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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轻轻睁开眼,盯着窗外的云发呆的间隙意识渐渐回笼,回想起昨天的一切。

      美好的像是做了场不愿醒来的梦,但最终赫尔斯好像没有让我摸到极光。

      我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揉着眼睛走进客厅里就看到穿着风衣正准备开光幕的赫尔斯:“你去哪?”

      “金字塔,行程上的安排,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去宇宙的任何星球了,之前说过的阿尔法星会让你离真正的女侠跨进一大步。”

      我双手合十:“好耶,那你怎么没叫我?我不要一起去吗?”

      “这次不一样,你还是乖乖待在家比较好。”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加上把飞船开去充电的时间,或许要八个小时?”

      我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那你回来要晚上了。”

      他迈开长腿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机械球,碧绿色的眼睛注视我:“这是纳米保护罩,我会设定在我们家院子外的范围,开启后普通攻击都会被拦截,任何生物都进不来,但缺点是里面的也出不去,我给你买了很多食物,设定好了八个小时后解锁。”

      我目瞪口呆:“会不会太夸张?我是什么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吗赫尔斯?”

      “对我来说确实是,这段时间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家,虽然蓝星有不干政原则,但对两个疯子来说不一定。”他说罢把机械球放在地上,浅蓝色的透明光球从中心慢慢扩大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的是酒吧和遗迹那两个吗?”

      “没错,总共去了两个地方,两次都有烦人的苍蝇贴上来。”赫尔斯叹气摇摇头:“反正今天过后我都会在你身边。”

      “开启了,昨天玩一下午了,今天老老实实在家训练,我走了?”他从地上起身,最后看我一眼,在一旁开了光幕。

      “等你回来我们去吃夜宵?”我叫住他。

      “好主意。”他身形顿了顿,回了我就走进光幕消失了。

      我哼着歌转了个身走几步推开别墅大门,想出去看看这个保护罩肉眼能不能看见,会不会引起路人注意。

      刺眼的阳光落在我身上,蝉鸣声声,暖风吹拂扬起我的卷发,我却呆愣在原地。

      门禁后站着个人!!

      是方景宇!!

      草啊他这是也在保护罩里了吧!怎么办!我急忙小跑过去开了门禁。

      他一身衬衫西裤,扣子解到胸口,手里拎着个小手提袋,叉腰站着,精致的脸被太阳晒的满脸燥意。

      我站在他身前,声音拔高不自觉带了呵斥,抬头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方景宇闻言又跳起来了:“你凶什么?骑手送错你的东西到我这里了,我大发慈悲给你送过来你还朝我发脾气?”

      他眉头皱起,本就烦躁的桃花眼里怒火更旺,像要把我灼烧:“我做什么了你这么对我?”

      骑手?我想起早上我还睡醒一次,微信找了认识的打印店洗昨天拍的照片,喊他送到家里。

      我一时语塞。

      方景宇依依不饶向我靠近,手里的手提袋猛的塞到我怀里,他居高临下看着我,表情窝火,白皙的脖颈下青筋隐隐浮现。

      “怎么,和你的男朋友玩的很开心,我在这会让他误会是吧!”

      “…”

      我接过手提袋打开,里面的照片他应该都看了,还好没有注意到飞船之类的。

      “好,楚尧,在你这永远好心没好报!”他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盯着我的桃花眼气的泛红,胸膛起伏,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就要走。

      眼见着他快出门禁,下一刻就要撞上保护罩,草啊,赫尔斯!你关门打狗打的是我吧!!

      我伸出尔康手,忍痛说出了那句台词:“我男朋友不在家,要不要进来坐坐?”

      在被方景宇发现超自然现象无法收场之前,我毅然决然选择想办法让他呆在这里八小时。

      但这种真的在偷情的感觉怎么回事!

