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逢生》望沙

99、第九十九章 异者归去

　　罗伊斯女儿爱娃在叙述：“我光脚站在粉色晶体石的石头阵里 ，空空荡荡的空间里我赤裸的身体，就只穿着一件白色棉麻的大裙子 。在这个空间会有湿雾腾空出现，当我想好好洗个澡的时候。这个水晶阵好像听得懂我的心思，空间变换出的湿雾从头顶滑落，先把头发弄湿，接着再把胳膊弄湿 ，再把腿弄湿。当我心中希冀有风就好了，果然就会有风从头顶吹来，不急不徐，温度适中，只好像比人体温高出2度的感觉。
　　风吹过后 ，整个人都吹透爽了，浑身透彻的舒服 。我人虽然在苍铅晶体石阵内，逃无可逃，好像身体已经从空气里消失了似的 。但当太阳升起，阳光透过苍铅照到身体和脸上，我会闻到阳光的味道，感觉到阳光滚烫。我坐在苍铅的晶体阵里，可以看着苍铅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动，抬起头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爱娃对面是胡安博士和罗伊斯，他们坐在一间军事堡垒的办公室内，这次没有罗伊斯太太的参与。是爱娃和艾玛两个人忽然有了一些过往的意识恢复，胡安赶忙叫罗伊斯从欧洲赶来，他们先单独的一起听听爱娃说些什么。因为爱娃意识忽然恢复后说：“我就是想和父亲告别了，因为我感到了我的族人在召唤我，就在今晚。”
　　穿着一身军服的罗伊斯痛不欲生的看着表情平静的女儿，他来到基地后，女儿拒绝和他拥抱，说是自己身体的辐射太高了，害怕伤害了罗伊斯。现在坐在不远处的爱娃穿着一身太空服，这是她提出的要求。胡安满足了她，因为这样也可以减少爱娃身上散发到周边的辐射量，因为她要飞离地球了。
　　胡安：“这大半年在苍铅晶体阵内，你没有什么饥饿感吗？几乎有大半年没有吃和喝水。”
　　爱娃纤细的脖子上的美丽头颅仰的高高的：“没有，但是水有，就是刚才我说的，当我想要的时候，就会出现在苍铅的石阵内，但是我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排泄的需要，就是这样无脑的活着，不能思考太多。”
　　胡安：“你知道你的那些女同学都硒化了？”
　　爱娃眼睛低垂：“嗯，我看到了，那时候刚被苍铅俘获，我大脑活动很活跃，后来慢慢的就像空白一样。我最后随着苍铅来到太空，不知道如何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人是火星的救援队长桑杰斯。他说我们两个躺在太空的水晶石棺里，但是我根本不记得了。”
　　不一会罗伊斯跟着胡安来到另一间办公室，又聆听了艾玛的叙述。艾玛也是说今晚她的族人来接她，但是她没有要求穿太空服。胡安看着胸前挂着一个能量宝石的艾玛：“你看着状态好像比爱娃好，你跟着苍铅飞往天空的时候看到什么？”
　　艾玛咽口吐沫，眼睛盯着头顶上了一盏灯，嘴角一斜的说：“我状态是比爱娃好很多，飞到太空后她一直是一个沉睡的状态，我好像比较适宜太空飞行。在整个苍铅晶体飞舰内，没有任何的有机的活物，只有粉色的晶体。要是以前我会爱死了这个粉色晶莹的芭比童话世界，但是这次我真是够够的对粉色要吐了。”
　　罗伊斯：“整个苍铅晶体飞行的时候，你既然醒着还可以到处走动，那么它是用的什么动力呢？”
　　艾玛嘴角深深的一拧：“苍铅飞舰太大了，我从苍铅晶体内视窗上看到无数的粉色晶石，不断的从四面八方的汇聚而来，然后自动地融合成为一体。苍铅在太空变得越来越大，越厚和越长。虽然我可以从里面走到不同的空间，但是我怎么努力都永远都走不到头。所以我放弃了，我干脆只是坐在晶体视窗前看着太空的景色。”
