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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Because of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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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ause of You
布莱尔·丹佛斯
沃莱士·韦斯特怀尔德
最近布莱尔很忙碌,她忙着跟沃莱士抢夺杰西卡,她忙着跟杰西卡抢夺沃莱士。
01.
“你累了吗,孩子?我还没有。”沃莱士朝布莱尔走过来,“从地上起来,我注意到你穿了新衣服。”
“我为你换的,喜欢吗?”布莱尔保持她仰躺的姿势,网球拍被她丢在一边。
“弄脏了我就不喜欢了。”沃莱士伸出手,“你最近疏于锻炼。”
“这是体罚。”布莱尔装作没看见,“我以为我们今天是来增进感情的。”
“本该是,如果你没有夜不归宿的话。”
“这不公平,”布莱尔抱怨,“你对德里克没有这么严苛的要求。”
“因为你是女孩,”沃莱士强调,“年纪很小。”
“看来你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婴儿床。”布莱尔张开双臂,“抱我起来。”
“我记得你在婴儿床里的样子,布莱尔。相信我,那时的你的难缠程度和现在不相上下。”沃莱士把布莱尔从地上捞起来,“我不确定我还能做多少次。”
“可能是因为除了保姆没人照顾我。”布莱尔的胳膊搭上沃莱士的肩,她稍微踮了踮脚,又发力一跳,“现在和当时一样。”
“我不是正在照顾你吗?”沃莱士倒退几步,“从我身上下去,布莱尔,我马上要踩到你的香奈儿球拍了。”
“那是由于我表现的‘不乖’。”布莱尔凑的更近一点,两人的鼻尖若有若无的擦过,“我对你言听计从你就不会来看我了。”
“我的宝贝,我的女孩。”沃莱士站定不动了。
“别这么叫我,你又不是我爸爸。”布莱尔没趣的松开手。
“我爱你,我很关心你。”
“把追踪器安装到别人的电子设备上并称之为关心很惊悚,沃莱士。”
“我没办法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你。”沃尔特拉住转身要走布莱尔,“而你的叛逆期明显从十二岁持续到了二十二岁。”
“起码我没有滥用药物。”布莱尔没挣脱开。
“我跟你的主治医生聊过了,布莱尔。”
“什么?”
“再这样下去,你的惩罚就不只是提前门禁时间了。”
“我已经被要求十一点半前回家了。”
“现在是十点半了。”沃莱士宣布,“你妈妈会给你打电话。”
“她会忘了这件事。”布莱尔满不在乎,“她甚至不记得我的生日。”
“我记得,布莱尔,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
“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女儿。”布莱尔挑眉,“而我的母亲是杰西卡·丹佛斯。”
“你还太小,布莱尔。”沃莱士哄着她。
“这种说辞只对十六岁之前的我有用。”布莱尔说,“你们隐瞒了一些事,对我。”
“你可以把它看作是某种保护。”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是被领养的?”布莱尔甩开沃莱士的手,“这样我不用对你们间接性的亲近患得患失了。”
“看看你的眼睛,布莱尔,和你母亲的眼睛一样漂亮。我可没有如此通天的本领,从孤儿院多如牛毛的孤儿中挑选出另一个有这样美丽眼睛的孩子。”沃莱士的手背划过布莱尔的脸颊,“你是她的骨肉。”
“有时我希望我不是。”
“布莱尔,”沃莱士语气严肃,“别说混账话。”
“听着,我对婚姻生活里谁主外谁主内没有任何偏向,只是我身处于单亲家庭,并且我的母亲正在竞选总统。”布莱尔深吸一口气,“我很敬重她,当然我也很爱她,但她不能在给予爱这件事上也成为总统或上位者。如果她没准备将孩子列入所谓的成就清单,而她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答出一份完美的成就清单,她可以放弃孩子。孩子们本不用来这个没品的世界受罪。”
“你母亲不是你描述的那种人。”
“是啊,你非常了解她。”布莱尔阴阳怪气地说。
“你完全醒酒了,不是吗?”
