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逢生》望沙

90、第九十章 知来者易

　　青山科学院日常轨迹一切正常，哪怕鲁尼被恐怖组织绑架威胁的视频通过鲁尼线上ID，在全球联席会议的频道被直播，在众人的惊恐中，秦鹏飞非常淡定的回答，“肖黑去外太空执行任务去了，没有什么失踪和不失踪的担忧，不要被地球内部的恐怖分子带了节奏。现在会议结束，请大家各自按照自己的去中心化的责任轨迹行事。”
　　说完秦鹏飞就把全球直播给关闭了，在关闭后几分钟内，胡安派出的特别智慧机器人执行小组，已经把鲁尼的庄园包围了，从手术床上解救出被麻醉昏过去的鲁尼。鲁尼醒过来后，将庄园内所有的人都进行检查，最后果然发现，这些家臣和佣人近几年内都被芬妮换掉了，基本上都是换肤的靶向人。当时鲁尼被控制，瞬间启动了和胡安之间的sos紧急呼叫手环，为了给胡安的营救争取时间，鲁尼被俘后，没有任何挣扎，非常配合的回答了他所知道的一切问题，包括肖黑失踪的机密。
　　胡安在联席会议出席现身，就是为了鲁尼的营救打掩护，所以鲁尼被俘后芬妮的手下，只是未来得及做了痛觉拷问，就被胡安的派来的量子机器人给追踪到，所以没有来得及对鲁尼进一步的手术。
　　度假的罗伊斯得到鲁尼被绑架威胁的消息，及时返回了欧洲的北岛军事指挥中心。胡安在返回北美之前，来航母制药船上看望鲁尼。鲁尼自从受了惊吓，现在根本不喜欢待在陆地上。会客厅内两个人坐在一起，这次绑架确实让鲁尼非常震惊的后怕。
　　胡安看着鲁尼脸色依然苍白，现在没有了往日的嬉皮潇洒的姿态，而是面容紧绷，人中拉的老长，浓黑的眉毛聚成了狮子头，挺拔的鼻梁就像是一个大写的不甘。胡安看着他的这张脸，几乎是黑化的□□老大的味道。他手中拿着一个非常长的烟枪，这个烟枪是象牙材料，上面刻着一些玛雅铭文，胡安知道那些是咒语。这次芬妮派来杀手绑架鲁尼直播，让鲁尼在全球出丑的刺激，终于把想做君子的鲁尼黑化成了一个恶魔。
　　胡安没话找话，“怎么你现在开始抽古董老烟枪了？”
　　鲁尼面对胡安还是充满感激，要不是他的及时营救，自己也一定是个换肤人了，他吐出一口烟雾说，“我这是在和上帝连线，接受上帝的指示和灵感。”
　　胡安理解的宽慰说，“不要一遭蛇咬，就……”
　　鲁尼又吐口烟雾说，“谢谢，我知道人要能屈能伸，现在就是憋闷，也没有脸出去见人了。”
　　胡安贴心的安抚道，“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以前放荡不羁的贵族公子哥样。”
　　鲁尼摇摇头深吸一口大烟后，吐出一个个的烟圈在空间漂浮，胡安看着就像是魔术师的表演，鲁尼吐烟的功夫看来不是一两天练成的。
　　鲁尼对胡安没有保留的说，“错，这就是我的错误，想想欧洲那么多名人，恐怖分子他们不选，为什么把我作为目标？我思来想去的，就是我的人设是他们认为的最没有报复性。以前的武装头子罗伊斯现在是欧洲的军事主席，有这个光环罩着他们不敢惹。你胡安是以前欧洲最大的武装头子，现在是全球对抗外星文明的军事副指挥，同时你又待在加拿大的青山科学院，那里有800个超级的指挥机器人队伍，所以你，他们也不敢惹。”
　　“你的分析似乎是有些逻辑，还有吗？”
　　“接下来年轻的一代军事领导人就是格雷丝曼，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不讲道理的人，他们也是不敢惹。算来算去，他们就拿我开刀，因为我没有恶名的威名在外，他们不惧怕我的报复。我要是继续这样，这次你救了我，下次万一疏漏，我还会倒霉。现在我选择这个老烟枪的形象，就是个开端，树立欧洲恶魔的形象，我要以牙还牙的报复那些恐怖分子。”
　　作为全球的军事副指挥的胡安有些不安，“怎么报复？”
　　鲁尼看着胡安的样子莞尔一笑，“呵呵，全球的军事主席，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我会用我的手段配合你们的行动，而不是做一只待宰的羔羊。以前我维持的人设太软绵了，那不是我真实的样子。”