　　胡安：“那你从太空看到了什么？”
　　艾玛：“我看到视窗外迷彩的星光闪着光玄幻般的闪过，这些飞舰的视窗上闪过的光时间都没法计数，我记忆里就是数不清的光影而已。”
　　胡安忽然问道：“你在上面看到过星云图吗？”
　　艾玛点点头：“看到过，只要我想，苍铅的水晶墙壁上就会给我展示宇宙的星云图。刚开始我看着爱娃总睡觉，就我一个人，我抬头望向窗外一片漆黑。我就不由的思考我和苍铅的问题，这个问题绕梁多日令我心神不宁。”
　　罗伊斯：“你到上面有没有见有趣的事情？”
　　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运动服的艾玛站起身来，踱步到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台上面有一个不锈钢打造的永动机的玩具摆设，她手碰了一下永动机的弹珠，人造永动机的玩具开始在窗台上摆来摆去。
　　胡安静静的看着艾玛，这个女孩非常的特别，会不会和肖黑他们一样是有超能力的人。艾玛在走动时候，手里不停的摆弄着她的能量石的吊坠，身体的步伐随着人造永动机节奏来回的摆动，五官俊俏的脸上都是写满了思绪，满腹疑虑都从她的呼吸里吐出来。
　　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电火花打断了现场几个人的思绪，一股电离喷发的粒子火花流倾盆而下，敲打在胡安军事堡垒的办公大楼的电磁保护罩上。哗啦啦的电子迸发的声音，非常让人有被电扒皮的感觉。这个声音刺激了现场所有的人，胡安和罗伊斯久经沙场虽然觉得突兀，但是还是保持着一个军事首长的淡定从容。
　　可是艾玛忽然大声的说：“对，就是这个声音，就和刚才一样，我在太空摸着我的能量石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有这样一股巨大的电子流砸向的苍铅晶体，将苍铅晶体塌方了一大块，就像个万米的大坑。我看到苍铅晶体外爆出有巨大火花，把空间漂浮的宇宙寒冰陨石都融化了，水滴从陨石边沿滑落又被绝对零度的太空冻结。”
　　胡安难以置信的身子倾向艾玛，进一步确信的问：“和刚才一模一样？等离子火焰闪电？”
　　“对，当时火花打过后，我看到天空中的苍铅晶体，有无数蜿蜒的水痕凝固成泪滴状，是来自宇宙陨石寒冰。我凝视了半天，思考这些宇宙的陨石寒冰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些水汽曾经是一个星球上空向上腾起形成云层，云层积聚成水滴下落到星球的地表，再从地表蒸发回到天上。天地生生不息的循环运转，是永动蕴含着奥秘。水滴，陨石寒冰？……”
　　听着来基地许久没有说话的艾玛念经般讲着，胡安没有打断。这时他脑花灵光一闪，他仿佛找到了苍铅命门的奥秘之门，看来艾玛的这个能量石太厉害，可以在太空传递能量粉碎了苍铅。原来艾玛和爱娃两个是被苍铅给抛弃的太空垃圾人类，用水晶棺做漂流瓶在太空放逐，就是让她们在太空中自生自灭的，没有想到艾玛和爱娃大难不死，遇到了从火星出发送露西来地球的桑杰斯。
　　想到这，胡安刚要仔细询问能量石的时候，忽然艾玛站起身来，给胡安和罗伊斯鞠了一个躬：“我要走了，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我的族人和我都会感激你们的。”
　　说完艾玛就朝门口走，站在门口的军士想拦阻，胡安轻轻地摇摇头。罗伊斯看到此情景，赶忙朝女儿待着的办公室跑去，哪想到他刚跑到大厅，就看门外的广场的上空有个巨大飞舰，有巨亮的一道光柱射下来，爱娃正被光柱给吸入到飞舰的腹中，然后光柱熄灭飞舰就消失了。
　　“爱娃！”罗伊斯失声痛哭追出了基地大楼，来到广场上。