“在我输第十次的时候我就醒酒了。”
“我们都没打完一盘,布莱尔。”
“随便了。”布莱尔说着,转身又要走。
“我们一起吃个午餐怎么样?”沃莱士看了一眼手表,“你先去洗个澡。”
“在俱乐部的餐厅?”布莱尔没好气地说,“我不要。”
“我们去吃日料,好吗?”沃莱士揉揉布莱尔的头发,“吃完饭我送你回琴房。”
“你想听我练习吗?”布莱尔有些期待。
“我想,布莱尔,可惜我没时间。”
“我不奇怪。”期待转瞬即逝,“你从没陪我去过博物馆,或者天文馆。”
“你现在还想去吗?”
“我还在叛逆期呢,沃莱士,这是你说的。”
“我会抽空带你去的。”沃莱士催促,“快去洗澡。
布莱尔去吃了日料,独自一人;不出意外,走出浴室后她看到沃莱士提前离开的消息。
等到她磨磨蹭蹭地吃完饭,也才下午两点——她的朋友中还没有人堕落到在这个时间开派对。
布莱尔可以选择回琴房挨根挑断所有小提琴的琴弦,也可以选择去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大闹一场并威胁他说自己将以透露病人隐私的罪名发起诉讼,还可以选择把书房里的文件依次放进碎纸机。
她却选择放空意识漫步在喧闹的街头。她却希望有个强盗突然冒出来。
然后她会对他说:“倘若你愿意听我讲完我的故事,我会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
我从没见过我的父亲,我母亲抱我时的笑容不是出自真心——她打碎一枚鸡蛋,第二枚的到来令她更恐惧。我不明白,她只需要把鸡蛋安稳地放置在她生命的冰箱的小凹槽里中,不占许多位置的小凹槽中,没人要求她多做些什么,就像没人允许她把鸡蛋放在光滑的理石台面上。我是被上帝放置在命运货架最里面的现烤面包,前方对我施加阻碍的东西太多了,也没人应允为我转换视角。在永恒的遗忘中,我的身上长出悲伤的霉斑,由外向内,从内到外。
或者她会对他说:“倘若你愿意给我讲个睡前故事,我会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你。”
像条小尾巴一样,他叼着网球跟着她回家。
她的朋友打来电话,“你绝对不想错过今晚的派对。”
于是,如她被抛弃,她枪杀他。
02.
“我的哥哥?”布莱尔回想,“我的哥哥是个自大狂。”
“很难不赞同。”凯莉随声附和。
“为什么不是沃莱士来接我?”布莱尔问凯莉。
“沃莱士最近有点忙。”凯莉在释放通知文件上签字。
“沃莱士属于德里克,你属于我母亲。”布莱尔戴上手表和耳环,“没人属于我。”
“我更宁愿做你的保姆,布莱尔,你比德里克省心多了。”凯莉帮布莱尔推开警局大门。
“他们太小题大做,我已经成年了。”布莱尔抱怨道,“我们只不过是在派对上喝了点酒。”
“在凯文家里?”
“是的,甚至是在凯文家里,我们没有侵占任何公共资源。”
“你可以尝试谈个恋爱。”凯莉说,“我从没见你谈过恋爱。”
“或许吧。”布莱尔戴上墨镜,“你的任务完成了,凯莉,现在我想自己去找点乐子。”
“今天不行。”凯莉拉开车门,“今天大家都在海边别墅。”
“你骗不到我,凯莉。”布莱尔说,“德里克从不和我们一起度周末。”
“特殊情况。”凯莉点了点下巴示意,“上车吧。”
布莱尔做过有关海边别墅的梦——虽然她有时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她确定那是梦。在梦里她没有神经性的牙痛,虽然后来她知道了牙痛的诱因是残留的糖果,她依旧坚定地认为那是神经性的牙痛。在梦里她向海边走去,呼唤声滞留在背后;那条路如此漫长,以至于她走到双腿疲软。
她坚持要说,她没能到达目的地,尽管没人听她讲话;梦里梦外,总是没人听她讲话。
“你究竟惹上什么麻烦了?我半个词都没听明白。”布莱尔用薯片袋子丢德里克,“什么是养蜂人?”