      方景宇的背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住了,他僵硬地转过身,动作慢的像齿轮生了锈。

      “什么意思?”他语气霎时软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的柔和,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一丝表情。但为什么我在他惊愕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字面意思啊!快跟我走。”我看着只离他咫尺的保护罩,实在忍不下去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把他往里面带,顺手把门禁关上。

      我手心的高档衬衫质感冰凉丝滑,但或许是天太热,方景宇的体温很快隔着布料传了过来,有些烫手。

      我一个眼神都没给身后,怕他反悔拽着他往别墅里冲,但奇怪的是一路走来他都沉默不语,整个人像一只突然被掐断声带的孔雀。

      “坐吧,我去给你倒杯水。”我把他带到冷气十足的客厅,立马松开他的手,回头暼他一眼想看他有没有反抗之心。

      但方景宇还是安静站在我身后,头低垂着,刘海覆住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不清他神色,只能看到他泛红的鼻尖与耳根,紧咬的下唇。

      被我松开的那只手僵硬地在空气中静止,他顿了一刻,独自嘣的一声坐下沙发,从始至终没看我一眼。

      我搞不懂方景宇,转身要去倒水,却被他拉住衣袖走不动路。

      我回头,对上方景宇仰视我的那双猩红眼睛,含着透明光泽,纤长的睫毛都粘在一起。他眉眼间都是脆弱,红色从白皙的皮肤下蔓延,从耳朵到鼻尖。

      他拧着眉死死盯着我,眼睛里却不再是以往的愤怒,而是某种委屈的情绪。咬紧的薄唇开口,声音带了些鼻音:“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叫我进来?”

      大哥,你怎么突然变成好一朵白莲花了?刚才张牙舞爪的孔雀去哪了?

      他在我眼里很像可怜巴巴的小动物,得不到爱的时候张牙舞爪,一旦确认对方的心意就马上卸下所有防备展露最柔软的肚皮。

      “给你道个歉,你在这里陪我到九点再回去行吗?”我淡淡俯视着沙发上的他,又希望完成任务又希望他不要误会太多。

      “楚尧…”

      他看我的目光又比刚才沉了几分,红红的眼眶湿润,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总觉得下一秒泪水就要倾泻出来。

      和方景宇谈恋爱的时候一吵架他就哭,吵架很频繁,他哭的也很频繁。

      没想到两年了还是没改。

      但我此刻没有跟他玩霸道少爷重燃旧爱的心情。

      “我去倒水,你自己调个电视看吧。”我抽出他手里的衣袖,走向厨房。

      既消磨时间又不用讲话,看电视实在是不二之选。

      赫尔斯真的买了很多东西,几大包塑料袋堆在岛台上,我一个个拿出来,几乎所有品类的食物他都买全了。

      熟食,水果,饮料,等等,这是啤酒吧?也是听装的,赫尔斯估计没注意,好好,天助我也,方景宇几杯就倒了,等会他要是再惹是生非,吃晚饭的时候直接灌他个几瓶,还不给我直接睡到九点!

      我把食物填满冰箱,洗了水果拿了几包零食和气泡水走向客厅。

      方景宇已经把灯熄了窗帘拉上乖乖开好电视了。

      黑暗中只剩巨幕电视的蓝色荧光。

      “这是我们之前一起看过的?”我在离他一人远的位置坐下,找了块毯子盖盖。

      “嗯,没看到结局。”

      方景宇徒然安静了下来,好似我前两天看到嚣张跋扈的他都是错觉。

      这样最好。

      我独自沉浸在电视剧里,直到女主角发现丈夫得了癌症的时候。

      盖在膝盖的毯子缓缓移动,我看向方景宇,借着光发现是他在拽我的毯子。

      他头朝我低着,只能看到乖顺的短发和削尖的下巴,发觉我在看他后,抬眼干巴巴解释:“我有点冷。”

      我回过目光没管他继续看电视。

      毯子一直在移动,静止的时候我偏过头,方景宇就靠着沙发在我旁边一尺,一手垫着后脑认真看着电视,精致的侧脸被屏幕彩色的光覆盖,更显得柔和。

      此刻他身下盖的和我同一条毛绒毯子。

      我依然没管他,自己看自己的。

      只要他不说要走,我是不会费多一分精力在他身上的。

      不知过了过久,只知道女主角得癌症的丈夫历经千辛万苦痊愈了。

      我的意识慢慢飘远,眼皮打架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沙发上,只是整个躺下来了。

      落地窗外已是黄昏,电视还在播放,客厅里空无一人。

      糟了!方景宇不会回家了吧!

