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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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旁的矮几上随意地放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银质金属盒子。玖兰枢拿起来，打开盒盖，倒出一颗白色的药片，细细端详：“素食主义者？”他问卡莱尔。
卡莱尔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笑容温和，神色自若，风度翩然：“是的殿下，我和家人都是素食主义者。”
“食素并不能让血族保持良好的状态。”——我想起刚见到卡伦一家的时候说的那句“食素不会导致你们营养不良吗？”，同样一个意思，玖兰枢就比我表达得要优雅含蓄得多了。
卡莱尔认真地反驳：“不，它只是不能让我们时刻处于‘最’良好状态，基本的身体健康是可以保证的。即使有敌人来袭，我们也不会惧怕——要知道我的家族虽算不上庞大，但是别人也轻易冒犯不得。”他用着温和地眼神缓缓扫视了一遍卡伦一家——顺带上我，接着脸上露出一个更轻松的笑意：“动物血液的味道其实很不错，殿下有兴趣的话可以尝试一下。瞳就很喜欢时不时来点甜点，是不是，瞳？”
“当然，味道很爽口呢！哎玖兰枢说真的你要不要考虑转行吃素？反正在黑主学园你也不允许吸血行为的存在，要不干脆命令夜间部所有成员集体吃素吧怎么样？”我顺着卡莱尔的话笑眯眯地使着坏心眼。
——卡莱尔果然是最帅的！
我故意透露给卡莱尔知道玖兰枢曾经有过“在某个特定范围不得吸血”的命令，这样的话，他再拿“不吸人血”的借口发难，卡莱尔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我说过了，玖兰枢这厮有时候很管家婆。
虽然玖兰枢和卡莱尔看起来一样的学识渊博，一样的斯文优雅；但是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玖兰枢举手投足都带着属于贵族的矜傲和上位者的威压，而卡莱尔则是处处透着本性的谦和与长者的慈爱。
就像现在，玖兰枢眼睛一眯，锐利的视线扫过我和爱德华，脸色暗沉：“怎么，瞳酱想做食素者？”
“怎么会？那只是是零食啊零食~”我看起来很像脑抽了么？——呃，爱德华我不是在说你……
玖兰枢满眼欣慰地摸摸我的头，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坐在卡莱尔对面的脸色蓦然间黑了半边的某人：“爱德华•卡伦？”
“……是。”爱德华收回盯着某只“咸猪手”的视线，神色专注起来。
“上次见到你时太过匆忙，等下好好聊聊吧，对于你那位人类朋友我很好奇。”
“人类朋友？”爱德华蹙眉，“你是说伊莎贝拉•斯旺？我们并不算是朋友。”
“哦？我以为知道你们身份这件事，已经足以证明你们关系匪浅了呢。”玖兰枢很是淡定地看着卡伦一家齐齐变了脸色。
“您这是什么意思，殿下？”
“不，我只是随口问问。”玖兰枢不在意地说。
玖兰枢双腿交叠，单手支着下巴，神态悠然：“小瞳在美国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照顾了。她玩得很开心。”
——我怎么一点没看出你有感激的意思？撇撇嘴巴，装作没听到。
“小瞳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我特地带她来和你们道个别——毕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总是有些感情的。”
卡莱尔脸色凝重：“请允许我冒昧问一句：您是以什么身份要求带走瞳？”
玖兰枢回答得很淡定也很无耻：“小瞳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优先以未婚夫的名义。”
“已经不是了！”爱德华气急败坏地反驳。
我在一旁狠狠点头：我才不想和这厮再有什么关系呢，宁愿回家嫁给哥哥也不要嫁给他！
“哦？难道我没说过么，我和小瞳的婚约还没正式解除，并且我也不打算解除。”
——口胡！不就是没退还你交换信物吗？
“这种事情，不是需要征询瞳的意见吗？”卡莱尔温和地语气中有着不肯退缩的强硬，“我想即使是殿下也不能强人所难吧？”
“呵，没这个必要。”
“……你！！”淡定淡定~
我暗暗有些奇怪，玖兰枢今天给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一点不像平时那副将人玩弄于股掌中的斯文禽兽样，感觉倒更像是特意来卡伦家找茬的？
——玖兰枢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o(╯□╰)o
我看着玖兰枢发着呆，脑中飞快思索着他的用意，以至于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都没有在意。直到被玖兰枢喊我离开的声音惊醒。
回过神，首先看到的是玖兰枢淡定得让人想狠揍上去的脸，然后是卡莱尔和卡伦兄妹写满挽留和鼓励的眼睛，还有爱德华……
我微微笑起来。
——「我不会走。」
