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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Living in the shadows ...

  •   Living in the shadows
      妮娜
      约翰·图尔德

      约翰解开西装上衣的扣子坐下来,“你给我的电话来的很急,怎么了?”
      妮娜没说话,把一个信封递给他。
      约翰只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就了然了——里面是他和妮娜的亲密照片。“你想要一张面值多少的支票?”
      “我不想要钱,我……”妮娜一时语塞,她焦虑的咬着自己的指甲,“我……”
      侍者把咖啡端了上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妮娜迅速的想要喝一口。但那杯咖啡有点过于烫了,她狼狈的放下杯子,抚摸自己烫伤的嘴唇。
      妮娜抬头扫了一眼约翰——他正看着自己,还因她摸嘴唇的动作翘起腿。
      “首先我要声明,我不要钱。”妮娜强装镇定,但她脑海中组织好的语言确实因约翰的到来而无影的消散了,“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完全没有打电话时的那种确定和信心,“我需要一个道歉。”
      “什么道歉?”约翰不解。
      “关于我的哥哥。”妮娜颤抖的语调平稳下来,“你根本不记得他,对吧?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在乎他的姓氏,还有他的家庭。因此你会咬住我的鱼饵。”
      “他叫迈克。”妮娜内扣的肩膀挺直了,她倾身向前,把双臂压在桌子上,“他曾在你的公司工作。”

      01.
      “图尔德先生祝你演出成功。”经理把一束花放到妮娜的桌子上,随即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第三次了。”妮娜旁边的一个女孩说,“我们这个月才演出了五次。”
      “别被几束花哄了,妮娜。”另一个女孩凑过来,“网上说约翰·图尔德身价十亿。”
      “送你了。”妮娜把花一推,她背上挎包,“我今晚迟一点回去。”
      把窃窃私语丢在身后,妮娜走出剧院,坐上约翰的轿车。
      “我很开心你能接受我的邀约。”约翰与妮娜贴面。
      “只是吃顿晚餐。”贴面后妮娜紧挨车门。她撩了几下头发,然后扣着包带,不自然地看向车窗外,尽量减少与约翰的触碰和对视。
      “花怎么样?”
      “很漂亮,谢谢。”
      “我不清楚你喜欢什么,所以总是送同样的东西。你可以告诉我。香水?包包?汽车?”
      “花很好,图尔德先生。”妮娜打断约翰的话,“作为一个观众的礼物,花很好。”
      “我可以叫你妮娜吗?”约翰突然问。
      妮娜点点头。
      “那你也喊我约翰吧。”
      “我不知道……”妮娜立起肩膀。她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车子停下了。
      约翰绅士的为妮娜打开车门,为她拉开椅子。
      “不用给我点什么食物。”见约翰翻开菜单,妮娜急忙说,“我晚上不怎么吃东西,为了保持身材。”
      “是我考虑不周。”约翰说,“你能喝一点红酒或香槟吗?”
      “香槟吧,只一点。”
      妮娜盯着香槟的气泡出神。
      “尝一下吧,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妮娜抿了一口,接着喝了更多。
      酒精使妮娜放松了不少,她开口道:“我们就这样坐着吗?”
      “我很愿意和你聊点什么。”约翰帮妮娜添了香槟。
      “这足够了,”妮娜扶住约翰的手,“我不想她们闻到酒味后问东问西。”
      “她们?”
      “我住在宿舍。”
      “一直?”
      “不,年休的时候我回家里,我和妈妈住在一起。”妮娜没忍住又喝了一口,“你呢?你一定住在城里。”
      “我住在郊区。”
      “哦,”妮娜有点幸灾乐祸的挑眉,“那你每天一定要起很早去上班。”
      约翰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我不用每天去公司;而且,我有直升飞机。”
      妮娜被约翰的话呛到了,她剧烈的咳嗽,还掉了几颗眼泪。
      “抱歉。”妮娜用餐巾捂住嘴。
      “是我抱歉。”约翰起身走到妮娜身边,帮她拍着背。
      “大家都在看我们,”妮娜推了推约翰,“快坐回去吧。”
      约翰回到座位,两人又陷入沉默。
      “再来一点吗?”约翰先开口问。
      “不了。”妮娜看了眼手表,用袖子挡了一下有裂纹的表带,“我该回宿舍了。”
      “我的话冒犯到你了吗?”