　　胡安点头。“确实，如果你没有两下子，也不会是欧洲四大□□头目之一，呵呵。”
　　鲁尼感谢的说，“谢谢，你放心回北美吧，肖黑不在了，你要去帮助秦鹏飞，我在这帮助罗伊斯。亚洲有中国稳定的政权，中东有伊本坐阵，我们不会失去了保护地球的初心。”
　　胡安感激的说，“谢谢你，那么你庄园中，那些被改变的换肤靶向人，你准备都杀了？”
　　鲁尼嘴角一笑的讳莫如深的摇摇头，“不，我不会让他们死的这么容易，我会给他们洗脑和洗髓。”
　　胡安，“洗脑？洗髓？”
　　鲁尼再次的狡黠一弯嘴角，“记得那个骡子吗？我要把地球上那些恐怖分子，都变成欧雅的爱，呵呵。”
　　胡安回到北美的青山科学院，看到秦鹏飞和木兰以及王超，好像对于肖黑的失踪好像没有那么悲伤，就好像肖黑和往常一样出任务去了。大家平时生活中只字不提肖黑，就像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胡安不想唐突的问秦鹏飞他们为什么这样淡定，只好和露西网约的时候私下问露西。
　　露西说，他们家族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因为肖黑不是第一个失踪的人。很多年以前，父母斯密特，肖剑和翟萱萱都是在太阳系外失踪了，他们和爷爷都没有太难过，好像觉得总会有一天会再次团圆的。
　　虽然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父母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但是心中的那份坚持和信仰一直没有变，觉得父母亲会随时回来的感觉。何况这次有超能力的肖黑是开着源天飞舰，能把秦鹏飞个完好无损的送回地球，就说明肖黑没事，而是他有他的天命。
　　“肖黑有天命？什么天命？”
　　露西笑嘻嘻的说，“就是保护地球的责任啊，呵呵。”
　　胡安一想露西说的对，王超和家人也许习以为常了，想想他的儿子媳妇都消失在外太空，翟萱萱的身世有那么多的传奇。而自己现在还是局外人，怎么可以了解清楚。看着秦鹏飞虽然失神，但是工作起来严肃认真的样子，说明了肖黑的天命责任，都是他们这地球人不能够清楚了解和出力的。
　　胡安想反正地球上的各种外星文明那么多，总有一些人是上帝的宠儿。也许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压力越大。肖黑到底在外太空遇到什么，只有时间这副良药在未来给出答案，也许很多人等不到答案已经就去世了。好在自己有了肖黑的输血，可以活得长一些，可以在地球上等到肖黑返回来的那一天。
　　青山科学院的科学家以座谈会的形式来回应肖黑的失踪问题。木兰放下手中的实验，也赶来参加。自从肖黑外太空失踪后，秦鹏飞已经很多天没有和她在一起，每天秦鹏飞都待在肖黑的宿舍睡觉，白天就是各种任务排满。
　　现在晚上木兰一个人睡，只有开会的时候才能见到秦鹏飞还可以坐在他的身边。木兰专门穿了一身淡黄色的小香西服裙装，脸上化的淡妆，就是不想惹秦鹏飞反感。肖黑失踪后，现在他是七情六欲都绝缘的状态。
　　胡安走进会议室，坐在秦鹏飞的另一边，眼波的余波看到木兰无聊的拿着一只圆珠笔在手背上画蜘蛛，这个黑色的原子油画的蜘蛛就像是一个纹身，只是八个蜘蛛腿的末端各穿着一只高跟鞋，这样蜘蛛的八只脚上穿了四双不同的高跟鞋。
　　胡安忍不住的一笑。木兰果然是天塌了也是当被子盖的人，根本没有战战兢兢不敢妄动的心态，根本不会顾及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的担忧。
　　大家都是围绕肖黑失踪前，秦鹏飞记得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的主题展开讨论，就是黑洞或者白洞的问题。肖黑是知道了遇到的是什么，才告诉秦鹏飞遇见的一道白光是黑洞或者白洞，还是只是一个惊讶的猜测？这个秦鹏飞最后和肖黑在一起的回忆，成了讨论的焦点。
