大哥放心，我们定不会给您惹麻烦。”

　　说罢，大哥便朝西南角指了指。

　　“那边角落就是大牢，袁娘子的尸体大抵也就在那附近，二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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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屋子，咱们怎么找啊？”无墨问道。

　　“好找，现在天这么热，尸体腐烂速度非常快，寻着臭味肯定找得到。”

　　无墨摸了摸鼻子，又尴尬笑道：“那还是靠你吧。”

　　二人围着墙根转，绕到了西南角。

　　刚到那附近，云砚便闻见一股腐烂作恶的臭味。

　　不禁用手背挡住了鼻子。

　　直到在一间小屋前停住了脚。

　　仰头示意无墨，臭味就是从这屋里散发出来的。

　　无墨抽出匕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上前将锁头给撬了。

　　大门一开，屋内成群的苍蝇便扑面而来。

　　尸体正摆放在屋中，苍蝇蚊子围着嗡嗡乱转。

　　云砚挥挥手将尸体上的苍蝇都撵走，缓缓掀起盖在尸体上的浸血白布。

　　一具无头尸体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