      “没。”
      “我还能再约你出来吗?”
      妮娜没回答。
      转天经理送来一只手表。

      约翰带妮娜出去了几次,喝喝咖啡,看看画展。
      某天晚上汽车没停在妮娜宿舍楼下。
      “看起来你没怎么在这里住过。”妮娜推开门,小心的向客厅走了两步,“我还以为你在城里没有公寓。”
      “这是为你准备的;如果你不想回宿舍,可以住在这儿。”
      “你租下来了?”妮娜转过身面对着约翰。
      “事实上我买下了。一个礼物。”
      “在城里?在这个位置?”
      “你不喜欢吗?离你的舞室很近。”
      “我知道的,我很喜欢……我认识的人当中还没有可以在这里买公寓的,他们说需要有人介绍才行。”
      “我按照我的想法布置了一些家具,有什么缺的东西可以发给我。”
      妮娜笑了,“通过电子邮件吗?像你的下属一样?”
      约翰也笑了,“直接打给我吧。”
      妮娜走向厨房,她打开酒柜。“香槟?”妮娜拿出其中一瓶酒。
      “我们在餐厅喝的那种,我看你很喜欢。”
      “我想我今晚还要回宿舍”妮娜找到两个香槟杯,“但我们可以喝一杯。”
      “让我来。”约翰从妮娜手里接过酒,到了两杯,“味道怎么样?”
      妮娜喝了一口,问:“你选了什么颜色的床单?”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怕我看了就舍不得走了。”
      “为什么?”
      “我猜我会喜欢。”
      “去看看吧。”约翰拿走妮娜手里的空酒杯,“我让司机送你回宿舍。”
      “你要一起来吗?”
      “下次吧。”
      妮娜在柔软的床上滚了一圈;准备重复一遍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发现约翰正倚着门。妮娜爬起身站在床上,装作随意的整理一下头发。约翰的微笑和眼神因妮娜的小举动而更温柔了。
      “你怎么进来了?”妮娜摸了下衬衫扣子,她想确定它们在该在的位置没有乱跑。
      “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不的话我及时去换。”约翰站在门口没有动。
      “就这样?”
      “就这样。”
      妮娜在床上蹦了两下,“它有点太软了。”
      “小心点。”约翰走上去,手贴近妮娜的腰。
      “你看过我演出的,你知道我很擅长小跳。”
      “是。”妮娜急促的呼吸使她的衬衣若有若无的蹭过约翰的手掌,“我让你紧张了吗?”
      “我说没有,你肯定不相信,对吧?”
      “在我离开这间屋子之前,能给你一个脸颊吻吗?”
      “我想我需要先从床上下来。”
      “不用。”约翰说着,握着妮娜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身上。
      “哦!”妮娜发出一声低低惊呼,紧接着她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搭在约翰的肩上。
      “一个脸颊吻。”妮娜强调。
      “一个脸颊吻。”约翰的唇从妮娜的脸颊滑过,然后,他去往她的嘴唇。
      渐渐,妮娜发现约翰格外喜欢抱着她。
      比如说,在她吃完午饭约翰让她去午休的时候。
      “我想去游泳。”妮娜说,她非常喜欢约翰别墅的泳池。
      “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去吧。”
      “我还不累。”妮娜说着,脱掉了外衣,“看起来你需要休息了。”
      “你挑衅错人了。”约翰把妮娜打横抱起。
      但更多的,约翰吻妮娜。
      客厅、卧室,汽车后座、直升飞机,歌剧院、办公室……
      约翰说:“每天清晨,阳光掉在你的头发上,好像你沾染了许多小棉絮——亮晶晶的小棉絮。我为此动心,那感觉和我第一次见你时别无二致——那天的晚会,我真庆幸我去了,而不是让司机掉头回家。你换下舞蹈服,穿了一条天鹅绒的裙子,朝我走来。当时我想:‘世界上还有一颗比她闪耀的钻石吗?’那些红酒、香槟、灯光、玻璃杯,它们折射出一个你的影子。我行走在你的影子之下,却被你点亮。”
      “你对我一见钟情?”妮娜问,她的眼睛里波动着海洋。
      “多么庸俗的情感,但事实如此。”
      妮娜侧过身,用手撑住头,“那晚有许多漂亮的女孩子。”
      约翰把妮娜落下的长发别在耳后,如此好用手背抚摸她的脸颊。
      妮娜躲开约翰的手,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妮娜警告自己不要陷入那些温柔的吻中;妮娜不想让约翰看到自己的眼泪。

      02.
