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逢生》望沙

107、第一百零七章 旧源之恩

　　马克哈特韦尔按照空间的导航，将碟形飞行器开到了火星的太空海关。空中有火星的飞舰升空，对蝶形飞行器进行扫描。芬妮塞奇与马克哈特韦尔从视窗上看到空间有一个雁子展翅般桥型的扫描机，射出万丈的蓝光，对他们的飞舰进行断层扫描。
　　不一会，扫描结束，空中的耳麦传来了火星外空海关官员巴德塞奇的声音：“妈妈好，安全检查结束，你们等我，我从空间廊桥过来，直接帮着你们把飞碟开到安全地区。”
　　马克哈特韦尔回头看到芬妮塞奇激动的小眼神，那个自豪，好像哪都有她的资源。马克哈特韦尔问：“火星这么牛啊，连空间都设有了海关。听刚才那个火星空间关口检查站的负责人喊你母亲，也像我们一样认你作为干娘？”
　　芬妮塞奇摇摇头又点头，嘴上含不住的笑意：“对，他叫巴德塞奇，是我四百孩子之一。”
　　马克哈特韦尔以为芬妮塞奇在吹牛，就反讽：“您能生四百个孩子？也怪，你不就是搞克隆人的吗？听说我的祖爷爷就是你给克隆成猫的，技术不错，呵呵。”
　　芬妮塞奇纠正说：“巴德塞奇他们都是我在人类豆芽项目中诞生的孩子，都是我儿子。”
　　马克哈特韦尔：“都是儿子？为什么没有女儿？”
　　芬妮塞奇吐槽：“儿子好呀，养女儿最后都是赔钱货。”
　　对芬妮塞奇开始有些不信任的马克哈特韦尔，没想到芬妮塞奇说出了内心的偏见，马克哈特韦尔马上觉得芬妮塞奇虚伪，”那你之前对我姐比对我好，难道是为了讨我父母的欢心，赢得他们的信任和尊重？”
　　听到马克哈特韦尔抢白的话，芬妮塞奇有些后悔没有管制自己内心意识，这一路上马克哈特韦尔处处地打压她的风头。看来他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已经十八岁了，有了自己的的世界观。但是为了不刺激马克哈特韦尔的情绪，芬妮塞奇保持平和成熟的语调说到：“你和艾玛我都喜欢，但是女孩嫁人后，就是恋爱脑，会为了感情不管不顾。但是你就不会对吧？这就是历史上家业都传给男孩子原因。”
　　马克哈特韦尔不知道芬妮塞奇的成见来自何处，姐姐好像没有谈恋爱啊，为什么芬妮塞奇会有这么强烈的分别心。这时候，巴德塞奇空间呼唤：“母亲，请开飞碟舱门，我要进来了。”
　　马克哈特韦尔和芬妮塞奇听到飞碟舱的大门处，有负压机器强力吸附的声音，芬妮塞奇示意，马克哈特韦尔将飞碟的舱门打开。机械的噪音消失后，芬妮塞奇看到一位瘦高军人气质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灰色的太空衣，走进了飞行舱。白发瘦小的芬妮塞奇热烈地拥过去，张开双臂，被巴德塞奇一个狗熊式温柔拥抱给包围了。
　　巴德塞奇和悦的声音：“母亲，见到你非常高兴，我来给你们引导开飞舰。”
　　马克哈特韦尔站起身，礼貌的给巴德塞奇点头致意后，让开驾驶主机位。巴德塞奇的手下听到指令后，关闭了海关飞行器的舱门，收回了连接在两个飞行器的舱门之间密封的空间走廊，海关飞舰飞离回到空间的人工岛航天母舰上值守。
　　青春壮年的巴德塞奇气质雍容的坐在驾驶仓位上，芬妮塞奇看着他熟练的在飞舰操作盘上检查，然后按下启动键将飞舰开回火星。
　　巴德塞奇热情地介绍：“现在火星启动一级战备戒备，所有空间都被管制了。现在地球与火星之间很少有空中旅客，有的也是一些生意人和工作合作者。他们都有在我们系统注册。今天是值班的海关人员发现了你们，你们飞碟没有注册过，所以他们向我汇报。我看到飞舰扫描信息驾驶的人面孔是母亲，所以我乘火星专列飞舰专门来迎接您，你知道，我们四百个孩子有多么想念您。”
