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投意禾》一颗小豆芙

8、去旅行

　　和许漾约好周六晚上一起吃饭。
　　“吃淮扬菜好吗？”可能是考虑到周意禾来自南方，许漾才有这么个提议。
　　“可以，我不挑食。”周意禾回复，又补了一句“去哪里呢？”
　　“淮江楼，离你们学校不远，就在茉莉园。”茉莉园是师大附近最繁华的一个商圈，只有三站地。
　　“好，几点？”
　　“六点。”许漾说。
　　“好，那六点茉莉园见吧。”周意禾回。
　　“别呀，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美女的架子，肯定我去学校接你啊。”许漾无奈，这个女生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性别和外形优势，真糟糕，更喜欢了。
　　“噢，好，那你去东门吧，那边好停。”就这么约好，周意禾想了一下，周六晚上穿什么好呢。
　　周六下午，周意禾早早地去浴室冲了个澡，她不喜欢吹头发，她的头发又多又长，每次都要吹很久，她喜欢稍微吹一下就留它自然干。然后她走到衣柜前思考起来。最后选择了一件黑底绣着玫粉色玫瑰的撞色短款毛衣，一条深蓝色紧身牛仔裤，黑色马丁靴。
　　“何方神圣这么大魅力，你这么精心打扮去约会。“姜雪一边涂着身体乳，一边说，她和秦朗热恋中，晚上也是要出门约会的。
　　周意禾笑了一下，大方回答说：“许漾。”
　　姜雪来了兴致“我就知道他对你有意思，那天出去玩，我总看到他在看你，怪不得你之前都不谈，原来是眼光高，不是许漾这样的帅哥都入不了你的眼。”
　　周意禾笑着白了她一眼，开始化妆。她不适合浓妆，干净清透的裸妆最适合她。收拾妥当，五点五十的时候，周意禾往东门走去。
　　居然在宿舍楼下遇到了雷拓。
　　“哈喽。”周意禾微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去吃饭吗？”雷拓看到她明显精心打扮过，“对，走了啊，拜拜。”周意禾摆了摆手，转身走了，雷拓呆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沿着自己过来的路往回走去。
　　周意禾走到东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许漾，他把车停在了门前的空地上，下了车站在车边等她，傍晚的夕阳照在车上，玻璃反射出来的金黄色光线照在许漾身上，他照例穿了一身黑，宽肩窄腰，长身玉立。过往的男生女生都在回头看，男生在看车，女生在看他。很久以后，周意禾都记得那一幕，许漾像是发着光。
　　周意禾小跑了几步，“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刚来，上车。”许漾拉开车门，周意禾上了车。三站地的路程，一转眼就到了，停好车，她们走进了餐厅，选择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周意禾给了一些意见，许漾点了几道招牌菜，两个人开始边吃边聊，从鬼故事聊到动漫再到电影，不论聊什么，许漾都可以自然地接过话题，清晰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和感受。很久之前，周意禾看到过一段文字，说的是如果你觉得和一个聊天非常愉悦，有可能是对方在降维打击，阅历与底蕴都远超与你。周意禾不禁怀疑，形容的就是她当前的状况。
　　“我最喜欢的电影可能你会觉得有点幼稚，我太喜欢《coco》了。”周意禾喝了一勺汤，说到自己最喜欢的电影。
　　“噢，remember me……”许漾唱起了主题曲，声音清冽，意外地好听。不知道为什么，周意禾总觉得他长了一张五音不全的脸。
　　“对，我很喜欢它表达的对死亡的看法，死亡并不是消失，被遗忘才是，亡灵节的存在真的好治愈，原来离开的人还会以另一种方式与爱的人相聚。”
　　周意禾说这话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姥爷，印象中每天都坐在门前树下笑呵呵的慈祥老人。他去世的头一天晚上，像是有预兆，周意禾做梦梦到他，慢条斯理地对自己说，记得回家看看，家里米缸里没有米了。第二天周意禾就接到了电话，说姥爷过世了。周意禾和表哥小时候，姥爷总是拎着一个桶带着他俩去树林草地里逮蚂蚱，装在小桶里回去喂鸡。他们与姥爷十分亲近，多年过去，还是会很想他。
　　许漾看着她眼睛亮亮神色温柔地滔滔不绝，心软得一塌糊涂。
　　正说着，周意禾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老爸。周意禾和爸爸的关系总有点微妙，她无法真正原谅他所做的事，但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喂，爸爸。”周意禾接起来，许漾默默吃着菜，其实认真地听着她和爸爸的对话内容。