      星期一的中午——妮娜预计这是约翰一周里最忙碌的时刻,她打电话约他出门。
      妮娜想,她还是保留了一点仁慈,不是吗?见面地点在约翰公司楼下的咖啡馆。
      约翰解开西装上衣的扣子坐下来,“你给我的电话来的很急,怎么了?”
      妮娜没说话,把一个信封递给他。
      约翰只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就了然了——里面是他和妮娜的亲密照片。
      “如果厌倦了这段关系,你完全可以开口,我会给你一份可观的分手礼物,而不是这样……算了,你想要一张面值多少的支票?”
      “我不想要钱,我……”妮娜一时语塞,她焦虑的咬着自己的指甲,“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是一个威胁,我有你的把柄……在你做了那件事之后,我想华尔街的人会很开心看你出糗。”
      侍者把咖啡端了上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妮娜迅速的想要喝一口。但那杯咖啡有点过于烫了,她狼狈的放下杯子,抚摸自己烫伤的嘴唇。
      妮娜抬头扫了一眼约翰——他正看着自己,还因她摸嘴唇的动作翘起腿。
      “首先我要声明,我不要钱。”妮娜强装镇定,但她脑海中组织好的语言确实因约翰的到来而无影的消散了,“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完全没有打电话时的那种确定和信心,“我需要一个道歉。”
      “什么道歉?”约翰不解。
      “关于我的哥哥。”妮娜颤抖的语调平稳下来,“你根本不记得他,对吧?你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在乎他的姓氏,还有他的家庭。因此你会咬住我的鱼饵。”
      “他叫迈克。”妮娜内扣的肩膀挺直了,她倾身向前,把双臂压在桌子上,“他曾在你的公司工作。”
      “继续说下去。”
      “他的名字叫迈克·唐纳,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他在交易部工作,上司是山姆·罗杰斯。对我来说,三年前的事历历在目,那简直是在一天内发生的事——从一个晚上到下一个晚上。迈克打电话给我说他顺利的渡过了财源的风波生存下来。‘你们留下来都是有原因的,’迈克跟我复述山姆的话,‘这层楼80%的人都离开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都做的不错,但你们做的更好。这是你们的机遇——这栋楼的所有楼层、从香港到伦敦的所有办公室都在发生同样的事,等这些都结束了,你和你上司之间七分之三的人都会离开——这是你们的机遇。’他觉得信心满满,前途一片光明。他还跟我商量要给珍,珍是他的妻子,买一个什么样的礼物,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那段时间珍很辛苦,压力也很大。我嘱咐他少喝点酒,早点回家,周末的时候一起去商场。结果第二天晚上,警察就给我打电话,迈克跳楼自杀了。
      我起初以为那是个恶作剧,后来觉得有人谋杀了他。都不是,都不是,警察告诉我迈克留了遗书,他说他被抛弃了,他无法在行业里生存,他再赚不到钱,他没办法付房子和车子的贷款,也不能给孩子建立大学基金……迈克写了一大堆话,全都是钱、钱、钱,只要是与钱有关的话题你都可以在那封遗书中看见。大约有三四个警察被迈克写的东西搞崩溃了,我一边哭一边笑。
      我不能相信,我很诧异。我见过你们的大楼,虽然没有去过天台,但我发誓从上面跳下去也要花费个三十秒到一分钟。而迈克,他揣着那三十秒到一分钟的恐惧跳了下去。
