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砂理]刑侦:天光》冉有春

25、一份组织的大礼（天光72~73）

　　【赠人「玫瑰」，死者余温染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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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10月30日。
　　一个因大雾见不到太阳的早晨，被行人踏过的柏油路微微溅起些泥水，溅得到处都是，没有沾到物体上的泥点子很快落下，像是一场没有完成的轻雨。
　　拉帝奥的车今天限号。
　　拥挤的地铁里，昏昏欲睡的打工人与学生都在可能寻找一点休息养神的时间，试图把海绵里的水挤出得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被各种味道混合的车厢确实令人不适，再加上从一早就有的雾霾，拉帝奥的口罩从出门起就没机会摘下来过。
　　今天是他复职的第二天，上头停职只是给他的一个警告，故按最低限度的十天来算。听懂了钻石的暗示后，他就在被停职的第十天回到市局继续工作，上面的其他领导看见他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砂金当天有课，没有来迎接。
　　说起来他也有五天半没见过砂金的人影了，乍一不见这小青年没三天两头在他眼前晃悠有多少有一些不适应。
　　然后在九点半的时候接到了交警大队要求提人的电话。
　　砂金倒是不怕限号，他车多得开不过来。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这虽然是一起电瓶车全责的交通事故，呃，虽然这电瓶车在斑马线上走的时候是红灯，呃，对吧？嗯，对，但毕竟是在斑马线上撞的……砂金先生您看看多少得赔一点。”
　　拉帝奥赶到的时候交警大队的负责人还在院子里和砂金讨论，金发青年的脸色并不算太好。
　　站在一旁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姑娘。中年男人就算没理也不饶人，张口闭口时带着的脏话把砂金这样平时对外表现出吃什么亏都不在乎的“绅士”都能惹得面色不佳，就已经能说明事情前因了。
　　一旁的小姑娘在低着头抠手指头，能看出其忐忑。
　　砂金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自己的话:“我不是说要钱，我也不缺钱，但为什么我在绿灯的时候正常行驶车被一辆闯红灯的电瓶车撞了我还要给人道主义赔偿？”
　　交警大队负责人也知是那中年人不占理，但最近毕竟严打，什么都要按规章行事:“虽然他们的确全责，但您也算咱半个系统内的人，您应该能理解什么事情简单处理着来才……”
　　“这不是我理不理解的问题，重点在于他们的态度，原本这件事情在当场就可以翻篇儿过去。我一下车肇事男士就对我破口大骂，我觉得行车记录仪应该能作为证据吧？”砂金脸上愠色没有刻意去压，但拉帝奥却发现除此之外砂金没有其他微动作。
　　“哪成想来了交警大队他的家属还要对我恶语相向，您说这是什么事？您看怎么办吧？”
　　哦，演给交警大队的人看的，表明态度。
　　拉帝奥了然，走上前去。
　　“您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光这一个半小时我就能……哥，你怎么真来了？”砂金余光瞥见拉帝奥，侧过身子看向他，言语也稍稍柔和了一点，“我以为你很忙没空管这事儿的。”
　　金发孔雀低着头，还真让他演出了几分可怜来。
　　拉帝奥轻点了一下头，转身目光投向交警大队的负责人:“所以发生了什么事？伊斯科队长，我想听您的说法。”
　　拉帝奥来的时候很匆忙，身上的警察制服衬衫都没有脱，只披了个外套就出来了。
　　那中年男见来人是警察，张嘴就要说什么官商勾结欺负小老百姓之类的话，把在场的人都吵得很头疼。
　　“那个人是肇事电瓶车家属。肇事人现在在医院，闯红灯且未在转停区观察，按理说是全责，轿车无责任。但……家属不满意。你看，他旁边那个小姑娘就是当时在电瓶车后面坐着的那个，她倒是说没关系，但那男的就是要拉着这小姑娘来闹，非说是砂金先生的责任。”
　　“我们是弱势群体。”中年男人塔尔林理直气壮，推了旁边小姑娘一把，“怎么不说话，塔特娜，你当时不是在场吗？把你裤腿和袖口勒起来给他们看看……”
　　塔特娜被他这么一说头低得更狠了，眼泪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我们警察办事难道不是按法律吗？”
　　拉帝奥张口，刚要说下一句就被塔尔林打断:“法律这东西怎么讲？难道不照顾当事人的情况吗？我只是个不懂法的普通人，谁知道你们信口拈来的究竟是不是法律？我只知道现在社会需要礼让弱势群体。”
　　拉帝奥闻言冷笑一声，觉得这种人自己看见了就想死。
　　“弱势群体？”砂金点点头，讥讽地鼓了鼓掌，“哎呀，据我所知，骑电瓶车的那个男人四肢健全，怎么就弱势群体了，难道就只是因为家境普通？”
