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复之之》柑橘霁

6、第 6 章

　　第二天上午快十点，夏栀才醒。
　　她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又莫名的舒畅。
　　她马上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是哪儿？
　　她身上套的这么大的T恤是谁的？
　　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连内衣都没穿！
　　夏栀头疼的厉害，她想不起来是谁把她带到这儿的，她只记得自己是要去找辛争的。
　　这个想法在辛争进门后得到了证实。
　　辛争一进门就看到夏栀在床上规规矩矩的坐着。
　　那件大T恤在她身上真是违和。
　　辛争把饭放到桌子上，转头看到夏栀欲言又止的神情。
　　“有事就说。”
　　夏栀眉头皱成结。
　　过了很久，她才出声。
　　“昨晚…”
　　“我把你睡了。”
　　？？？
　　夏栀眼睛瞪圆了，脸也红了。
　　辛争看笑了，把她那份饭放到她面前。
　　夏栀不吃，就那么坐着。
　　“还想说什么？”
　　“你腿怎么样了？”
　　辛争愣住了。
　　不是这人有毛病吧？
　　我把你睡了你不考虑自己，还关心起我来了？
　　“没事儿了。”
　　“那就行。”
　　夏栀打开包装吃了起来。
　　夏栀其实想问他是怎么被打成那样的，但是她不好意思，硬要说起来，他们之间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夏栀吃的慢，辛争就在旁边划拉着手机等她。
　　夏栀已经尽量加快速度了，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又不想浪费。
　　辛争等她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拿着垃圾出去了。
　　走之前去卫生间把她衣服给了她。
　　昨晚她虽然没吐，但在衣服上流了很多口水。
　　辛争给她搓了搓，已经干了。
　　夏栀换好衣服后，辛争才回来。
　　“走吧，送你。”
　　“去哪儿？”
　　“回家啊，你这状态还能上班？”
　　“我请假了。”
　　辛争眉毛一挑，她是为了来找他才请假的？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辛争突然开口。
　　“你不告我？”
　　“什么？”
　　夏栀抬头看他，然后反应过来了。
　　“告。”
　　说着就要往派出所的方向走。
　　辛争一把拉住她，这人像脑子缺了根筋，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我说你以后能不能长点儿心，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跑去烧烤店找我，出事儿了怎么办？”
　　夏栀知道自己理亏，不说话就这么听着。
　　辛争和她说烧烤店有不少那样的人，在这个小县城，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警察也管不住。
　　“你以后再想见我，给我发消息。”
　　夏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诶？你不上班吗？”
　　“不干了。”
　　“啊？”
　　夏栀张大嘴，很是疑惑。
　　“不关你事，本来就不想干。”
　　他看不起天天无所事事聚集在烧烤店喝酒的人，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干的事儿一件比一件恶心。
　　辛争把夏栀送到她家楼下。
　　夏栀的家是自己出钱租的，离医院近。
　　她父母让她和家里人住一起，夏栀不想，只说医院忙，不想在路上花费时间。
　　医院忙吗？
　　夏栀只是想有自己的空间。
　　自从她哥结婚后，她愈发觉得自己融入不进去那个家，仿佛是个局外人。
　　现在夏栀倒是庆幸了，要是和家人住在一起，一晚上没回家，他们指不定怎么想。
　　夏栀是不相信她和辛争发生了什么的，如果她没有看到身上的痕迹。
　　她一到家就想换上睡裙再睡会儿，眼前的痕迹映入眼帘的时候，她的呼吸都顿了一拍。
　　刚刚在辛争家换的急，她又是疤痕体质，就没在意。
　　现在她仔细看，密密麻麻的，不做点什么是不会有的。
　　她立马拿出手机。
　　“你真把我睡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删删打打，她发不出去。