“你待在这里就足够了,布莱尔。”德里克丢给她一包新的。
“对你妹妹友好点,德里克。”沃莱士说。
德里克打开薯片包装袋,递给布莱尔。
“回你自己的房间好吗?”沃莱士对布莱尔说,“带着你的零食。”
“我的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房间。”布莱尔不为所动,“再说了我可不想有一堆特警保护我的零食。”
“没有特警,”沃莱士把地上的零食装进袋子,“我保证你的私人空间不受打扰。”
“我听见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停在草坪上的声音了。”布莱尔没好气地接过袋子,“但我懒得问了,反正你们不会告诉我。”
布莱尔反锁房门时没想到有人会从窗户翻进来。
“嗨。”布莱尔举着吃了一半的威化饼干。
“嗨。”克莱和她打了招呼。
“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吗?我之前没见过你。”布莱尔说,“派对在楼下。”
“你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布莱尔。”亚当说着套上西装,“你的鼻子遗传了谁?”
“不是我妈妈。”布莱尔跪坐在床上,“你叫什么名字?”
“亚当,亚当·克莱。”
“很高兴认识你,亚当。”
“我传递坏消息,布莱尔,所以你不会高兴。”
“你今天带来什么坏消息?”布莱尔调侃道,“圣诞老人?”
“我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都深表歉意,对你。”
“我不明白。”布莱尔站起身。
“这间屋子不会受到攻击。”克莱扭动门把手。
“我反锁了。”布莱尔提醒说。
“我建议你在我走之后依旧这样做。”
“我刚刚没听清。”布莱尔叫住克莱,“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克莱想了想,“养蜂人。”
确定克莱走远后布莱尔冲出房间。
“我四处找你。”布莱尔挡在沃莱士面前,“什么是养蜂人?”
“那不关你的事。”
“在他闯进我房间之前,或许。”
“他伤害你了吗?”沃莱士两手握住布莱尔的胳膊,上下检查。
“没有,但他说了些奇怪的话。”
“听我说,布莱尔,你对我非常重要。”沃莱士安抚着布莱尔,“回房间去,无论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你呢?”布莱尔问,“还有妈妈,还有哥哥。”
“我会处理的。”沃莱士说,“你们几个护送她回房间。”
此起彼伏的、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的枪声让布莱尔神经衰弱。她没忍住走出房间,走向杰西卡的办公室。
布莱尔看见德里克挟持了他们的母亲。
“德里克?你在干什么?”
布莱尔刚问出口,就看见一颗子弹穿过德里克的眉心。
“德里克!”
布莱尔想要冲过去,沃莱士从身后抱住她。
“别过去,布莱尔。”沃莱士说,“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和你妈妈。”
03.
杰西卡·丹佛斯成为美国第一任引咎辞职的女总统——不算光荣,但很值得一提。
作为新生活的开始,杰西卡建议去度假别墅住几周。布莱尔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沃莱士同样。
“我以为这是次家庭旅行。”收拾行李时布莱尔对杰西卡说。
“是的,孩子。”杰西卡回答她,“这是一次家庭旅行。”
最近布莱尔很忙碌,她忙着跟沃莱士抢夺杰西卡,她忙着跟杰西卡抢夺沃莱士。
“我小时候也像这样吗?”布莱尔问沃莱士,“坐在你的大腿上,在你办公的时候。”
“远不止。”沃莱士调整姿势,以便布莱尔坐得更舒服,他知道她最近犯了腰痛,“你捧着整块的奶油蛋糕,试图一口吃进去。”
“然后呢?”布莱尔揽住沃莱士的脖子。
“你失败了,把奶油搞得到处都是。你的领口,我的衬衫,无一幸免。”
“说下去,沃莱士。”
“我帮助你,”沃莱士说,我衔走暴露于空气中的半块蛋糕,接触到禁止的那片唇,“我帮你洗衣服。”
“好无聊,为了控制身材我不吃奶油蛋糕了。”布莱尔晃着小腿,“好像它们还在我的肚子里,我小腹隆起的弧度就是它们侵占的领地。”
“在这里吗?”沃莱士的手覆上去,惹得布莱尔一阵寒颤。
“你比我更清楚。”布莱尔索性彻底躺进沃莱士的怀里。
“沃莱士。”布莱尔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
“给我一个位置,在你和妈妈之间。”布莱尔说,“当你们坐在凉亭长椅的时候。”
布莱尔拿着香槟杯挤了进去。
“我们要庆祝什么?”杰西卡问。
“我也不知道。”倒完酒后布莱尔用双腿夹住酒瓶,“我们难道不能单纯地喝点酒吗?”