      迈克明明告诉我他没有被辞退,所以我打给他的同事和朋友。他们告诉我,老板要求他们卖掉一些烂货,一些债券产品。‘……最终决定卖出公司几个关键资产类内的所有东西……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市场会有很大的动荡,他们觉得,这个动荡最好从我们这里开始……我想你们很快会明白这次买卖的意义,对于你们和交易对手的关系还有你们的事业产生什么影响……’或许迈克以为他能挺过这一关,就像他挺过裁员那一关,但他们当天就被辞退了。他在那里,孤零零的呆着,像一只将要被埋在前院的狗。
      所以我需要有人为此道歉,不是为了那些买到垃圾的经纪人,而是为我的哥哥道歉。”
      约翰的手指抵住眉毛,“我想我给了赔偿。”
      “哦,真不错,”妮娜讽刺的说,“你的心地很善良。”
      “妮娜,如果我不下达那个命令,你的哥哥也会失业,下场不比这个好许多。”约翰解释道:“并且,妮娜,你不懂经济,不是吗?老实说,你自己都不确定我是不是该被问责的那个人,或许我只是你唯一能找到的施加点幼稚的报复的实体。它们都是假的、都是虚构的,举一些近一点的例子吧,1987年美国股灾、1992年货币危机、2000年金融危机……现在和过去没什么不同,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想延缓、想阻止,但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能做的事,我们的本质相同,我们都是如此。”
      “所以你想说,我哥哥的悲剧是由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决定的,而你与此关系不大,是吗?”
      “我没有说这种话。”
      “你就是这个意思。”
      “妮娜,你明明知道底层的原因,你在逃避。你觉得整件事非要有一个确定的人来承担罪过,这样你才能切实宣泄愤怒。但是妮娜,世界不是这么运转的,很多时候,即使你看清了虚伪表现下的现实也无能为力,我们能做的不过是顺应,不过是改变自己。”
      “这是诡辩,这是谬误。你是董事长,你是那个操盘手。为什么要开除他呢?他需要那份工作。”
      “你不懂其中的许多道理,我想现在你也听不进去我的解释……”
      “因为你知道你的解释有多无力。”
      “妮娜,你对我,你对这个国家,剩下的只有一个恨了吗?别忘了,你在这片土地上成长,教育体系、社保、医疗,你与它唇齿相依。”
      “我不……”妮娜语塞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我不知道,谁是我真正的敌人?也许正是你,也许是别的什么,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问题,你的思考还太年轻;我们的思考都很年轻。”
      “然后呢?你想说一切都徒劳无功了?即使真相就在我的面前,为此我牺牲了所有,我也得不到一个公正的裁决?”
      “谁能裁决资本主义?”约翰强调一遍,“谁能裁决资本主义?”
      “看来我只能恨你了,约翰,像我最初选择的那样。”妮娜将手一推,身体后仰回座椅,“你不应该出席那场晚会的,我们不应该遇见。可能,可能再过上几个三年,我可以像华尔街那群人一样把这件事翻篇,那样我们今天就不用坐在这里,说一大堆虚无缥缈的东西,浪费彼此的精力和时间。”
      “你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
      “这是原因啊,约翰,这是我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但是我真的爱上了你。”
      “哦,上帝,”妮娜从包里拿出墨镜,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眼睛肿了,“我今天没力气去讨论另一个无法穷尽的问题了。”
      约翰乞求道:“一个简短的回答,拜托了。”
      “我给出了,我恨你。”
      “全部都是?”