　　这时候艾玛来到罗伊斯身后，安慰罗伊斯：“叔叔保重，我们必须都要走了，要不然太阳系的星门就关闭了。”
　　罗伊斯惊呼：“太阳系星门？那是什么？”
　　胡安知道王超说的今年2091年是太阳系星门打开的一年，是各种外星文明出入地球的一年，现在年底，星门就剩几天就要关闭了。现场的他来不及告诉罗伊斯太阳系的星门的说法，于是紧急中他一面拍拍罗伊斯肩膀给他兄弟情的理解安慰，一面抓紧时间嘱咐艾玛：“艾玛你好，你回归后，如果地球的人类遇到危机，希望能得到你的保护。”
　　艾玛没有轻易地许诺什么，来到空旷的院子中对胡安点头：“将军我记住了，我走了，再见。”
　　说完，黑色的天空一道光切开了天空，就像打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拉链，但是飞舰的外形根本看不到，艾玛腾空的飞升而去，光熄灭后，空间一切恢复如常。接着胡安所在地面空中的军事堡垒的灯光猛地集体的轰鸣亮起来，鸣镝声喧嚣大作。胡安和罗伊斯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大眼瞪小眼，光注意着艾玛和爱娃的动向，现在才发觉，刚才外星飞舰来的时候，这里的安保雷达和磁保护罩都静默失灵了。
　　爱娃飞走后，罗伊斯好像被人切断了胳膊痛觉延迟反应，现在痛觉才传导到心里，他失神的望着天空整个人如雕像一样的一片静止。泪眼试图追逐看着爱娃乘坐的飞舰影子，可是只有夜空闪闪的北斗星在闪烁。难过的罗伊斯不由的蹲下抱头大哭：“你说我养了她十几年，她怎么就成了外星人，是不是她的到来，把我的女儿早都夺舍杀掉了？呜呜”
　　胡安静静的陪着他，罗伊斯的情绪如地陷塌沉浸滑入了冰川，虽然胡安没有孩子，但是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陪着罗伊斯在广场夜色下大哭的时候，胡安脑中飘过来很多的丝滑的情绪。忽然感到一个人很奇怪地存在于世界上。如果把人的一辈子压缩为一分钟 ，这样每一秒的人生都是停留在刚刚从梦中醒来的状态中 。一瞬间一个惊奇，一瞬间一个惊奇。如果反转越来越多，人们就不会纠结不明白的不凡和激动。
　　情绪释放完的罗伊斯，站起身来对胡安说：“谢谢你为我所作的一切，现在想来爱娃不是记忆空白，而是不想面对我们，就是为了等这最后一刻，等到她的族人带她离开地球，因为她已经不是我的爱娃。”
　　胡安安慰：“不要这么说你的孩子，当初爱娃不是及时给我们留下苍铅的秘密了吗？只是后来她能量不够，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她好好的活着，总比那些硒化为水晶人好吧。”
　　罗伊斯惨烈的一笑：“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一些了，就是可惜，她们两个都在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好好地问问她们苍铅的事。”
　　胡安通透的劝解：“这不是她们的错，是宇宙意识下载控制的，你就好好的活着，说不定哪一天，孩子羽翼丰满了，有能量了，她一定会回来见你的。”
　　胡安话让罗伊斯心中透亮，罗伊斯振作起来：“你说的对，我现在是欧洲防卫军事主席，刚才我们俩都看到外星文明对我们的入侵，我们的科技根本和他们不是一个维度级别的，我们后面需要做的事还很多。”
　　胡安也是见了罗伊斯有个吐槽的树洞说：“现在我看世界，好像是颠倒。发现我全部过去所学的，无论从学校学来或自己所读、所体会的，没有一样东西是存在。任何一个我过去认为重要的价值观念，最多也是清楚知道全是人造出来的。”