　　“说好了，我去连海找我哥……票还没买呢……钱还够……好吧，嗯，那就先这样，拜拜。”从她的通话中大概可以听出，聊的是清明假期，周意禾要去连海玩。
　　挂断电话以后，周意禾示意许漾可以接着说刚才的话题。
　　“你假期要去连海吗？”许漾盯着她问。
　　“是啊，我哥定居那边了，喊我去玩，正好清明没啥事。”周意禾认真回答道。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许漾试探道。
　　周意禾呆住了，像是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说。看她不说话，呆呆地看着自己，许漾说：”我就和你一起去，到了连海你去你哥家我可以送你去，要是想去别的地方玩，我也可以接你去玩，可以吗？”他的语气带着恳求。
　　……
　　“好啊，那就一起去。”片刻后，周意禾决定遵从第一反应，不去考虑那么多，笑着点了点头，许漾看起来十分开心。
　　用餐结束，周意禾和许漾走出餐厅。茉莉园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商圈中心是一个小公园，环着湖种满了各种花卉。
　　“散散步？”许漾问道。得到周意禾肯定的答复后，两人沿着湖边的石子路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聊着刚才未尽的话题，两个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完全不需要找话题，而是一个话题还没有聊尽兴就出现了新的话题分支。周意禾觉得自己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她分享着自己的成长经历，也接收到了很多许漾的相关信息，了解到许漾的妈妈是个金融业女强人，爸爸则是一个建筑领域的专家，他从小学乐器，很喜欢踢球，本科毕业以后去英国留学了一年，刚回国两个多月……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湖心的石头桥上。“夜里这个桥很危险。”许漾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很低沉。
　　“那我们就不要过去了，往回走吧。”周意禾觉得他的担心很有道理。
　　许漾好像笑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有没有可能，我是想说，这个桥，我牵着你走。”
　　“是这个意思啊。”周意禾是真的没听懂。
　　“我还在等你允许。”许漾走到前面，伸出手。周意禾低头笑了一下，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被许漾吸引，向前一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许漾的手心热的要命，在牵到的瞬间，许漾忍不住用拇指在周意禾的手上摩挲了几下，她的手好小，柔软细腻，好像没有骨头，他不敢太大力气，怕捏痛她。两人没再说话，彼此的心跳都很快，这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两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愉悦里。
　　牵着手走回了公园门口，许漾不舍得离开，试探说：“再走一圈？”。
　　“不走了，我要回去了。”周意禾调皮地笑了一下，抽走了自己的手。抽走的瞬间，许漾竟然感受到了一阵失落，“许漾，你完了。”许漾心里这么想着，委屈地看着周意禾，慢吞吞地走回了停车的地方，送她回了学校。
　　许漾到家给周意禾发的第一条信息是：“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去连海吧？“
　　“当然，还怕我反悔啊。”周意禾回答。
　　“身份证号码给我，我现在就来订机票，免得你反悔。”
　　“那你必须让我把机票钱转给你。”
　　“成交。”
　　周意禾把身份证号码发给了许漾，很快手机就收到了预定成功的短信，弄好这一切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许漾好像很兴奋，打电话过来说着去连海的计划“许漾，我好困了，睡觉吧好吗。”许漾呆了几秒，声音有些气息不稳，低沉道，“周意禾，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可以……再叫一次吗？”
　　“晚安，许漾。”
　　……