      不对不对,他根本回不去,我从沙发上爬起来急匆匆去找他。

      在别墅东找西窜了一圈终于在厨房发现他忙碌的背影,我松了口气:“你在干嘛?”

      “做饭啊,六点了,你们家只有速食意面,我快做好了。”方景宇回头看我,神色自然,灶台上热气腾腾,咕噜咕噜。

      ...用宝可梦球把孔雀抓住会变身田螺姑娘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我记得你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啊。”我靠在岛台,空气里飘来食物的香气。

      “去美国读研了两年,做饭是留学生必备技能。”他把锅里冒热气的意面盛了刚好两盘出来,端在手里:“去客厅吃?”

      我和方景宇又回到了沙发上。

      意面在口中很有嚼劲,吃着方景宇做的饭还是感觉很奇妙,虽然只是速食。

      分手确实有些难看,但我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会遇到他,而且还是作为邻居的身份,说实话谈恋爱的时候他真的对我很好,但有我爸妈的前车之鉴,我几乎没什么愧疚之心,也从来没后悔过。

      时间足以冲刷一切,但看他这几次的反应,或许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天骄之子被我这样的平民甩了,甚至在他眼里是被戏弄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有个暑假染了个黄头发吗?”他突然看向我开口。

      “记得啊,被你爸一顿骂,隔天就染回去了。”

      方景宇的爸爸我没有见过,谈恋爱的时候两人年纪都还小,方景宇那会非常叛逆,经常跟父母吵架,跟我在一起后有所收敛,他爸也通过他时不时给我点小礼物。

      “我爸骂完我后说,如果他以后赚到身价百个亿我都可以把这黄头发全竖起来都没人管。”

      我想到那画面不由觉得好笑,笑出了声。

      “他后来真的做到了,但,他去年走了。”

      我猛地抬头,方景宇声音哽咽,最后一句话落下后,漂亮泛红的桃花眼里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汇聚到下巴,又滴落在地面,他鼻尖红红抽着气,用手捂着脸。

      空气里只有电视和他抽泣的声音。

      ...破碎感,男人最好的单品。

      但我对怎么安慰他束手无策。

      “喝酒吗?”我没等他回答就去厨房拿出了那打啤酒放在茶几上,开了两听其中一个递给他。

      他很快就从悲戚的情绪里走出来了,喝着酒和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他去美国的生活,说他班里那些同学的发展,说他的朋友熬过了七年之痒结婚了。

      三年足够把两个人的生活交织成同一段人生,一瞬间我们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

      “你,为什么要让我陪你。”他凑近我目光又沉了下去,眼神有些涣散,耳根红到脖子。

      或许在知道宇宙无边之前,我遇到他还会顾及他身份稍有表演,但现在,我的心理状态确实也像赫尔斯说的那样,没有和人类浪费时间的习惯。

      “只是无聊想打发时间。”

      我干脆拿出手提袋里厚厚的照片堆翻着,大多都是风景和我抓拍的赫尔斯,其中夹着几张跟赫尔斯的合照,我把它抽出来摆在桌上。

      希望他能懂我的暗示。

      “你们谈多久了?”果然,方景宇睫毛快速地煽动了几下,眸子暗淡下去了,别过脸没在看我,声音依然沙哑。

      我回忆着认识赫尔斯的时间:“五天?”

      “什么?楚尧你怎么敢的?他相当于陌生人啊,住刚认识的人家里,你知道多危险吗?”