说：“玖兰枢，我们谈谈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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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为了我吧，玖兰枢。”我笃定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他这么无聊的理由。
玖兰枢没有否认，只是说：“卡伦一家都只能算是Level D。”不能保护你，甚至不能自保。
“绯樱姐的爱人也是个Level D，我想我也并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这并不是问题。
“你别忘了小瞳，那个人类死了，绯樱家的狂咲姬也死了。我很担心你，瞳酱。”玖兰枢暗红色的眼眸一片温柔。
“……”我咬咬唇，倾斜身子靠上他的胸膛，那里有着几十年不变的熟悉味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对爱德华的喜欢是不是已经到了‘爱’的地步，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宁，似乎连灵魂都被净化了一样……呐，玖兰枢，我们这种黑暗中的存在本来就无法抗拒光明，就像优姬是你的救赎，爱德华也救赎了我的灵魂……我是真心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很久不见他回答，于是我咬牙艰难地吐出一句：“玖兰枢，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这是你玖兰家欠我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一点都不想说出这样的话来。
玖兰枢轻抚着我脑后的长发，半晌，说：“我明白了。”
“……对不起，玖兰枢。还有一直以来都想和你说——谢谢你，玖兰枢。”至此，所有的怨气与不甘终于都消散了。“请帮我转达给‘他’知道，瞳瞳一定会幸福。”
“嗯。”玖兰枢拍拍我的头顶，“瞳酱如果真的感激，就把你的血献给我吧。”
“……”
——“你想都别想！”
“瞳酱，你是かなめ（枢）最想娶的新娘。”接着玖兰枢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血族王后的位子，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我等你来取。”
“哎？？”
——“瞳。”大提琴般低沉优雅的声音又一次染上了压抑，“你在做什么？”
“爱德华？！”玖兰枢你个斯文败类你陷害我！！
我瞅着身边某人不知何时消失的位置欲哭无泪。
上身被爱德华冰凉坚硬的胳膊搂进怀里，他的脸色晦暗，偏偏声音轻缓至极：“可以解释下我刚刚看到的和听到的吗，亲爱的瞳？”
我仰天翻个白眼，好吧，吃醋的男人不能正面招惹，不过——爱德华你真不适合走阴暗路线o(╯□╰)o。
于是我决定倒打一耙：“和你的贝拉沟通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能知道卡伦家的身份，你对她的心软功不可没！”
爱德华叹息一声，拉着我跃到森林最高大的那棵乔木上。
原本我一直都不喜欢站在高处，因为那总是让我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感，似乎大千世界都空荡荡地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一样，尤其是回头看去，身边的那个人再也不可能出现的时候。
但是爱德华很喜欢，据说这样看着脚下的整个世界，会让他的心灵宁静。所以自从认识，我们经常坐在树顶聊天、看风景，渐渐的，我也喜欢上这种视野无限开阔的感觉了。
此时的爱德华坐在树顶细细的枝桠上，将我整个人都拥入怀里，全身都散发着放松的气息。
“……我承认一开始贝拉的血液蛊惑了我。瞳，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就像一个戒毒多年的人面对上等的毒品，明知道要远离，还是忍不住受到吸引。”轻缓柔和的语调带着微微的感慨，流淌在耳边，“但是我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喜欢，更不会是爱，瞳。”他的唇印上我的眉心，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贝拉是个好女孩。可是我只爱你。”
——我被瞬间治愈……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才显得公平一些？”
“嗯？什么问题？”
“比如前•未婚夫，比如所谓的王后，再比如，我们可以顺便探讨下‘回家嫁给哥哥’这句话的意思？”爱德华笑得极其纯良，“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来聊聊这类的话题。”
——他怎么会知道？！！
“亲爱的瞳，我知道的比你所认为的，或许要多得多。”
…………
……
“瞳，我们在一起吧。”
“好。”
——我们在一起，直至被死亡分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