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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霁月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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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玄一蹙眉，擒着长弓的手很自然地微之一颤，人也回头看向了水霜尘。
水霜尘毫不犹豫说：“回来。”
那玦亦跟着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来，想被发现嘛！”
无玄的目光动了动，连忙走了回来。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庄稼人。站在已空了的祭台前，两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几乎同时道：“你去告诉老大。”
话音才落，又是几乎一起跳了起来，“为何要我去！明明不该我看圣物，圣物丢了也不能怪到我头上！”
异口同声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其中一人道：“不要争了，我俩现在就一起去。倘若老大真什么惩罚，我俩一起受着就是，谁让我们倒霉呢！”
“这说的才像是句人话。”
两人又在原地叽叽咕咕了一阵，也是清楚没了任何拖延的理由，总归是走了。
黑暗中，三人眼看着那两个庄稼汉走得远了，那玦忽然打了个手势，才说：“好了，没事了。”
无玄才看了水霜尘一眼，那玦已说道：“那两个人，是凡人。应该，本来就是这山中的老百姓吧。”
“但他们身上却都有魔气”，水霜尘道。
无玄接口道：“被魔化了？”
那玦看了无玄一眼，目光又投向了无玄手中的那把弓。
“我们这叫偷吧”，随着那玦的目光，无玄微微一眯眼，道。
那玦道：“这弓并不属于他们，本来就不该留在那里。如若再放下去，还不知会魔化多少凡人。”
无玄和水霜尘才互换了个眼色，那玦又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
水霜尘看了那玦一眼，又看向了无玄。
“仙上就不想留着看看他们口中的老大究竟是个什么人么”，无玄说，“我们显然很快就能看到了。”
那玦道：“当然想。”
水霜尘忽然道：“现在的确不是时候，听仙上的，我们先离开这里。”
无玄垂首瞧了眼手里的弓，终是点了点头。
“去北海镇？”他问。
那玦点点头，道：“还是长风客栈，小仙要回去安顿一下，就先走一步。两位只管慢行，不过万望记得，这弓虽说如今看起来没什么与众不同，但还是小心为妙。”
水霜尘道：“我们知道了，仙上先请。”
那玦点点头，消失了。
无玄才想再说，水霜尘已道：“相信为师，此弓不凡，丢失之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想知道他的身份，有的是机会。”
无玄点点头，说：“弟子当然相信师尊。”
水霜尘温柔一笑，道：“先出山。”
“嗯，先出山”，无玄道。
对他们而言，定下了目的地，自然是眨眼即到。而两人出了云梦山的范围才发现，太阳正在当中，正午了。
无玄正眯着眼看着太阳，水霜尘已说话了：“云梦山中还是有问题的。”
“什么”，无玄收回了目光。
水霜尘笑笑，又道：“为师说，云梦山中的时间，应该还是有问题的。”
无玄目光才闪，水霜尘已冲着无玄手上的那张弓努了努嘴，道：“这张弓，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奇妙。”
“看那玦的反应，应该是神器”，无玄道，“只是不知，这弓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
“你会知道的。”
无玄还没说话，水霜尘已解释道：“稍候见到了那玦，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无玄看着那弓，不说话了。
水霜尘有意让无玄想了想，才问：“有什么问题？”
无玄摇摇头，抬眼看向水霜尘，迟疑了片刻，才道：“师尊还记得弟子在藏书楼中说过的话吗？”
“你对魔神的记载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水霜尘点点头，说，“为师记得。”
无玄道：“这张弓，弟子也有种熟悉感。只是……”
水霜尘道：“说不出缘故就先别想了，我们去长风客栈吧。待见到了那玦，你所有的问题，都是能解决的。”
无玄紧跟着道：“师尊肯定？”
水霜尘点点头，说：“相信为师。”
迎着水霜尘的目光，无玄终是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