“别做这个动作,布莱尔。”沃莱士抽出酒瓶放到一边,“你的腿不冰吗?”
“我又不会夹碎它,有什么关系?”布莱尔说着要去抢。
“不要调皮。”沃莱士推着布莱尔的肋骨。
布莱尔躺下了,她的头枕在杰西卡的腿上,她的脚搭上沃莱士的肩膀,只有胯部那短短的一截与奶油色木质长椅打招呼。
“我喜欢现下发生的感觉。”布莱尔拉住杰西卡的手,让她抚摸自己的鼻子和头发,“美好地像阳光与微风。”
“阳光与微风正包裹着你呢,布莱尔。”杰西卡笑着说。
“是呀。”布莱尔答地轻快,“它们正包裹着我。”
“你也会喜欢今晚的。”沃莱士插话,“你母亲要亲自下厨。”
“真的吗?”布莱尔翻身坐起来。
“是个惊喜……”没等杰西卡说完,布莱尔跨坐在她身上,搂住她的脖子。
“我爱你,妈妈。”布莱尔说。
沃莱士讲着中情局的笑话,杰西卡时不时帮腔,布莱尔只用接受他们的逗趣。她回到一个婴儿,被喂食、被照料、被呵护的婴儿。
“没关系的,妈妈。”布莱尔看见杰西卡三次按灭手机。
“抱歉我要接这个电话。”杰西卡走出屋子。
沃莱士用左手叉起整块的牛排。
“小心你的手腕。”布莱尔说,“我给你切。”
布莱尔的整个身子探过去,不是为了接过餐盘,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拿起牛排刀。她的脊柱随情感一同扭曲,扭曲到折磨人的状态;她的手臂外侧紧贴他的手臂内侧,她的呼吸与他的呼吸交织,谱成同频的乐章。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发顶,然后是吻。
“我爱你,布莱尔。”沃莱士说,随即他又补充,“我的宝贝,我的女孩。”
布莱尔的心向沃莱士遗失了一小块;因此当杰西卡挂断电话时,布莱尔的身体坐正,情感则分崩了。
“布莱尔,有件事你需要知道。”杰西卡返回座位。
“等一下,我不关心政治,我对数字货币不感兴趣,别想着把你们的事业丢给我。”布莱尔喝了一口葡萄酒,“顺便,我要宣布,回去后我准备潜心练习小提琴。”
“布莱尔,我要说的事跟你有关。”
“杰西卡,我认为……”沃莱士犹豫起来。
“我们说好了,沃莱士。”杰西卡打断他,“就是今天,告诉她真相。”
“什么真相。”布莱尔不明所以,目光在杰西卡和沃莱士之间游离。
“布莱尔。”杰西卡停顿很长一段时间,“沃莱士是你的父亲。”
“你是什么意思?”布莱尔问,表情戏谑且挣扎,“哪个沃莱士?”
