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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God bless America ...

  •   God bless America
      克丽安·费舍
      罗伯特·费舍

      费舍最终看穿了柯布的把戏;相较于追究柯布的责任,费舍需要他帮自己一个忙。
      费舍需要妹妹克丽安回到自己身边。

      01.
      “……我的父亲活在家族的阴影之下,于是他被称呼为费舍;我的哥哥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因此他甘愿被叫小费舍……而我不同,我是克丽安,我是我自己……”
      “这是很久以前的采访视频了,”费舍按下暂停键,他向柯布介绍,“这就是我的妹妹,克丽安,克丽安·费舍。”
      “你们长的很像。”
      “是的,”听到这句话,费舍不自觉地露出微笑,“虽然我们不是双胞胎,她比我小七岁,我们很像。”
      “为什么你们不联系了?”柯布问。
      费舍的笑收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痛苦和悲伤,最终他说:“……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成年之后她就搬走了……”
      “费舍先生,如果我不了解你和你的妹妹之间发生了什么,我无法植梦。”
      “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费舍想,这要追寻到很久之前的时光了。
      十年?二十年?还是从克丽安出生算起?
      应该从克丽安出生说起;也就是从爱诞生的那一刻说起。
      小费舍光明正大的亲吻克丽安的嘴唇和脸颊。
      “你很喜欢妹妹,是吗?”母亲躺在床上,慈爱的看着她的一双儿女。
      “是的,母亲。”小费舍回答,“我很爱她。”
      那是一种自血脉里流淌出来的爱;在人类还没有关于“爱”的准确概念之前,这种情感就存在了。从宇宙最遥远、最难以探索的深处,到地球上小小一棵树上结出的两只苹果,那种爱,蛊惑折磨着每一个精神敏感的生物,直至他们憔悴羸弱。
      在他们枯槁之前,爱意愿赐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怜悯——只有小小一点,也不是全出自真心,却是为了在之后的日子里降下更残酷的磨难和煎熬。可沉浸在那点稀疏的幸福里,他们又怎会料想到,未来竟是一片黑暗?
      小费舍没有预见他的命运。
      小费舍只知道,他可以在放学后抱起摇篮里的克丽安,扶着她走路,听她一遍遍的喊自己“哥哥”,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一同入睡。
      “我的克丽安,快点长大吧。”用被子蒙住头,在自己搭建出的堡垒中,小费舍对妹妹说:“这样你就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了。”
      在一声声的“我明白的”,还有一个个亲吻和拥抱当中,克丽安编起辫子。克丽安长高了,五官从孩童的圆润演变成为少女的丰盈;她的身躯依旧柔软,但那份柔软与之前大相径庭。
      费舍既雀跃又担心。好在克丽安总有些地方没有改变:她的眼睛蔚蓝如海,她的心因爱而跳动。
      在克丽安坐在喷泉边沿读书的时候,费舍透过她卧室的窗户观察她。
      风描绘克丽安的轮廓,从上到下;费舍嫉妒每一阵经过她的风。
      费舍认为,克丽安的一切应当经由自己的目光向世人陈述:因为读书的缘故,克丽安习惯性的将她美丽修长的脖子垂低后再向前倾,所以当她的头发束起、或是两边分走于胸前落下时,可以看到她的颈椎骨凸起;头发是绸缎一样的柔顺,散发着蜂蜜浆果的香气;那因食用大量甜食生出点点粉刺又经美容手段愈合的脸上,从深埋进胸口的下巴到头顶,嘴巴、鼻子、眼睛——每当这时费舍于心中高呼,“抬起头来,让我看一眼吧!嘴巴、鼻子、眼睛!”可惜克丽安沉浸在故事里,没有一次让他如愿;一节手臂,还有一节小腿,没被连衣裙掩盖,暴露在混浊有毒的空气当中——如此的细腻雪白,似乎天生具有抵御邪恶的法力,它们帮主人逃开污染,同样的,它们刺痛费舍的双眼。
