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渡劫修行成仙路》LUCKSNOOPY

6、顿悟时刻

　　云逸这家伙，一旦决定了修炼的方法，就立刻开始了修炼。虽然作为凡人有很多不足，但至少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好处，那就是他不用担心什么心魔啊、走火入魔啊之类的问题。这些问题啊，都是等他开了窍、修炼到一定程度后才会遇到的。现在他太弱了，就算犯了一些小错误，也不会像那些修炼高深的人那样，小问题累积成大麻烦。他可能对经文的某些部分不太确定，但如果弄错了，他可以在修炼过程中及时纠正，风险很小。

　　按照这个方法的第一步，云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等待。很快，他的肺因为缺氧开始燃烧起来，感觉血液直冲脑门。

　　他的铁一般的意志力控制住了本能反应，身体开始感到恐慌。同时，缺氧的影响也开始显现，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但他还是坚持等待。视野周围的黑圈越来越深，直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身体找到了另一种获取空气的方式。

　　云逸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他贪婪地通过皮肤而不是肺来吸气。随着空气一起被贪婪地吸入的，还有真气。

　　这就是内呼吸法的精髓。名字本身就是个很明显的提示。他是通过身体来呼吸的，而不是用那些专门为此设计的器官。理论上，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过程很痛苦。

　　随着空气通过毛孔进入，云逸身上的压力开始减轻。他等到积累了一整个周期的真气后，就将其送往四肢，一分钟内完成了整个周期。然后，他把剩下的真气，也就是原始量的5%，投向了自己的窍。

　　那雾一般的能量像水花一样溅在窍那坚硬如岩石的表面，然后消失了。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这也在预料之中，尤其是考虑到每个周期后剩下的真气量。

　　第一个周期结束了。云逸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尖叫着要他用鼻子或嘴巴呼吸。

　　但他开始了内呼吸法的第二个周期。

　　——

　　每个人，包括那些天生拥有金或玉精神通道的人，都是凡人出生，他们的窍都是封闭的。

　　修炼的第一步就是积累真气，然后集中攻击窍的某一点。一旦足够的真气投向窍，它就会裂开，露出一个空的核心。修炼者随后就可以利用这个空间来储存雾状的真气。通常情况下，需要大约一百单位的真气才能打开他们的窍。

　　对于云逸来说，每个周期只向窍推进不到十分之一单位的真气，他得进行成千上万个周期才能打开他的窍。

　　在第二个周期后，云逸意识到内呼吸法之所以不被称为经文，是有原因的。写这东西的人可能意识到，它更像是一种折磨方法，而不是真正的修炼经文。

　　当云逸完成第五个周期时，他不得不用尽全力阻止自己呼吸。并不是经文禁止他在周期之间休息。他之所以抵抗，是因为一旦休息，就会树立一个危险的先例。

　　如果他允许自己呼吸一下，他的大脑就会知道暂停、放松、呼吸或者干脆放弃是一个选项。而当事情变得艰难时，就像练习这个方法的每一秒一样，它就会允许自己停下来。

　　在第十个周期，每次真气通过毛孔时，他感到的轻微刺痛变成了全身的针扎般的痛苦，包括一些他确信自己从未感受过疼痛的隐秘部位。他的精神通道也在被鲁莽的真气收集所摧残，但到目前为止，通道的剩余墙壁还算坚固，能够承受真气的肆虐。

　　经过十五个周期，云逸开始幻想他最坏的敌人每天必须使用这种方法循环一百次。他脸色苍白地意识到，这个幻想将成为他生活的现实，而不是他们的。

　　他达到了二十个周期。保持在几乎昏厥的边缘，压制身体的本能去深呼吸变得越来越难，几乎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感觉就像有一个巨大的磨石压在他的胸口。

　　也许他低估了这部经文的难度。在他前世，银色经文也涉及一定程度的痛苦，但他能够处理。主要是需要耐心完成五十个周期。每个周期需要六到十分钟，一次完整的修炼会持续大约六个小时。

　　内呼吸法不同。

　　每个周期只需要一分钟。不知怎的，现在这反而成了一个负面因素，而不是正面的。每个周期的开始都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当真气在身体中循环时，痛苦会减轻，但不到一分钟后，他又得准备迎接下一次的疼痛。

　　二十五个周期。云逸知道他的内呼吸法有问题。这不是一个大问题，只是每次他允许真气在四肢中停留时，他都会失去一些不必要的真气。他试图想出一些方法来纠正这种低效率，但什么也想不出来。

　　三十个周期。云逸不得不全神贯注于修炼。很难不这样。任何时候他的心思一离开手头的任务，新周期的开始就会痛苦地提醒他要保持专注。

　　四十个周期。时间似乎放慢了，因为云逸的决心开始动摇。每个周期都比上一个更难，他开始质疑这一切是否值得。

　　真的有必要再次追求永生的道路吗？在他前世经历的一切之后，作为一个凡人度过余生岂不是更容易？尤其是考虑到他的精神通道已经破损成这样？他再也不用担心药丸或灵石，或者丢脸。他也再不用修炼这该死的经文了。