　　芬妮塞奇听后，感动的眼圈一红：“当时核爆后，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再照顾你们，才把你们移民到火星，就是想你们能够帮助火星的防卫和建设。”
　　巴德塞奇点头：“母亲您做的没有错，我们400个人现在都是火星的中间力量。”
　　“真的，哪太好了。”
　　巴德塞奇：“母亲，请您和您的学生做好准备，我们开始降落了。”
　　马克哈特韦尔默不作声冷眼看着，芬妮塞奇和巴德塞奇呱呱呱的母子亲情的交流，触景生情，心中想着自己的父母水晶化的惨死，姐姐被绑架后失踪，都是这个老女人做的孽。
　　飞碟在火星上空一千米的高度盘旋时刻，马克哈特韦尔俯视被火星地上城邦的灯火给震撼。现在火星建设的这么发达，就像核爆前的上海和纽约大城市的合集。繁花似锦的灯光编织的天堂，是沿着火星北岸的崖壁，建成的一系列高大雄伟的建筑物金子塔。
　　各种灯光从金字塔外面和里面透出来，夜色背景笼罩下，让每个发光的金子塔像是一个个独特建筑明珠，他们之间有封闭式廊桥隧道链接，这些通道把一个个的金子塔串在一起。夜晚，天空中远远看就像美丽的宇宙级别的项链一样的，戴在火星希腊平原的脖子上。那些层次丰富沿着金子塔附近展开的各种的蜂巢式建筑，如同透明建筑积木结构，高高低低，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蚕食火星希腊平原所有的内陆土地空间。
　　芬妮塞奇也看到窗外赞叹：“哇，你们火星建设的又突飞猛进的，和我多年前来简直的大不一样了。”
　　巴德塞奇开心自豪地说：“那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火星联合会主席肖白父亲，肖剑设计的基础框架上进一步完善的。”
　　芬妮塞奇符合的说：“是啊，我记得，当初他的另一个父亲斯密特，提出把火星希腊平原按照360度区域划分抽签的方案，通过北美基地抛出去，立马就得到地球各个国家的认可。在联合国开始抽签，根据地球的国家面积平权。”
　　巴德塞奇同意：“平权确实减少国家之间摩擦纠纷，后来我们沿着希腊平原不断地开发。随后火星基地到达的国家越来越多，世界航空强国都派遣了各自的宇航员登录火星。刚开始各国登陆火星后人们确实是在事先抽签的地带建立火星居住点，但是核爆后，这些都不存在了。肖白当火星联合会主席后整合了火星社会，现在火星居民不分地球的国家属性标签，只有人种的自然属性登记在火星人保局。”
　　芬妮塞奇听到巴德塞奇提到肖白，心中想知道肖黑动向的她，就装作很随意的问：“肖黑和秦鹏飞他们回地球后，返回过火星吗？”
　　巴德塞奇非常肯定的回答：“没有。”
　　“真的？”
　　“对啊，我是海关的负责人，火星和地球来往的人我最清楚，不过肖黑的妹妹露西最近回地球了。”
　　“露西回地球，为什么？是他们爷爷死了？代表肖白去奔丧？”
　　巴德塞奇有些白脸为难：“嘘，没有听说肖白爷爷去世啊。他们家事我也不知道。露西在火星没有担任任何军政要职，可能就是去看爷爷。母亲，您说话不要那么随意，这里到处都有监控。”
　　芬妮塞奇无奈的嘴角上斜的拧到一起，有股谁怕谁的劲，巴德塞奇很不适应，根本不明白。比利塞奇说芬妮塞奇是王超的老友，他们都是顶级的科学家啊，他们四百人来火星就是王超建议的让肖白接受的。
　　现在这个老太太怎么盼着王超死了呢？身居海关军政要职的他，也是很不容易奋斗后才到今天的位置，巴德塞奇不由的心中有了一层筛网，不能被老太太拖下水。肖白他根本惹不起不说，主要是肖白对自己的再造之恩很重，他现在成了肖白地死忠分子。