      颤栗的、使心脏一想到克丽安的名字就砰砰直跳的感情,奴役费舍承受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上的所有苦痛,认真而深刻的奉献出自己的魂灵。体内流动的血液变成白色的了,它们滚烫如刚烧开的牛奶!因为降下这种感情的神明喜欢,祂要食尽每一个沉溺于扭曲的爱的可怜人!
      费舍屈服了,因为神明送给他的是克丽安。
      心往返在从卧室到喷泉的那段不算近也不算远的路程上时,费舍不停的问自己:她微微嘟起嘴巴,用手抚摸嘴唇的时候,是读到了什么?她为什么卷弄从肩头流淌下来的黑色长发?什么内容使她不停变换坐姿?她的笑容送给了哪个主人公?亦或是送给了哪个情节?她又因何流泪?
      费舍厌弃那本《乱世佳人》,一如他厌弃所有从他那里夺走克丽安注意和时间的东西。
      在教克丽安跳交际舞时,费舍说:“我希望我们一直这样跳下去,等到距离今天结束还剩一秒,我们短暂的休息,然后就到了明天,我们的双手接着握紧,循环往复。”
      克丽安反驳他了吗?还是笑着喊他“傻瓜”?
      费舍的心变作一只沙漏。
      费舍宁愿假设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悲哀的臆想,克丽安从未像自己爱她那样爱过她的哥哥。但克丽安留下她的日记本,一个个工整的单词如同她认真的吻。
      克丽安把日记书写在那本德国产的记事本里;克丽安把爱书写在费舍的记忆里。
      用她那时而如沙般干涩、时而如果酱般湿润的嘴唇,克丽安飞鸟掠过湖面般的触碰费舍。
      世界各地的度假酒店里,克丽安提出同样的要求:“我要和哥哥住在一起。”
      等到了克丽安不再被允许这样做的年纪,她还是会在夜里溜进费舍的房间。之后费舍用被子蒙住头,像小时候一样;然后他们接吻,摩挲着对方,像小时候一样。
      原来在这段感情里,更肆意大胆的那个人是克丽安。沙滩上她毫无顾忌地跳上费舍的背;涂上口红总转过头留给费舍一个唇印;在父母的注视下亲昵的搂住费舍的腰,还时不时的给他戏弄;公共场合与费舍耳语时,唇珠紧贴在他的耳垂;喊费舍“哥哥”的同时,直接把这个词背后赤裸的爱撕开——好像撕开一颗水果糖——展示给她的同学和朋友;投向他的海洋般的眼神中永远稳稳托住一只名为爱的徜游的小船……
      他给予她同等份量的回应了吗?费舍忍不住想。
      似乎没有;好像克丽安主动,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
      他从来软弱;他从来只顾着期盼爱。
      费舍想,如此挣扎着的、瑟缩着的爱,竟然是母亲的离世让它爆发。
      那是怎么发生的?
      海水因克丽安心中痛苦的风暴翻涌出来,终于冲破她与费舍心中关于伦理的最后一道堤防。
      克丽安的牙齿咬住费舍的嘴唇,接下来换费舍重复这个动作。他们心急如焚,似乎要把前十几年压抑积攒的污秽统统借助这一次而释放出来。那过程实在算不上美妙,大部分时间里——从白天到夜晚,又从夜晚到白天——他们都在感受痛。
      “这样是对的吗?”克丽安忍不住问。
      “应该是的。”费舍含含糊糊的回答,为了避免克丽安问更多问题,他的唇索性不离开她的。
      他们在浑身泛出淤青、喘着粗气、精疲力尽到晕厥的时刻,还握着彼此的手。
      “你会离开我吗?”克丽安问。
      “不会。”费舍用最后一点力气捏捏克丽安的手,好让她安心。
      但他们还是分开了;不仅是分开,他们撕破脸,发誓老死不相往来。
      在克丽安看穿费舍的实质之后,她却是要失望透顶——虽然他们爱着彼此,费舍远配不上克丽安的爱。
      假如,假如克丽安再低劣一点,身上再凭空生出些随便什么的缺点,费舍或许还能使她忍受。
      可是她是克丽安,“先是克丽安,再是克丽安·费舍”。
      她央求他,在私情被父亲撞破之后,她央求他:“……我不想去巴黎,你说过我们永远在一起……”
      费舍懦弱的退却了。
      “那么,”费舍听见克丽安决绝的说:“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你继续做你的能源集团继承人,继续做你的小费舍;而我,我以后只是克丽安,我的未来与你、与费舍再没有关系。”
      克丽安去了巴黎;她办了几次画展。
      罕见的接受采访时,她说:“……我的父亲活在家族的阴影之下,于是他被称呼为费舍;我的哥哥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因此他甘愿被叫小费舍……而我不同,我是克丽安,我是我自己……”
      我的克丽安,费舍抚摸屏幕上克丽安的脸,若我有所改变,你是否愿意回头,看着我,哪怕只有一眼?