　　认知遭到打击同病相连的罗伊斯：“对啊，我女儿的事，就给我一个沉重打击。”
　　胡安搂着罗伊斯的肩膀，亲密的往办公室走去，一路上两个接着深度聊天。胡安宽慰罗伊斯说：“别泄气，你女儿很优秀。我是看到外星文明科技如此发达有感，我突然发现。不光我这一生所看的全部是颠倒。整个人类的历史、文明和文化，过去所留下来的纪录、奋斗、理想，都是颠倒的。全部的领域，包括科技的领域，全部都是颠倒，都是多余的，无用的。”
　　罗伊斯伸出大手在空中一划反对：“不能这样说，最多只是反映我们大家的无明。”
　　罗伊斯的话说到胡安心头，胡安同意的最后自嘲：“最好笑的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在主导命运和生命。但其实是反过来，什么都主导不了。没有一样东西，我可能主导。看这个基地，我设置的量子安保设施，就是个只能吓唬地球人类的摆设。”
　　罗伊斯智商回归认真起来：“但是我们不能泄气和认输，外星文明生物有大脑，我们人类也有大脑，没有什么是几乎不可抗拒的。你设立的量子防护网就很好，刚才失败，提醒我们应该改进技术方向。比如刚才外星文明的动作，我猜测它释放出一个电磁场，抵消了电子流动过程，包括人脑电波自主思维过程。”
　　肖黑驾驶的源天飞舰，来到了北纬31度的太空，他们要在这里召回仁羽王爷洒下在人间的虎人后代。小黑看着夜色灯火闪亮的地球，有些不明白的问：“紫叔，为什么我外祖父把羽律者的后代都分散在这一带，几百年过去了，怎么找他们啊，难道是你有个什么仪器把他们都招呼上来，那么地面上的国家都知道了，搞的动静太大了吧。”
　　持典看着紫金球扭头求助自己解释，于是拉着肖黑来到视窗前，让儿子持重开飞舰：“王子 ，你想的没有错，我们是有一个仪器召回羽律者的人类。”
　　肖黑脸上一喜，故意夸张的说：“果真有？就是源天飞舰的太空云梯吗？像吸尘器一样，沿着北纬31度的空间，地毯式的扫雷，把羽律者的人都给吸出来。”
　　“呵呵呵，”持典几个都笑了。
　　他们知道肖黑的学识远见是不会这么粗浅的。这时候肖黑胸前的雷音珠亮了，发出微微曦光。肖黑知道是秦鹏飞驾雷音飞舰就在附近。紫金球提醒：“王子，要不是你出去见见你的朋友，他都跟了一路了。”
　　肖黑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做我们的，就让他看着，我们会很默契的合作的。”
　　持典：“为什么？你说清楚了，他就该干自己的事情了，免得耽误他。”
　　肖黑坚定地摇摇头：“我就是知道他黏糊的脾气，所以让他睡着跟我道别，如果我出去见他，他一定会加入我们，我不好拒绝。现在地球的防卫领军人物是他，地球的矩阵神经网络都连在雷音飞舰上，这个飞舰只有他的意识操控。就让他远远地跟着吧，没有说破，他到时候会返回去执行他的地球的防卫任务的。”
　　持典动容的说：“你们可真是好兄弟。”
　　肖黑叹口气通透的说：“上次在老爷庙，你不是看到了我明年该买单牺牲了，所以我不想他们也遭到不幸，必须现在心硬一些，到时候我不在了，他们就不会太难过。”
　　紫金球听到肖黑的话蜂鸣了一声：“什么？谁说的你明年买单？谁说的？”
　　持典赶忙陪笑：“那个就是看着星历说着玩的，不作数，不作数。”
　　紫金球不客气变成一个麻花团金属辫子，把持典五花大绑：“你这个老和尚，不说些好的，什么时候变成乌鸦嘴了？”
　　持典被紫金球缠绕的几乎断气，肖黑赶忙解围：“紫叔，你们别闹了，有你在，我一定好好的，现在已经到北纬31度了，我们怎么召唤羽律者的人类啊？”
　　持典被勒的断气般说：“爆米花，爆米花，快，就是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