所幸路本不长，只是当无玄看到正安稳的喝茶的那玦，还是有种瞪人的冲动。
有这种冲动，自然是狠狠地瞪了那玦一眼。
水霜尘才看向他，那玦已示意道：“两位来的倒是比小仙想象中的要快。”
无玄紧跟着道：“为何？”
水霜尘接口道：“仙上的好意，我们师徒心领了。只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们师徒是真的没心情去关注民生变化。”
无玄接口道：“不过看起来，比起我们离开时，整个北海镇上热闹的正常了很多。”
“正常了很多”，那玦笑笑，说，“玄公子这形容，真是好得紧。”
无玄笑笑，道：“我就当仙上是在夸我。”
那玦看了水霜尘一眼，直接道：“凡间一向就是健忘的，只要不再闹妖怪，曾经再大的伤害也总有随着时间消弭的时候。不过，这次用的也确实时间短了一些。”
水霜尘道：“关键是没事发生。”
“他们又不知在结界问题上的争斗”，无玄接口道，“对他们而言，确实是结束了。”
那玦点点头。
水霜尘还没说话，无玄已问道：“仙上安顿好了？”
那玦还是没说话。
“仙上现在能解释解释这东西了吧”，无玄说着，将进门时就随手立在墙边的长弓摆放在了桌上，接着道，“师尊说的是，若真是能不打扰凡人，那就是最好的。”
那玦看了水霜尘一眼，问：“玄公子想知道。”
“在下一不小心听到，仙上说这张弓是旧友的东西”，水霜尘说，“敢问仙上的旧友是……”
那玦看着那张弓，神情逐渐黯然：“他已陨落，他的法器，本该供奉在仙界的功德祠中，就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功德祠”，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道，“是因神魔之战而陨落？”
那玦沉默了半晌，长长的出了口气，道：“这张弓，是月神的霁月弓。月神陨落之后，便一直供奉在功德祠中，就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水霜尘和无玄无声地互换着目光，水霜尘说：“怎么说，都是不该被魔化的。”
“是”，直视着水霜尘，那玦长长的出了口气。
无玄忽然道：“月神？就是落月剑下的……月神？”
那玦目光一跳，看向了无玄，说：“可以这么说。”
无玄又看了水霜尘一眼。
那玦有意让两人都想了想，才说：“两位都觉得奇怪，小仙又何尝会认为不奇怪。”
“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无玄忽然道。
水霜尘才看向了无玄，那玦已解释道：“因魔神而死。”
无玄不说话了。
那玦沉吟道：“无论怎么说，这张弓是不该被魔化的。”
“或许在下有法子将其澄清”，水霜尘道。
无玄截口道：“师尊若非要那么做，那必会消耗太多灵力。万一……”
“没有万一”，水霜尘截口道。
无玄不由一怔，水霜尘已接着道：“此物既为上神法器，便不该蒙尘。为师若能帮上忙，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还望仙上帮手。”
那玦道：“小仙义不容辞。”
无玄目光闪烁，不说话了。
一琴，一笛。
清净而优雅，安宁而美好。
琴笛真正相合之际，迷住的又何止是近在咫尺的无玄一人。
这曲合奏持续了很久，终于停下之时，无玄长长的出了口气。
“很舒服？”那玦笑着，手随意的一翻，长笛已经彻底消失。
无玄忙看了眼水霜尘的冰魄琴，才冷静了下来。
“好了？”他问。
那玦看了眼水霜尘，赞道：“是小仙的荣幸。”
水霜尘含笑不语。
无玄看看那玦，又瞧了眼水霜尘，忍不住道：“你们相互欣赏，我看出来了。”
“玄公子这是吃醋了”，那玦的目光忽然射向了无玄。
后者掩饰着咳嗽了声，又道：“这霁月弓若真是神器，应该也会认主的吧。”
那玦道：“没错。”
无玄才看向霁月弓，那玦已接着道：“弓上的魔气已除尽，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什么？”无玄截口问。
水霜尘轻轻说：“等。”
仅仅稍稍一顿，水霜尘便解释道：“既是圣物，一定不会就此算了的。”
“既是圣物，有很多问题，我们很快就能解答了”，无玄看着水霜尘，一双眼亮的惊人。
那玦忽然道：“小心应该是能助仙师一臂之力的。”
“但是？”无玄截口道。
那玦一怔，笑了：“没有但是，小仙就是想提醒两位，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丁点的错漏。”
无玄看了水霜尘一眼，“哦”了声。
眼看着那玦起身，水霜尘忽然道：“这弓……”
“霁月弓出现在凡间的事，小仙得上去回一声，看看上面是什么态度”，顿了顿，那玦接着道，“就麻烦两位看着它。”
水霜尘和无玄才又无声地互换着目光，那玦已又说道：“或许，在霁月弓上，仙师能有些新的发现。”
迎着那玦的目光，水霜尘微微眯了眯眼，没说话。
那玦看了眼无玄，微一欠身，又消失了。
“师尊，你要不要试试霁月弓听不听你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