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在九零》不加士

18、第十八章

　　“赵皆！”

　　“与茜！”

　　在一阵欢快的音乐中，汪骞的呼喊打断下他们的闲聊。

　　赵婧再一次撞了下沈与茜的胳膊，对她说：“欢迎咱们有一天当同僚，我看好你哦。”

　　然后抬高她那挂满手上的小吃，朝汪骞喊：“快来，姐姐给你们买好吃的！”

　　沈与茜只觉得这样的赵婧太有意思，光顾着在心里面感叹，而没有很直接的拒绝，这让赵皆以为她真的对警察职业有兴趣。

　　“我姐从小什么事都敢干，她吃豹子胆长大的。”赵皆认真地问沈与茜，“你是吃什么长大？”

　　“啊？”沈与茜疑惑片刻，而后笑了起来，说，“我这是第二条命了，所以敢于大胆尝试任何事。”

　　赵皆没听懂，比出两根手指，两眼放着天真的光，玩笑道：“难道你有九条命？”

　　“不好说。”沈与茜抿着笑，“得等我先把这条命用完了才能知道。”

　　汪骞挤出人群先一步跑来，他直奔赵婧手里的小吃，嚷嚷着早就饿得不行。

　　李姚和章诺禾走在后头，她俩不着急吃东西，更奇怪沈与茜怎么提前出来。

　　“对不起。”沈与茜将娇柔口气贯彻到底，一把搂上李姚，说着，“抛下你们，自己去前排享受了。”

　　“你享受了吗？”李姚真心发问，虽然内场和外场隔了老远，但她完全能感受到坐硬板凳看两个多小时不喜欢的舞台表演，有多难熬。

　　“没！”沈与茜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快到零点时间了，他们一群人挨着江边找了出适合看烟花的位置，一起瓜分起小吃。

　　赵皆还没有从上一个话题出来，寻着机会问沈与茜：“那你第一条命怎么死的？”

　　其实应该是要问沈与茜，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这是第二条命？好奇怪的说法。结果对上沈与茜的目光，脑子一下短路，问偏了。

　　不过方向大差不差，不管怎么问，沈与茜都回答不上来的。

　　“什么一条命？”汪骞插嘴问道。

　　“她说她有九条命。”话听一半是一半的赵婧帮忙回应。

　　这倒给沈与茜提了醒，她回道：“小时候跟爸妈一起外出，发生事故掉海里差点死掉，所以，这是第二条命。”

　　只有李姚知道这事儿，其他人全惊讶地停止咀嚼动作。

　　汪骞说：“大难不死，你的福气在后头！”

　　“谢谢。”沈与茜意味深长地讲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经历过死而后生，重新活过来了，是应该循规蹈矩走一条好掌控的路？还是应该大胆尝试任何没做过的事？”

　　保守派只有赵皆和李姚，他俩都觉得安稳最好。而像赵婧就会觉得：“要我，死都经历过一回了我还怕什么，上天入地怎么都得去闯一遍。”

　　章诺禾说：“我纯粹觉得，我的人生里没有循规韬距这个词，太安稳了心会痒，太跌宕起伏了人会累，这世上没有哪条路是好掌控的，因为人心不可控。”

　　沈与茜打了个激灵，和章诺禾拍手说：“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才不考虑将来怎么样呢。”章诺禾悠哉地讲，“想那么多自寻烦恼，路是走出来的，走着走着自然会有。”

　　“但这个想法不推荐模仿。”李姚真诚提醒，“别忘了，她是班长，成绩优异的班长，她走一走就能走出来的路，我们不一定能走得通。”