　　青山科学院的天文物理博士里奇正在发言，头发花白的他穿着一件开口的黑色针织毛衣，略有皱纹的头脸肤色白皙，嘴里叼住一个红木颜色的橡木烟斗。现在这些科学家根本离不开烟斗，因为王超开玩笑说，“烟斗是人脑和天道的链接wifi，要不是看历史上的爱因斯坦等科学家都是成天刁着烟斗。说是这些都能从中国古来的文化中找到渊源。”
　　里奇博士说，“黑洞和湮灭是把物质转化成能量的工厂，而量子涨落是能量转化为物质的工厂。能量有开环和闭环，形状不停的发生变化，可以无限长，可以无限短，可以无限粗，可以无限细，随机瞬间变化无穷，以光速在变化和运动。而物质是能量禁闭后形成的各种，物质会小于光速，失速是质量产生的原因。”
　　青山科学院的三奇博士之二的哈奇博士，他也刁着一个紫色的烟斗，他说，“打个比方说，恒星是元素加工厂，黑洞是元素分解肠胃。太阳系为能量传递型星系，如植物将太阳光能量转移，银河系为能量循环星系。恒星就是元素造血机器，类似于人体的造血细胞，白矮星就是大号的原子，中子星就是大号的原子核。”
　　刁着绿色烟斗的三奇博士的蒂奇博士接嘴，“地球这样的行星，是产生不了重元素的，我们人类身体里的铁，来自璀璨的超新星爆炸。血液里的锌，源自两次中子星对撞后喷射向宇宙的尘埃。那微量的铜，更是需要见证一颗白矮星的死亡，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钴，也源自几十亿光年外的星云。”
　　高博士打断，“你们三奇博士这是在说相声，不是探讨问题，我们主题是秦鹏飞最后见到的一道白光到底什么？”
　　三奇博士都闭嘴，他们其实就是负责协调气氛的，古德还是王超的御用金箍棒，他最先发言，“我觉得那是一个四维空间的门，或者是高度文明的什么武器，我们不清楚。”
　　斯克发点头，看了沉默不语的王超说，“也许是平行空间？因为肖黑的飞舰是源天飞舰，是闻名3.0 的科技，也许他可以有对其他维度连通性。”
　　高博士点头，“你这样说有些道理，要不是不能解释秦鹏飞怎么会瞬间回到地球？这只有矩阵的代码可以瞬间改变。也许地球和包括人类在内的陆地生物，可能就是先进外星人计算机中的几行代码，运行某种将虚拟网络和物理现实，以一致的方式结合起来的试验场或模拟游戏集成起来。”
　　哈奇反对，“如果是人类是计算机的代码，那么为什么有太阳和月亮的真实的存在？”
　　蒂奇附和，“如果世界是虚拟的，那么量子纠缠理论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老学究的李雷一板一眼从自己的角度分析，“按照量子力学的观点，这个世界的一切，最终都可以通过傅里叶变换，以正弦波的S型呈现出来，因此揭示出了世界的基本规律，有生必有死，有开始必有结束，生门是奇点，死门是寂点！如此一来，也就显示了生存的艰难，就是尽量在时空行程的第四象限中活的久一点，其方法就是对抗熵增，从无序走向有序，最后形成模型和结构，所以，薛定谔说，生命以负熵为生。太阳也是一样，温度……”
　　里奇，“错了，温度是粒子的平均运动速度，太阳这里真实温度高达上亿度，如太阳风，感觉不到热是因为粒子数少。太阳温度明明高达6000°C，为什么它周围的空间却接近绝对零度，这个是不是就是一个证据，宇宙是代码的？”
　　哈奇，“不，不，太阳温度高达6000°C，它周围的空间却是接近绝对零度，这是因为太阳和宇宙空间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太阳其实是一颗恒星，它的内部有着极高的温度和能量。但是，太阳辐射出来的能量，要经过空间中数百万公里的传输，同时还要照射在行星、卫星等物体上，才会发挥其作用。……”
　　蒂奇，“那还是代码的证据？”