　　“首先，礼让是要在绿灯的时候。第二，行人在斑马线上走要求对方礼让要下车随行同时不能闯红灯。”拉帝奥不想去看塔尔林，转身看向伊斯科，语气是正经的官腔，“在等车区车流中，非机动车不停下观察路况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塔尔林从一开始就没理也不饶人，可以说是攻击性点满的跳梁小丑。他指着砂金说:“我弟弟都被你撞成脑溢血了！这个行为很严重吧？怎么能说你是一点责任都没有？我弟弟为什么要负全责？怎么还让我们一个人担结果？”
　　砂金语气冷冷的:“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律师，我的时间很宝贵。”
　　伊斯科从刚才就在打圆场，只是没人听他的话。他后背冷汗几乎都要浸湿衣服，赔笑说:“您看，造成后果是要由过错方来承担的，并不是说谁是弱势群体就要偏袒谁……”
　　砂金却看见了塔尔林握紧的拳头与随时准备打架的样子，他后退半步，谁知对方竟真的扑了过来。
　　于是这件事情不仅被定性为电动车全责，事故方家属塔尔林还因为寻衅滋事住了几天看守所。
　　“先生，您们是警察，对吗？”
　　要离开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姑娘塔特娜在他们身后鼓起勇气开了口。
　　“他是，我不是。”砂金转头，疑惑的看向小姑娘。
　　拉帝奥站在原地，没有回头。
　　搭特娜咬唇，鼓足了勇气:“我家楼道里，有，有尸体。家里人都不让我多管闲事，我不敢报警，现在他们一个住院，一个被关进去了，我，我想，任性一回……”
　　73.
　　楼道被砖块与水泥封着，警方砸开以后拉出了个蛇皮袋。
　　死者为女性，粉发，上身衣着基本完整，下身□□，头部遭到重创。
　　而且还有一个重点。
　　死者衣着与失踪嫌疑人卡芙卡的一名同伙失踪前一天所穿衣着一致。
　　这就有些微妙了，光凭衣着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死者手臂没有手。
　　因为在三年前，警方收到了来自那些人的一份标记着「大礼」的“礼物”——一双女性的手。
　　法医那边还在检测，最快要等明天才能测出是不是同一人。
　　但办案大方向基本没跑了。
　　拉帝奥从现场出来后咳呛了几声，摘掉口罩。
　　砂金毕竟不是真正的警察，只是协助工作，不能进现场就在外面等着。见拉帝奥出来给拍了拍背顺气。
　　星和穹还在里面调查，他们俩倒是积极，毕竟死者和自己亲近之人有关系，在调查本案时力求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当天回家，拉帝奥洗澡的时候都没放小黄鸭，怕臭味脏着它。
　　估计又是一出不了了之的案子，矛头直指那些人。
　　拉帝奥为自己擦拭后换上睡衣，出了浴室才听到客厅里响着电话铃的手机，点开一看还有三条未接来电。
　　“喂？义父您在吗？”
　　是穹的声音，这个点他还在值班。
　　拉帝奥把猫挪到一边，坐到沙发上擦头发:“怎么了？”
　　“刚才有人报案，砂金陪着他进来的。那个人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就进来了，带到法医科打开的时候……是一只男性的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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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帝奥赶到市局的时候，砂金托帕几个人正坐在报案人旁边安慰。
　　砂金见他来了，抬手打了个招呼，和旁边的人说:“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位。”
　　巴尔扎惊魂未定，抬头看拉帝奥的时候被吓得一哆嗦。
　　砂金尴尬的笑了笑:“老这人老毛病了，看见严肃的人就紧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朋友之一，荣顺集团老总的儿子，安利舍斯·巴尔扎克。”
　　哦，富二代狐朋狗友之一。
　　巴尔扎被带到了单独的房间询问。
　　“就在刚才快八点的时候吧，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给我发来了短信。你看这是记录，我收到了个快递，说是寄给我的礼物。”
　　巴尔扎克把手机拿给面前的几个警察看，那一条信息特别长，大概意思就是巴尔扎中奖了，其组织要送给他一个重大礼物，包括但不限于东西在哪里、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去取——以及每个人体部位的具体金额。
　　信息的结尾还说不去一生后悔。
　　阿林表示疑惑:“什么叫「本组织」？什么组织？为什么要给他送礼物？”
　　砂金这几个知情人倒是略微能猜出来。
　　这只右手的主人可能来自于某个通缉犯，组织可能指的就是那些……
　　“具有□□性质的组织咯，”阿林不是知情人，砂金一句话把阿林的疑问堵了回去，转头看向巴尔扎克，“没事，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