      “我要走了。”妮娜背包起身。
      “你还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约翰也站起身,挡在她面前。
      “仍然有意义吗?”妮娜把头偏过去不看他,“我不想听了。”
      “我很抱歉,妮娜。”
      “够了。”妮娜吼了一句,“够了,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你应该看出来的,我了解,我了解你借此做空大赚了一笔。干嘛给自己找难堪呢?”
      “我……”这回轮到约翰语塞了,“我……”
      “你和你的甩锅对象是相同的模样,说实话我没有必要区分你们两个:你们养育我,因此你们伤害给我伤害我却只能往肚子里咽;你们给予我一切,所以你们要拿走的时候我不得不乖乖奉上。我累了,光是和你对抗我就这么的累。”
      妮娜深呼吸几次,粗鲁的抹掉从墨镜下淌出来的眼泪,“我能走了吗?”
      约翰低下头,但没有动,“如你所愿。”
      “不,约翰,我放弃了”妮娜撞开约翰的肩膀,“正如美利坚所愿。”

      03.
      “尝尝这里的甜点。”约翰给妮娜倒上香槟,“你没再住公寓了。”
      “我租了一间小卧室,在远一点的地方,其实也还好,只要坐五站地铁——当然,用的也是你的钱,我把手表买了,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那只。”
      “这样。”约翰皱了皱眉头。
      “那是我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从你那里领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给我买的。”妮娜勺了一口布丁,“有件事你说对了,我们唇齿相依。”
      约翰摸了一下鼻子,转移话题问:“最近怎么样?”
      妮娜没回答,反问:“你呢?听证会怎么样?”
      约翰抿了抿嘴,“没什么特殊的。我以为你会看报道。”
      “我对经济不感兴趣。”
      “是吗?”
      “我感兴趣也没有用的,约翰。有些事不是我了解了就能够左右。”
      约翰默默看着妮娜低头吃东西,等到她放下勺子,他问:“你吃完布丁了吗?”
      “还剩一点。”
      “再来一份吗?”
      “不了。”
      约翰叫来侍者支付账单,“离开美国前我想去公寓看一眼,一起?”
      “我不知道。”
      “来吧,”约翰接过外套,帮妮娜披上,“我们可以一起走一段路。”
      一开始他们隔着一段距离行走,妮娜在前约翰在后;随后约翰加快几步来到妮娜身边,妮娜没有躲闪,她的肩膀时不时地蹭过他的大臂;又走了几步,约翰搂住妮娜……到了公寓楼下,他们早拥吻在一起了。
      墙上的钟早已耗尽电池,它的时针在心中为约翰和妮娜计数二十五圈。
      妮娜不记得他们有停下来吃点麦片或是喝水。
      妮娜的大腿肌肉突然紧缩,“等一等,”她拍打约翰的胳膊示意他停下,“我的腿抽筋了。”
      “哪里?”约翰伸直妮娜的腿帮她按摩,“好点了吗?”
      “没事了。”看着约翰,妮娜突然笑了。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约翰的也是,他们都忙着做一件事,所以没空去擦一下。“现在几点了?”
      “我不知道,我不在乎。”
      “我想要午休了。”妮娜拉住约翰的手,不让他胡乱的进行下一轮。
      “在这里休息吧。”约翰说,“我坚持。”
      “你呢?”妮娜问。
      “离开。”
      “你的衬衫被毁了。”
      “我的大衣可以把我包住。”
      妮娜帮约翰刮了胡子,为此她不得不再洗一遍澡,她的身上沾满了剃须泡沫。
      妮娜送约翰到公寓门口,给他穿好了大衣。
      “我爱美利坚,约翰。所以等你回来的时候,可以联系我。”
      “电子邮件?”约翰问。
      “直接打给我吧,”妮娜握着门把手,不住的笑了,“直接打电话给我。”
      在妮娜关门之前,约翰给了她一个脸颊吻,像他最初想做的那样。

      End.
      我们要永远如此了。
      你活在我的阴影下,我活在你的阴影下。
      故事就是这样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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