      02.
      柯布为克丽安设计梦境,虽然他觉得费舍并不需要这个——这完全是小题大做;于是当费舍说他有所改变时,柯布面前浮现的还是那个胆怯的、躲在卧室窗帘后的、面对父亲斥责不敢顶撞的、希望有人挡在自己面前的形象。
      “她结婚了,”费舍递给柯布一张照片,“和一个完全配不上她的男人。”
      那是一张被剪去一半的结婚照,柯布一边打量照片上的男人,一边听费舍喋喋不休:“……他本来是个不入流的画商,却凭借着克丽安的名声和作品一跃而起,跻身上流社会,混的如鱼得水……实话说,我从来认为他并不爱克丽安,当然,克丽安也绝不爱他,他们的结合,更像一种……一种各取所需。倘若他离了克丽安,亦或是克丽安离开他,难道他们就不能生活下去了吗?显然不是的。是的,生活,他们还可以生活,而我只是在生存,随便什么行尸走肉都可以扮成我,且不会让我绝大多数的伙伴和朋友发现出丝毫端倪……克丽安把我的一部分带走了。”
      “他出轨了,”费舍说着,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虽然私家侦探说他们是开放式婚姻,但我不相信。如果一个男人不能把他全部的爱都交给克丽安,克丽安对他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她应该回到我身边。”
      “如果是这样,”柯布翻了翻资料,“我没有办法用‘你的丈夫出轨了’这种想法劝她离婚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费舍说,“开动脑筋吧,天才。”

      “你认真的吗?”听我柯布的描述,伊姆斯惊呼,“我们‘植梦’,是为了劝一个女人离婚?”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没有错。”
      “谢谢你的解释,亚瑟。”伊姆斯没好气的说。
      “有什么想法吗?”柯布发问。
      “这件事可比解散公司更私人。”亚瑟说,“这很难。”
      “或许,”阿德里安插话道,“我们不需要‘植梦’那么麻烦,我是说,如果克丽安还爱着费舍的话。”
      “很难说,”柯布挠了挠眉毛,“毕竟除了费舍的描述,我们对克丽安一无所知。”
      “她要办新画展了,”伊姆斯调出新闻网页,“我想费舍会很乐意买他妹妹的画。”