　　飞舰降落后，芬妮塞奇和马克哈特韦尔从地下通道，走出停机密闭机场大楼。刚来到飞舰航天金字塔的负压大门，出了门口。芬妮塞奇卸下太空服的头罩，就看见十几个正值壮年的军人在飞碟室内登机口前排队欢迎。其中有人捧着鲜花热烈地献给了芬妮塞奇，原来这些都是在海关和附近值勤的四百个豆芽菜的军团的成员。
　　他们收到巴德塞奇的短信后，没有值班的人就一起来迎接芬妮塞奇母亲。在众人的众星捧月的簇拥下，芬妮塞奇开心的合不拢嘴巴，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天来火星，这些孩子才是自己的孩子，比加纳特的两个孩子强多了。
　　被众人拥着走进了火星封闭式的城市广场，芬妮塞奇抓紧问巴德塞奇：“我们住哪里呢？”
　　巴德塞奇：“火星星空大酒店。”
　　芬妮塞奇摇摇头：“我记得上次来到时候，我住在一号金字塔附近，离你们的零点能发电站不远的，好像是火星移民支队的金子塔内，对，就是二号金字塔。你能帮我安排吗？”
　　巴德塞奇为难地说：“母亲，那些都是老黄历了，一号金字塔附近是宵禁区，都是火星军事核心区域，特别是零点能发电厂，现在就是一个火星纪念馆，就是纪念肖白的母亲和父亲爱情的地区，那里也是禁区。”
　　芬妮塞奇有些不满的趁机煽风点火：“难道火星是他们家一个人的，为了纪念他父母，就禁止别人出入，你们应给联合起来反对，不能搞封建王朝的那一套。”
　　巴德塞奇脸色有些抑郁：“那个是我们火星公民联合投票决定的，是大家感念翟萱萱夫妻3个对火星的奉献。母亲你为什么非要住哪里？别的地方也很好啊？”
　　芬妮塞奇老练的把话圆回来：“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我就是想去祭奠一下火星英雄，上次我来到的时候，那里是随便出入的。好了，不为难你们了，你向肖白报告过了？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巴德塞奇吞了口吐沫：“不急，母亲，我们先去吃饭，比利在万象酒店的餐厅，包场为您接风洗尘。”
　　芬妮塞奇一下子脸上光辉的说：“好，我这就跟你去，马克哈特韦尔我们走，不要站在最后。”
　　巴德塞奇听后一看，近二十岁的马克哈特韦尔，非常冷淡地看着这些名场面，站在他们这些人圈层之外，巴德塞奇打招呼：“马克哈特韦尔，坐我的车。”
　　马克哈特韦尔默默点头，乘坐了火星地下的子弹头私家列车，忽然在中途，他对巴德塞奇说：“师兄，我疲乏了，你们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也不喜欢无效社交，请你把我送到星空酒店附近，我先去休息了。”
　　坐在前排的芬妮塞奇没有吭声，她正好不想马克哈特韦尔看到，她给豆芽菜的军团孩子洗脑的场面。一路上马克哈特韦尔的情绪已经让她烦恼，现在他主动离开正中下怀。于是她拿出关切口吻嘱咐了巴德塞奇：“就让他好好休息，让酒店的送些吃的，注意他花生过敏，不能吃花生的食物。”
　　“好，”巴德塞奇低头在掌中宝电脑中安排好一切，在星空一号酒店的地下站牌，将马克哈特韦尔放下，然后带着芬妮塞奇朝着万象酒家开去。
　　在火星的一号金子塔的了望塔窗前，肖白和助理卫兵在一起，他端着一杯咖啡在手中，独自站在落地的视窗前。穿着一身墨兰色太空军官制服的他，身形如雪松非常笔直挺立的凝视着落日后的夜空。这是二十多年他养成的习惯，也是最好地怀念多年前失联的父母和灰爸的方式。
