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在九零》不加士

21、第二十一章

　　赵婧骑着一辆深蓝色嘉陵号摩托车，风尘仆仆赶来，稳稳停在沈与茜和赵皆面前，一脚撑地，利落地拿下头盔，酷劲十足。

　　但帅不过三秒，头发缠在头盔卡扣上，赵婧手上没个轻重，把自己扯疼了，烦躁说着：“我就不该烫这个头，头发全变得毛燥。”

　　赵皆过去拿上头盔，耐心研究怎么抽出头发。而沈与茜依然不能适应这样的赵婧，在她眼里，赵婧做事滴水不漏，做人蛮横凶悍，哪能是这么的……有意思？

　　“我问你，你让我找的那个人真是小时候见过？”赵婧把头发和头盔都交个赵皆，面色变回凝重。

　　沈与茜犹豫地点头：“应该是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忆错乱，不然还是没别找了，太麻烦你。”

　　“不是，不麻烦。”赵婧要伸手从上衣口袋拿东西，被赵皆挡住了。

　　她不耐烦地挥开赵皆，拿回头盔，一手拽着头发，用力扯开，疼是疼了点，卡扣上还缠走一些发根，但总算是拿开了。

　　赵婧把头盔挂到后视镜上，从摩托车下来，然后从口袋拿出一整A4大小的纸，摊开给沈与茜看。

　　那上面是画像，通过沈与茜的描述，赵婧找局里擅长侧写的同事画出了大概。主要是沈与茜说着她记忆很模糊，可描述出的外型特征非常详尽。

　　鼻尖有痣，眉尾有疤，三白眼，椭圆脸，右脸比左脸臃肿，歪嘴角等等，画像完成后，赵婧扫了一眼就放在办公桌上，准备有空再去处理。

　　但下午负责侧写的同事匆匆找来，还没问出口，赵婧也刚好在一推案件信息文件里瞧见了另一张类似的画像。

　　有些相近，只是沈与茜描述的那张更清晰。

　　赵婧又问一遍：“那个人真的是你小时候见过的？”

　　“是不是太久远，不好找？”沈与茜说。

　　“嗯，是挺不好找的，我们找了他三个多月。”赵婧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沈与茜的目光有些审视。

　　赵皆还在那儿清理头盔卡扣上的头发，闻言抬眼说：“三个月？那个抢劫杀人犯？”

　　从三个月前开始，本市接连发生过六起严重抢劫案件，从金店到民宅还有临到发薪日的大型商超，凶犯行踪神秘，如同来去无影，犯案过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抢劫杀人不留活口，手段及其恶劣。

　　直到上一次犯案，有受害人成功逃脱，给出案子发生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条线索，犯人外貌描述。

　　只是受害人并没有完全看清对方的长相，又加上惊吓过度，所以描述很模糊，是沈与茜给出的描述才填满了那张画像。

　　赵皆愤愤说：“太恶劣，所以他不是三个月前开始犯罪，早十多年前就开始干坏事？”

　　那天沈与茜在跟赵婧讲她印象中那张脸的特征时，赵皆走开去拿水，所以他并不知道，沈与茜对那张脸最后给出的描述是，年纪十六七岁。

　　现在十六七岁的犯人，怎么可能在十三四年前就犯下事，然后同一张脸留在当时只有三岁的沈与茜脑海中？

　　当着赵皆的面，赵婧没有讲出她的疑问，她是聪明的，在沈与茜冷静淡定的神情中，能察觉出事有蹊跷。

　　沈与茜回应赵皆，说她从报纸上看过相关新闻。

　　不止是在这几个月的报纸上看过，多年以后有记录片做过一个系列，讲得是二十世纪末社会各个层面的大事和变迁，其中讲过这起抢劫杀人案，沈与茜看过不止一遍，印象深刻。

　　“你这么忙，明天休假还愿意出门吗？”沈与茜随后问赵婧，“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去看电器展览，明天在我爷爷居住的山庄里举办，会有很多电器商出席交易，不过我们去的话，主要是去体验新鲜的电器。”

　　赵婧若有所思，看上去像是在犹豫去不去，她先对赵皆说：“有点渴，你们学校小卖铺在哪？去买点水吧。”

　　支走赵皆后，赵婧才问：“你从哪里知道的犯人长相？是你认识的人？”

　　由于这会儿赵婧表情太严肃，有一刻会让沈与茜仿佛回到审讯室被逼问的场景，所以她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端凝，虽然与稚嫩的脸很不符。

　　“现在说不清。”沈与茜说，“明天之后我可以跟你解释，前提是明天你会去看电器展览。”

　　赵婧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从上一次的抢劫案里查上煤气运送工，能轻松进入那么多地方不被察觉的，不会只有送煤气的人，你们可以查查送报纸？水管检修？”沈与茜一点思考状都没有，像是普通的聊天，“比如，定期到山庄维护园林的人也可以自由出入。”