      “谢谢。”克丽安接过兰登手里的酒杯。即使调成了震动,克丽安还是无法忽视兰登不停作响的手机,“如果你很忙的话,可以先离开。”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兰登说着,直接将手机关机。
      “我能处理好画展的事。”克丽安说着,拉了拉兰登的领口,遮住那个淡淡的口红印,“而你,只需要处理好你自己。”
      “对不起,我去换件衣服。”
      “你可以不用回来,”克丽安说,“没关系的。”
      “谢谢。”兰登抿了抿嘴,然后转身离开。
      七秒还是八秒之后,阿德里安预计克丽安稍微平复了心情,走到她身旁,“我很喜欢这幅画,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当然。”
      克丽安,她真的有情人眼中的那种美丽。她的皮肤因过分的白皙生出点点雀斑,轻薄的一层粉底没有遮住它们——小雀斑凌乱的从她的颧骨翻越高挺的鼻梁,直到另一侧的颧骨才停下顽皮的脚步;细长的眉毛下是她深邃动人的蓝色眼睛,时间的流逝没有使它混浊,却让它无线趋近于一种温情的、极淡的、柔和的颜色,于是当她眨眼,眼神中似有微风浮动,沉着的把她的目光递送到对面人的心里,是夏日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海水;她的嘴唇上添附了一层水莹莹的唇釉,衬托了她玫瑰烟雾的底层唇色,唇纹被她美满的唇肉撑开,渐渐的,将要泼洒出那模糊的唇线。
      “……你觉得呢?”似乎是注意到阿德里安的走神,克丽安突然发问。
      “我想买下这幅画,”阿德里安说着,稍微侧过身,向更远一点的地方指去,“还有那一幅,和它旁边的那一幅。”
      “那幅恐怕不行,”克丽安顺着阿德里安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人先你一步。”
      “那就剩下的两幅。”
      克丽安请阿德里安填好姓名、地址、联系方式;她有点好奇的问:“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到你,有谁推荐你来吗?”
      “迈克尔。”
      “哦,”克丽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迈克尔。”

      两幅画挂在费舍的卧室。
      “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思路吧。”费舍给柯布到了一杯酒,“放心,这个没有加镇定剂。”
      柯布把凑到嘴边的杯子放回桌子上。
      “我们准备举行你的葬礼,在克丽安的梦里。”“她会来吗?”费舍问。
      “相信我,她会的。”

      画展结束后克丽安拦住阿德里安,“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请你喝一杯,私人的。”
      阿德里安欣然答应,但没想到克丽安带她回了公寓。
      “我还有几瓶不错的红酒;兰登今晚也不会回来……”克丽安把高跟鞋踢到一边,“原谅我选择这个地方,即使他会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我也不喜欢被偷听。”
      “他?”阿德里安问。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克丽安倒了两杯葡萄酒,“那么,他最近怎么样?”
      “为什么不自己问他?”
      “我想,”克丽安呷了一口酒,“是因为在明知道他不值得我去关注的情况下我却还是难以自控的思考有关他的事,这种感觉使我羞愧,使我感觉对不起我自己。”
      “所以,”克丽安不自然地收起吧台上散落的剪报,“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我想?”阿德里安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吗。”克丽安把杯中的酒水和眼泪一起吞进肚子,“他罪有应得。”

      “她在柏林有间公寓;比起坐飞机,她更喜欢火车。”费舍说,“她最近要去柏林取景,我想时间对你们来说足够了。”