“你不应该叫布莱尔·丹佛斯,你应该叫布莱尔·韦斯特怀尔德。”
“够了,杰西卡。”沃莱士阻止杰西卡继续说下去,“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布莱尔什么都听不见了。白色光点出现在她眼前;当她站起身,她有头晕和耳鸣。
“布莱尔。”沃莱士扶住她。
“别碰我!”布莱尔吼道,痛苦地将脸埋进手掌。“别碰我。”布莱尔低声喃喃。
“我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布莱尔。”杰西卡在一旁手足无措。
“你应该为告诉我而感到抱歉。”布莱尔打翻餐具,“你应该为生下我而感到抱歉。”
“杰西卡,给她拿点劳拉西泮好吗?”沃莱士尽力搂住布莱尔,以防陶瓷碎片弄伤她,“在她的包里,如果没有就去翻翻行李箱。”
“好了,布莱尔,我在这里。”沃莱士将布莱尔抱到沙发上,“把手里的碎片给我,布莱尔,你用不着那个。”
布莱尔被悲伤呛住,剧烈的咳嗽,沃莱士没费多大力气就从她手里拿走碎片。
“是这个吗?”杰西卡递过来一个药瓶。
“是的,杰西卡,给她倒杯白水。”
布莱尔浑身颤抖,沃莱士掰开她的嘴,把药片塞进去。
“让我看到你咽下去了,布莱尔。”沃莱士说,“舌头下面。”
沃莱士让杰西卡抱住抽噎的布莱尔,“我去收拾一下她的房间,清理玻璃制品。”
“今晚我陪你睡好吗,布莱尔?”杰西卡轻声问。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从前你只在照相机前亲吻我。”布莱尔侧开脸,拒绝她的触碰,“现在我知道了,我是你婚外情的产物。”
“我爱你,布莱尔,你是我的女儿。”
“什么样的人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表达爱?”布莱尔质问杰西卡,“假如你肯多关心我们一点,德里克也不会死。”
“布莱尔!”杰西卡惊呼。
“让我来照顾她吧,杰西卡。”沃莱士回到沙发旁边。
药效发挥作用了,布莱尔在昏昏沉沉中感觉有双大手把她抱起来。
“你想再喝点水吗?”沃莱士给布莱尔盖好被子。
“出去。”布莱尔蜷缩身体。
“等你睡着我就离开。”
“你让我觉得恶心。”布莱尔的声音混进眼泪,“出去,立刻。”
“我在门口守着你。”
布莱尔悄悄吐掉口中残余的药片。她不打算锁上房门,她清楚沃莱士一定会听到。她奉献所有的耐心,任由黑暗中的悲伤生物爬满她全身,死死锁住她流淌在血管里的生命。
直到天亮,布莱尔猜测沃莱士正在打盹。她从化妆包摸出修眉刀,又咬住被子。
“布莱尔。”沃莱士疲惫不堪地敲门,“你早餐想吃什么?”
“布莱尔?”没听到应答,沃莱士继续敲门,“我能进来吗?”
沃莱士扭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他的心却依旧悬在喉咙。
“布莱尔?”沃莱士向床边走去,“你醒了吗?”
布莱尔蜷缩身体,但她周围的被子和枕头都染红了。
“天呐,布莱尔。”沃莱士将她翻过来,看见她挑断的手筋。
“不,不,布莱尔。”沃莱士抱着她痛哭,“我的宝贝,我的女孩。”
这时布莱尔才明白那个称呼的真正含义。
我的宝贝女儿。
End.
“先生。”迈克站起身,同朝他走来的沃莱士握手,“感谢您的帮助,关于中情局的工作。”
“我退休很久了,年轻人。”沃莱士把一只手放在迈克的肩膀上——他曾经被扭断的那只手——用尽全力捏了两下,“我没帮上多大的忙。”
“今天不谈公事!”布莱尔嚷道。
“是的是的,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沃莱士坐在布莱尔身边,戴上眼镜,“选好婴儿床的款式了吗?”
“布莱尔喜欢这个。”杰西卡指着网页,“她说这个和她小时候的婴儿床一模一样。”
“她哪有那个时候的记忆。”沃莱士笑着说。
“我就是记得。”布莱尔说,“很像一种轮回,不是吗?”
“你们知道孩子的性别了吗?”沃莱士闻言问迈克。
“是的,是个女孩,”迈克回答说,“有着和她母亲一样漂亮眼睛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