　　瞥见赵婧手往裤子后的口袋摸，那是要拿手拷的动作，沈与茜下意识背过手，再后退一步，又说：“谨慎起见，你现在应该回去加班，而不是带走我。还有，他抢劫的金额庞大，完全有能力扩充装备，比如从刀和□□换成……枪？”

　　赵皆买了三瓶饮料回来，只看到她姐骑摩托离开的背影，仔细一看，还注意到沈与茜暗暗呼出了一口气，额间也冒着汗。

　　“你很热？”赵皆奇怪地问，“我姐走了？”

　　“她说有急事。”沈与茜接过饮料，一下喝掉半瓶。心里在苦笑，不管什么时期，赵婧带给她的阴影果然都不变。

　　又喝掉剩下的半瓶，沈与茜转身走开，将空水瓶丢进垃圾桶之后，一边抬手把头发扎成马尾，一边往往章诺禾家的方向走去。

　　沈与茜嫌披头散发很碍事，平时都习惯把头发梳高，扎个马尾，不让一点碎发干扰脸上皮肤。她属于浓颜系长相，面部线条深邃，不需发型的遮挡修饰反而更能展现出漂亮的比例。

　　“怎么了？”沈与茜发现赵皆落在后头没跟上来，便回身去问。

　　她两手正抬高在调整马尾的松紧度，回身时歪着脑袋，眼神里没了刚刚在赵婧面前的警觉，变松散了，有些慵懒的。

　　天将暗未暗，路灯的昏黄像一束倾洒而下的追光，落在沈与茜周边，赵皆两眼直直地看着，愣愣地摇了摇头。

　　“快走吧。”沈与茜催促，“要赶不完作业了。”

　　“哦。好。”赵皆笑得扭捏，磨磨蹭蹭才跟上步伐。

　　这天的作业赶得完，却是沈与茜注意无眠的一夜。她没有喊上章诺禾和汪骞去山庄玩，也挺后悔当时话赶话让沈言曦邀请连如娜那些人。

　　连如娜大概是到处宣传了一波，最后还多带了好几个同学。

　　沈与茜出去接赵皆和赵婧，恰巧碰到连如娜一行人在大门外踌躇，他们联系不到沈言曦，按了门铃，但前来开门的人说让他们等一等就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赵皆姐弟俩来了，一按门铃，不稍片刻，沈与茜就出门来接。

　　沈与茜顺带领他们进门，没有往主楼去，只去了平常接待客人的北楼。途中遇到阿姨，阿姨还不乐意，口气不悦地说：“怎么带这么多人进来？卫生不是你收拾的，你不当回事是吧？”

　　这个阿姨平时是最溺爱沈言曦的，因此对待沈与茜最没耐心。而这样的态度，让连如娜一下幸灾乐祸起来，看吧看吧，这就是明不顺言不正的地位，还装什么主人家！

　　“这几位都是言曦姐姐邀请的，我本来准备先带他们去北楼，不然阿姨您带他们去主楼吧，言曦姐姐应该还没睡醒。”沈与茜缓缓说道。

　　阿姨脸色一下不好，埋怨着：“知道曦曦没醒，还去什么主楼，来来来，我领你们去北楼。”

　　连如娜一行人跟着阿姨走了，沈与茜带着赵皆和赵婧先去车场。

　　赵婧骑摩托载赵皆过来的，这会儿要先去放车。沈与茜才指了个方向，赵婧就轰油门先走一步。

　　“我姐今天很奇怪。”沈赵皆走在沈与茜一旁，说道，“天没亮就在洗车，出门前她还不让我来。”

　　“那最后怎么愿意让你来了？”沈与茜问。

　　“不知道。”赵皆摇头，“所以说她今天很奇怪，说话反反复复的，一会儿拦着不让我来，一会儿又叫我来了之后不要乱走。”

　　“山庄太大，怕你走丢。”沈与茜说着，远远也瞧见赵婧停完车之后，没往这边过来，而是往绿植最密的地方去了。

　　赵皆想喊她回来，说着：“还让我不要乱走，她自己要往哪儿走。”

　　“没事，让她去逛逛吧，你姐不像是会迷路的人。”沈与茜说。

　　“我也不会迷路的。”赵皆着重表示。

　　“你想自己去逛？那你去吧。”沈与茜的笑容凝固在抬眼时越过赵皆，看见身后连如娜一行人出现在北楼二层的露台。

　　他们似乎不拿沈与茜调侃几句就不能尽兴，连如娜招着手喊话道：“诶，有些人真是自不量力呢，这么爱表现啊，明明不受待见，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沈与茜看了一眼就挪回视线，没搭理问赵皆吃过早饭没有，又说：“阿姚应该还在睡觉，等下我先去喊她。”

　　赵皆却面露不悦：“他们讲话一直都这么有攻击性吗？”

　　露台上的人声音颇为高亢，正细数着沈与茜心机上位女的行为，居然为了在男生面前表现自己，邀请人到山庄来。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连如娜说。

　　“他们不知道你和你爷爷的关系？”赵皆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