      03.
      “我很抱歉你经历了这一切,孩子。”布朗宁拥抱了克丽安,“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孤身一人。”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生病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说。”
      “是车祸,我的孩子。”
      “当然,”克丽安颤抖的点头,“家庭医生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而且是在爸爸之后。”
      “你哥哥给你留了些东西。”看到克丽安的泪水渐止,布朗宁递给她一个密码盒。
      “我不确定这是留给我的。”克丽安试了她的生日、母亲的忌日,还有生命中所有大大小小的重要日子,都没有把盒子打开,“他有留下密码吗?”
      “或许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布朗宁说,“只要你想要打开它,你就能够。”
      克丽安把那个盒子放进随身的提包里。
      “怎么可能?”克丽安要求前台再次刷新系统,“我明明订了今晚的套房。”
      “对不起,费舍小姐,”前台连连道歉,“但我们真的没有你的预订信息。”
      “算了,”克丽安叹了一口气,“还有空的套房吗?”
      “我很抱歉……”
      “普通房间呢?”
      克丽安话音刚落,大厅涌进观光团。
      “你也看到了,费舍小姐,恐怕我们无法为您提供房间。”
      克丽安走出酒店,外面下起暴雨在被淋成落汤鸡之前,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费舍庄园。”在司机的询问下,克丽安下意识的说出那个地名——她刚刚从那里离开,现在又要回去。
      克丽安有些绝望的按响电铃。
      “费舍小姐?”管家打着伞跑了出来,“我希望我没有看错。”
      “是的,”克丽安把行李箱递过去,“我没地方可去了,我想我要叨扰你一晚。”
      “永远别这样说,小姐,起码是在面对我的时候,”管家帮克丽安打伞,“这里从来都是你的家。”
      “我的房间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克丽安接过毛巾。
      “前几年整幢庄园都翻修了一遍——很难相信你刚刚没有发现。不过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没有人动。”
      “谢谢。”克丽安点点头。
      “我给你倒杯热可可。”
      “不用了,我想洗个澡就休息,今天很累。”
      “是的,费舍小姐。”管家关上房间门。
      半夜屋子开始漏水,正落在克丽安床的正中央。克丽安找到管家。
      “哦,天啊”管家说。
      “帮我随便找间客房吧。”
      “那些房间都很久没打扫了,小姐。”管家想了想,“费舍少爷的房间刚被整理过。”
      “好吧,”克丽安坐在费舍的床上,抚摸他的被单,“好久不见,哥哥。”
      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后,一本书从书架上掉落。这提醒了克丽安,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找找秘密——尤其是在她再也不准备回来的情况下。
      “让我看看。”克丽安捡起那本书,“这是我的,《乱世佳人》。”
      顺着书签的凸起翻开,克丽安看到一张自己的速写。
      “你不该画在书上的,”克丽安的埋怨里掺杂了点亲密,“尤其是在我的书上。”
      克丽安翻开书架上的更多书,上面无一例外都有自己的画像。
      “糟糕极了,”克丽安撇撇嘴,“难道我在你眼里长成这个样子?你不该蹂躏这些书的。”
      抱着《乱世佳人》,克丽安躺回费舍的床。突然,她想到小时候费舍常常用数字密码给她写难以用语言表述的信。
      Kerian,023561。
      克丽安打开那个密码小盒。

      “我第一次坐火车。”透过玻璃窗户,克丽安不住的向外看。
      “你喜欢吗?”费舍问。
      “当然,”克丽安转过头,她的鼻子因贴住窗户而有点发红,“我们要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对吧?”
      “是的。”费舍忍不住捏了捏克丽安的红鼻头。
      “也就是说,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对吧?”克丽安接着问。
      “这个我不能……”费舍话还没说完,克丽安就用唇堵住他的话。
      “如果我是你,我会回答:‘是的’。”
      “好吧,”费舍亲了亲克丽安的脸颊,“如你所愿,是的。”
      一阵闪光灯打断二人的私语。
      “不。”费舍站起身,火车的颠簸使他好不容易才站稳,紧接着他伸手去夺拍照男人的相机。
      “哦,冷静点,孩子。”男人把相机举得尽可能的高,“偷溜出来约会,怕被家长发现,不是吗?”
      男人的话逗笑了克丽安,“别误会,他不是要删掉照片,他想把你的相机买下来——当然,包括里面的胶卷。”
      “克丽安。”费舍不满的喊了一声。
      克丽安没有看他,继续对男人说:“相信我,他会给你一个可观的报价。”
      超出市值几倍,克丽安如愿得到相机。
      “我们应该把照片洗出来。”克丽安说。

      盒子里,克丽安和费舍在照片中接吻。

      End.
      “她还没有联系我。”电话中费舍不住的抱怨,“已经三天了。”
      “再给她点时间,费舍。”柯布安慰道,“她在醒来后就下车了——在距离柏林还很远的地方。”
      “她……”费舍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嗨。”打开门,费舍看到许久未见的克丽安,“我恰巧路过,想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费舍张了张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词。
      “有件事你搞错了,”克丽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那张照片被我带走了,它一直在我那里。”
      “对不起。”打开信封,克丽安和费舍在照片中接吻,“我让你感觉更糟糕了吗?”
      “是的。”克丽安毫不留情地说。
      “但是,”在费舍落寞的低下头时,克丽安补充,“我还是愿意给我的哥哥一个机会,如果他亲自来找我。”
      “你知道在哪里能遇见我。”克丽安说着,提起了行李,“那么,祝你有上帝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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