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大学篇》白米粒儿

21、寒假

　　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我们都在抢回家的车票，唐瑾是本地人，此时非常得轻松，正悠哉悠哉地看着剧。
　　仔细一想，除了程然，我好像没有其他老乡了，只能独自一人回去，就像来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来的。
　　旅途虽然辛苦些，但还算顺利，我很快就回到家里。
　　听说我回来，南如兰做了大一桌子菜，虽然都不怎么好吃，但也是一片心意。
　　“跟妈妈说说，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她一边上菜，一边问我。
　　我接过她手里的盘子说：“还行吧，就那样。”
　　南如兰一脸八卦地笑着，“有没有谈女朋友啊？”
　　“没有，“我说，”才大一，哪儿来得女朋友。”
　　她端完菜，用围裙擦了擦手，坐到桌子边吃饭，“看你魂不守舍的，我还以为你失恋了。”
　　都说母亲的直觉是最准的，想想还真是不错。
　　妈妈和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原本爱美的她因为没有时间打理，显得格外朴素，不过也因此没有受到不良化妆品的荼毒，加上本来底子就好，她的皮肤现在跟二十岁一样细嫩，站在人堆里，活像是个大学生。
　　青州市离家远，上了大学以后就没有陪她了，不知道她一个人过得这样。
　　“你呢？不打算找个男朋友了吗？”我问。
　　说起这个，她的脸立刻变得苦涩，一肚子苦水不停地往外倒：“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谁不是冲着我这张脸来的，谁知道我七老八十没法看了，他们还会不会继续说那些不着边的甜言蜜语。”
　　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她说话，顿时心里温暖了不少，尽管家里只有两个人，但也无比温馨。
　　听说舅舅家的姐姐回家了，妈妈让我过去找她玩，她年纪比我大三岁，让我去取取经验。
　　我放下手里的游戏，从床上艰难地爬起，倒了点水随意洗把脸。
　　舅舅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步行就能到，不过小区里没装电梯，他家又住在六楼，我拎着满手的水果气喘吁吁地来到他家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舅舅，穿着黑色的运动套装。
　　“小宇来啦。”他热情地说，“快进来。”
　　“舅舅。”我低声称呼他，“我找表姐。”
　　他笑着说客套话：“我知道，你妈跟我说过了。”
　　“晚晚。”他喊我表姐的名字，我记得她的全名叫南向晚，“你表弟来看你了。”
　　“我哪个表弟？”里面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房间里回应。
　　“还有哪个，你姑姑家的表弟，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舅舅拉着我坐在沙发上，我把一大兜水果放在茶几上，舅舅看到了直说：“这么近还带东西，你妈真讲究。”
　　“这些都是妈妈特意为您选的，说是对您的高血脂有帮助。”我礼貌地说，抬眼看到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女生，头上带着毛绒发箍，站在门前，呆呆地看着我，嘴里不小心说了一句：“弟弟都长这么大了。”
　　她的眼睛长得跟舅舅一样好看，都是狭长的内双，鼻梁高耸，嘴唇是淡红色的，应该涂了口红，拿着手机的手也做了精致的美甲。
　　“姐姐好。”我礼貌地说。
　　“你好。”她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翻了翻手机说：“我听说你要实习了是吧？”
　　“还没有，我才大一。”我如实回答。
　　”来，坐。“她招呼我坐到沙发上，眨着眼睛问我，“那你未来想做什么职业呢？”
　　“我还没想好。”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的建议你先读个研究生，现在本科生一抓一大把，没有研究生学历真不好找工作。”她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从已经开封的薯片里抓了一个丢在嘴里。
　　“嗯。”我有点拘束地回应她。
　　两个人都没有了话题，还好舅舅临走前打开了电视，不然现在我都不知道干啥了。
　　犹豫片刻，南向晚侧着头问我：“我好像前几个月在微博里看到了你的照片？”
　　我思考了一下，她说的应该是上热搜的那张照片。
　　“你是不是喜欢男生？”她笑得很有深意，“没关系，你告诉我，我保证替你保密。”
　　遇见王梓莫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直男，直到跟他在一起之后，各种甜甜蜜蜜让我改变了想法，原来我喜欢男生。可是我们已经算是分手了吧，虽然我还是放不下他。
　　我轻轻地点点头：“是吧。”
　　“那你跟我说说王家大少爷是什么性格啊？我关注他很久了。”她撩了撩挡在额前的长发，好奇地说。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人很好。”
　　她望着我，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听我说话，“还有呢？”
　　我想起他说要给我讲高数的样子，回复她：“很热心。”
　　“你们还在一起吗？”她的眼睛里放着吃瓜的光。
　　我不想让她失望，但是不得不承认现实，“我们，分手了吧。”
　　听完我的话，她替我感到难过：“啊，那我还是不问了，免得你伤心。”
　　说完，岔开了话题，耐心地给我讲了半个小时在选择工作时需要注意的事情。
　　我礼貌地表示感谢，正要走时，舅舅从外面回来了，说了句：“在这儿吃吧，我让你舅妈给你做点好的。”
　　不知道他是想客套一下，还是真的，就说：“不用了，我妈已经做好了。”
　　他没有继续留我。
　　到家以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王梓莫的样子。
　　除夕那天，我在学校认识的朋友都给我发了红包，祝福我新年快乐，只有王梓莫的聊天框里没有，不仅如此，上面还挂着醒目的感叹号。
　　不知道他把我拉回来没有，要不要发条信息试试呢？心想，算了，说不定人家早就已经和鱼念一定亲了呢，我还在这里念念不忘，跟被抛弃的怨妇一样。
　　手机一扔，躺在床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