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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戮目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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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笨蛋呢？”
哪吒伤得不轻，金吒喂他服药，听他如此问道，不禁嘴角一抽。
“哥？”
见金吒走神，哪吒皱了下眉头，又问了一声。
那笨蛋不会出事了吧？
“呃……他……睡着了。”
“？”
哪吒问道：“可是在红砂阵受伤了？”
“没有，前日出战伤了眼睛，闹腾了半天，我将他打晕了。”
“……”
‖ 武成王府
“哎呀你别管我，我自己能走。”
“咚！”
黄天祥没拦住他，天化被凳子绊了一下，额头摔在桌角上，疼得他眼眶都红了一圈。
哪吒见了，脸色一黑，将他扶了起来。
“都说了不让你扶啦！”
黄天化对金吒与天祥将自己关在房里很是不满，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受了欺负的小猫。
“天祥，将桌角全包起来。”
黄天化赌气地蹲在地上，发现耳边响起的是哪吒的声音，便伸手摸索起来。
“别闹了，等我给你报仇。”
“你身体好了吗？”
听到他的关心，哪吒眸光软了些许，道：“我已经没事了，摔疼没有？”
天化委屈地撇了撇嘴，道：“他们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去还不给我饭吃！我要去告诉爹爹！”
哪吒身后的金吒嘴角一抽，把张牙舞爪的小少年拎到床上，道：“谁不给你饭吃了？还不是你身体不好要忌口，你又不高兴了？你现在双目失明，若放你出去惹了祸，我可没法和武成王交代。”
金吒见少年气得几乎要一口咬上来的样子，忍俊不禁。
“行了哥，你别逗他了。”
哪吒看了天祥一眼，天祥连忙将药膏取了过来。
黄天化额头都被撞红了一圈，哪吒替他上了药，又往他眼睛上蒙上一方白绫。
这白绫乃昆仑山仙家之物，又于乾元山仙草熏陶，有催眠之效。
天化本就体弱，折腾了许久也是累了，闻见白绫上方仙草香气，便倒在了哪吒怀中。
“天祥，把他的药端过来。”
天祥连忙把药碗递到哪吒手里，忍不住对哪吒竖了个大拇指。
一猜就知道这家伙闹脾气肯定又不肯喝药了，哪吒无奈，喂天化服了药，擦净他嘴角的药汁，又替他掩好被子。
金吒松了口气：“这小祖宗，可折腾死我了。”
哪吒轻触了下天化微凉的脸蛋，笑道：“被武成王惯坏了吧……”
羡慕之余，又有些怅然。
金吒望着天化渐与哪吒相似的容颜，欲言又止。
或许哪吒……真的是……
‖ 入夜
黄飞虎忙到夜中，往天化院子而来。
“公子怎么样了？”
小厮道：“公子闹了一日，现已睡下了。”
“本王去看看。”
黄飞虎见爱子略显苍白的小脸，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探了探天化的脉象，微微叹了口气。
天化的脉象比常人要弱一些，伤势也比其他人好得更慢。
不像那孩子……
不知怎的，他脑中又浮现出少年的模样。
或许当年……
夫人怀的，是双生子呢？
可为什么医师没有诊断出来？是天化太虚弱了吗？
黄飞虎将天化的手掖进被子，有些失神地走出了院子。
身后少年长身玉立，英姿勃发。
黄飞虎回头，少年抢先开口：“是您救了我？”
黄飞虎道：“天化身体不好，你失血太多，我担心天化的身体撑不住。”
哪吒自嘲一声：“您对天化，当真是好。”
“哪吒，你生得不像你父亲，也不像你娘。”
听到“父亲”二字，哪吒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刚要甩袖离开，黄飞虎又道：“天化的娘亲，并非病逝，乃不堪受辱，跃下摘星楼。天化的姑母为她讨回公道，被商王扔下摘星楼。”
“你说什么？”
哪吒的拳头猛地攥起，眸中含上杀意。
黄飞虎道：“你若不是本王的孩子，何必对本王的妻子，如此看重？”
哪吒堪堪压下额上暴怒的青筋，道：“您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来问我？”
“你……你当真是……”
黄飞虎的手不禁颤抖起来，按住了哪吒的肩膀。
“你够了！”
哪吒不禁吼道：“你为人父，自己的孩子在自家花园丢失，十年不曾寻到他的音讯；你为人兄，将自己的妹妹推入深宫尚不能护她周全；你为人夫，任由自己妻子受辱不能为她报仇也罢，竟还隐瞒她的死因令她含冤枉死！”
“你，又拿什么来问我？”
黄飞虎脸色一沉：“哪吒，天化还在睡着。”
哪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口不言。
“你是在怪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吧？”
“我没有。”
哪吒赌气般将脑袋撇到一旁，黄飞虎道：“我若无十全把握，绝不会贸然取血救你。我只是不明，为何……医师并未诊出，你娘亲怀的……是双生子。”
哪吒眸光一闪，不知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他是灵珠转世，汲取母体所有养分，让天化险些活不下去吗？
“我不知道，你问医师吧。”
天化果然被吵醒，睡意朦胧地揉了揉眼睛。
“爹爹，你们在吵什么嘛？”
“是爹爹不好，爹爹陪你，你睡吧。”
“我好像听到了娘亲……”
黄飞虎心里咯噔一下，忙道：“你听错了，你眼睛不能受累，听话，快睡。”
黄飞虎将天化不安分的爪子拿了下来，安抚他入睡。
哪吒抱臂在旁，不禁有些嫉妒。
他受伤的时候也没见有谁日夜不离地守着！
“您怕他身体受不住吧？”
黄飞虎叹了口气：“是，天化性子烈，身体又不好，所以，我不许任何人向他提起这件事，哄骗他说母亲是病逝，他还因此难过了许久。”
“瞒得住吗？”
黄飞虎望向爱子乖巧的睡颜，将他耳边的碎发理了理，道：“等他身体好些吧，本王亲自向他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