　　李姚的话是看着汪骞说的。汪骞不听，回避着视线，最后干脆起身要走开，结果让赵皆赵婧一边一个拽了回去。

　　零点时间，有烟花稀稀落落的绽开，江边陆续围满了人。

　　本次活动的主办方为观赏烟花搭建了一处看台坐席，视野极好，防风又抗寒，还搭配酒水点心，但凭票进入，名额同样有限。

　　沈与茜忘了她可以带人进去的，光顾着聊天，等吹够了冷风，又一度被挤出看烟火的视线，才想起来这茬，最后也就作罢了。

　　烟花慢慢变得壮观，让冬季的夜色仿佛开满百花的春季，漫天灿烂。

　　赵皆从家里偷出来的相机算是没白拿，各个角度拍了许多烟花风景，后来又在汪骞的一阵拉拽，在1993年的第一时间里、在漫天璀璨烟花下他们拍了一张大合影。

　　一周过后，去照相馆取洗好的照片，沈与茜几度看着照片出神，上一次看到烟花是什么时候？

　　是前世濒死的时候。

　　周末，去打拳之前先来了照相馆。今天李姚没有背单词任务，所以也跟着出来玩儿，她心细，注意到沈与茜出了神地在看烟花照片。

　　“烟花很美对吗？”她观察着沈与茜的神色，问道。

　　起初，李姚以为沈与茜是沉醉在烟花的绚烂中，不舍得将其打断，但等了等，觉出异样了。

　　那天看烟花，沈与茜也有过相同的表情，似乎在努力释怀着什么？那样的情绪李姚并不能读懂，太深沉了，像以前村口老奶奶脸上才见过的沧桑感。

　　说起这份沧桑感，李姚反射弧度确实慢了点，和沈与茜朝夕相对近半年多时间，终于是留意到了。

　　“你好像有心事？”李姚挡了一下沈与茜的视线。

　　沈与茜很快放松下表情，不提烟花，而是埋怨起：“爷爷生日快到了，我都没想好送什么合适。”

　　“我也不知道。”李姚摇头，跟着就要一起苦恼，晃了下神才反应过来，不是，沈与茜的心事怎么也不像是为买生日礼物发愁。

　　可再要仔细问，李姚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下来最后也有合适的机会讲了。

　　赵皆匆匆赶来，胶卷里有一半是他家的生活照，约好这个时间一起过来拿的，这儿离健身馆也近。

　　“我姐今天休假。”赵皆比划着下手里的爆米花，“给她跑腿，来晚了。”

　　这对姐弟大概就是主子和奴隶的相处模式，一遇上赵婧不上班，赵皆永远在跑腿的路上。

　　好比他家相机胶卷洗出来的照片，关于赵皆的，不是爬窗户擦玻璃，就是踩高梯换灯泡；而赵婧留下的照片就丰富多了，有一身正气的警装，有精心打扮后的便装，也有翘腿吃饭的豪迈样儿…总之，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赵皆给沈与茜和李姚分别塞了包爆米花，有些傻气地乐呵：“我妈闲着没事乱拍的，太浪费胶卷了。”

　　他一边挑出自家的几张照片，把那天的合照放在一列，其中最为瞩目的是那张笑脸和烟花一样灿烂的大合照。

　　沈与茜的目光在两边往返，不管是赵皆家的日常生活照还是大合照，她眼中流露出的情绪是一样的。李姚暗暗地观察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总觉得有时候沈与茜的情绪是带着缅怀。

　　缅怀？

　　李姚的犹疑导致她之后大半天频频不在线，看沈与茜打拳时，就连沈与茜挨了赵婧一个拳头，她都是反应了片刻才惊坐而起。

　　打拳有点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赵婧提出要跟沈与茜打一场的时候，大家都强烈反对，奈何拦不住，更何况沈与茜还挺乐意。

　　不过赵婧本来想的是过两招，练个手，没想到一站上台子，沈与茜突然附在她耳边说：“如果我扛住十分钟不倒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十分钟？别闹。”赵婧果断拒绝，抬眼一看沈与茜脸上的认真和狠劲儿，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便应下了。

　　赵婧有没先问要帮什么忙，随着一声计时提醒，两人迅速进入状态。

　　起初赵婧很放松，没把沈与茜当对手，结果就是腹部直接挨了一拳，差点直不起腰。

　　听教练讲了许多回，说沈与茜出拳很有爆发力，以为沈与茜只是有潜力，挨上一拳，又过了几招，赵婧才发现一切并不简单，沈与茜不可能是新手！

　　然后她不得不提起十分的专业态度去应对，而底下看热闹的人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等她们打到白热化的阶段，赵皆第一个跳起来喊停。

　　不过没用，她们不肯停下，拳拳到肉，步步紧逼，直到沈与茜扛过十分钟，体力不敌赵婧，挨了一拳倒下。

　　教练在那儿拍手称快，大夸沈与茜能扛这么长时间非常了不起，非常有潜力。

　　李姚愣了神。

　　只有赵皆最着急，而且是真生气了，跑过去扶起沈与茜的时候，人生头一次朝他姐黑脸。

　　他的黑脸对赵婧，也冲沈与茜，质问着她俩：“你们吃太饱撑着吗？”

　　沈与茜摆手回应，想笑来着，下巴太疼，笑不动。

　　“你肯定不是最近才学的拳击。”赵婧讲话有气无力，一手捂着腹部，一手伸长了过去要和沈与茜握。

　　握手，是她们把彼此当对手的一种敬重表现，虽然浑身难受，但笑容也是真挚的。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一起走下拳击台，赵婧开口直说，也没有想着避开别人。

　　沈与茜看了眼旁边一脸疑问的赵皆，和满眼担心的李姚，缓缓开口：“帮我查，我的第一条命怎么死的。”

　　两层意思，幼年时期与父母外出时车祸坠海的那场事故，和前世死于街头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