      方景宇一下暴起,从沙发一侧凑过来,腿抵在我膝盖外侧,抓住我两只手腕,影子笼住我,在距离我很近的上空焦急地看着我。

      “我说我怎么查都查不到他的信息,他很有可能是逃犯或者毒枭你知道吗!你现在跟我走,我不能让你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草,你小子油盐不进啊!

      都喝了这么多了怎么还不睡过去反而更随心所欲了,浪费我酒啊!

      我现在把你打晕后等赫尔斯的哆啦a梦口袋里掏出个失忆面包的几率是多少!

      我眼见着他要把我往门口拽,急忙改口:“不是,我以为你问我认识了多久谈的,我们已经谈了一年了。”

      方景宇身形僵在我面前,慢慢松开我的手腕,却又想到什么认真地注视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是真的担心你。”

      他的目光太过赤诚,我偏开头躲开他:“你看那些照片就知道了,那么多地方。”

      “不过你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以往这个时候你早睡过去了。”我转移话题。

      “你问我为什么?罪魁祸首就在我眼前。”他明显醉的厉害,依然没有从我上方起身,讲话也不计后果。

      “我男朋友马上回...”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那个外国人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就这么不堪吗?让你连提到我都是一句学生?”他打断我磕磕绊绊说着,脸颊上的红像晚霞。

      “凭什么,凭什么我给你我所有的爱到头来难过的只有我!你是冷血动物吗?为什么一点人类感情都没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楚尧?”

      他又凑近我,鼻尖快对到我的鼻尖,我嗅到了浓烈的酒气,他目光看着我几乎是恳求,我总觉得他下一秒眼泪又要决堤:“不要再这样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了好吗?我知道你叫我陪你是因为还放不下我,对吗?”

      “方景宇,你只是因为不甘心才这样,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要误会…”

      我把更多的解释咽回肚子里,因为我的脸颊上传来温热,是他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滑进衣服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听到这句回答猛的捂住脸,从我身上起身往门外冲。

      草,别走啊!还有一个小时呢!

      “方景宇!”我赶忙追上他,他已经消失在别墅大门。

      夏夜的晚风凉爽,蝉鸣阵阵,室外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个庭院灯和嵌着灯带的游泳池发着蓝色荧光。

      “方景宇!”我追上他拽住他手腕。

      “你还叫我干什么?不是我误会了吗!都是我自作多情好吗,我现在走,你不要再想看我的笑话了!”他回头朝我吼,手腕挣出我的手,面色潮红,泪水还在源源不断流。

      烦死了,能不能别哭了!

      我眼见着他又要抬步,正经过游泳池,情急之下脑子一热冲过去把他往泳池里一推。

      嘭一声巨响,水花在泛着蓝光的泳池里溅的很高。

      草,楚尧你干了什么!

      我赶紧蹲了下来想看看他是死是活,就在我贴着水面焦急注视他被水波扭曲的身影时,一只手猛地冲出水面拽住我的领子往水下一拉。

      方景宇!

      水面在我眼里无限放大,我条件反射闭眼闭气,耳边一声巨响,我的身体几乎立刻被水包围,无法呼吸,脑子空白,四周安静下来只有嗡嗡的耳鸣,四肢胡乱挣扎。

      好在只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几秒,我就被举出水面,呼吸恢复,我大口喘着气,袖子抹了眼睛恢复视觉。

      “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恨之入骨?害人害己知道吗?”方景宇的脸就在我胸口,他双臂环住我的腰把我举在水面,潮湿的短发捋在背后,露出光洁的额头,面颊上全是水珠,近在咫尺的脸多了几分野性。

      我的腰腹紧贴着他的胸口,衣服头发全潮了粘在身上很难受。

      “放开我!”我推着他肩膀,受不了这样皮肤贴着皮肤的距离。

      “不放,做坏事要有惩罚。”他闷闷的声音从我胸口传来,手臂依然紧箍着我。

      “你们在干嘛?”

      第三道声音传来,我和方景宇双双回头。

      穿着风衣的赫尔斯正站在游泳池边,面色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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