　　古德博士终于忍不住了，“大家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肖黑不是说苍铅是高纬度的投影吗？不是三维的人看不到高纬度的东西吗？”
　　高博士抛出看法，“三维看到四维的投影，这就是量子纠缠。”
　　哈奇博士追问，“高纬度的投影怎么是量子纠缠？”
　　高博士，“量子纠缠极其简单，你们居然想不明白。量子纠缠就是四维物体在三维空间的投射，两个量子本就互为一体。却被分开放置。注意，投射两字很重要。”
　　“……”
　　木兰听着这些聊天式讨论觉得没有意思，看着秦鹏飞听的非常认真，根本没有和她说悄悄话的意思，木兰就早早的退出了会议室。现在她明白了，他们这些人就是变相的安慰王超的一种抱团取暖方式，只是以讨论做借口。在回实验室的路上，木兰不经意的收到鲁尼的短信，“能见面聊聊吗？”
　　木兰同情鲁尼全球直播被绑架的事件，不想鲁尼再次被自己伤害了，于是毫不犹豫直爽的回信，“好，在哪里见？”
　　鲁尼发来了地点，木兰给秦鹏飞留言报备后就让穿云舰把她送到了鲁尼发送的地址。来到肖黑当初让全球军事领导人体验降维打击，打野猪的野外山谷地带。
　　穿着一身迷彩服的木兰走出了穿云舰，来到一个有一队士兵警卫的白色的帐篷前。鲁尼已经在此恭候多时，木兰见到他正在忙碌收拾野外烧烤的炉子，高大英俊的他今天穿着一身咖啡色的驯马服，戴着一顶黑色的马球帽子，看到木兰来了，好看沧桑的五官大白牙一笑。故作轻松大方的说，“你来了？快请坐，烤肉马上就好。”
　　木兰没有预料到他情绪不错，“好吧，谢谢你。”
　　当他们坐在作为桌子的英格兰方格的毯子前，鲁尼端起酒杯对木兰说，“谢谢你来，让我对生活又充满了激情。”
　　木兰没有一丝暧昧的态度，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以知心好友的口气简短的祝福，“鲁尼，祝你平安健康！”
　　鲁尼感激木兰根本不提他被绑架的事，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安慰，木兰就是木兰，干脆直爽。鲁尼现在就想有一个对等灵魂的交流。于是他开启了对灵魂的启示。“木兰，你相信有来生吗？”
　　木兰熟练的把新鲜的包谷棒放到烤炉上烧烤，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鲁尼把考好的玉米扔到盘子里时，也点点头说， “我想也是这样。”
　　木兰啃着玉米豆子就像子弹一样，嘴里的半生不熟的玉米太坚硬。白色帐篷外面，强大的风在地面上吹来吹去，空气嗡嗡作响。木兰和鲁尼面对面坐在一起，两个人酒杯时常碰撞在一起喝。他们两个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样，安静专心的对付自己盘中的烤肉和蔬菜。彼此的咀嚼声传来，这种感觉很奇妙，治愈了鲁尼心中那个羞耻的不堪。最后鲁尼站起身来，让副官进来。“准备好了猎物了吗？”
　　“准备好了。”
　　鲁尼若有所思的低头看着着火的灰烬，帐篷里已经明显凉爽了。他对着木兰说，“走，陪我打猎去，就像你兄长肖黑当初让我们参与的降维打击的游戏。”
　　木兰看着鲁尼精神的脸开玩笑说，“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
　　鲁尼说，“说的好，我要打破一切幻觉，除掉一切降临在我身上的咒语，我要以令人疯狂象征性的方式结束过去，从今天开始我要知来者易，呵呵呵。”
　　木兰豪爽的把手中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鲁尼的怪笑让她觉得不是一个愉快的声音。他似乎是大声呻吟着老虎走出大地。木兰问，“上次这里的野猪都被你们打完了，这次打猎目标是什么？”
　　鲁尼，“我带来的一群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