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神君》约至

8、授艺

　　持明族内。
　　“你们倒是有意见，怎么——”丹枫坐在高位俯瞰底下的龙师，“想好怎么跟罗浮交待吗？”
　　“这……”底下的龙师面面相觑。
　　“大人，这定是那朝霞谣言惑众，引诱了我持明族人！”龙师这话说得慷锵有力，正义凛然。
　　他们好像总是认不清现实，丹枫瞥了他们一眼，不想与之争辩。随手扔了几卷文书下去，里面是仙舟这边目前调查出的相关名单，语气淡淡的：“证据确凿，将这些人全部送去蜕生。”
　　“不行，龙尊大人。”底下几人立马拒绝。
　　“我决定了，此事不容更改。”丹枫青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冷声道，“再啰嗦你们就自己去跟十王司谈，我看你们也不干净！”
　　下面几个人心中猛然一颤，丹枫难道还查出了什么？
　　有人提议道：“那就依丹枫大人所言？”
　　丹枫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没有回话，底下人也不敢发言。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呼吸间只能听见龙尊指节缓缓敲击着桌案的声音，一次、两次……像是宣判无声的死刑。
　　真是没意思，丹枫看着龙师们低头心虚的模样陡然感觉索然无味。
　　半晌，他才开口：“全部蜕生完后，再来找我汇报。”
　　“是。”龙师们松了口气。

　　“竟然私下研究建木孽根，真是好大的胆子！”镜流一边说着一边使着长剑刺了过来，那剑气气势如虹。
　　“哎、哎师父，手下留情啊。”景元嘴上求饶，却从左边反手一剑用力挡住，两剑相抵，发出刺耳的震鸣，最终还是被逼得推后了几步。
　　镜流不作反应，侧身将剑收回剑鞘：“力道不够，每日挥剑不能停。”
　　“是！”景元紧握剑柄，手指微微颤抖。
　　镜流将干净的手帕递给他：“先歇歇，一会儿继续。”
　　“师父，你居然带了手帕？”景元接过手帕，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镜流看向景元的满头大汗：“白珩给的，我不需要。”
　　景元懂了他师父目光的意思，将湿透的手帕蹂躏一团，最终把它全部抓进手里，才不好意思一笑：“嗯，好吧，我确实需要。”
　　镜流将话题转回：“持明族那边怎么处理的？”
　　景元他们抓住这一伙人时她在外作战，并不了解此中详情。
　　说起这个，景元手比划着一个椭圆形：“听说丹枫哥把他们都送去蜕生了！持明龙尊大杀四方，颇受族人怨言。”
　　镜流赞赏：“很好，未失公允。”
　　景元表示赞同，他们都懂持明族内部多龃龉，要不是有丹枫力压，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
　　回顾了一下这些年丹枫与龙师们的斗智斗勇，景元不禁发出感叹：“不愧是龙尊大人。”
　　镜流睨了他一眼，平静道：“这是他身为龙尊的责任。”
　　太难了，想到持明族那一摊子事，景元都忍不住为丹枫烦心，也不知道丹枫哥怎么受得了的。

　　长乐天，若木亭。
　　长离坐在一旁品茶，听着亭中男孩抚琴。
　　断断续续的琴音传入耳中，他没有往那边看去，只是道：“有一个音不对。”
　　曲子重新弹奏。
　　长离：“错了。”
　　琴音再次传来。
　　长离停了手中的动作：“还是错了。”
　　又弹了好几次，琴音才停下来。
　　“对不起，我……”
　　他看过去，男孩正隔着白纱在茫然地“望”向他。
　　长离道：“云乐，心急成不了气候。”
　　男孩低下头：“嗯，我知道了。”
　　“静心。”长离放下杯盏，“我已经答应教你，不差这一时。”
　　“我知道了。”
　　云乐深吸一口气，重新再次断断续续弹了一遍，没有错音。
　　曲谱弹完之时，云乐突然有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激动。
　　云乐：“我弹完了！”
　　终于，能完整弹了一遍。长离先生这首曲子不难，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小学习古琴的他总是会弹错，他在这里已经尝试一周了。
　　长离眼底笑意沉浮：“嗯，再弹一次。”
　　“是！”声音感觉充满了希望。
　　琴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不再磕绊，清澈明净的声音潺潺流动，抚人心弦。
　　一曲完毕，云乐按捺住欣喜的心情，等着长离评判。
　　长离站起身：“不错，明天开始，我教你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