　　这种话，太难以启齿了。
　　夏栀不是个开放的人，甚至很保守。
　　她在大学有一段仅持续了三个月的恋情。
　　在她发现男生和前任做过的一些很亲密事情后，她毅然选择了分手，她接受不了。
　　她和前任的最大尺度也只有亲吻，嘴碰嘴的蜻蜓点水。
　　她无法想象自己和只认识两个月的人睡觉了。
　　出乎她自己的意料，没有羞愧和悔恨，她甚至在回味。
　　她觉得自己疯了。
　　另一边，辛争去了酒局。
　　都是高中的朋友，一起打过架的交情。
　　万晴见辛争来了，立马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让他坐。
　　万晴是同一届和他们玩儿的比较好的女生，大大咧咧没什么包袱。
　　她喜欢辛争，辛争知道。
　　但她从来没做过什么过分的行为，顶多是在吃饭的时候坐他旁边，喝酒的时候劝他少喝点。
　　万晴是个很豪爽的女生，如果第一次见她，你会从心底里觉得这是个不好惹的人。
　　大浓妆并不显得她俗气，反而突出她的张扬。
　　她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但从来不越界。
　　她不止一次向辛争表明自己的心意，辛争每次都拒绝了她。
　　辛争不愿意和她谈，她和辛争交过的女朋友不一样。
　　那些人分手了对辛争来说无所谓。
　　他从心底里把万晴当好朋友，他对感情不认真，对她负不了责。
　　万晴开玩笑对他说和她谈一天再分手，辛争严肃地告诉她不可以。
　　饭都吃一半儿了，陶依然才急匆匆赶过来，他是逃课出来的。
　　一坐下就问辛争。
　　“哥，夏栀没事儿吧？”
　　“没事。”
　　“没事儿就好，她不让我告诉你，我后来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万一出什么意外了呢。”
　　在场谁都没在意，辛争是谁，身边围着的女生那么多。
　　进医院两天前，他刚分手，是个乖乖女，还在上高二，叫赵艺馨。
　　辛争和她谈完全是因为一个叫赵凯的人。
　　赵凯在工地上干活儿，长的很壮，是比辛争大两届的学长。
　　那天他们在一起喝酒，赵凯提到自己有个妹妹挺喜欢辛争的，这话什么意思，辛争听得懂。
　　第二天，辛争就和赵艺馨在一起了。
　　像之前一样，没什么意思。他碍于赵凯的面子，坚持了两周才分的，以往的女朋友，不超过一星期。
　　王磊是辛争兄弟的小弟。
　　赵艺馨是王磊女神，赵艺馨每次和辛争一起的时候，他嫉妒的不行。
　　辛争一分手，王磊就贴上去了。
　　他不礼貌，把赵艺馨堵在胡同，强吻了她。
　　赵凯找上了他，没打太严重，因为那小子拿辛争挡枪。
　　他说全是辛争让他干的。
　　这话不真，赵凯知道，但他愿意当真。
　　他一直看不惯辛争，从辛争上高一开始。
　　现在辛争都毕业两年了，他对辛争的厌恶不减反增。
　　那学期一开学，他就听说新生里有个人打架往死里打，不要命。
　　他的小弟都让他出手，他没有。
　　他看见过辛争打架的样子。
　　赵凯打架是厉害，但他惜命。
　　辛争是不要命。
　　半年后，他把一中老大的名号让给了辛争。
　　他对别人是这么说的，可他自己知道，他害怕辛争。
　　就算他不说，以辛争的实力，比他有资格当老大。
　　辛争不在意这些名号。
　　他从来不主动打人，都是别人惹他，他那是保护自己。
　　毕业之后，辛争和兄弟合伙开了个酒吧。
　　辛争出事那天，他正在去酒吧的路上。
　　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人套了袋。
　　赵凯领着一堆兄弟往死里揍他。
　　袋子被系紧了，辛争挣脱不开，他只能蜷缩起来避免伤到要害。
　　等他们走了，辛争才打电话给陶依然。
　　辛争住院的时候，赵凯找人把他酒吧砸了。
　　后来去医院给了辛争一拳的也是赵凯。
　　这事儿他过不去，这次聚会就是要商量怎么解决。
　　“王磊后来回学校又被我打了一顿，没心的东西。”
　　说话的是之前管着王磊的兄弟。
　　当时他一听说这事儿就找人揍了王磊。
　　“赵凯让我走着瞧，两个月了也没动静。”
　　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当时赵凯去医院的时候只有辛争一个人。
　　是夏栀站他身前保护了他。
　　辛争和赵凯明面上没起过什么冲突，这次赵凯做的这么过分，就是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辛争不怕，他有的是能玩儿死赵凯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