　　这时候比利来电，肖白接起来：“你好比利，你们的兄弟们都到齐了，很好，很久没有和母亲聚会，按照人类的道德和感情，你们是因该好好地孝敬母亲，当初她为你们付出了不少。”
　　“……”
　　“你现在是第二火星太空飞翼部队队长，负责太空领域态势感知监视。你注意要把握好分寸，我们不是不相信自己的亲人，过去我们吃亲人的亏不少，比如我的妹妹萨日娜，你的前任队长牺牲的贝肯的父亲，也是火星建设元勋的思恩福特，总之，从外面来火星的人，我们思想上都要有根弦，不随便怀疑一切，但是也不放过一丝隐患。”
　　“……”
　　“好，你安排的不错，派两个私人助理和司机，全天候的监护。”
　　“什么？她要见我？告诉她，说不是国家的大事，我不见外客，有事直接和你谈，你不就是负责火星太空事物的。”
　　马克哈特韦尔居住的火星第一号，豪华星空大酒店的室内广场附近，建设结构布局的非常美丽，花园套着花园。在一重重的住宅后是看似安静的地方，就是酒店的大门，到繁忙的商业街只要三分钟的快步。马克哈特韦尔入住后，迅速的洗了澡，换好了火星的家居服装，是防辐射的室内太空服，非常的舒适柔软保温。吃完酒店送来的汉堡套餐，马克哈特韦尔来到三楼客厅的阳台上，望着楼下富裕人家生活情节和令人愉快的景色。
　　马克哈特韦尔看着绿化的植被分析，看这里有一片树木的中心部分，树林有三十多年了。这些树木好像适应了火星季节的变化，每一片叶子都翠绿的舒展开来，仿佛都满满的记录了，火星人经历了从零到富有的每一个改造历史瞬间。今天他和芬妮塞奇到了火星，看到她有那么多孩子的资源，而自己孤零零的就像个孤儿，这种反差让他非常的难过。
　　马克哈特韦尔恨自己没有早些长大，家中传承千年的资源都因为芬妮塞奇给败光了，而且还成为了人类的罪人。想到这，马克哈特韦尔脸上流下泪，关好了阳台的门窗后，将身体在床上变成一个大字人形后，不由的趴在床上大哭起来，伤心泪流干后不久就睡过去。
　　“咚咚咚，”
　　马克哈特韦尔被吵醒后打开门，看到芬妮塞奇站在门口，马克哈特韦尔睡眼朦胧问：“母亲，你回来了？”
　　芬妮塞奇长叹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把郁闷从肺里排出来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台旧缝纫机，虽然不是那么友好，但是节奏还是嗒嗒嗒的不乱。
　　芬妮塞奇直接问， “这一路上你怎么了？跟我说话夹枪带棒的？”
　　马克哈特韦尔现在人单影只的，在火星上只有芬妮塞奇可以依靠，听到芬妮塞奇这样说，就掩饰说：“主要是想父母了，觉得自己没有出息，让父母和姐姐都不见了。所以有个无名火忍不住的脾气暴躁了一些，对不起。”
　　听了马克哈特韦尔坦诚相待的话，芬妮塞奇主动的拉着马克哈特韦尔的手说：“不对，你是失落了，怕我有了四百个儿子，放弃了你。”
　　马克哈特韦尔闪烁了一下眼神：“有吗？”
　　芬妮塞奇轻轻地抚摸着马克哈特韦尔的手说：“我虽然有四百个儿子，但是他们都是机器人保姆带大的，而你和艾玛是我亲自教导的，明白吗？”
　　马克哈特韦尔脸上有了些松弛的迹象：“谢谢母亲，刚才你的儿子们给您接风洗尘的宴会不错吧？”
　　芬妮塞奇走进马克哈特韦尔房间关上门，坐在沙发上，指挥马克哈特韦尔说：“给我倒杯水，”
　　马克哈特韦尔接了水将水杯递给芬妮塞奇，芬妮塞奇大喝一口后，喘了口气说：“哎，别看四百个孩子听着多，其实大家不过就是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