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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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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控了!”
渊羡连着水晶球被甩飞了近十米远。他用刚刚被刀划破的那只手抓住石头。风沙吹得他不得不眯起眼,他不知道白卿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他用传音轴问白卿:
“好徒儿,你现在怎么样?受伤了吗?”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并无大碍,师父您那怎么样?”
“我没事,按计划行事,等她差不多没力气了,你就从后面踹她一脚。”
是 “明白了。”
沈湘云在蛇缘宗修练了十多年,准确地来讲是靠着蛇缘宗的古练了十多年。她并不柔弱,相比之下,她的手大过男子。
她跑上前,抓住渊羡的手腕,渊羡吃痛嘶了一声。接着,渊羡甩出手上□□的那支簪子。
那簪子一下子插进沈湘云的脖子,她吃疼捂住伤口。渊羡趁机甩开沈湘云,他单手制住沈湘云。白卿也趁着现在的机会,用绳子绑住了沈湘云。
“好了,就先把你带回知弈,我们再查案,看你的样子,感觉你也不太愿意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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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到了用餐时间,知弈里并没有太多的弟子,白卿已经在送沈湘云去大牢的路上了,渊羡慢悠悠地走在回寝殿的路上,突然一把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嘶的一声,手碰到刀想把刀挪开,可是刀却纹丝不动。
他尴笑两声:“啊哈哈,宋宗主啊,咱们有话好说,别打打杀杀的。”
渊羡身后之人冷笑一声,然后收起刀:
“你还知道回来啊。”
“哎呀,小花生别生气哈,我这不是平安无恙地回来了嘛。”
“我叫宋时笙,不叫什么小花生。好了,渊小九你回来干嘛?不是死了吗?还回来干嘛?”
渊羡模仿着宋时笙的语气,回答她:“我叫渊稀…现在叫渊羡,不叫什么渊小九!”
“……总之不管你叫什么,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起死回生’出现在我面前。”
渊羡心虚地挠了挠头,然后伸出手,露出了刚刚为了抓住沈湘云而划的伤口,他低声说:“我都受伤了,你等我伤好了再找我打呗~”
还没等宋时笙回答,渊羡就溜得没影了。
宋时笙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宋时笙和渊稀卿从小就认识,因为宋时笙是个女孩,家里人就没好好待过她。
衣服是粗布麻衣,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就过去了。她吃的是隔夜都而且馊了米粥,一碗馊粥对水能吃三天。
虽然自己家是个修仙大派,但自己从来不被允许去修仙练武。
宋时笙总是想,父母是自己在世上,最亲的人,因此,她从没动过杀心。
直到宋时笙遇到了他。
那天,宋时笙照常去打扫院落,他见到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在偷吃宋时笙的饭。
宋时笙抄起扫把,胡乱地往那男孩身上打。
那男孩拼命护住头,但他抱紧了饭碗,把米往嘴里送。
可那汤里能有几粒米呢?
等宋时笙打累了,她丢下扫把,怒气冲冲地揪起了那男孩的衣衿,问他:“你叫什么,为什么偷别人的饭吃?”
那男孩说:“我不知道,但他们都叫我灾星,我应该叫灾星吧……我没有父母,没姓。我太饿了……以为那饭没人要了……所以我就吃了……”
宋时笙心里一哽,她捧起那男孩的脸,帮他擦了擦脸:“人哪能没有名字啊……你以后叫时焕吧?至于姓,你也姓宋吧,宋时焕,怎么样?”
那男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我是灾星,你对我好会倒霉的……”
宋时笙拍了拍宋时焕的头,没管他答没答应,就自故自地翻找自己的私房钱。
她拿出的一个小荷包,她打开荷包,倒出了二十文钱。
“我一共有五十文钱,给你二十文,你不许觉着少了!这可能买四块饼了!”
宋时焕没接,钱是宋时笙塞给他的。
宋时笙对宋时焕说:“以后,有事来找我,我没办法每时每刻都待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自己好好的,钱不够找我啊!”
宋时笙把宋时焕推了出去。
她看了看自己黑乎乎的小爪子,然后又去除雪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如鹅毛般轻飘飘地洒落,将整个世界装点得如同诗中的仙境。雪花轻盈地舞动,仿佛天空的精灵,降临人间,给宋时笙带来无尽的纯净与美好。
宋时笙不知怎么的,开始期待。她每天都麻利地干完活,然后准备好一块糖,糖是她给弟弟送早茶时从房间顺走的。
宋时笙天天都很开心,有了宋时焕,她就有了个玩伴。
宋时焕偶尔会给宋时笙买些东西,他手艺很好,可以自己赚钱了。
有一年冬天,宋时笙被父母打得身上都是伤。她弟弟宋晏之,把当时宋时烛送她的所有生辰礼都丢了。宋时笙哭了,她哭得好惨。那天很晚,宋时烛才来,他熟炼帮宋时笙的手上药,宋时笙最宝贵她的手了。
宋时烛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狼的木雕,他把木雕放在宋时笙手上,安慰似地对宋时笙说:“别哭了阿姐,今天你生辰,呐送你。”
宋时笙那晚对宋时焕说了很多很多,她讲了自己的不幸,讲了自己遇见宋时焕的幸运。
而宋时焕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她睡着。
他们冬天一起打雪仗,夏天一起爬树。
宋时笙与他生活了十一个春秋,她很庆幸,自己九岁那年没有赶走宋时焕。
宋时笙也知道,自己瞒不住父母了。她已经二十了,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而宋时烛才十六岁,她等不了宋时烛了。
宋时笙父母要求宋时笙出嫁。
他们说:“一个女孩儿,这么大了再不出嫁就没人要了。”
那天夜里,宋时笙的父母把宋时笙带进房里,与她谈论婚事。
那天也是宋时笙第一次反抗父母。
雨,无声无息地开始落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低垂的雨幕中。天空仿佛被沉重的灰色绸缎覆盖,雨滴细细密密,织成了一张无法逃脱的网。烛光在雨中闪烁,微弱而迷离,为这寂寥的夜增添了几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