　　当第五十个周期变成第五十一周期时，云逸已经知道他问题的答案。

　　我想成为不朽者。我想看到山顶的景色，去别人没去过的地方。我想达到永恒。

　　这个念头在他继续修炼时回响在他的脑海中。六十个周期。七十个。八十个……一百个。

　　不知不觉中，云逸开始了他的第一百零一个周期。然后是第一百零二个。尽管痛苦仍然折磨着他的身体，但他的脸上却是宁静、平和的。就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

　　如果其他修炼者在那一刻看到云逸，他们会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云逸正处于一种顿悟的状态，这是修炼者沉浸在修炼中的罕见时刻。过程结束后，他们会对自己有了新的理解，这种理解将以一种单纯的练习和专注无法达到的方式推动他们的进步。

　　通常，这些顿悟的时刻会在战斗之后或冥想期间出现。云逸没有时间去体验他的顿悟。他继续循环真气，内呼吸法带来的压力开始显现。他的皮肤上出现了像不健康的鸡皮疙瘩一样的小红点，然后血液开始从所有的毛孔流出。

　　最终，当云逸完成第二百个周期时，他睁开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哇，感觉真好。我已经很久没有处于顿悟状态了。

　　但他的第三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出现。他的世界突然倾斜了。一瞬间后，一切都变黑了。

　　——

　　当云逸醒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他躺在地上，他的新长袍被血液和汗水浸透。所有的肌肉都在尖叫，就像被虐待过一样。

　　云逸试图折叠双腿站起来。他的第一次尝试很失败。他又脸朝下跌倒在地板上。第二次尝试好多了，尤其是因为他从错误中吸取了教训，抓住床来保持平衡。他的腿感觉像面条，手臂像草茎。

　　这里闻起来真糟糕。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下，云逸看着自己的手，发现它变成了深红色。血液渗透到他皮肤的每一个缝隙中，并且在那里干了。

　　我需要一些东西……稻田。

　　除了经文和精神通道，修炼者还有第三种提高修为的方式，那就是资源。

　　据说，有了足够的资源，一个婴儿也能成为祭祀境界的修炼者。虽然这个故事很可能是虚构的，但其中确实包含了一些真实的核心。灵米是最基础的灵植之一，每一磅米大约有八个单位的真气。

　　问题在于，修炼者不能只是把脸埋在米里就能不断获得真气。当食用时，灵植的真气会扩散到修炼者的身体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修炼者的真气周期会吸收这些能量，并将其沉积在修炼者的窍中。尽管灵米的真气非常温和，但任何类型的真气过多都会损害修炼者的身体。

　　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灵植都被用作炼丹的原料。通过提取每种植物的精华，丹药可以直接补充修炼者的修为，甚至帮助他们突破到下一个等级、阶段或境界。

　　当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像云逸这样受伤或破损时，真气在他身体中扩散就没问题了。

　　云逸打开门，跌跌撞撞地走到外面。他有足够的意识知道应该尽量避免其他劳动者。幸运的是，他的小屋足够偏僻，没有人注意到他溜进了农场的下层梯田。

　　被稻穗包围，云逸用手折断了一根稻穗，放到嘴里。他用牙齿剥开稻穗，生吞了米粒。

　　当每一粒米滑入他的胃中时，它们变成了微小的真气，穿过他的精神通道，随机选择身体的新位置作为它们的家。由于他身体的几乎每个部分都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无论真气在哪里定居，附近的肌纤维都开始贪婪地吸收能量并自我修复。

　　几秒钟后，生米中的真气就消失了。

　　云逸又把第二根稻穗放到嘴里吞下。在他准备吞下第三根之前，他脑海中的一个小声音提醒他要理智。从一个地方拿太多会暴露他。如果他要从灵田偷东西，至少他得聪明点。

　　有了米提供的力量，云逸站了起来，脱掉了鞋子。他走到了每个梯田旁挖的排水沟。从那里开始，他开始从每个稻穗上摘下十到十二粒米，分散偷取以最小化被发现的机会。

　　因为收获还没成熟，稻米是绿色的，很小。但里面仍然有一点真气，虽然比完全成熟的灵米少，但比云逸通过呼吸吸收的周围环境中的真气要多。

　　云逸踩在沟里的泥水里，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但他没有打算走到高高的人行道上。靠近排水沟的地方更容易出现鼻口稻虫，那里的稻穗产量自然会低一些，没人会怀疑到要去检查他的脚印。

　　云逸一边走一边把稻米塞进嘴里。

　　他注意到，比平时更多的昆虫粘在稻穗上。稻米的产量会受到严重影响，但这正好符合云逸的需要。这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个问题，以后再说。现在，这有助于掩盖他的行踪。

　　等他吃了足够多的未熟稻米，身体里充满了真气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本可以拿更多，但白天在小屋里放绿稻米是自找麻烦。如果他以后还需要更多的稻米，那时再去偷。

　　至少现在，食物问题算是解决了。现在他最需要的，是一个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